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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来之庆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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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忠实地传回地面,连那些同学扭曲的表情,恐惧的眼神都能够清晰看到,这是拓跋庆生没有选择进入空间的原因。

腰侧火辣辣的,他受伤了,力气在飞速流失,救生舱坠落在苍莽丛林内,参天大树的树冠遮天蔽日,拓跋庆生正准备进入空间,从那些有着宽大叶子的丛林植物树根下伸出十数条扭动的粗大树藤,牢牢地将救生舱缠住。

拓跋庆生在救生舱中动了一下,腰侧的疼痛加剧,似乎残片将他和救生舱钉在一起了,汗水流了下来,滴落眼中,那些树藤犹如灵活的蛇一样伸进来,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阵失重感,方圆十几米的地方突然坍塌,下面是一条暗河,弥漫着古怪的气味,那些树藤一瞬间缩了回去,松开救生舱,与此同时,拓跋庆生也昏迷了,救生舱坠落暗河,在暗河河面载浮载沉,随着河水流向未知的远方。



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是疼。胸口那里很疼。全身都疼。

他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摸那里。

一个低沉的男音说:“别动。你浑身骨折多处,左上臂右小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差点扎入心脏。刚包扎好,静静地躺着就行。”

说话的人叫谷代鹰。原始丛林里的地下土着之一。说是地下土着,因为他们是生活在地下的人,因为常年居住在地下,皮肤都呈现出白中带青的颜色,他们还会在脸上身上涂一种树的汁液,他们管那种树叫“塔福”,塔福生长在辽阔而阴暗的地下洞穴内,涂上塔福树汁的人会得到祝福,拓跋庆生被谷代鹰带回去后就被抹上了塔福树汁,他们也不给他洗脸。

拓跋庆生是他去地面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拓跋庆生已经昏迷,他被河水冲上岸,身边有一头野兽正准备开餐,谷代鹰把野兽杀死,将他带了回去。谷代鹰并没有看见救生舱,他也不知道救生舱是什么东西。谷部落的语言晦涩难懂,意外的是谷代鹰能够说汉语,两人得以正常交流。

谷代鹰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独自居住,经常外出,往往好几天才回去,回去的时候会带些猎得的野物回去作吃食。

他不在的时候会让一个老太太过来照顾拓跋庆生,老太太很老了,没有牙,是个哑巴,手脚利索,劈柴时还能把斧子舞得虎虎生风,这部落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骁勇善战。拓跋庆生每天要喝很苦的药汤,老太太熬好了就给他端来,老太太虽然是哑巴,却也会写字,写的是繁体字,拓跋庆生大部分都认得,不认得的慢慢推断,倒也弄明白了意思,老太太儿女都在狩猎中死去了,她是部落里的赤脚医生,天天来照顾拓跋庆生,也教他认各种各样的草药,拓跋庆生给她讲一些外面的见闻,一老一小倒也相处愉快。

每日外敷内服,两个多月后拓跋庆生便能够站立,还能够扶着墙慢慢行走。

就在这个仿佛另外一个世界的地下洞穴内,只有白天的时候会有微弱的光线,一到夜晚就伸手不见五指,那些地下土着的眼睛会像狼那样冒出莹莹绿光,一些特有的植物也会发出荧光,所以在夜晚,这里也不是那么恐怖,如果忽略那些危险的动植物,这里甚至可以说是梦幻般的世外桃源。

部落里的人很团结,相互间很友爱,对外来者也很宽容,有着一颗仁慈的心,只是他们从来不离开部落100里外,赤脚医生告诉他,那是祖上留下的规矩,他们不能破坏,也不想破坏,所以拓跋庆生想离开部落回到文明世界,只能依靠自己。他身无长物,唯一的武器是那把斩马刀。对部落称为“魔鬼森林”这一带地区也不了解,出去纯粹是自寻死路,即使有空间,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地出去。

幸好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心里记挂着父亲和那些朋友,但也知道不能贸贸然就离开部落。

谷部落几乎与文明世界隔绝,但拓跋庆生也能够看见一两样只有在文明社会才有的高科技仪器,比如,小巧的录像设备,或者一把老旧的保养得很好的依然能够射出子弹的手枪。

赤脚医生说拓跋庆生来自文明世界,每天需要晒晒太阳,有助于骨头愈合,谷代鹰在地面的树下摆了张藤床,拓跋庆生背后垫着厚厚的兽皮,半倚着晒太阳,午后阳光透过叶子间疏密不一的缝隙漏下来,洒落一地光斑。

