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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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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长不短十八年的努力,他赢得了天下人的民心。
    宫内的太监宫女们开始忙碌起来,一条条早已备好的白绫孝带被太监们捧出来,绑在每个人的腰间和头冠上,礼部和道录司的官员领着一群手执各种法器的和尚道士匆匆进宫,奉天殿前的广场上,偌大的灵台有条不紊地开始搭建。
    悲伤的气氛里,一切与丧仪有关的事宜在快速地进行着。
    张皇后已被宫女扶回了坤宁宫,悲痛过度的她昏厥了两次,司礼监的萧敬只好命太监将她送进坤宁宫歇息,剩下的一切丧仪之事已用不着皇后操心了,礼部官员会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弘治帝遗体仍旧躺在床榻上,冰冷而僵硬,面部盖了一块明黄绢布,人死不能见天日,皇帝亦是如此。
    朱厚照神情呆滞地跪坐在榻前,三位大学士和萧敬等人费尽口舌,可他仍旧一动不动,没了精神,没了思想,仿佛一尊木塑的雕像,眼泪已流干了,只留下脸上的斑斑泪痕。
    秦堪站在殿外,注视着殿内仿若痴呆的朱厚照,沉沉叹了口气。
    刘健等人见始终劝不走太子,不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国丧之期,丧仪方面很多必须由太子出面,作为大明下一任的君主,天下亿万臣民的眼睛都在盯着他,此时怎可在乾清宫发呆不理诸事?
    然而见太子心碎哀伤的模样,三位大学士却再也不忍开口劝慰。
    朱厚照不懂什么国事朝政,他只知道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位爱他疼他的伟大父亲,他想做的便是坐在父亲的遗体前,好好地陪他最后这一程。
    至于诸多丧仪之事,让它们见鬼去吧。
    李东阳抹了把老泪,扭头见秦堪静静地站在殿外,于是老眼一亮,快步走到秦堪身边。
    “秦千户,太子哀伤过度,不愿离开,你帮老夫劝劝他吧,先帝龙御归天,臣民正是凄然伤痛之时,大家都等着看新君气象,殿下不能一直坐在乾清宫里发呆呀。”
    秦堪亦知此时此刻的重要性,于是点点头:“下官尽力试一试吧。”
    慢慢走进殿内,朱厚照仍旧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秦堪在他身边跪下,看着弘治帝的遗体,然后磕了三个头,直起身对朱厚照道:“皇上已归天了,殿下保重身体,人死不能复生。”
    秦堪那熟悉的声音令朱厚照空洞的眼睛恢复了一丝生气,木然扭过头道:“秦堪,父皇走了,他说他很累”
    “殿下,皇帝不但拥有世上最尊贵的身份和权力,也有着最沉重的责任,皇上确实累了。”
    朱厚照忧伤泣道:“我以前不懂,只觉得父皇每天坐在案头给奏本批几个字,或者跟大学士们聊几句国事,如此而已,没想到父皇这么累,我太不懂事了。”
    秦堪沉默了一会儿,道:“殿下,皇上已走,你已是大明的新君,现在懂事还来得及,男人应勇于承担责任,帮你的父皇把大明江山挑在肩上吧。”
    “江山”朱厚照神情怔忪。
    秦堪指着殿外,道:“天下臣民的亿万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你感觉到了吗?他们都在等着新君昂首挺胸地站出来,给他们带来福祉和安稳,你躲在乾清宫里徒自哀痛于过往,陛下若在天有灵必然对你失望。”
    “殿下,你已不是太子,而是大明新一代的帝王,臣民们等着你君临天下,威服四海!”
    朱厚照眼中渐渐有了神采,抿了抿唇,朱厚照向弘治帝的遗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脸上分明已有了一种略显青涩的帝王风采。
    “秦堪,你说得对,我要代父皇把这座江山扛起来,父皇累了,我来扛!”
