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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快到了么?”
“…师兄,我们是快要到了么?”凌乐趴在云头,无聊的看着下界。
“应该是快了。”凌戈笑得敦厚纯良。
“唉——”凌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无力不解的说道:“师傅怎么能让我们这么做呢?”
“别想太多,师傅这么做总是有理由的,你要相信师傅是不会错的。”凌戈劝慰道。
“这倒也是。”两师兄弟对自己师傅的崇拜早就已经是滔滔不绝黄河泛滥了。
但是凌乐还是有些想不通,手中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无聊的晃来晃去。
“就算是养个灵宠这么久了也有感情,师傅这叫我们怎么下得去手。”
“好啦!”凌戈蹲下身摸了摸凌乐一头顺滑的青丝:“你不愿意,那么便让我来吧。”
凌乐的表情依旧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别过脸去不理身旁的那人。
虽然知晓自己师傅选择这么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他心中还是闷得厉害。他知道月白一直喜欢着师傅,就像自己对师兄的感情那样。
可是比起无望的月白,他已经幸运好多。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桃花依旧笑东风
显然两人并不知道叶菩提在失忆的那半年中发生了什么,此时正为辛梓上神即将成为他们的师娘而感叹。
相对于除了能够做一手好菜的月白,辛梓上神无论是德智容功同她都是云泥之别,要是当他们的师娘,显然还是辛梓上神更适合一些。
两师兄弟心中对辛梓的认可明显高于月白,但是同时又觉得月白低微的得不到回应的爱有些可怜于她。
桌上的饭菜索然无味,但是为了避免让本就伤痛的裴旻担心,以及考虑到肚中还有另一个小生命,月白不得不逼着自己吃了些东西。
因为月白的坚定,裴旻也不能多做阻拦,而且因为裴老爹逝去的原因,他需为裴老爹守孝才行。
月白只在裴家呆了一天,这一天中在裴老爹的灵牌前上了香,将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子收拾了一番,为桃夭备上了一口棺材,第二日便告别了裴旻。
看着月白,裴旻欲言又止:“你真的不不留下来么?”
月白摆了摆手:“两个同样悲伤的人呆在一起,无非是更增加伤感罢了…”
“那么,我还会再见到你么?”裴旻终于将心中最为不安的问题问了出来。
“也许吧,有缘便会再见…”
裴旻张了张口,接着又颓然的闭上了,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拿什么身份去挽留她呢?
月白朝着在大门口站立的裴旻挥了挥手,一身的披麻戴孝,门口上悬挂着的白色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月白突然觉得那个站在门下的身影,有些孤寂。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她在心中默默的念道,努力对着裴旻笑了一下。
看着月白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裴旻依旧在那里痴痴站了良久,接着慢慢的转身,向裴府内走去。
他不知道,裴府日后等待他的,会是如何的艰辛。
会让他如何的心伤。
月白除了引气诀,并不会任何的修行功法,就连御剑飞行也不能做到。
不过庆幸的是她在灵台方寸山上的百年时光,让她对炼器之术有了一定的了解。身下照旧是扑腾扑腾的大花野鸡号,迎着朝阳向东海的方向飞去。
月白专门将胸口的那个储物袋清空了,将裴旻的尸首放了进去。
按理说作为妖族。一旦死去灵魂会进入轮回之道,肉身则会烟消云散,但是裴旻的尸首却是完好无顺。
月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个原本挂着玉佩的地方此时被储物袋代替。或许是因为自己那块奇特玉佩的原因吧,才能够保住桃夭的尸首不腐不坏。
她的心中莫名的惆怅起来,最近诸事不顺,桃夭的死亡对她的打击太大。而且,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还有什么事情等着她。
看见月白一脸郁色,那个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奇怪男子呆呆的说道:“主子知道知道天上炼丹的为什么叫太上老君么 ?”
月白的双眼没有焦距,茫然的看着前方,久久没有回答。
那男子干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炼丹这玩意,太伤脑筋了。”
“嗯…”月白淡淡的应了一声。
叫做影的男子听到月白不咸不淡的回答。控制方向的手不由一抖,接着又嘿嘿干笑两声。
好冷,他看着红彤彤的太阳。奇怪,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
自己不是想让主子开心一下么?气氛怎么变得好像更加僵硬了。
月白的双眼不便,大花野鸡号便由影来驾驶了。
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停下来,影便没日没夜的往东海的方向赶。纵然感受不到天明天黑,但是月白知道影是因为怕她着急而不停赶路。
她的心中注入一道暖流。人在脆弱的时候对于别人给予的好意,总是会由衷的感激。
就好比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来得更好。
她张了张嘴。想问问影是什么时候化形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好。
若是问了,怕是会不经意便伤到了他。
影子妖是一种能力低下的小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内心比起其他的种族来得更加敏感脆弱。
但是她这只,貌似有些呆。
想了想,月白问道:“影,那水晶棺,你怎么会有?”
影的身子一僵,声音幽暗似乎在掩饰什么的说道:“我会一些冰系的术法。”
月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对于别人的隐私自己也不便多做探索,她突然的这一问,只是因为影在见到裴旻准备的木棺后突然拿出一口水晶的棺材感到有些奇怪罢了。
影心中默默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月白没有再追问下去。
本以为因为太过伤痛,她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小看了他。
他握住摇控杆干枯的手紧了紧。
日夜兼程,影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仿佛是做得人偶一般,终于在三天过后远远的可以看见那一片粉色滔天。
东海之滨的这一片桃花林是永远不会败的,虽是初夏,但桃花乱落如红雨,纷纷点点的飘落一地。整个桃林因为靠海的缘故,笼上了一层蒙蒙的水雾。
影扶着月白下了大花野鸡号,牵着她的手一路絮叨着。
幽暗的声音,却是像引路的明灯一般。
“一丈处有树枝,将头低下去一点……”
“该往左转了,小心……”
鼻间满满是桃花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水汽,成了一种幽幽的冷香。
这里的桃花,定是和他们走的时候开得一样灿烂吧,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走的,此时却是她带着他的灵柩回来。
月白痴痴的想着,满心苍桑。
她心中低低的叹了一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
沿着桃林中那条可以供三四个人走的小路往前,曲径通幽。那几间茅屋出现在了眼前。
客厅中还是挂着那副金龙腾云图么?屋旁的小石桌还在不在?
