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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抿抿唇,揉了揉发紧的额角,沉寂的片刻之后众人喧哗起来,不少的侠客拿起剑直奔向门外如同逃命一般离去,封云野僵坐在椅上苍白的唇颤抖不止,并不是他们胆小,而是方才的场景打破他们以往的认知,彻底摧毁了他们对武功的自信。
谢九不知何时下了楼来,他凝眉盯了方才老板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摸了摸下颚,方回过神的封云野猛的站起身子,深呼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才抬手道:“收拾东西,现在就上路,离开这个地方。”
他说罢众人便前赴后继的涌上楼去收拾行李,祝君好轻扫他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此时想走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蛊王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容易走呢。
谢九单手撑了下颚思索一瞬忽的侧首问道:“这可是苗疆的“骨束”。”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她一怔才反应过来这话问的是她,这谢九倒是见多识广,扫一眼同样看着她的封云野,轻点了点下颚道:“是“骨束”,那个人精通西域武功,招数奇特。我们怕不是对手。”
骨束,是苗疆最毒的一种术法,给未足月的孕妇喂下最毒的蛊虫,然后将其埋在沙下只露出一个头来,浇下火油蜡汁点燃,烧过七七四十九日挖开肚皮取出浸透尸油的蛊虫,将此虫埋在地下三年吸取阴气之后便可成。此虫喂给将死之人能留住其残余的意识,可让人日复一日麻木的活着,只不过副作用便是一到夜里便开始腐烂,昼日又恢复如常。
这城中之人皆是如此,蛊王倾尽一生制造了这座鬼城,这是他对自己无上的加冕,他统治着这座古老的城,他是这座城的王者。
封云野不明觉厉的看了两人,谢九低头嗤笑了一声,棱角在这明暗的灯光下有些模糊,冷淡的声音缓道:“只会玩毒的蝼蚁而已,跳梁小丑,何足挂齿。”
这话说的太霸气,祝君好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蛊王这一辈子让人闻风丧胆,可还没有让人这样瞧不起过,这谢九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商人。
封云野轻皱了眉,抬手一边揉了额头一边道:“看来只有封某愚昧,竟不知你们说的是何人?”顿了声可怜兮兮的看了她道:“君好你与我说说,莫要再绕圈子了。”
她吐了吐舌头,西域的事情封云野此时不知道是正常的,反正他以后会了解的滚瓜烂熟。此时只需点拨一下就好,侧了首一边抬手点了皓白的下颚一边道:“杀死一流刀的是西域的蛊王,这城中的人都被他施了蛊术,变成了行尸走肉。”
谢九抱肩一手抚了下颚,轻扫她一眼道:“有些见识,不过他算什么蛊王,自己喊的名号而已,谢某看他不过一个小丑。”
封云野顿步看了他们两人,唇角一抿道:“你们……”二人一怔异口同声道:“什么?”祝君好轻笑了一声看了谢九,谢九此时同她一样一手抱臂,一手摸着下颚,看起来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怪不得封云野会觉得奇怪。
谢九轻哼了一声,一边轻弹了袖子一边向外走去,一把淡定的嗓音风轻云淡道:“谢某去会会这个杂种,真以为中原武林没有人了么。”
这真不是她们家修修么?当世还有这么骚包的人么?祝君好有些怀疑了。
☆、第48章 一吻天荒
第五十一章:一吻天荒
谢九前步出了门,封云野后一步急促跟了上去,两人的一前一后身影在月光下无限的拉长,祝君好行了一步轻顿,如果谢九能赢的了蛊王,那他一定是纪修了,当今武林能赢的蛊王的也唯独他一人了。
她侧首敛了耳侧的碎发,润泽的唇缓缓一勾,敛了裙摆缓步跟了上去,夜晚空旷的长街中静若无人,远处唯有谢九与封云野遥远的身影。
头顶深蓝的天幕繁星万千,如同一部漫长的诗篇,烟波浩渺,蜿蜒起伏的大漠之中一瞬似只有他们三人。
破旧的长街透出一股酸腐陈旧的味道,不知的人还以为是谁家死了畜生,可若是知晓的人定会避之不及了,眼前不远处谢九瘦削挺拔的身影忽的一顿,连带封云野也跟着紧张的停了下来。
谢九旋身轻扫了他们二人,黑如翰墨的眼眸沁了月色寒意,扑朔的月光模糊了他的面容,祝君好一时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莫名的安心,好似整个世界无论多么危险喧嚣,偏生在这一刻安定下来。
她双手握了裙摆看了他,真的会是纪修么,也只有纪修给过这种难以言说又莫名的安全感。谢九看了她,唇角轻轻一抬缓道:“你一个女人跟着做什么,回去好生待着。”
祝君好一瞬松了握皱的云锦胡裙,一手抚平了裙摆,为何总是瞧不起女人,她可是不会添乱。侧首柳眉半弯如梢月道:“我跟着封公子,又未跟着你,关你何事?”
