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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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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师兄是个孤儿,还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时被师母捡回了家。他随师傅姓谢,师母给他起了个武侠书里走出来的侠客似的名字:谢云飞。别人都叫他阿飞。




2

2、第二章 。。。 
 
 
  陈果从不叫他阿飞,师傅没收他当徒弟时他就喊他“师兄”,好像喊一下就占了师傅点便宜似地特别高兴。谢云飞为人死板,陈果每次跟在他屁股后头殷勤喊他,他都不理会,直到师傅点头收了陈果作入室弟子,他才拿正眼瞧他。 
  
  谢云飞生得俊,清秀脸孔上长了双桃花眼,村里不少姑娘都迷他。隔三岔五就有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给他送这送那,陈果见过最夸张的是在中秋时杂货店的小女儿送了他只黑白面的张飞狮头,墨眉赤眼,威武异常。可惜即便是在保有许多传统习俗的宏村,这东西也用不上,只好摆在仓库里积灰。 
  
  谢师傅没隐退时,凭着一套打得出神入化的形意拳独霸南方,人称“镇南拳王”。家中独子离家出走后,谢师傅便有了归隐之心,带着发妻来到宏村,开了间小小茶楼再不过问江湖风云。陈果当时通过不少关系才打听到他这么号高人,抱着满腔热血留在宏村五年,洗菜拖地煮饭打杂干了三年,正经拳法只学了两年。制胜的要领没学多少,倒是去了一身戾气,现在想想,也是好事一桩。 
  
  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上擂台上的人那都是自己签过生死状的,事后再去找人寻仇,赢了值得庆幸,输了那是咎由自取。谢师傅以前也好打擂台,擂台上的故事说个十天十夜都说不尽。他也断过手,也残过腿,年轻时不当回事儿,上了年纪,什么大病小病通通找上门。陈果自己没上过擂台,看倒是看过不少。他第一年跟着谢师傅学拳时有人来找师傅打擂台,开了个价码请谢师傅出山,几番推辞那人都不依。陈果看对方不过是三脚猫的本事就想上去玩玩儿,师傅没准,后来叫了谢云飞上。 
  
  谢云飞天资颇高,又勤奋,两个陈果都不是他对手。结果可想而知,来踢馆的被打成重伤,直接送进了村里的医务所,听说断了三根肋骨,伤了脾脏。此役过后,村里的小姑娘看谢云飞时眼里都直冒桃心,说他平时不声不响,该出手时就出手,维护师门一点都不含糊。 
  
  陈果就纳闷了,这些姑娘也不怕他个面瘫有家庭暴力倾向?
  
  反正他和谢云飞不对盘,两人说不上话,不活在同一个世界似的。 
  
  师傅落葬那一天,师母靠在陈果肩上哭成了个泪人,陈果也哭,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掉。谢师傅在村里人缘好,来奔丧的人没有一个不红了眼眶的,唯独操持葬礼的谢云飞不为所动。冷心冷面说得就是他这种人了。 
  
  师傅丧事时陈果就听师母说不少人来茶楼给谢云飞说亲,谢云飞比陈果长两岁,也确实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陈果坐在火车上盘算,要是待会儿去了茶楼见到个陌生女人,喊一声“嫂子”那绝对没错。 
  
  火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宏村车站,陈果下车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身上点零钱在站台里的小卖部买了只奶油面包啃了一口。奶油太黏腻,他吃了半个就没胃口,扔了又觉得可惜,只好拿在手。村里的路新修过,没了许多年前的泥泞,踩在脚底是踏实的水泥,到了下雨天再不会踩一身的泥回家。陈果这一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看他这模样都问他是不是被下乡来躲债。陈果嘴上说得好听,他道:“师傅昨晚托梦给我,让我替他老人家来陪陪师母,我早上醒过来,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就赶过来了。” 
  
  他这话还真有人信,当面夸他孝顺,直说谢师傅收了两个好徒弟。 
  
  “谢记茶楼”藏在村里为数不多的青石板铺与碎石铺就的小路深处,陈果熟门熟路摸进去,看到茶楼门大敞,里面正有个穿着碎花衬衣的直长发姑娘手拿抹布擦着桌子。陈果在外面观望了会儿,看她忙里忙外的,心想这想必就是大嫂了。他跨进门槛,对着愣愣看他的长发姑娘露出微笑,“大嫂好,我叫陈果,谢云飞是我师兄。” 
  
  长发姑娘闻言皱眉,使劲擦着桌子,埋怨道:“谁是你大嫂,你可别乱叫,你找阿飞是吧,他给他师母拿药去了,这就回来。” 
  
  陈果尴尬笑笑,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又问那长发姑娘,“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村里人?” 
  
