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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天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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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海舲微微高举酒杯,假意欣赏透过水晶绽出的酒红光芒,实则悄悄观察对面那个十五年前就让她迷惑不已的男人。

  她人生的蓝图有一大部分轮廓已清晰显现,惟独关于他的部分仍是雾里看花。

  “对我的恋爱史有兴趣吗?杨。”

  “你希望我感兴趣?”他不答反问。

  她发现他似乎从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总将她的问题以某种暧昧的形式丢回给她。这是他对女人一贯的态度,或只针对她?

  “女人总是这样吧,讨厌现任情人喋喋不休地追问过往的恋史,但若对方真从不追问,难免有不受重视的感觉。”

  他微笑:“包括你?”

  “我是女人,杨。”她从容回道,“就算我出生世家,继承数十亿财富,终究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他手一颤,杯中的酒甚至洒落几滴,射向她的眼神在那一瞬间绽出难以形容的光亮,接着又迅速阴暗下来。

  她心一紧,说不清是何滋味。

  原先融洽的氛围霎时僵凝起来,甚至透着让人呼吸不顺的诡异。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逐渐失速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

  第一次,季海舲觉得自己陷入完全无法掌握的境地,甚至软弱得祈求有人救她。

  救她的人果真出现了,却是出乎意料的人物杨一平。

  “平叔。”她掩不住讶然。

  “小舲?”他仿佛也颇为惊异,唇边却立即浮现深深的笑纹,“我曾听说你们正在交往的传闻,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的语气带着长辈善意的嘲弄,她却依旧禁不住双颊发起烧来。“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

  “海舲答应我的求婚了。”杨隽突如其来地抛下一句。

  季海舲怔呆了,双眸反射性地望向他,后者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地微笑。

  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当然,她明白他们之间算是有了联姻的共识,也不排除立即举行婚礼的可能,但这么突然的宣布……

  杨一平震惊的程度似乎不下于她,他转头瞪视自己的儿子良久,好不容易才回首看她,“你真答应嫁给我这个阴阳怪气的儿子?不后悔?”他是带着玩笑的语气问她的,面上亦恢复愉悦的神情。但照例,他的眸光总让她有一阵奇特的不舒服。

  没等季海舲回答,杨一平激动地紧捉住她的肩,眉开眼笑的模样像是非常满意她这个未来的儿媳,“这可是一大喜事呢!小舲,我们这几个糟老头每回讨论起来总在猜将来到底哪一家公子能幸运地娶你为妻,没料到竟是我这个傻儿子捡到便宜!”他蓦地仰头大笑起来,“大伙儿这下可羡慕我杨一平好福气了。”

  “平叔太夸张了—”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他笑望着她,眼眸闪闪发光,“相信我,小舲,没有比能让你当我杨家的儿媳更令我高兴的事了。”

  他正试图表现他乐见其成的欣喜,她知道。但当她凝视着他那张因极度的欣悦而牵扯起许多皱纹的脸庞时,竟觉得全身上下蓦地窜过一股冰凉的血流。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位老人,一位因得到无双佳媳而得意洋洋的老人,一切又仿佛只是可笑的幻觉。

第三章


  香港中环

  当季海舲从办公大楼走出来,等待公司专任司机接她上机场时,天幕已经换了深沉的颜色,缀上点点晶亮的灿星。

  夜,已悄悄来临。

  她微微仰首,轻吁一口长气,闭了闭因为与香港盛威电器电缆公司主管们一整天的会商巡察下来有些酸涩的眼眸,脑海却早已逐出了繁琐的公事细节,转而任另一件事侵入。

  明天,是她和杨隽的婚礼了。

  不晓得有多少女人在婚礼的前一天还得搭机出国巡察业务的?她季海舲或许是第一个。

  她蓦地甩甩头,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就说她不浪漫吧,她实在无法在这最重要的时刻放下公事,安心等当新娘。

  父亲去世已有一段时间,盛威家电董事会即将进行改选,为了争取更重要的一席之地,此刻正是她必须全力以赴,好好筹谋表现的时候;岂只婚礼前得四处巡察业务,就连婚后的蜜月也被她延期。

