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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笑谈录-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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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婷见到这般景象,知道没有空位,于是拉着江永清准备转上一圈便走。俩人正欲转往南面城墙,忽闻身后有人叫道:“两位客官稍待,小店已为两位备好酒宴,三楼临窗的上座,洞庭美色可尽收眼底。”

江永清听了好生纳闷,回头问道:“小哥可是看错了人?”那酒保上来点头哈腰道:“错不了,错不了。一位穿青衫背剑的大爷,一位三十出头穿白裙的大婶,不正是二位吗?”江永清眼中精光连闪,紧紧盯着酒保喝问道:“我夫人有这么老吗?”

那酒保一听语气不对,忙解释道:“这不是小人说的,是是吩咐小的那位爷说的。照小人来说啊!贵夫人年青貌美,就象月里的嫦娥,花中的仙子”江永清懒得听他恭维,当即截住话头道:“你说的那位爷长什么样?”

“哟!这可说不好,就是白白净净,长得挺标致的那种。那位爷还说了,二位客官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想来尚未用过饭,所以置办下薄酒,聊表些许敬仰罢了。两位客官快里面请。”那酒保甚是乖巧,先打了个花腔,又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地邀请江永清夫妇上楼。

江永清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忙抬头观望酒楼中形形色色的人,可左看右瞧,却不见心中所想之人。公孙婷心领神会,于是一挑眉目,打着手势问道:“会不会是唐姑娘?”江永清心底嘀咕道:“你我夫妻倒是心有灵犀,竟是想到了一处。先不管是谁,姑且上去瞧瞧再说。”于是拉起妻子进了酒楼。

俩人“噔噔噔”上至三楼,只见桌椅都用屏风隔了开来,全是雅座。酒保引着二人来至临窗的一张桌位,但见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二人正要坐下,打里头的位子上忽然站起一人,只见他抬眼瞧了瞧江永清夫妇,随即又埋头座了回去。由于楼上人多,江永清却是没有注意。

夫妇俩坐定,江永清这才对酒保道:“去跟吩咐你招待我俩的那位爷说:‘江某蒙他盛情,甚感荣宠。如肯赐见,却是再好不过。’去吧!”酒保去后,公孙婷比划道:“这事情透着邪门,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江永清颔首道:“我先吃,确定无毒后,你再吃。”

“托托”的脚步声响起,公孙婷无意间抬眼看了一下,只见一人半掩着面孔由身边走过,那石青色长袍裹着的身形似曾相识,不由纳闷起来:“这人好生面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江永清吃了几口菜,咀嚼道:“婷儿,在想什么呢?”

公孙婷不敢确定那人的身份,只好摇了摇头,笑着比划道:“没什么,好象看见了熟人,却又不能肯定。”旋即又问道:“菜里有毒吗?我可肚子饿了。”江永清道:“吃吧!我想没问题。”公孙婷立马拿起筷子,拈了筷“松仁桂花鱼”品尝起来。

窗外碧波万顷,一条条金蛇乱舞其间。雾霭中,千帆竞流,逐入长江。

夫妇俩正用着饭,忽闻邻桌一暴牙剑客嚼舌根道:“你们听说没有,熊天霸拿出大把金银,正在关中招兵买马,准备自立为王呢?他还扬言,只要谁助他夺得天下,谁就是开国元勋,可裂土封侯。”

一个书生模样的儒士细声细气道:“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如今天下初定,百姓思安。任熊天霸再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未必能掀得起什么风浪。”一个虬髯大汉声如雷鸣道:“管他娘的谁输谁赢,老子只知道有许多人去投了熊天霸,咱们若不趁火打劫,可对不住自己。”

暴牙剑客道:“我正有此意。”儒士却摇头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劝两位还是想想清楚,千万别因为一时冲动,而上了别人的当。”虬髯大汉道:“有什么好想的。姓熊的想当皇帝,老子没那本事,捞他娘一票也是好的。”

剑客赞同道:“不错,对咱们这些平日里没人瞧得起的小角色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有不少人立刻附和起来。

江永清用心听着,却见公孙婷比划道:“看来熊天霸已经练成神功,否则不会如此嚣张。”江永清低声道:“此事咱们还得去告诉师父,请他老人家示下。”公孙婷比划道:“事不宜迟,那咱们走吧!”江永清忙叫来那酒保问道:“让你招待我夫妇的那位爷可还在?”