  “上个月失恋了,来村里散心,住我姑妈家,就村头那间红订房子。” 
  
  她这么说了一串,陈果有些听懵了,慢吞吞应道:“我不是警察,不查户口。” 
  
  长发姑娘擦完桌子,拿手腕上套着的皮筋扎起头发,抬眼看他,“省得你再问东问西,对了,你叫我阿娟就行,我在这给阿飞帮忙。” 
  
  阿飞阿飞的这么喊着,听上去真亲热。 
  
  陈果把半个奶油面包放到桌上,他问阿娟要不要帮忙,阿娟给他倒了杯冰柠檬水,让他坐下等会儿。陈果耐不住无聊,屈着手指敲起桌子吹起口哨。茶楼里的摆设并无变化,一桌一椅,甚至连墙上挂着的照片字画都是原来模样。唯一变了的大概只有“点心推荐”的餐牌下写着的点心,以前推荐的是虾饺和水晶韭菜饺,现在主打叉烧包和牛肉面。陈果问阿娟,“你们这现在谁掌勺啊?” 
  
  “阿飞啊,不一直都是他吗?”阿娟在柜台里按着计算器,夏初天热,许久都吹不来一阵凉风。 
  
  “你不才来吗,怎么知道一直是他?” 
  
  阿娟开了柜台墙后的电扇,拿起菜单朝着脖子扇风,回道:“他自己说的,你不是他师弟吗,没吃过他做的菜?” 
  
  陈果撇了撇嘴,他从前在茶楼帮工的时候,做得虾饺远近闻名,他可不信谢云飞也有这样的手艺。 
  
  阿娟看他光着上身,问他要不要拿件T恤给他套上。陈果摸了把胸口,颇为自得的挺起胸膛,道:“没事,天热着呢,我不会感冒。” 
  
  “谁关心你感不感冒啊,你这样光着坐店里,谁还敢进来喝茶啊。” 
  
  陈果怔了会儿,不说话了,远远看到个蓝色人影渐渐走近。阿娟指着那人影便对他说,“你师兄回来了。” 
  
  陈果看到谢云飞穿了身土气的海蓝色运动服走在大太阳下,心里不由腹诽,长袖长裤捂着也不怕捂出痱子来。谢云飞手里拎着两个药包,他也看到陈果了,走进门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陈果戳着透明塑料包装下的奶油面包,直到谢云飞的阴影挡在他面前,他才低低喊了声“师兄”。 
  
  阿娟在旁感慨道:“哇,还真是师兄弟。” 
  
  “跟我来。”谢云飞既不问他为何突然造访也不问他怎么裸着上身坐在店里,只示意他跟自己走。陈果看他这是要带他去二楼看师母,问他道:“师兄我来村里住两天,行吧?” 
  
  楼梯被两人踩得吱嘎吱嘎响,陈果透过脚下的空隙看到阿娟的漂亮脖子和雪白胸口,他又看了看走在他前头的谢云飞,喃喃道:“还真会挑伙计。” 
  
  他这自言自语被谢云飞听到,回他道:“师母挑的。” 
  
  “师母这是帮你挑媳妇儿呢。”陈果问谢云飞,“师兄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谢云飞没搭理他,走到二楼,先是带他给师傅上了两柱香,又把他带去见坐在房间里打毛衣的师母。 
  
  师母带着副老花眼镜,盯着他看了好久,皱巴巴的嘴唇抖了抖,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挤成一团,带着哭腔唤他,“小华啊。” 
  
  谢师傅的儿子叫谢风华,乳名小华。师母第一天见到陈果时就觉得两人相像,现在老了,记性不行了,视力也模糊了,更常喊错人。 
  
  陈果老老实实走到师母边上,半跪着握住她手。师母放下手里的签子,一双手在他脑袋上摸了又摸,颤着声音念叨,“小华啊,怎么没穿衣服呢,要着凉的啊。” 
  
  谢云飞把手上的纸药包放到桌上,从老旧的红木衣橱里翻出件白汗衫丢给陈果。陈果接着一看,汗衫后面还印了“谢记茶楼”四个大字。 
  
  “师兄,这是送外卖的制服?” 
  
  谢云飞动了动下巴,陈果会意的穿上,衣服有些大,上面有股樟脑味,闻久了有些头晕。谢云飞看他和师母拉起家常,抱着药材走了出去。陈果叹气,师母关切问他怎么了。陈果坐到床边,整着绣花枕头上盖着的白色毛巾,问道:“师兄是不是哑了?” 
  
