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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朵向阳花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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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就叫,哥哥…哥哥…哥哥…”

  时光飞逝,转眼间黎颜也上高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依然还是没有朋友,每天一个人走走停停,看书,复习,一个人搭公车。偶尔呆在家里也只是对着电脑,用键盘敲出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心情以前所未有的恒久姿态存在。家里反对她去考舞蹈特长生,她是个乖孩子,从来不知道说不,从小到大,家里安排她什么她就做什么。如今,在黎颜的心里,唯一能带给她快乐,给她慰藉的就是远方的哥哥了。虽然隔得那么远,可是每天晚上能听见他的声音,黎颜觉得很踏实,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会理解她,除了黎风。

  黎颜的日志

  2003年3月1日雨莫名

  又下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讨厌下雨天,每当下雨的时候,我的心情总是会很糟很糟。

  过完年到现在,我变了很多,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变的很彻底,变得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人一旦迷失了方向,就会变得很颓废了,可是颓废不是我适合的生活,我想要回去,回到那个什么都想做,什么都敢做的自己。

  我的世界很小,身边的人屈指可数,好像身边的人就这么几个似的,我的话很少很少,几乎可以几天不说话,也许很多人真的不会相信,几天不说话。。。可对我来说简直不算什么。。。或许会说我自闭吧。是呀,我自己也觉得是,多少有点儿像那么回事呢。其实高兴的时候我也可以一直不停地说,一直说到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可要是心情不好,或悲伤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开口说话,连用键盘打字的方式都不想,甚至,看到人,看到人多,我会烦躁,我会哭泣。。。

  我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认识我久了就会了解,通常的方式我都只会用礼貌对待人,高兴的时候会多说些话,不高兴的时候就微笑。。。。。。心情不好呢,我就对着屏幕哭,写。。。而这些我都只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偷偷的做。。。哭完了,写完了就会对着屏幕笑一下。。。没事,我不怕,没有什么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我了,似乎很久没有跳舞了,对于拉丁、劲舞,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近乎迷恋,我想我迷恋的是那种韵律吧,那种身体随着音乐动起来的感觉。

  现在的我好累,好累。。。

  又一个6月过去了,转眼7月也过去了,电视里、收音机里、路人的嘴里,到处都在传今年高考的分数线,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和兴奋,让人悸动不已。似乎连虔州常年遮天蔽日的榕树也挡不住这焦灼与兴奋。

  “喂?哥哥,我……。”话还没有说完,黎颜就哭了起来。

  “怎么啦?别哭啊。”

  “我…没…考…上…”

  “颜颜,别哭别哭,我们队里现在要集合了,你等我一会,集合完我就打电话给你,等我。。。”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遍又一遍,黎风像疯了一般,他害怕,他怕黎颜会想不开,他知道黎颜没什么朋友,很容易会走极端的。想到这里黎风吓得出了身冷汗,来不及多想,他急急的奔向队长的房间,撒谎说家里出了急事,要赶回去。赶到机场的时候才得知飞机要明早才起飞。黎风的心理乱极了,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墙上的钟,看着他一格一格缓慢的移动,他恨不得搬把梯子去把指针拨弄一下,让它直接指向6:00。

  黎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霹雳啪啦的写着关于自己的故事: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那么没用,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奶奶曾经告诉我,爱哭的女孩子会给自己带来霉运,一生都会不太平。我一直都记着这句话,连打针的时候都不会吭一声。可是现在,当我看到这个成绩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肩膀还是很稚嫩,承担不起时间在肩上的磨痕。

  稍后,有人评论,是一个叫Finally的人:丫头,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谁会怎样谁都不能决定。还是继续努力吧,好好完善自己来得真实一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们除了努力,还能做到什么么呢?下一个季节还要收获,而这个季节,我们必须努力。过去的眼泪用今天去擦,答应自己,答应我不要放弃!丫头,微笑着面对生活吧,看了你以前写的日志很有感触,感觉像极了曾经的自己。记住一句话:曾经经历过风雨,相信未来必定有彩虹。

  飞机抵达虔州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黎风顾不上回家就打车直奔向黎颜所在的小区。黎风只知道她住哪个单元,却不知道她住几楼。黎风又试着拨了几次黎颜的电话,还是关机。黎风的心里更加不安起来,像有什么东西撕扯着自己,他在楼下走走停停,思前想后又不知道问谁,他不知道此刻的黎颜是否安全,昨晚是否在家。他又想起了黎颜那双忧郁的眸子,那双眸子望得他心疼。

  太阳越升越高了,8月的太阳像火一样炙烤着黎风,更烧灼着他的心,他最后拨了几次黎颜的电话还是关机,没办法,黎风决定到小区对面的茶餐厅坐着等她。黎风想自己还是不能回家,他不知道怎么对妈妈撒谎。

  太阳渐渐暗了下去,黎风又一次拨通了黎颜的电话,“嘟。。。。。。”

  “通了!”黎风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天呐,真的通了,”黎风由于激动,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碰翻了桌子上的茶杯。

  “喂?你好!”

  “黎颜,是我,你在哪啊?我想见你。”

  “你回来了吗?”

  “嗯,快别问了,你在哪?”

  “我在家,你呢?”

  “我在你家楼下。”

  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了,一样的干净的脸庞,只是头发没有再高高的束起,散落下来,整个人似乎消瘦了许多,黎风望向她的眸子,很深,很冷,感觉像大冬天里忽然又掉进冰窖里。黎风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很想把黎颜搂在怀里,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黎颜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是低着头一个人静静的走着,黎风跟着她也是一言不发,好几次想开口说话但看见黎颜的眼神又咽了回去,终于,黎颜停了下来,她坐在路旁的长椅上,微仰着头,眼睛死死的盯住前方,一言不发。

  “颜颜,你不要这样好吗?我回来了,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有哥哥在,别怕!”

