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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君默言若真的希望强强联手,靠端木赤的实力来奉制萧阎,铁了心要娶端木梦影,我有什么立场与能力阻止?
“没这么严重吧?八字还没一撇呢。”我陪着笑脸,小心地瞧着她们。
“反正我已警告了你,究竟如何自处,你自个斟酌着办吧。”晓筠冷笑一声:“若是不信,那就算我多事,今日之话全当我没说,你也没听见。”
“好妹子,我不是不信,只是。。唉,好吧,妹子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尽我的一切能力阻止梦影下嫁君默言,行了吧?”我苦笑,只得先敷衍了再说了。
难怪古人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果这世事洞明也有学位的话,我看这晓筠姑娘绝对有拿博士后的实力了!
“晓筠姐,我发现你好可怕,”芷灵怔怔地瞧着晓筠,忽然打了个冷颤,喃喃地道:“书雁姐,我看不但要防梦影,晓筠也不可不防。”
“芷灵!”惜瑶惊叫一声,掩住唇骇异地睁圆了双眸:“怎么尽胡说?”
“是啊,晓筠若有此心,又怎么会提醒我?”我点头附和,心里却升起了疑问——是啊,她为什么帮我?
难道真如芷灵所言,她也有心嫁入昭王府?
那么她这么做,只是在为她日后入主昭王府扫清障碍?真要如此,那她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借我的手已先除掉一个强敌。而我,还不能不感激她。
一念及此,忽然激灵灵打个冷颤——这个小女孩的心思镇密,还真是防不胜防,让人寒而粟呢!
“哼!”晓筠呤笑一声,只拿一双秋水明眸冷然扫了芷灵一眼,竟是不屑分辩。
“其实,书雁姐姐只要尽快生个孩子,最好一举得男,不是什么事也没有?”芷灵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忽发奇想,又出惊人之语。
呃。。她以为生孩子象上街买个胭脂水粉那么简单?
“呃。。我尽量。”我一脸黑线。
“哧!”晓筠扑哧一笑,横了她一眼:“傻妹子,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为想生就能生了?”
她瞧了我一眼,忽然若有所憾地幽幽一叹:“我娘若不是成亲五年后才生下我,让二大人抢了先,生下我大哥和二哥,也不会落到今日独对青灯古佛,受二夫人排挤的地步。”
我一怔,微微心痛她的早熟——原来,她有切肤之痛!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她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不重蹈她娘的覆撤而出手相助?
“对了,书雁姐,惜瑶怎么叫你小雪?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芷灵忽然冒出一句,教我呤汗直流。
“那是姐姐的乳名,书桐大哥这么叫,书院里的人就都这么跟着叫了。有什么不对吗?”惜瑶心无城府,笑盈盈地替我解释,倒是让我逃过一劫。
“哦,对了,听说许妈殁了,书雁姐,一定很伤心吧?”晓筠语带微憾,用怜悯的眼神瞧着我。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又冒出一个人?这个许妈又是谁?她死了,我为什么要伤心?
也不知道到底跟她有多亲?要不要流点眼泪?可,没什么伤心事,一时间叫我流泪,我也流不出来啊?
“恩。”我无法可施,只得合糊其辞地低低应了一声,垂下头去装忧郁。
“哪个许妈?”好奇宝宝惜瑶帮我问了,谢天谢地!
“误,就是书雁姐的奶娘啊。”晓筠用手肘轻轻撞了惜瑶一下,好像嫌她不该多问。
“奶娘役了?”我一怔,愣愣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瞧着她——不是说打发回乡下养老去了?
“原来你不知道?”晓筠掩唇惊呼,歉然地瞥了我一眼:“冬儿跟你奶娘同乡,前几天回来,无意间说起。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唉!我苦命的春红……”绣娘阿桃的哭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忍不住轻颤了起来——会有这么巧?
我不信!林书桐是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待人真诚,性子平和谦冲,温润如玉……几乎挑不出毛病,怎么看,都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不,我不信!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对,说不定是巧合!
可是,春红与许妈,一老一少,都是昔日贴身侍候林书雁的人,现在前后不过几天,一一过世。硬将它归之于巧合,这个理由是多么的薄弱,我心里何尝不明白?
“就算我肯答应,只怕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到时拆穿了谎言,大家一块死。”
我全身冰冷,如浸冰窖,忍不住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温——老天,我随口一句话,难道竟取了两条人命?
“小雪姐姐,你怎么了?”惜瑶一脸忧急,慌忙过来扶住我的臂。嗔怪地横了晓筠一眼:“都怪你,一个下人罢了,死了便死了。好好的,你干嘛提她?
“不是,我以为她知道了。”晓筠咬了咬唇,急忙也过来扶我。
“不要紧,只是有点头晕。”我定了定神,勉强露了个微笑,懒晴曝轻轻地道:“许是昨天夜里风大,受了点寒,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是啊,瞧这天恐怕是要变了。”芷灵抬头望了望天色:“既然书雁姐不舒服,不如先扶她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这种状况,我哪还有心思去敷衍她们?
