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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失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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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无神地看着窗外。
  他对这个眼神太熟悉了,站在绝望与崩溃的边缘摇摆不定,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沈沂。只是你一直不想记起来罢了。”王席贵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停顿了一下,用着并 
  不响亮的声音,说出最让沈沂震撼的话……
  “你只是不舍得恨他。”
  “但其实你恨死他了。”
  “他可是为了报复你,才跟你在一起的不是吗?”
  “毕竟当年怎么看都像是你在耍着他玩。”
  王席贵一字一句地说着,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骄傲。
  他在给沈沂洗脑。
  最后的一张照片,是沈沂在家的时候,岑沚帮他洗头的照片。
  他闭着眼,岑沚站在他身后,笑着帮他洗头。昏黄的灯光,浅浅的笑意,温柔的注视。
  这是沈沂憧憬了多久的画面?
  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憧憬过这种东西。
  满嘴的苦涩,咽都咽不下去,苦得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浑身冰冷地在发着颤,手指不听话地使劲抖个不停 
  。
  他被骗了。
  他只感觉到他被骗了,被全部人骗了,他像个傻逼似的在所有人围成的圈子里,毫无形象地团团转,看着周
  围的人在笑,自己也乐得不行。
  但是……谁骗了他?骗他什么了?
  他不知道的。
  他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他想找个人问问,找个人安慰他,找个人告诉他,谁都没有骗他,是他想多了。
  然而,他九年的光阴,一半完成大学,另一半被关在小屋子里。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
  他现在最最想要问的是……岑沚到喜不喜欢他爱不爱他!他在他眼里算什么?!
  是不是真的像王席贵说的一样,只是为了报复?!
  不可能的……
  可是他没勇气了去问任何事了,他甚至不想回去了,他需要时间想一想,想一想这一切,有没有谁做错了对
  不起他了。
  然而没有,他随意抽出记忆中的某个片段来回忆,都没有看到有谁对不起他。
  是岑沚在他身边照顾了他九年,他应该感谢岑沚,他应该开心,因为他的先生对他不离不弃。
  但是,心里怎么就那么难受那么堵呢?
  ……
  沈沂挣扎着不要相信的时候,就听到王席贵用他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说:“你应该解放了。”
  霎时间,什么都静止了……
  对的。
  我应该解放了。
  沈沂,你该解放了。
  你其实,恨死那个关了你整整五年的家伙了。
作者有话要说:  

  ☆、C33、痊愈?

  沈沂浑浑噩噩地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夜幕即将就要降临了。
  刚刚还汹涌着的暴风雨,此时已经收场了。经过雨的冲刷,一切的景象都随之变得清澈了起来,天开始放晴
  ,遥远的边际泛起了有些虚幻的淡紫色,夹杂着浅浅的昏黄。
  沈沂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缓缓地眯起眼,觉得那么暗淡的光芒,此时竟然有那么点点刺眼。沈沂伸手遮住 
  眼,透过指缝看着那些淡色的、迷蒙的、玄幻的光芒。
  许久之后,脖子传来酸痛感,他放下手,低头看着地面的水洼,水面反射着淡淡的光芒,而水中倒映着的,
  是他的模样,难得的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刚刚哭了吗?好像没有。
  他没有理由去伤心,他只是觉得不舒服。因为疙瘩没能解开,不管是上次岑沚和那个女人的事情,还是因为 
  刚刚王席贵的那番话……
  岑沚不喜欢你的别天真了,他恨你,他当初那么爱你终于能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给他失忆了。
  你永远都不懂得转过身去发现他,甚至不愿意去把你和他之间这份慢慢变得寡淡的友谊升温,你永远都不会
  可怜岑沚。
  所以他当然恨你,不然他那天为什么要欺骗你?
  他为什么囚/禁你那么多年?
