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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玩这种东西,很危险的。”郁曦晨板着脸说,实在不明白他的家长是怎么想的,买这些玩具给小孩玩,是为了激发他潜在的暴力基因吗?
不由得,她想起了三O八号病房内外那一票黑道份子……难怪社会上会充斥着暴力!
“哎呀,这是假的水枪啦,不会危险。”见曦晨不再笑容可鞠,小男孩连忙说明道,并走到她身旁,让她可以近距离看清楚他手上的枪。
真是的,没事把水枪做得足以乱真干什么?抢银行吗?
郁曦晨叹了口气,摸摸小男孩的头,道:“就算是水枪,也不可以随便往别人身上乱射哦!”
“嗯。”小男孩认真地点点头。“但是我可以用它来洗苹果吗?像这样。”他对着尚未洗过的苹果示范性地喷了几枪。
“想乘机玩水对不对?”曦晨对他眨了眨眼。“我要偷偷告诉你妈妈哦!”
“我没有妈妈。”小男孩撇了撇嘴,眼里有藏不住的失望。“爸爸今天也不会来。”
“不会来?那么……谁照顾你?”郁曦晨爱怜地摸了摸小男孩如月亮般圆肿的脸,看样子,他应该是得了肾脏方面的疾病。
“我有一位看护阿姨,她等一下就会来了。”小男孩说,专心地将水枪灌满水。“我可以帮你洗苹果吗?”
“可以。”曦晨抚了抚他的头,提醒道:“但是,不能把衣服弄湿哦!”
“好。”小男孩高兴地说道。
多了个可爱的小助手,曦晨顿时也开朗起来。于是,两人便开心地着手清洗一大篮的苹果。
※ ※ ※
捧着三大盘削好的苹果,曦晨小心翼翼地返回病房。
要把这些苹果全部削完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中,她还挑了两颗最大的给小男孩,犒赏他的努力帮忙。
剩下来的,她相信仍然够房里所有的人吃上一整天。
但才一跨进房里,出乎意料地,除了雷钧,其他的人全不见了。
“其他人呢?”郁曦晨间,一脸困惑地将苹果放在几上。
“走了。”雷钧扬了下眉。
“走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走了?”她一口气削了那么多苹果,到底是为了谁?
“时间到就该走。”雷钧杀人般的目光仍直盯着她。
怎么回事?这人火气又变大了?
“那风遥人呢?”曦晨环顾四周,怎么连尹风遥都不见了?
“被医生拎走了。”雷钧的口气更加恶劣。风遥?叫得倒挺亲热,这几天来,尹风遥同她混得比他还熟。
曦晨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些什么?但她还是选择不去招惹为妙。看着人群散去后的杯盘狼藉,她决定先恢复病房的整齐清洁。
“嗄,你的早餐怎么都没动?”郁曦晨吃惊地指着桌上的早餐,问道。
“你去削那些该死的苹果,我的手又被包成这样,请问,我要怎么动?”
雷钧的表情彷佛在暗示她问了一个世界超级烂的蠢问题。
“那位露露小姐呢?她不是说要喂你吃饭?”曦晨不免有些动怒了。那位露露小姐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抢着要做的事,怎么可以就这样说走就走?
雷钧好歹也是个病人,三餐要正常进食的。
“一个人喂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雷钧生气道,他会让露露喂饭才有鬼!
“是吗?”原来是嫌她碍事啊!“如果是因为我害你们吵架,我很抱歉……我们没有吵架。”雷钧挑眉。
“呕气归呕气,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吃饭。”曦晨道,终于领悟到事情的症结所在,殊不知她完全误解了雷钧的意思。“我知道你也许是希望由露露小姐来照顾你……”
“等等,谁说我‘希望’露露来照顾了?”雷钧的眉扬得更高。
“我猜的。”曦晨耸耸肩。“我想她应该会很得心应手才是。”
“见鬼的得心应手!”雷钧咕哝道。刚才就是因为她把喂饭的工作丢给露露迳自跑去洗水果,他一怒之下,才会下达逐客令,清除掉房内一群人等。
“好了,生气归生气,饭还是得吃。”曦晨从容地拖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准备将冷掉的早餐喂完。
“我没有生气。”雷钧顽固地说道。
“是是,你没有生气,生气的人是我才对。”曦晨安抚道,肚子饿的人脾气都特别大,这点习性她倒还有点了解。
雷钧板着冷峻得足以教人打颤的脸色,任由她喂完所有他该吃的东西,房里一片沉默。
半响——“记住,你是我的看护,不必为任何人跑腿做事。”当她要拿苹果给他吃时,他再次言明。
“没关系,我不介意。”郁曦晨无所谓地道。
她不介意,他介意!