风吹树叶响,令人昏昏欲睡。

有孩子说话的声音。

拓跋庆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前些天那几个小孩,一个个跟猴子似地猫在树上,正看着自己,见被发现了,你推我搡的互相打闹。拓跋庆生冲他们招招手,几个孩子下了树,扭扭捏捏地走到拓跋庆生跟前,或站或蹲,盯着拓跋庆生看稀奇。

这些丛林深处的孩子,极少能够看见外人,如今见到拓跋庆生,自然有好奇心,前些日子可能是得到大人的嘱咐,只远远地观看,即使拓跋庆生招呼他们,也从不往前一步。

拓跋庆生这些日子憋坏了,谷代鹰是不爱言语的,又经常外出,日复一日地在床上躺着,几乎要发霉了。今日见孩子们理会自己,心里就有些欢喜。拓跋庆生最爱跟孩子打交道,孩子们还没被世俗污染,心灵都纯净得很,即使有些坏心眼,也是无关紧要的。

拓跋庆生微笑:“你们好。”

“@#¥%”

拓跋庆生傻眼,才想起来语言不通,只能现学,指指自己:“拓跋庆生。”

一番鸡对鸭讲的喳喳声后,拓跋庆生弄懂了这几个孩子的名字,圆脸大眼的孩子名叫根生,高瘦的是木生,矮胖的是水生,这名字起得有趣,根生他们有时候是从树上过来的,像人猿泰山那样抓着树藤一荡一荡地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还喜欢“啊——”地叫唤,声音起伏跌宕,远远地传出去。

一大三小指手画脚的交流一通,直到那仨小孩的父母呼唤小孩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部落的生活单纯朴素,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日的吃食一般是烤肉和炖肉,偶尔放些野菜蘑菇之类的,但数量很少,拓跋庆生十分怀念炒菜,身体不允许,也只能想想而已。夜晚他们在哔啵作响的篝火边烧肉烤肉,有时候年轻的土着会跳十分粗犷的舞蹈,唱听不懂的歌,后来拓拔庆生也学会了跟着他们哼哼,狩猎歌和求偶歌,还有歌唱神秘的魔鬼森林的曲子,十分悠远沧桑。

等伤好得七七八八,断裂的骨头逐渐愈合,稍稍能够干点活的时候拓跋庆生开始帮着赤脚医生婆婆翻晒草药,有些草药必须经过阳光曝晒才起作用,晒了一个月草药后,身上的夹板绷带便拆除了,拓跋庆生活动了下手脚,除了依然不能做剧烈运动,没有什么不适,第一件事是去洗澡,好几个月没有洗澡,他觉得自己已经馊得发霉了,谷代鹰拿把刀子三下两下把他一头半长的黑发割草似的一绺绺割了下来,只留着短短的一点,有些参差不齐,根根竖起,炸毛的小狗一般。

他开始跟着部落里的人一起狩猎,向他们请教丛林生存的经验,学习认识各种动植物,分辨它们有没有毒性,有没有攻击性,能不能吃,吃哪个部位。在这里,一切高科技仪器都不起作用,只能依靠经验辨认方向,有时候看太阳,看树的年轮和树冠的疏密也无法让人找到正确的出路,明明是朝着某个方向走的,但在不断避开眼前的障碍物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偏离原定路线,然后,他会发现自己回到原来的地方。

曾经在很高远的天空看见类似飞机的东西,那是飞梭,细长型,没有机翼,速度极快,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目力好,根本发现不了。如赤脚医生婆婆那福所说,这些部落的人绝对不会离开这一片地区,也没有来自文明世界骚扰,这里是苍莽丛林里的魔鬼森林,没有外来的人进来后还能够安然无恙地出去,他们很快就会迷失在森林里,然后被某种野兽或者某些肉食性植物当成餐点。

拓跋庆生算是暂时在部落定居下来了,谷代鹰家的房子有好几间,给他收拾了一间出来让他住进去,拓跋庆生白天跟他们一起出去打猎,学着他们一样在树上奔跑,跳跃,从这根树枝到那根树枝,从这棵树到那棵树。

后来开始帮那福婆婆到悬崖上,森林里,暗河中采集一些罕见的草药,在亲眼目睹了许多植物奇异的攻击手段之后,他想方设法拿到它们的种子,或者植株,养殖在空间一块固定的地域内,他有预感,他会用到这些危险的植物,它们将是他离开森林的得力助手。他以前在空间里放了一套《世界动植物大全》,但是森林里起码十分之一以上的动植物在书里都找不到,没有丝毫记载,那些没有记载的动植物偏偏是很危险或者用处很大的。