  当然是因为报复了。
  ……
  但是!不对的……应该不是的,先生他,并不是这样讨厌的家伙。
  沈沂迷茫地想着。可是他什么都还不能完全理解,感觉像是在听完一个悲伤的故事之后,还没来得及伤心,
  就被告知,其实他就是主角一样,一点实感都没有。
  他感受不到主人公的悲伤,他还是觉得他是一个观众。
  “沈沂……”
  沙哑无比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沂迟钝地震了下,僵硬地转过身,就看到岑沚站在身后,猫着腰大口大
  口地喘气,被雨打湿的头发还滴着水,温顺地贴在发白的脸侧。
  他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了,他想问岑沚什么时候变得这狼狈了。
  然而什么都还没能说出口,就被对方猛地冲过来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味道冲进整个呼吸道,温暖的怀抱让沈沂差点没哭出来。他感受到岑沚不安地在他颈窝里乱蹭,沉重
  的喘息带着热气喷在他脖子上。
  酥麻的感觉迅速麻痹了全身每个部位每个细胞,沈沂顿时脱力地整个人倒在岑沚怀里,闭上眼,认真地感受
  他的温度他的存在。
  “你去哪儿了?”岑沚紧紧地抱着他,欣喜而又满足的神情,像极了那些被神明救赎的人。
  “……”沈沂沉默了许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找回了丢失的焦距后,他抬起头看着岑沚问:“岑沚,你到
  底喜不喜欢我?”
  岑沚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轻轻把他拉开,对上他暗淡的目光,哑口无言了许久,用着连自己
  都难听得要死的沙哑的声音,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沈沂牵强地笑了下,轻声反问:“我该知道什么吗?”
  “……”
  他该知道什么?岑沚答不上来,只知道,他的沈沂生气了,哄不回来的那种生气。
  喜不喜欢他?
  当然喜欢了,用命去喜欢的那种,看到他皱一下眉,都会心疼到骨子里去了怎么会不喜欢?
  岑沚的沉默等于给了沈沂一个无形的耳光,让他在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期间,终于还是清楚的告诉了他答案。
  沈沂微微低下头,顿了会儿又抬起脸看他,岑沚也看着他,两人互相的凝视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终于的,最后,沈沂笑了下,然后,很轻很轻地说:“岑沚,我该自由了。”
  在还没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之前,他就清楚地感受到了沈沂在怀中轻微的挣扎,下意识就收紧了手,紧紧
  地紧紧地将他捆住,颤抖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要。
  执着了那么多年,到最后,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要!”岑沚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掉了。
  难以承受的痛楚,撕心裂肺!剧痛无比!
  他大概把这辈子的愤怒不甘与心疼,都咆哮了出来。
  沈沂被他吼得耳膜发麻,却还在不断地挣扎着。
  涌上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心疼,特别疼,比小宇删了他的游戏存档还要疼上千上万倍。
  这个曾经让他欣喜让他吃醋让他爱得要死要活的男人,一直以来都用了一条无形的铁链和一条生锈的铁链死
  死地将他捆紧,从来没有想过放开他、给他自由、给他所有!
  从来没有!
  他以为岑沚解开那条生锈的链子,他们就能在一起了,他以为这样,岑沚就是爱他的了。
  都是他自己在傻愣愣地笑着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想到这,沈沂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抓住了一般,抓不住的肉从指缝挤出,硬生生被掐成一个畸形,痛得五脏六
  腑都在颤抖地哀求放手,像当初渴望逃离那个房间一般,发了狠地挣扎!反抗!
  终于!趁着岑沚一个不慎松手那瞬间,他迅速低身逃开,平时笨拙得不行的家伙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速
  度快得像抓不住的泥鳅,连给岑沚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怀抱空了的瞬间,岑沚听到了从大脑深处传来的一声巨响,所有的脑神经细胞血管,全部被震得在汹涌地跳
  动着叫嚣着痛苦。
  岑沚痛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发了疯地追上去!