  幸亏杨隽也忙,他身上扛了几家公司的主管职位,又是集团内大大小小企业的股东,每天光开会恐怕就得连赶好几场。

  也因为如此,自从那天在鸿邦金融中心两人将结婚之事敲定后,便不曾再见过面,婚礼细节全部交由专家打点,连婚纱照也来不及在婚前拍。

  只好等以后有空再补了。

  季海舲轻轻叹息。一般人看他们这样处理结婚事宜怕会深深不以为然吧,他们完全不像是一对准备步入结婚礼堂的甜蜜情人。

  他们连正式的约会也没有过……

  别傻,季海舲。她忽的一凝神,摇头。

  她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早就过了对爱情婚姻抱着愚昧憧憬的痴傻年纪。这次与杨家联姻原本就是门当户对的考量,非关风月情事,何必遗憾婚前不曾共享浪漫时光。

  况且,她可是父亲亲自训练准备将来接任盛威舵手的唯一继承人,怎还能同那些安于家室婚姻,不求开拓一番事业的女人一般,满脑子不切实际的风花雪月?未免可笑……

  一阵礼貌的喇叭声震断她的缠绵思绪。

  司机来了。

  她下意识地一瞥腕表,迟了近五分钟。接自家公司的老板竟然还迟到,这个员工显然有待加强训练。

  季海舲秀眉轻蹙,莲步疾移来到黑色朋驰轿车旁,等着司机下车替她开门。

  好一会儿,一个挺拔的身影开门下车,她刚要开口薄责时,却蓦然发现那男人竟非她一心等待的司机。

  “杨!”她讶然,双眉由微拧转而轻挑,一对灿眸怎么也离不开那张不该出现于此的俊逸脸孔,“你怎么在这儿?”

  他微微一笑,不经意之间柔和了脸庞在夜色围拢下更加显得有如刀凿过的明亮的线条。“来接你。”

  她心一悸。他这句话说得多简洁,那双幽邈黑眸偏又蕴含多少意犹未尽、让人捉摸不定的深深况味。他来接她?从台湾搭机到香港来,只为亲自接她?

  她不能相信:“你恰巧也到香港出差?”

  “不。我专程来这里。”

  他一句话就让她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为什么?”

  “在明天婚礼前,我想和你见一面。”他替她打开车子前门,一只手臂托着她上车。

  他低低俯下身子,性格的嘴角勾着笑意,黑眸在夜中璀璨生光,定定地锁住她,“我想,在婚前,我们至少得有一次约会。”

  他语气沉稳,带着磁性的嗓音恍若一块强力吸铁,攫住了她整个人。

  她神智顿然迷惘,静坐不动。

  他则轻轻关上车门,一声脆响虽迅速被周遭嘈杂的环境吸收,却侵入她脑海,久久回旋不去。

  ********************************************************

  杨隽带她到太平山顶。

  季海舲原先以为他是在某家豪华餐厅订了位,但当座车饶过一间又一间餐厅时,她忍不住疑惑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

  “山顶。”

  “餐厅吗?”

  他只是微笑。

  她放弃追根究底,不愿同那些小家子气的女人一般追问这些无聊事。总之到了就自然晓得,何需多问?

  不久,谜底便解开了,杨隽在路边一块平地停妥车子,开了车门。

  季海舲下了车,双眸逡巡四周一圈,这儿很接近山顶了,前头是直直削下的山崖,清寒的夜风过她脸颊,扬起吹得整齐有型的短发。

  她旋过身,一双美丽星眸凝定在这个俊俏挺拔的男人身上。

  “野餐。”杨隽晓得她想问什么,简单回答。

  “在这里?”她微微扬高语音。

  “不觉得这里风景很美?”

  季海舲一愣,明眸移开他的脸庞,眸光一转,落定山下万家璀璨灯火霓虹。

  这里野餐是好,甚至可以辨认出远处夜色掩映下的维多利亚港,以及其上几艘已缩成小小白点的游艇帆船。

  杨隽走近她,一只手轻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扬高视线,“这里更美。”

  他嗓音低低哑哑,宛若一道电流窜过她心田。她怔怔凝视颗颗镶嵌在黑色天鹅绒幕上的亮丽星子,那依这规律节奏绽放的星芒迷惑了她,心跳,不知为何失了速。

  她瞪着杨隽从容走开,从车子后车厢抱出一床毯子平铺在地,接着,是一个镇着香槟的冰桶,以及一个藤编野餐篮。

  他是认真的她蓦然醒悟。

  天为幕,地为席,他竟真打算在此处与她共进晚餐!