酒保道:“打我带二位进店,那位爷便已不知去向,不过帐倒是结了。”江永清看了看公孙婷,说道:“既然人家不肯赐见,咱们还是走吧!”公孙婷点点头,随丈夫出了岳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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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世事无常第六节

更新时间2011…10…2220:03:14字数:3492

俩人站在城楼上眺望了一番,这才出城而去。正走间,打身后传来一阵“得得”声,只见一头毛驴小跑而来,驴上坐着个黑衣少年,面白如雪,朗目若星。江永清拉着妻子让于道边,那黑衣少年一声吆喝,毛驴突然加快步伐,由二人身边飞驰而过。

毛驴蹶起一道尘土,叫人避之唯恐不及。江永清掩住鼻口正要躲避,陡见一物由尘埃中激射而来,于是很自然地抬手去挡,熟料来物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照着江永清伸出的手咬去。江永清心念一动,来物受阻落于地上,却并未消停,而是突然窜向公孙婷,宛若一道黑色的闪电。

公孙婷眼疾手快,拔出“蝉翼剑”斜掠而去,将来物斩成两截。夫妇俩定睛一看,原来是条奇毒无比的五步蛇。江永清勃然大怒,当即冷喝道:“好个臭小子,对你礼让竟当我夫妇软弱可欺。”

谁知前方却传来一阵芦笙嘶鸣,路旁树林和草丛中不断响起“沙沙”声,竟是密密麻麻,叫人不寒而栗。江永清皱眉道:“不好,咱们被毒物包围了。”公孙婷一阵惊慌,忙紧贴着江永清,连大气也不敢喘。江永清自己不怕毒物,但为了保护妻子,也拔出天残剑严阵以待。

仅仅片刻,四面八方便涌来数以百计的蛇、蝎子和蜘蛛,花花绿绿的,满地都是,并且井然有序地收缩着包围圈。江永清黯然叫道:“唐姑娘,咱们有话好说,何必非要弄个你死我活的。”那芦笙只缓了一缓,又再度响起。

江永清暗道:“我死了不过是偿还欠她的人情,婷儿却没理由陪我殉葬。”想及此节,他一把提起正在发怵的妻子,让她骑在自己肩头,然后拔出紫玉箫,吹起了“魔煞天音”中的安魂篇。嘹亮的箫声一起,立刻压制住了芦笙。

失去芦笙的控制,那些虫蛇立刻乱了阵势。江永清意念生起,目光所过之出,虫蛇迅速避于一旁。尾追而来的虫蛇游到江永清身后两尺处,便不再逼近,仿佛很畏惧他身上的味道。如此一来,江永清随即大步向前走去,虫蛇纷纷避于一旁,竟像是遇到了毒王。

江永清很快走出虫蛇的包围圈,朝着发出芦笙响的小山头飞奔而去。他背着妻子来到山脚下,只见有头毛驴正在坡上吃草。江永清放下妻子,拉起她奋足而上,很快来至山顶,果见方才那黑衣少年正坐在山头,愣愣地出着神。

江永清抱拳问道:“敢问足下可是唐姑娘?”那黑衣少年缓缓转过头来,只见他泪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刚遭虫蛇围攻,江永清本来一肚子气,但一见是唐宓,心中又感歉疚,忙作揖道:“姑娘别来无恙。”

唐宓淡淡道:“得美人相伴,这几年来你到是快活。”江永清瞟了妻子一眼,苦笑道:“未见得真的快活。”唐宓讪笑道:“总比我孤孤单单一人强多了。”

江永清不想跟她争辩,转开话题问道:“不知南宫前辈近来可好?”唐宓冷冷道:“你想报仇是吗?”江永清皱眉道:“我没这样想过。”唐宓冷笑道:“我大外婆把你夫妇弄得死去活来,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恨她吗?”江永清淡淡道:“我非但不恨她老人家,反而还要感谢她。”

唐宓好奇地盯着江永清道:“此话怎讲?”江永清道:“若非如此,我夫妇焉能获得奇缘,重铸新生。”唐宓冷嘲热讽道:“看来这人一但长本事,就会变得虚伪造作,假仁假义。”

江永清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欠你太多,怕是此生难报。姑娘但有差遣,永清万死不辞。”

唐宓闻言,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但又迅速止住道:“江永清,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我和你有过”她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斜眼指着公孙婷道:“我对你的情义不比她少,你为何厚此薄彼,宁愿选择这个又老又哑的女人,却不愿和我结为夫妇?你你对得起我吗?”