雷钧猜想她百分之百是那种是不是自己分内工作都会插手帮忙的人,这让他忍不住又想起他被送来医院的那天晚上,她帮忙管秩序的那股热心劲儿。
“我猜,当你的女朋友一定很辛苦!”见雷钧拧着眉头,曦晨毫无保留地说出心里的想法。
“何以见得?”
“第一,你是黑道中人,听说当黑道大哥的女朋友都会比较辛苦;第二,也由于你的黑道身分,所以危险必定特别多,因此你的女朋友必须要有一颗异于常人的强健心脏,以便随时接收突发的‘恶耗’;还有……”她突然住了口。
“还有什么?”他的眉挑得老高。
曦晨迎向他炯炯有神的黑眸,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还有,你这个人很专制、脾气不好、又不笑,一定每天让女朋友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言及此,曦晨开始替露露感到可怜起来。
“这是你数日来的心得感想?”雷钧微微扬起了嘴角。
“有什么不对吗?”曦晨高昂起下巴,惊讶地看见雷钧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嗄?他竟然会笑?更令她吃惊的是——他笑起来……还满迷人的。
意识到自己正肆无忌惮地攫取他的笑容,郁曦晨立刻收回心神,备战道:“你为什么笑?我有说错吗?”
“你刚才不是说我都不笑吗,瞧,我不是不笑,只是要碰到好笑的事。”
雷钧一副懒洋洋的神态。“因为我不是疯子,所以不会没事对着人乱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曦晨澄清道,他故意曲解她的话!须臾,她才警悟道:“等等,你是觉得我刚才说的话很可笑吗?”
“只是觉得‘有趣’。”雷钧泰然自若道。“第一,我们不用‘女朋友’三个字,太纯情、太不切实际了;第二,我们不是每天都在枪林弹雨中讨生活,这次受伤算是偶发事件,而且我们拥有正常的事业;第三,你如何确定我一定是‘黑道中人’?”
“瞧你房门外驻守的阵仗,我相信三岁小孩都知道里头住了个黑社会老大。”
曦晨微笑,从容地回答道:“还有,你们是不是有正当职业我并不清楚,但是你们生活的危险性比正常人高,这点你不能否认吧!所以,你应该站在露露的立场去着想。”
“等等,这又关露露什么事?”雷钧的表情十分怪异,话题怎么会突然扯到露露身上去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曦晨顿了顿,随即改口道:“或者,你们是称‘马子’,或‘姘头’?”她回想起某些小☆抪|使用的字眼。
“老天,这太荒谬了!”他翻翻白眼。
“荒谬?那么还有别的称呼喽?”这下连她都好奇了起来。
“露露是梦妈妈的人,我的朋友,这就是正确‘称呼’。”她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点。
“是吗……”曦晨喃喃地道,原来露露不是他的女朋友……天!她到底开了什么样的笑话?不过……“梦妈妈?”
“早上你才见过的。”
“哦,那位!”她想起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拍着菸、看起来像酒店‘妈妈桑’
的女士。“说到这个,我才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他倒想听听她又有何‘高见’。
“我有些无法理解,一大早的,会客时间根本还没到,她们是怎么得到允许进来的?”曦晨偏着头思索道。
“梦妈妈向来自有办法。”雷钧微扯嘴角。
“问题是——她们不能挑正常一点的时间吗?”
“她们只是下了班,顺道过来探个病,白天她们需要补眠。”
经他这么一说,曦晨几乎可以确定她们的职业了。
“日夜颠倒对身体健康不好,对女人的皮肤摧残更大,老得快。”曦晨诚实地指出。
“别担心,梦妈妈对身体的各项保养很有一套。”
接话者是刚做完检查、换药回来的尹风遥,他慢条斯理地走进房内,顺手拿了块削好的苹果一口吞进嘴里。
“看这情况,你们两人聊得挺愉快的嘛!并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互相厮杀。”
尹风遥毫不掩饰他特地回来看好戏的心态。
“托你的福,我们相处得还算愉快。”曦晨仍然保持一贯的笑容,天知道起初雷钧的火气还满大的。“你呢?换药时医生怎么说?”