封云野低首轻笑一声,转身对她招了招手,谢九眉头一顿,冷哼一声后大步向前而去,她轻敛裙慢跑上前捉了封云野白如流云的衣袖。
谢九一言不发的在前,她与封云野紧随其后,行了片刻之后谢九忽的腾空而起,跃入一座破落的庭院之中,封云野一怔之后捉了她的手腕匆忙拉着她跟了过去,荒草丛生的庭院早已空无一人,谢九不知去了何处。
封云野皱了剑眉,缓沉吟道:“这谢九的来历怕是有些古怪,你可觉得他像一个人?”
她淡抿了抿唇,封云野这话等于白说,像谁他们两个都是一清二楚的,也只有他这样的人甚至懒得隐藏性格,依旧这般的锋芒毕露。思及此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希望是纪修却又怕是他,这份沉甸甸的情注定她是还不了。
封云野轻眯了褐色如茶的眼眸,轻捉了她的手腕两人缓步走回了客栈,灯火通明的客栈之中众人早已收好了行礼,悄悄然坐了一地等着封云野的召唤。
几个侠士从后院牵了骆驼来,无声压抑的气氛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封云野皱眉扶着她上了骆驼,她低首握紧了手中缰绳,回首看了一眼静默的客栈,身后是一片连绵的笃笃的蹄声,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一秒。
但愿谢九与黑衣人不会有事。
众人方走到城中,忽听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祝君好微愣了一下回首见后方冲天的火光将两街的破旧的房屋烧成了火海,一片通明如同漫天的烟火,自那女子一声惨叫之后便是无数声凄惨的叫唤,如同来自阿鼻地狱的诅咒一般让人震撼。
侠客们一个个仓皇失措的看着,封云野一勒缰绳缓目看了,火海之中一道伟巨的身影缓慢走了出来,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他的身影面容在众人眼中慢慢清晰。
这是一个丑陋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破烂的苗族纹饰的短衫,一头许久没有打理长发脏兮兮的垂着,黝黑的脸上的沟壑像是被猛兽嘶哑过一样,五官扭曲的似鬼怪一样,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一身的臭味,似乎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男人像是怜悯一般看着他们,干燥乌黑的唇一掀嘿嘿笑道:“方才那混小子不错,若不是他伤了一只手老夫也不定能打赢他,你们中原可真是卧虎藏龙。”
谢九受伤了?祝君好心底一紧,没来由一阵慌张。封云野翻身下了骆驼,前行了一步后拱手道:“前辈廖赞,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前辈为何苦苦相逼。”
男人嘿嘿一笑,阴森森的看了他道:“你们走进这座城便就是老夫的客人了,老夫还没有款待过你们,你们能走了呢?”
封云野后退一步,扬眉道:“前辈的意思封某明白了。”他说罢抽了腰间的如同银蛇青剑,凌空一跃冲了上去,众人见他率先也都拿了武器奔过去各显神通。
祝君好一怔后清喝:“小心他身上的蛊虫!。”心底再次祈祷希望这些人能够搞定这个恶心的家伙,也希望谢九不会有事,这恶心的家伙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封云野的白衣在这夜中如同明月,他的剑刺眼的光芒行云流水宛若银龙,挥剑之间似能斩断乾坤,男人也丝毫不示弱,他赤手空拳接了封云野一剑后旋身一挥手洒了漫天的黑乎乎的虫卵,猝不及防的中招的之人惊呼一声后便捂着胸腹面色铁青的倒了下去。
封云野轻瞥一眼之后剑势更急,轻灵如云的剑霎时来势惊人,男人却不为所惧的哈哈一笑,凌厉的掌风随了上去,封云野闪身躲过却不料被男人握住了手臂,男人乌黑长长的指甲抠破白衣直扎进他的皮肉之中,封云野一咬牙撑了男人的肩膀借势腾飞个半圆才得以甩脱。
他捂着受伤的肩膀后退了几步,褐色的眼眸轻怔之间全是不可置信,祝君好慌忙越下骆驼几步上前扯了衣摆,手指颤颤的草草的包扎住胳膊,这一关要game over了?她要挂在这个丑八怪的手里了么。
男人伸长了脖颈,全身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森冷的笑意在夜空中回旋,一步一步走近了众人道:“中原武林不过如此,谁还敢于老夫一战?”