  “坐下,海舲。”他伸手拉她,她重心不稳,几乎跌入他怀里。

  她连忙坐正身子,双手规规矩矩交叉于膝上,羽睫低掩。

  “不曾野餐过吗?”他问。

  季海舲一怔,仔细一想,从小到大确实不曾有过在空地席地野餐的经验。平常她若不是在家里用膳,就是在常去的几家高级餐厅,工作忙碌时,也常常是一杯咖啡、一个三明治便打发一餐。就连在瑞士读书的那几年,她也一向在学校餐厅用餐,不曾和同学这样席地而坐,欣赏瑞士特有的山峦湖景。

  野餐,这对她而言不过是出现在辞典上的一个名词,从未想过该去身体力行。

  “你曾经有过?”她反问他。

  “也不曾。”他淡淡一扬嘴角,一面在两只曲线优美的水晶杯里斟满香槟。

  他也不曾?不曾和家人朋友出门野餐?不曾和他从前多如过江之鲫的情人们一同午餐?

  既然如此,今晚为何破例?他不像是奉行浪漫主义的男人啊。相反的,就他在圣芳济学园时给她的感觉,他甚至是冷漠无情的男人。

  她接过香槟,啜饮一口冰凉醇美。微甜的酒精气泡刺激着她的舌尖,也给了她挑明问话的勇气。

  “杨,今晚为何带我来此?”她透过杯缘盯住他,“你不像是会营造浪漫约会的男人。”

  他眉眼不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为什么不带我到这附近任何一家一流餐厅?”她问得直率,“这才像我们这种人的约会风格,不是吗?”

  “我们这种人?”他眉一扬。

  “你应该清楚。”

  “你是指两个财富地位皆上乘的男女该有的约会方式?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轮餐厅订位,或者上太平山顶最豪华的餐厅用膳?”

  “不是吗?”

  “意图接掌盛威的女强人也会落此巢臼,毫无创意?”他恍若嘲弄她,暗如子夜的黑眸不见底的深沉。

  她咬唇沉吟。

  “你害怕,海舲。”他忽地冒出一句。

  她倏地扬起眼帘,眸光凌锐地逼向他。

  “你在害怕,海舲。”杨隽丝毫不介意她逼人的眸光,浅浅一勾嘴角,半嘲半谑的笑意淡淡浮现,“只因为这一切不是按照你自幼遵循的规则而来的;你笃信像我们这样的世家子女约会形式就该是优雅富贵的,尤其我俩又是协议联姻,更不该像那些被恋爱冲昏头的愚昧男女,追求不适合身份的浪漫。”他语气从容淡定,锁住她的眸光却让她心压上重重石块,无法畅快呼吸。

  “就连我今晚没有留在台湾处理自己的公事,选择飞来香港与你相见这举动,也完全不在你料想之内。你讨厌事情不在你的控制之下进行,对吧?所以你慌了。”

  他微微笑着,她却暗暗咬牙。

  她憎恨让一个人如此轻易地看透心思。从小,母亲便亲自教导她识人,教她如何从对方说话的方式、眉目间不经意的神情,以及无意间流露的举止判别一个人内心转动的念头。母亲教她如何看透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同时也教她如何不被看透,而具此天赋的她,也轻易学会如此本事。

  她一向自豪于自己识人的本领,不管任何人,即使他设法将情绪藏得再深,她都有办法窥视。同时,她也善于随时随地戴上面具,隐藏心海真实的情绪波湖。她相信,这几年她能在事业上进展如此顺遂,这样的本领当居首功。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天赋在遇到他时竟毫无用武之地。

  十五年前如是,十五年后亦然。她不仅无法参透他,甚至还让他将自己的情绪摸得一清二楚。

  她憎恨如此!杨隽说得不错,她确实厌恶事物出乎她意料之外。季海舲的人生没有意外,只有早已规划分明的蓝图!任何事、任何人在那张蓝图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早已分派清楚的……只有他!

  她不愿承认,但他确实是她人生拼图中唯一无法掌握的一片。直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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