江永清面色平静,微笑道:“婷儿是我妻子。”他虽然只说了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但在唐宓听来,那“妻子”二字却是重如泰山,宛如当头一个霹雳,震得自己心神皆麻。公孙婷本欲退到一旁,让俩人说些悄悄话,此刻听见俩人说起自己,便又驻足倾听。

唐宓颓然坐倒在地,目光呆滞,嘴唇颤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人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江永清方叹道:“姑娘对在下的恩情,江某纵然粉身碎骨,亦难以报答。可惜江某只长了一颗心,而这颗心又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我若抛弃婷儿,而跟姑娘在一起,你认为这样薄情寡意的江永清,还值得姑娘喜欢吗?但我若不娶姑娘,怕是无法回报你的恩情。可是我若娶了姑娘,却又不能给你幸福,给你一颗充满爱恋的心,那江某不仅更加对不起姑娘,同样也对不起婷儿与自己啊!”他顿了顿,接着道:“无论任何要求,只要姑娘开口,江某赴汤蹈火再所不惜。但惟独情感一物,在下却只能自私一回了。”

公孙婷闻言,既感动又心痛,忙朝江永清比划道:“你何苦拂了唐家妹子的一片情意,就让我们姐妹俩一起伺候你不好么?”

江永清淡淡一笑,毅然道:“婷儿,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除了这颗永恒不变的心,你让我拿什么来爱你?”公孙婷一时难以回答,泪水经不住涔涔而下,连嘴唇也咬破了。

唐宓心头一酸,真恨不得立即死去,不由黯然道:“女人最想得到的,不就是男人的心吗?可惜又有几人能够如愿?大奶奶说得不错,你是一个值的女人倾心的男人,只可惜爱的不是我。”她唏嘘着忽然坚持道:“两女侍一夫,哪有这等好事。姓江的欠我多多,岂能让他得了便宜再卖乖。我今日非要你休了公孙婷,娶我为妻不可?”

“我明白了。”江永清仰天长叹,旋即对妻子道:“婷儿,对不起,我没得选择。”言讫,只见他背上的天残剑突然一动,跟着寒气大盛。一道流光冲天而起,眨眼便没了踪影。

唐宓还以为激怒了江永清,使他动了杀机,正感意外时,只见天残剑至空中落下,化做一道白匹,直奔江永清头顶心而来。看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功夫,唐宓大吃一惊,竟忘了出手阻拦。

公孙婷见天残剑出鞘,便知丈夫用意,忙一把将江永清推开,谁知那宝剑竟尾随而来,依旧对准着他的脑袋。公孙婷知道相公用意念控制宝剑,别人救不了,一时没了主意,急得“扑通”跪了下来,紧紧抱住相公双腿哀求。

唐宓情急之下冷喝道:“想讨便宜你便去死。”江永清闻言一愣,那宝剑便失了准头,只在其额头上划出一条口子,便没入了泥土里。唐宓森然道:“你若死了谁来偿还我的恩情?我要你欠我一辈子,这样本姑娘才会感到痛快。”

江永清无言以对,默然不语。天空中传来一声鹤唳,只见那黄鹤远远飞来,在三人头顶绕了几圈,这才落下。唐宓哪里见过这般威武的黄鹤,当即惊问道:“这是你养的宠物?”江永清道:“是朋友。”

唐宓兴奋地伸手去摸黄鹤,熟料黄鹤一歪脖子,便拿长喙啄来。幸好她收手快,才没被啄上一口,否则手掌必然对穿。黄鹤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不屑地瞟了唐宓一眼,旋即半眯着眼睛养起神来。唐宓恼怒道:“好畜生,你家主人不是东西,连你也想仗势欺人。”说着便要施放毒物。

江永清忙道:“姑娘勿恼,我这朋友生性孤傲,最不喜欢别人当它猫狗,还请多多包涵。”唐宓怒道:“畜生就是畜生,有什么好稀罕的。”江永清道:“相信姑娘还没上天翱游过吧!不如让我这朋友载你一程。”唐宓闻言惊喜道:“真能上天?”江永清抚摸着黄鹤道:“鹤兄,唐姑娘是我的恩人,烦劳你载我二人上天兜一圈如何?”

黄鹤引颈长鸣了两声,算是同意了。江永清这才拉起唐宓道:“可要坐稳喽!”唐宓喜道:“我省得。”俩人先后骑上黄鹤,江永清嘱咐妻子道:“婷儿,你在这里稍等片刻。”公孙婷点了点头,目送丈夫携唐宓冲天而去。

能在空中翱翔,这是何等的奇妙。唐宓自然兴奋不已,乐得一阵欢呼。江永清怕她得意忘形,忙从后搂住其纤腰。唐宓心底升起一丝甜蜜,于是靠在江永清胸口柔声道:“江大哥,你知道吗!至从那次分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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