有时候拓跋庆生也会教授谷代鹰他们一些搏击术之类,也将自己学会的刀法教授给一些年轻力壮的土着,他没有保留,那些土着也以同样的热情回报他,两年后,他已经将他们的知识都学到手了,缺乏的只是时间的磨练,一些经验只有自己亲身领会,别人是无法教授的。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的肤色一向偏白,后来即使经常日晒雨淋,也只是变为蜜色而已,在部落两年多的时间,身体肤色变成偏黑的古铜色,皮肤光滑细腻,嗓音变得低沉,身量拔高,虽然没有那些土着那样鼓凸的肌肉,但也有流畅的线条,年轻的身体充满了生气,拓跋庆生正准备将木桶的凉水倒头淋下,脑海又浮现当初轩辕正初跟他说的“会着凉”,他的嗓音似乎还回响在耳边,事实上,恐怕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去了吧,包括他那个刚刚消除了相互间敌意,但还没有发展出普通父子间那种融洽关系的父亲。

他尽量避免自己陷入那种类似于思念的漩涡里,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为的是能够早日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亲人朋友可以挂念,或许他会在这个部落一直住下去,直到老死的那一天。

但思念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通常在入睡前,一些深刻在脑海里的片段就会毫无预兆地跳出来,扰乱他的呼吸和心跳。

譬如那次跟轩辕正初一起呆在狭窄的机甲驾驶舱内,近距离接触,连空气里都是对方的味道,比如在冲澡的时候轩辕正初总会提醒一句“水不要太凉”不知不觉,他的回忆里那个叫轩辕正初的少年已经占据了相当多的空间。

那个家伙,恐怕这段时间又去寻找跟他初恋情人相似的人了,真是可怜又可恨。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够在他的记忆里维持多长时间才开始淡忘。到时候自己突然出现,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真令人期待啊。



世事最多的便是意外,比如前世末世的降临,比如老钟的受伤,比如苏庆生的重生,又如谷代鹰出事。

在部落里,因为狩猎而丧身的人不在少数,部落里的人对此已经习惯,但悲伤的情绪仍然蔓延开来,这次狩猎部落里的人两死三重伤,轻伤一群。拓跋庆生因为给那福婆婆鼓捣草药,没有去,也因此逃过一劫。

谷代鹰被开膛剖腹,以部落的医疗条件必死无疑,回来的路上只草草地用兽皮把腰腹捆了捆,抬回来后坚持了几分钟便断了气,死之前他托拓跋庆生为他做一件事,给他的妹妹,谷代榕捎一封信和一些东西。

拓跋庆生帮忙救治伤者,等一切都消停下来时已是半夜,有些房子的篝火彻夜不熄,隐隐有啜泣声随风传来。

谷代鹰的尸体停放在部落的祠堂里,第二日便下葬了。谷代鹰年仅四十五,单身无妻,终生未娶,坟墓就在他父母坟墓不远处。一捧泥土,便是一辈子的归宿,拓跋庆生在他坟前呆了半日后准备离开部落,那福婆婆给他连夜缝了一个巨大而结实的背包,因为拓跋庆生需要带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根生木生几个远远地缀在他身后,久久不愿回去,直到拓跋庆生发怒,才停下脚步,而后放声大哭,拓跋庆生走出很远还能听见哭声,也不由得眼睛有些酸涩,相处了这样长的时间,不可能没有丝毫不舍。

有两个成年土着将拓跋庆生一直送到他们所说的禁地边缘,他们停下脚步,拓跋庆生回身:“谢谢你们,祈福,吉福,如果能够安全出去,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祈福吉福两人都不怎么爱说话,点点头,冲他做了一个祝福的手势,转身走了。

拓跋庆生开始一个人上路。

谷代鹰给出的信息很少,只说他妹妹在洛城,具体什么地方一个字没提。虽然部落有祖上留下的规矩,只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后代,也会对外面的世界产生好奇心,他们出去了,代价是永远不能回去,也不能泄露部落的任何消息,否则魔鬼森林之神将会降惩罚给那人。

洛城洛城,是个城市吧?人海茫茫,怕是不容易找到。但是救命恩人的临终托付,即使再困难,他也要去做,不只是为了报恩,还有情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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