风捎来海水的味道,月白听见了桃花扑簌簌的往下掉的声音。
她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在东海之滨见到桃夭的样子,一声漆黑如墨的劲装,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托盘里放着两个酒坛。
那时候师傅也在啊,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么?
她轻轻的扣了扣门扉,问道:“敖公子在么?”屋内一点声响也没有,寂静一片。
她又敲了敲,依旧没有人应答。
可能是出海去了吧,她这样想到。
影提议让他化作原形进去看看。可是却被月白拦下了,敖清少爷的屋子,哪里是他们可以擅闯的。况且一般修行之人,都会在自己的住所布下阵法。
就这样贸然的传入,不定会碰触到什么。
“我们先等等吧。”月白轻声的说道。
影带着她绕道了屋旁的石凳坐下,一人满腹心事,一人呆愣木然。
静默无语的气氛。只听到偶尔的鸟鸣啾啾。
重回故地,月白的心绪就像是她一头在风中飘飘忽忽的青丝一般,凌乱的,纷杂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思念的力量而断掉。
“看来我与那公子是十分有缘了。”
谁?谁在她的耳畔说话,月白忽的一下站起身。耳旁的话音越发清晰:“我乃桃树成妖,“陶华”即“桃华”,亦是脱自这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忆起那人微笑的唇。狭长的眉眼,亮得像是承载了漫天的星光。
她急急的伸出手去,向空中摸索着,又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感觉:“桃夭,是你么?是你回来了么?”
她的动作那样急切。想要证明什么。
无人应声,唯有哗哗——风吹过桃花千层浪的声音。
月白无力的垂下了手。寂寥的低头站立,青丝遮住了她的面庞,影在一旁看着,没有泪水,可那种无声的压抑与空寂确实压得他一阵胸闷。
摸了摸胸口的储物袋,她痴痴的想着那时候她怎么就那么傻呢?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自己怎么就是分辨不出来?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气息,一样的眉眼…
可是,为什么她那个时候要瞒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心中有满腹的疑问,此时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她了。
金乌带着灿烂的晚霞沉了下去,可是敖清还未回来。
月白是感觉不到,可是影在一旁看着天色却愁了起来,到了这里难道还要风餐露宿?
白日的东海桃林是清爽的,但是到了晚上却渐渐凉了下来。影是适应黑夜的生物,可是月白不一定受得了。
这几天的连夜兼程,已是让她疲惫不堪,况且没了那块奇特的玉护身,又是双身子的人,可经不起这么多的折腾。
影在一旁默默的点燃了一堆篝火,为月白烤着食物。
这个夜晚该怎么过呢?
就在他犯愁的时候,一双金线绣纹缎面的鞋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主…”
影正欲出声,却被那突然出现的人动作制止了。
那人摆摆手示意,影化作一道黑漆漆的东西钻进了那个人的影子里,接着那人摇身一变,化作影的模样。
纵然月白的双眼不便了,但是她那般心细的人,难免会露出什么马脚。
可是就这样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为自己流泪,为自己一双眼都失明了,自己纵然铁石心肠,还是克制不住心痛。
PS:
那个~~~尔雅不是后妈啊。呜呜,真的不是
正文 第六十五 欺骗,复仇!
“主子…”影幽暗的声音响起:“外面森寒露重,还是进屋去吧。”
月白踟蹰了一会,接着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擅闯。”
月白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他拨了拨篝火,似乎在想什么。接着他站起了身,从须弥空间内拿出一个类似小屋状的东西。
朝着较为宽阔的地方一扔,眨眼间便化作了几间与敖青的小居类似的茅屋。
“主子,随我来吧。”他鸡爪一般骨瘦嶙峋的手握住了月白,却是比往常的冰冷多了一抹温度。
“嗯?”月白尚且有些诧异的问道:“影?我们去哪?”
“别说话,跟着我就行。”影小心翼翼的牵引着月白往屋内走。
月白皱了皱眉,影说话的语气貌似和往常不太一样。
如果月白的一双眼还可以看到的话,她便会发现,现在进入的屋子,构造同敖清的那屋子是差不多的。
梨花青双绣的幔子,清一色南海沉香木的桌椅,除了没有挂那副金龙腾云图,其他的都一样。
月白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失明的人总是在其他感官特别敏感。
“影?我们这是在哪?”
“屋子,我的屋子。”影幽幽的回答道,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黑雾中。
“咦?”月白有些诧异:“影还有这等法宝?”
无怪月白会这么问,炼制飞梭和屋子对于一名修行者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前提那修行之人还必须是炼器师。
月白除了见过他师傅用过一次听风楼,便没有怎么见过使用随身屋子的修行者。
其实这也和她的经历有关,除了待在灵台方寸山,便只有在人间带的这大半年,哪里有什么机会去接触修士仙人的机会。
“主子先坐一会。我去烧些热水来泡泡脚。”影避而不答。
月白茫然的坐在木椅上,听着四周那些轻微的响声。
不多时他便端着一盆热水来了,蹲在地上为月白脱去了鞋袜,将她的脚放进水里轻轻按摩起来。
月白没有说话,那双曾经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