  师母褪下眼镜,笑眯眯看着他,“阿飞就是这样的啦,不太爱说话。小华你怎么也叫他师兄,傻孩子,要论辈分,他该叫你师兄才对。” 
  
  说着,师母从摇椅上站起身,和陈果并排坐在床上。她一会儿摸摸他手,一会儿捏捏他脸,絮絮叨叨和他细数陈年旧事。 
  
  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谢风华还小的时候,她和谢师傅抱着他去游乐园里骑旋转木马的事。来来回回讲了十来遍,把陈果听困了,打了两个大大的哈欠。师母见他累了,贴心地拍拍他背,对他说,“你困了啊?那就先睡会儿,妈给你唱你小时候最喜欢听的歌。” 
  
  陈果脱了鞋袜侧躺下,师母拉了条薄薄的毛巾毯盖在他肚子上,轻抚他头发哼唱起《茉莉花》。窗外吹来的暖风带着几分花草清香,枕头上的毛巾柔软适中,隐约还能嗅到些皂角味。 
  
  印象中茶楼后面就有几颗皂角树,开花时橙黄一片,煞是好看。树阴下还摆着个水泥制的乒乓球台,初夏时村里的孩子最爱来这打乒乓,玩累了还有谢记茶楼的冰镇绿豆汤喝,不知有多惬意。 
  
  陈果正咋吧着嘴做着吃喝玩乐的美梦,却被人又是拍脸皮,又是掐人中的给弄醒了。他还没睁眼就开始在心里骂,这种缺德事也就谢云飞干得出来。 
  
  “师兄,你又不哑,直接喊我不就得了,拍拍打打多疼。”陈果睁开眼,翻身下床,找到鞋子穿上,没好气地和谢云飞抱怨。 
  
  “我喊你,喊得醒吗?”谢云飞指着外面昏黄天色,“吃晚饭了。” 
  
  陈果光脚踩着跑鞋,叫住转身要走的谢云飞,“你也不问问我怎么突然就跑回来了?” 
  
  谢云飞那身海蓝色运动服在阳光下渐渐化成更加深邃的青蓝,他张瞧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脸和这身色调一如陈果当年初见他时,没有丝毫变化。 
  
  “你到底要不要吃饭?” 
  
  被谢云飞这么一问,陈果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抓起地上双袜子,提了提裤腰,说道:“吃,当然要吃。”
  
  




3

3、第三章 。。。 
 
 
  陈果跟着谢云飞下楼,顺手把袜子塞进了裤袋里。他看阿娟在楼下摆碗筷,就问谢云飞,“她和我们一起吃?” 
  
  谢云飞回了他句,“你和我们一起吃。” 
  
  这话听着刺耳,陈果心里膈应,嘴上嘟囔道:“师兄,你我好歹是师兄弟,怎么说话这么见外。” 
  
  谢云飞闷声不响,陈果也说不下去。他和谢云飞不比一般师兄弟,没什么感情基础,“师兄”“师兄”地称呼他也不过是台面上的礼数。陈果敬他拳法精妙,身手不凡,却不喜欢他为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云飞这种半天放不出个闷屁的家伙可不是他会相交的对象。 
  
  至于谢云飞对他是什么看法,陈果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没兴趣揣测,他这人有一点好,就是不在意别人看法,小时候仗着一身武功在街上横行霸道惯了,长大了还是我行我素,发起狠劲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派头。虽然别人常评价他为人圆滑,其实陈果自己知道,他身臭脾气,没惹到他时什么都好,导火线一点上立马拳头伺候。他弟就和他不一样,待人温和,爱好倒是野得很,不是玩儿极限运动就是约人一起跑酷。他妈以前就担心,常劝他别总折腾自己。他弟有些武功基底,骨子里又遗传了他爸不怕输的性格,一次两次劝都没用,最后还真死在这爱好上了。 
  
  想到家里那些事,陈果心里就一阵唏嘘。阿娟看他长吁短叹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问他,“你该不会也失恋吧?” 
  
  师母这会儿清醒着,喝了口汤,对陈果道:“小果啊,哪家姑娘不要你了?哎,没事,师母给你找个好的。” 
  
  陈果对师母笑笑,拿筷子把米饭戳松软了,夹了一筷子香椿炒蛋,说道:“我好久没来看师母,下来陪陪您老人家。” 
  
  师母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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