一个雄壮的汉子提了刀一下冲了过去,男人侧首一笑一抬手弹出一个黑乎乎的蛊虫,汉子一下面色苍白的跪倒在地,直直到了下去。封云野呼吸一滞,轻握了祝君好冰凉颤抖的手腕,回身扫过后缩的众人,轻凝眉之后推开她的手再此冲了上去。
祝君好一怔,紧张的双手握紧了裙摆,封云野这次的剑势更快更疾,他已使出了必身的绝学,男人双手一张不偏不倚的迎上了剑锋,他丝毫不顾及要害的抓住了封云野的剑身,漆黑污浊的血布满了雪白的剑,他嘿嘿一笑手下一发力竟然将封云野的剑折成了两截,这可是对习武之人莫大的侮辱。
封云野的这把剑是由名师打造,敛尽锋芒世间难寻的宝物,此时却变成了一堆废铁。
没有人说话,在场的人却都明白,已无须再战。
男人一掌打在封云野胸前将他打出数米之远后重重砸在地上,她慌忙上前半扶封云野,封云野扫了她一眼,俊秀无双的脸苍白如纸,“哧”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尽落在他如雪的白衣上,恰如红梅雪地凄艳。
祝君好扶了他的手臂,额角直直发麻,这不是她可以智取的时候,和蛊王只能讲拳头。
男人大步走了几步,抓起红衣的老叟一把将他甩了出去,众人再次恐惧颤颤惊惊的后退,但这些都已经拦不住男人的攻击,一瞬之间男人已杀了好几人,血花乱溅,势如破竹一般的杀戮。
形势危急,祝君好心头一片荒乱,心头焦急万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可以阻拦蛊王。男人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他们,那股让人作呕的尸臭味也充满鼻腔,忽的他顿住了脚步僵硬的转了身。
她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随蛊王的脚步停顿,蛊王的背上多了一道伤口,不知是什么利器从他的脊椎一直划到后腰,一行乌黑稠浓的鲜血冲破皮肉挤了出来。
他的身后是一道熟悉的身影,谢九扶着手臂立在原地,冲天的火光之中他的脸庞一时明暗淡然,沙漠里寂寥的夜风吹的他乌黑的长发飘散,浓黑的眼眸恰如蘸了上好的墨一般,似乎这世间万物都留不住一丝的痕迹。
蛊王嘿嘿笑了一声后阴森森道:“原来你没死,你这小子可真命大,可惜那些护主的狗崽子了。”
谢九一手揉着手臂手肘之处,轻瞥了男人一眼后挪到了祝君好身上,扫过她扶着封云野的双手后微微有些不满的扬了眉道:“过来,我也受伤了。”
祝君好一怔,这熟悉的口气和声音……往常还会压抑模糊着音色,如今正正常常说起话来简直熟悉极了,她一时泪花差点要涌出来,不知是久别重逢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她低首看了怀中面色苍白的封云野,封云野低头苦笑一声,她犹豫一瞬后对身侧的侠客扬了扬下颚,侠客轻叹一口气后上前扶了封云野,她站起身轻拍了拍裙摆上的风沙,漫天的火光里纪修的身影不知为何看起来这么的惊艳。
悄悄然走至他身侧,纪修轻垂一手,另一手揽了她背过身一低首干脆利落的吻了下来,不似激烈的唇舌之战却让她心如擂鼓,那温热湿滑的舌扫过她颤抖不止的唇,她的呼吸急促极了,好似心腔里有什么东西如同烟花一样炸开
一个短暂缠绵悱恻的吻结束,纪修低首埋在她皓白温热的颈窝,暖暖的呼吸如同蝶翼痒痒的扫过,他轻呢喃一声后拖长了嗓音缓道:“君好,你打伤了我的手臂,我打不过他了。”顿了声之后用从未听过萌萌的声音补了句:“我好怕。”
祝君好轻抬手摸了摸被咬的红肿的唇,原来蛊王说他手臂受伤是前些日子她打的枪伤,她可真笨,方才就应该猜到了,不过……修修的画风突然好诡异,你在怕个毛线啊!!
纪修侧脸在她颈窝轻蹭了蹭后站直了身子,墨黑的双眸淡然道:“我似乎有些虚弱,或许是因为方才又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