    秦堪陪着朱厚照走出乾清宫,却见门外黑压压跪满了一地,刘健等三大学士为首,包括司礼监的几位大太监,和宫内所有武士太监宫女们伏地跪拜在朱厚照面前。
    刘健老泪纵横泣道:“陛下仙逝,臣民痛失英主,为大明民心安定计,为先帝身后丧仪诸事计,老臣伏请殿下强忍失亲之恸,移驾奉天殿,颁国丧诏书,为先帝守灵,为臣民祈福。”
    朱厚照将刘健扶起,道:“刘先生辛苦了,我这就去奉天殿,诸位臣工且随我来吧。”
    诸臣见朱厚照振作起来,不由大喜过望,纷纷三拜后起身。
    李东阳随着众人一齐朝奉天殿走去,临走时回头看了秦堪一眼,目光里充满了感激。
    秦堪朝李东阳淡淡一笑,拱了拱手后,便转身朝宫外而去,朱厚照的职责是守灵,明日便要由刘健宣读弘治帝遗旨,准备登基为帝了,今夜是大明权力高层的空白时期,丝毫不能大意。
    承天门外人山人海,时已半夜丑时,大臣和百姓们却满满地在广场上跪满了一地,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五凤楼上的丧钟仍在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听着不同寻常的夜半钟声,很多不知情的百姓已感到宫内有大事发生,于是越来越多的百姓们在向承天门聚集。
    五城兵马司,京营团营,锦衣卫,东厂,包括顺天府衙役等等,能出动的全部出动了,他们手执兵器围在广场四周,警惕的眼神不停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臣民哀痛说明皇帝得人心,正是宣扬皇威的好时机,然而也不能不提防有心人煽动作乱,毕竟此时皇帝甫逝,新君未立,是最容易闹出乱子的时候。
    秦堪刚走出宫门,丁顺和李二便迎了上来,朝他重重抱拳,二人脸上虽有哀痛之色,但很明显带着几分做作,他们只是最基层的锦衣卫百户,皇帝驾崩或许不算好事,但若指望他们伤痛欲绝未免也不太现实,他们只是吃皇粮的,如此而已。
    “没出乱子吧?”秦堪淡淡问道。
    “有几个泼皮想趁乱浑水摸鱼偷百姓的银钱,被我等拿下了,除此没什么大事发生。”丁顺咧嘴笑了笑。
    秦堪点点头,刚准备交代几句,却听得承天门外一阵喧哗声。
    跪拜的人群被一群军士粗鲁地挥舞着鞭子抽开,人群惨叫着迅速让开一条道,腰系孝带,头冠绑着白绫的宁王朱宸濠哭号着被军士们簇拥上前。
    “皇兄啊!先皇啊!上天不公,竟如此待我大明英主,臣弟来迟一步,何其痛哉!”
    朱宸濠一边哭一边朝宫门走去,沿路的官员和百姓们纷纷皱眉,却不得不让出道来。
    秦堪独立于宫门外,看着朱宸濠一脸哀痛地离他越来越近,秦堪心中徒然一沉。
    瞧这架势,宁王是想进宫吊丧?
    此时离皇帝驾崩不过一个时辰,礼部一应丧仪还没准备好,弘治帝的传位遗诏也没颁行天下,朱厚照尚未登基宁王此刻入宫,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他不知道此时正是皇宫最敏感的时刻吗?历史上趁着皇帝新丧夺权称帝的事还少吗?
    朱宸濠越走越近,秦堪眼皮跳了跳,忽然举高了手大喝道:“来人止步!”
    朱宸濠的嚎哭声顿时一滞,看清是秦堪后,不知为何怒火万丈,大约想起了某件令他恼火的事,于是定住身形怒道:“大胆!本王乃先帝兄弟,欲进宫吊唁皇兄,你敢拦我?”
    “王爷,此时宫内颇乱,丧仪事宜礼部官员正在安排,等他们安排妥当,自会告之诸藩王公侯入宫吊丧,王爷未奉诏命入宫,恕下官不敢放行。”
    朱宸濠大怒:“吊唁本是伦常应有之义,我朱家的事情用得着你这外人阻拦么?”
    秦堪冷冷盯着他,向前跨了一步道:“下官是外臣,只知天子诏命,王爷未奉诏入深宫,是何居心?”
    朱宸濠大约被刺激得太狠了,头脑一热,说了一句很脑残的话:“天子已逝,哪来的天子诏命?”
    话一出口,朱宸濠顿知不妙,因为这句话被很多人听到了。
    大学士和礼部官员在宫内操持丧仪,此刻跪在宫门前的都是当朝的大臣,从尚书到六部主事,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其中还包括许多勋贵公侯,宁王此话一出,所有人猛然抬头,泪光婆娑的眼中皆露出愤怒的光芒。
    先帝尸骨未寒,宁王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欺我京师朝堂无忠臣乎?
    秦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容一闪而逝。
    当先发难的是户部郎中李梦阳,怒打寿宁侯之后,弘治帝为抚其心,将他由主事升为了郎中。老头儿嫉恶如仇,眼里掺不得沙子,宁王的这句话激起了老头儿的火气。
    李梦阳长身而起,向前冲了两步,一双老拳便狠狠朝朱宸濠砸去。
    “老夫这暴脾气!”李梦阳愤怒暴吼,杀气腾腾:“奸贼好大胆,先帝英灵未远,你竟口出大逆,看打!”
    朱宸濠大惊失色,他虽是藩王之尊,但在京师朝堂里屁都不算,大明的臣子们以忠直为标榜,为了忠直之名,他们敢当着皇帝的面指着鼻子骂昏君,王爷?算个屁!