62
雪岭围场群峰拥簇,景色清奇秀丽。隐隐有一条碧绿的玉带,宛如一条巨龙盘旋而下将群山斜切成两半。
那两岸的悬崖峭壁,奔腾的飞瀑流泉,苍翠连绵的山脉,全都掩映在操渺的云雾之间。
此时正值金秋十月,满山的云雾在阳光的折射下,细如丝,柔如纱,或速茫成片,或飘渺成烟,忽聚忽散,恰如我此刻的心情,变化万千。
我惘然若失,辞别了惜瑶等人,沿着林间小道蹈蹈独行,心中百味杂陈,惊疑不定。
这几个月,我忙着适应我的新身份,新生活:忙着建学校,办报纸:忙着应付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闯进我的世界的形形色色的人;忙着调整与君默言,林书桐,江子枫,张幄,惜瑶……之间的关系……
根本没有花时间去考虑过因为我取代了林书雁的身份而活下去,给别人带来了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以来,适应良好,根本没有人怀疑过我。于是,就天真的认为,我做得天衣无缝,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好远……
如果不是那次无意中遇到阿桃;如果不是今日晓筠不经意地提起,我是不是永远都被瞒在鼓里,就这么心安理得,糊里糊涂地活下去?
如果……当日我不说那句话,是不是这两个人就不必死?
啊!对了,不是还有个丁贵?当日知情的人里,还有一个丁贵!所有的事情,从头至尾,他都看在眼里,林家父子的意图他一清二楚。要灭口的话,他应该是首当其冲的!
我惊跳起来,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对,去问林书桐。
我要他向我证明,他是清白的!如果丁贵安然无恙,那么春红与许妈的死就纯属巧合,是我多心!
我憋着一股气,脚下生风,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忍不住跑了起来我的心情是那样的急迫,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的身旁。
君默言与端木阎并肩而行向我迎面走来,他们的身旁是笑得灿烂如花,春风满面的端木梦影。
喵!她好快的手脚!看来端木家想要与昭王联姻一事,并非空穴来风了。
君默言果然好手腕,就算结了婚,依然是金龟婿中的金龟婿!
我暗中冷笑,视而不见,低了头匆匆地与他们擦身而过。
哼!示威给谁看呢?君默言,滚一边去,爱娶谁娶谁,关我屁事!
“小雪,你去哪里?来,见见庆王爷。”君默言一脸诧异地叫住我。
“书雁啊,最近怎么不来府里玩了?”端木阎老奸巨滑,笑眯眯地瞅着我,跟我套近乎:“成了亲就不认伯父了?要常来走动啊。”
“端木伯伯好。”我脚下不停,极不情愿地胡乱向他点了点头,机械地问了声好,便打算开溜。
君默言眉头轻夏,两步靠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咦?刚才分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昭王就病了呢?”梦影一脸讶异,轻咦一声,貌似担心,实则暗讽:“哎呀,书雁就是身子太弱了,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我轻轻退开一步,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连敷衍都懒,直接撇开目光,淡淡地道:“我找大哥有点事,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他表态,直接抛下他们扬长而去。走到岔路,不由得心生踯躅——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以找到林书桐?
“跟我来!”君默言忽然从身后赶了上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拉住我就走。
“干什么?放手!”我满腔的愤慨,死命挣扎,压低了声音恕吼。
想壮大势力?想权倾朝野?想左拥右抱?对不起,我对三角四角……角恋爱不感兴起。本姑娘不玩了!
君默言不语,竟不顾我的反抗,更无视路旁那些家丁惊诧好奇的目光,一直把我强行拖到了别院的临时住所。
“说吧,到底什么事?”他轻扬剑眉,凑到跟前细细地打量,貌似一脸的关心。
“我能有什么事?哪比得上你昭王爷国之栋梁,身兼数职?”我冷笑着轻嘲。
“我一直没回来,你——生气了?”他轻挑眉毛,试探地问我。
“笑话!你堂堂一个王爷,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我心中郁闷,一把无名之火在胸中狂烧。
“我,是真的很忙,你也看到了,皇上秋狩,我得负责全盘安排,还有科考,真的是分身乏术。”君默言瞅了我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纳纳地道:“你说的没错,那。。是我不该生气。”
哼!之前听我否认他相公的身份,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现在想娶他人了,反过来伏低认小?承认那一纸契约?好你个君默言,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这算什么?怕我缠上他,不让他娶端木大郡主,阻挡他的前程,所以给我打预防针?提醒我别忘了自己早已定下的下堂妻的身份?
我心中一片冰凉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的心里,我只是暂时的替代品,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那个让我患得患失,忽忧忽喜,碾转反侧的吻,对他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可笑我自翎为言情作家,看惯风月。竟然被那一吻撩乱了心神,搅动了那池春水。。
好!刚刚才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人无完人”,现在又让我领悟了一招“祸不单行”。老天爷!还有什么做人的道理,不妨今日一次教完,也省得零刀碎剐地拖着。
“放心,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绝不会中途反悔。”我强抑住心痛,暗淡了眸光,冷然一笑“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借此赖上你。”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他拧眉,瞳孔微缩,似有怒火在黑眸中隐隐跳跃。
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好笑,今天真是乱了套了,该生气的,不该生气的,通通跑来闹场。
好,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豁出去了,把事情摊在面前一次说清,大家一拍两散!
林书桐也好,君默言也罢,通通滚一边去!闹心!本姑娘揣着银子闯江湖去!
“想知道得更清楚?没问题,你听好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勇敢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牢牢地锁住他的视线,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宣布:“我不玩了!不管你写不写休书,也不管你想娶端木、歪木还是烂木,都跟我没关系!咱们一拍两散,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任何瓜葛了!”
君默言侧着头,紧锁着眉头,一脸阴沉地听我僻哩啪啦说完这一长串,竟忽然咧开唇笑了。
这一笑,竟似寒冬过后,乍然而现的第一缕阳光,是那么的灿烂,炫目。眉梢眼底竟似抹上了炫彩,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