  记忆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挑出了最可怕的一段,印在一张卡罗牌上,被抽出,然后解开封印释放在眼前,重
  新上演了一遍。
  这是岑沚第二次看到沈沂那副模样,像一个小人偶,画匠没把他画好,表情木讷目光呆滞肢体无力,腾空向
  前的那瞬,就那么给美得虚幻的天际划开了一条柔和的抛物线,然后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而他,依旧如多年前一般,只能僵硬站在原地,看着。
  什么都静止了。
  许久……岑沚才颤抖着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沈沂正对他笑,嘴巴轻轻地一张一合
  着。
  满嘴都是血。
  双腿一软,扑通地跪下,缓缓地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听。
  他听到沈沂用带着笑意却微弱得不行的声音,虚弱又坚定地一字一句说……
  我自由了,岑沚,我不爱你了。
  他大概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将这句话说完的,所以在话音刚落下的那刹,他就满足地阖上了眼。
  岑沚无比恍然地闭目微笑着的模样,却再没动静。
  他依旧没有恍过神来,直到视线变得模糊,连带着眼前的沈沂也变得模糊不堪的时候,他才拼命的眨眼。
  他突然能理解了,那一天,沈沂为什么要那么不顾一切地砸碎那扇窗,像那些渴望被救赎的人,冲着那些白
  色的花儿,疯狂地嘶吼着他想要出去的渴求!
  因为在那个时候,花儿就是他唯一的信仰、他的救赎。
  泪水掉了下去,在沈沂满是鲜血的脸上,砸出了一朵模糊的红色花儿,然后混着血,缓缓地顺着脸侧滑下… 
  …
  有那么一刻,岑沚在想……
  算了,陪沈沂一起死吧,他不想再纠缠了。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这么做。
  膝盖早就被温热的液体浸湿,可岑沚现在才迟钝地感受到那份温热,迟钝的微微震了下,他呆滞地低下头,
  就见沈沂的血,融在了积水中,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血池。
  那瞬间,脑门儿的血管开始剧烈地跳动着,突突突地疯狂跳动,血液在那层薄薄的血管里汹涌,几乎就要冲
  破那层血管膜冲破所有的神经线!
  岑沚被这份剧烈地疼痛给拉回神,他终于开始逐渐冷静了下来。颤抖着摸出手机,指尖冰冷地按着键盘,电
  话接通的那一瞬,他几乎是吼着求救的。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悠悠地回荡。
  什么人的都没有,空寂的转角口,只有他们两人孤独的身影。
  夜幕还迟迟未降临,淡紫色的光与昏黄渐渐地融在了一起,藏在巨大的云层之后,只勉强透出几厘微弱的光
  芒,洒在它所能触及的任何一个角落。
  岑沚轻轻扶起沈沂,低下头轻轻吻着他,混着血轻轻吻着吻着。
  心里嘴上,不断地喃喃……
  沈沂……沈沂……
  短短的几分钟,不知道是被哪家调皮的孩子,拿起了遥控器,反反复复地按下慢进、退播、慢进……
  直到感受到怀中温度的渐渐冰冷,救护车才呼啸着到达岑沚面前。
  他们从岑沚怀里抱走沈沂把他放在床上,推进救护车的后车厢。
  岑沚被医护人员扶着踉踉跄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跟上。然而坐上车的时候,却只能坐在一边,干巴巴地看
  着他们忙碌……
  “瞳孔开始散涣!”
  “输血袋!”
  声音太嘈杂,听得岑沚的大脑开始嗡嗡地作响,最后干脆,什么都听不到了。
  ……
  当手术室的急救灯终于暗下的时候,岑沚却仍然没能从这一切之中晃过神来,他已经控制不了视线了,就任
  着他失焦,任着他看得眼睛酸涩,任着他模糊。
  直到白大褂医生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人救回来了之后,岑沚才迟钝地、僵硬地、缓慢地抬起头,看着他。
  是尹砾。
  “人救回来了。”尹砾取下口罩又说了一遍,顿了下,又笑着说:“你该高兴的是……他的失忆症好了。”
  “?”岑沚迷茫地看着他。
  尹砾在他身边坐下,转过头看着他:“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迹,好好珍惜。”
  好久之后,岑沚才沙哑地问:“什么意思?”
  “痊愈了的意思自然是恢复了所有记忆啊。”尹砾高兴地说道,他是真的替他高兴。
  岑沚怔了下,腾地站起来却又猛地软了脚,尹砾手疾眼快地忙抓住他的手臂,才堪堪没让他倒在地上,等他
  站直了,才失笑道:“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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