    李梦阳脾气虽爆,但毕竟年已老迈,身手不够矫健,一拳击去,却被朱宸濠身边的侍卫挡了下来。
    李梦阳出离愤怒了:“老夫乃户部郎中,文官来的!你们敢拦我?”
    宁王侍卫们顿时一滞,面面相觑。
    李梦阳趁机又是一记老拳愤然击出。
    砰!
    侍卫不敢再拦,却也不能令王爷受伤,只好挺着胸硬挨了这一拳,结果侍卫没事,李梦阳的拳头却如同打在一块铁板上,疼得失去了知觉。
    “老夫文官来的!”李梦阳再次暴喝。
    秦堪眼疾手快,不由分说便将宫门边值卫的大汉将军手中劈手夺过一柄金瓜锤,飞快塞进李梦阳手中。
    李梦阳一楞,秦堪急忙笑道:“眼熟吧?”
    当然眼熟,当初李梦阳文华殿内追打寿宁侯时,用的兵器也是一柄金瓜锤。
    朱宸濠和他的侍卫们顿时脸都绿了拿到了熟悉的趁手兵器,李梦阳的杀气愈发凌厉,仰天长笑两声,金瓜一晃,劈头便向宁王砸去。
    一锤击出,侍卫们慌忙用手臂一挡,便听得一声闷哼,侍卫抱着手臂脸上冒出了冷汗。
    朱宸濠见势不妙,慌忙道:“慢着!本王不进宫还不成吗?”
    秦堪急忙拉住了李梦阳,皇帝甫逝,宫内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此时委实不能多添枝节了,宁王既然不进宫了,此事便可揭过。
    李梦阳停了手,金瓜锤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剧烈喘息,眼睛恨恨地盯着朱宸濠,怒道:“先皇驾崩,新君未立,诚如秦千户所言,王爷此时进宫是何居心?还不速速退去!以为你是藩王老夫便不敢参你了么?”
    朱宸濠恨恨剜了秦堪一眼,然后一跺脚扭头便走。
    盯着朱宸濠的背影,李梦阳意犹未尽地骂道:“此人包藏祸心,非良臣也。”
    朱宸濠走了两步,忍不住回过头道:“本王真的只想进宫吊丧”
    李梦阳脸色一变,嘶声吼道:“还敢胡说!老夫这暴脾气”
    嗖!
    金瓜锤脱手甩出,宁王侍卫大惊:“王爷小心!”
    说着飞身拦在朱宸濠面前。
    砰!
    侍卫被飞来的金瓜砸得头破血流,当场倒地昏迷。
    朱宸濠害怕了,他终于见识到京师朝堂文官们的厉害,李梦阳没夸张,委实是副暴脾气。
    “抬上他,我们走!”朱宸濠有些狼狈地匆忙退走。
    李梦阳重重一哼,转眼一扫,面前却又出现了一柄金瓜锤,秦堪拿着它朝前一递,很阴险地微笑道:“李大人要不要宜将剩勇追穷寇?下官给您提供兵器”
    李梦阳狠狠瞪他一眼,拂袖怒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夜过去,丑时三刻,宫内有宦官传出话来,寅时一刻奉天殿大朝会,所有五品以上在京文武官员以及各公侯伯勋贵皆列朝班。
    等在承天门外的官员陆续起身,宫内的宦官们已将白绫分发到每一位官员手上,许多跪在后面的百姓们也纷纷将自备的白绫缠在头冠上。
    寅时一刻,宫门大开,全城素缟,举国皆悲。
    大汉将军分列宫门两侧,官员们依品级排好班,陆续入宫进奉天殿。
    寅时二刻,奉天殿外净鞭九响,接着四头大象,六只虎豹开道,大红飞鱼服色的锦衣亲军紧随其后,巨大的屏翅交叉而行,金镗,香炉,节杖等仪仗次第而过,最后是挂着白绫孝带的皇帝御辇,太子朱厚照两眼通红,默然在御辇旁缓缓走着。
    见到皇帝御辇,奉天殿内顿时又是一片嚎啕大哭。
    朱厚照面无表情,进殿后径自从大臣们中间穿行而过,一直走到龙椅前站定。
    值日太监毕真一甩拂尘,尖声大喝一声肃静,群臣止住哭泣,殿内鸦雀无声。
    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士刘健出班转身面对朝臣,缓缓展开手中黄绢,大声道:“宣,大明弘治皇帝陛下传位遗诏,中外诸臣工跪聆。”
    殿内大臣以及从鸿胪寺赶来的朝鲜,琉球,交趾等藩属国使节纷纷跪拜。
    刘健清了清嗓子,道:“诏曰:朕以眇躬,仰承丕绪。嗣登大宝,十有八年。敬天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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