  泪,如山洪暴发,如大坝决提,黎风轻轻地搂住黎颜,任泪水打湿她的衣衫,每一滴泪就像一记重锤砸在黎风的心里,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心爱的女孩子最好的,他要让她的眸子如脸庞一样明媚。

  “颜颜,今年不行咱明年再来,哥哥相信你!”

  “嗯”

  “我们拉勾?”

  “拉钩!”黎颜终于笑了

  匆匆见了黎颜,看见她平安无事,黎风又要赶回部队去了,现在快期末考试了,他得抓紧时间好好加强锻炼。黎风放弃了明早八点回北京的直达航班,他选择了今晚12:00到深圳,再从深圳到北京的航班,这样他就可以赶上明早的集训了。

  黎颜收拾好心情,按着跟黎风的约定,坐在了补习班的教室里。

  补习的日子是艰难的,各方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常常做恶梦,梦醒后就一个人咬着被子哭。

  每个月按时来的“好朋友”有2个月没来了,脸上开始冒痘痘,黎颜很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敢去问谁,年少的她就这样担心的过了一段时间。第三个月,还是没有。这次黎颜鼓足勇气,问妈妈,“妈妈,女孩子有没有可能会不来例假?”

  “有可能啊,你怎么问这个问题?”黎妈妈一脸严肃。

  “妈妈,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了。”黎颜艰难的,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颜颜,你快告诉妈妈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啊,妈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

  黎妈妈神色凝重的拉着黎颜去了医院,经过医生的详细询问,终于,黎妈妈松了口气,她一把抱住黎颜:“孩子,咱不考了,不怕啊,考不上妈就养着你,你看你,把自己都苦成什么样了。”

  黎颜第一次明白原来压力大还有可能会导致“好朋友”不来这个道理。

  “颜颜,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妈就给你买什么。’

  黎颜突然就哭了出来,似乎这么大以来,妈妈第一次如此关心自己。把自己当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她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知道妈妈也是爱自己的。

  日子虽然是艰苦的,但黎风每天雷打不动的早、中、晚三次电话让黎颜安心不少。她甚至觉得一天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接到他的电话,听他描述大学生活的美好,听他坚毅的声音命令她要吃好睡好,听他在打靶的时候放开外音来让她感受枪声。她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这次的黎颜依然落榜,没有流泪,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听从了家人的安排,选择了就近的学校读书。一个他们认为可以关照到的地方。黎颜又一次妥协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习惯了被人安排一切。她关了手机,去了三清山。她觉得自己应该去静一静,远离所有的人。

  黎风得到黎颜落榜的消息已经是八月底了,暑假黎风都没有回家;学校跟北京另一所全国知名的大学有一个航模比赛,黎风是学校的领头人,每天都快忙晕过去了,偶尔的闲下来想跟黎颜打电话却总是关机。心里虽然很是担心,但比赛的压力还是让他暂时先放下了这些。经过两个月的苦战黎风所代表的军事学院独占鳌头,让不可一世的对方选手也不禁低头感叹。

  颁奖那天黎风兴奋极了,在接过由大赛主委会递过来的奖杯时,黎风恨不得台下就坐着黎颜。他甚至还在想:快了,就快了,不用多久我就能给她幸福了。

  晚会结束,黎风就急急地给黎颜打电话,他想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个喜讯。他还想告诉她,他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时开始。他想说他不要再做她的哥哥了。他想说他要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

  可是

  依然是关机

  黎风很懊恼,有一种莫名的落空感,让他感到很烦躁。

  就这样在担心和烦躁中,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

  “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那城里好甜蜜。。。”黎风不禁一阵悸动,这首歌是他专门为黎颜设置的来电铃声。他哆嗦着手去摸手机,“喂,颜颜。。。”

  “喂,哥哥,我明天要去报到了,是医学院,离家近。”

  “哦。。。”

  听见黎颜如此平淡的声音黎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明白平淡的声音中黎颜掩藏了多大的痛苦,他把他的那些曾经想过千遍万遍的话硬生生的收了起来。

  “颜颜,没事的,像你这么出色的女孩子走到哪不是个焦点,哥永远支持你。’

  终于办完了入学手续,满怀期待的黎颜打开宿舍门的刹那惊呆了,这难道就是自己向往的集体生活吗?难道自己就要在这度过自己的大学时光吗?四张架子床上布满了灰尘,几张破破烂烂的课桌,房顶上两个摇摇欲坠的电风扇,还有沾满蜘蛛丝的日光灯,窗户旁边还有一个没有电话线的电话,尤其那破烂的宿舍门,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安全。黎颜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她突然很想笑,是的,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从小到大,自己不都是在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吗?不是一直都在经历这样的场景吗?没什么的,早就已经习惯了。从来都是被遗弃的角色,在哪不都是一样呢。

  “哎,同学,你也在这个宿舍住的吗?”

  黎颜回头,一张洋溢着青春朝气的脸望着她,额头上因为搬着重重的行李沁出细密的汗珠。黎颜想不出为什么这个人会有如此的热情。也许经历的事情不同罢了。

  “嗯”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

  回家的路上,她听见妈妈在给姑姑打电话:“你去跟学校的政教处主任说说,给颜颜换个宿舍,这么差的环境怎么让人学习啊,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批准我们颜颜走读,干什么受那份罪。”

  干什么受那份罪!

  黎颜的耳朵里一直回想着这句话,受那份罪!呵,妈妈你现在想起说这样的话来了么?小的时候你怎么不曾想到?难道你不知道没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孩子有多可怜吗?

  “妈妈你不用麻烦了,我愿意去那里住。”

  晚上十点,黎风又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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