“小case,再观察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尹风遥说道。“对了,我那位主治大夫,叫梁什么来着……”
“梁志信。”郁曦晨替他接道。
“对,就是梁志信。”尹风遥凑近她,语气暧昧地问道:“他托我问你今天几点下班?”
“很晚。”替她答话的是雷钧。
曦晨看了一眼雷钧,更正道:“其实也不晚,大概六、七点左右,他有什么事吗?”
“他想约你去吃顿晚饭、看场电影什么的。”尹风遥笑道,眼角不由得瞟向雷钧。
“想约人吃饭干么不自己来问?”雷钧没好气地道。
“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他怎么问得出口?”尹风遥笑得更贼了,没想到雷钧的反应如此‘有意思’。
“我……”
“她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雷钧霸道地帮她回答。
曦晨瞪了眼雷钧,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找碴。
“少来了,梁志信就是看准了你的手今天可以拆绷带,她的工作量会减少许多,所以才出面邀约的。”风遥顺手又拿了块苹果。
“你倒是挺清楚的。”雷钧讪讪地说道。
这两个男人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
“我晚上有事。”曦晨终于插话,她答应奶奶要回去陪她看连续剧的。
“可惜,原来你已经有约了。”尹风遥故意道,有趣地发现雷钧的脸色更难看了。“需要我去替你拒绝吗?”
“我自己去跟他说就行了。”曦晨说道。其实,她已经婉拒过梁志信很多次的邀约了,只是他似乎还不死心;看来,有些话她还是必须当面跟他说清楚。
“嘿,怎么有那么多苹果?”进来的是阿雄和易非贤。
“梦妈妈她们带来的。”尹风遥说道,又拿了两块塞进嘴里。
“是曦晨削的。”雷钧沉声补充,并瞪了拚命将苹果分给其他两人的尹风遥一眼,警告道:“吃那么多,也不怕消化不良。”
才一眨眼工夫,尹风遥已吃掉了半盘苹果。
“不会的,吃苹果可以帮助消化。”完全没注意到雷钧咄咄逼人的视线,曦晨仍热心地推销其他两大盘。“大家一起吃吧,这里还有很多。”
“老大,你吃了吗?”阿雄‘忠心耿耿’地问道。
又来了!曦晨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半玩笑、半认真地道:“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想先用你的胃来检查这些苹果,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来不及了,你们老大刚才已经吃了一块。”
“我当然不是怀疑这些苹果……”阿雄搔搔头,像是被逮到做坏事的小孩一般。先前,他已经被老大训诫过不可以大惊小怪了,只是,他没料到她如此会‘记仇’。“我只是……谨慎一点,毕竟老大的安全最重要……”他这番话像是刻意讲给雷钧听的。
“这点我倒相信。”郁曦晨点点头,调侃道。“因为这间病房在你们调派人员严密的防守下,已经成为台湾最具‘黑色恐怖’的病房了,进出这间病房像是进出牢房似的,现在已经没几个护士敢接近这里了。”
“这里又不是公共场所,当然不能任人来去自如。”阿雄有些得意洋洋,这表示他安排手下兄弟站岗仍是有效用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曦晨顿了顿,才道:“我个人认为,你的谨慎仍有疏漏的地方。”
“疏漏?怎么可能?”
其他人也颇有兴趣一听她的高见。
曦晨指了指窗户。“要是我就会从那里进来,趁病人熟睡时下手,等外头站岗的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有道理。”阿雄恍然大悟,思索着增派兄弟站在窗外楼下的可能性。
“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派人驻守在这间房外。”
“为什么?”
“很简单,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是等于昭告世人,我们老大就住在这间病房里吗?”郁曦晨微笑道。“其实这样也好,省了对手找人的时间。”
“说的也是。”易非贤附和道,没想到她还满有一套见解的。
“就算真要派人留守,起码也换个便装。”郁曦晨乘胜追击。“每个人都穿黑西装、戴墨镜,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听起来好像也对。”经她这么一说,阿雄心志有些动摇。
“我的手今天拆绷带,明天开始,晚上不必派人留守,白天固定叫两个兄弟过来就行了。”雷钧下令道。
“嗯……晚上撤守好吗?”阿雄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死不了的。”雷钧皱眉道,也觉得成天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