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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裴即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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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住进孟斯齐所在的那家医院。

    主治医生看过父亲的病例,对我和陆青繁摇摇头,然后离开。

    父亲最近常常昏迷,我已知道他不能坚持太久。

    他熟睡的脸上带着安详笑容,仿佛不觉得一丝痛苦,我想他是梦见年轻时的事。

    年轻时他有母亲。

    陆青繁陪我走出病房。

    自前几天不欢而散,我和他再见面时已很少说话。他一见我便绷紧脸,活脱黑脸门神,拍张照片便可贴到门上,从此保家镇宅。

    我对他说,“你先回公司吧。”

    “你去哪里?”

    “我与人有约。”我与他约在今天今天进行身体检查,商定治疗方案。

    他皱眉,似乎对我十分不满。

    “即玉,你不要再任性。”

    我都无力与他再争辩。

    恰好此时孟斯齐迎面走过来,看见我和陆青繁便停下,我松口气,不必再继续和陆青繁纠缠。

    上班时的孟斯齐总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与平常的他简直形同两人。

    他将一份病历夹在身侧,对这陆青繁轻轻点头示意。

    幸好两人都认识,不必我替彼此介绍。

    “即玉一向娇生惯养,这些天劳孟医生替我费心照顾他,十分感谢。”陆青繁先开口,神色冷淡,明明在说感谢的话,字句之间却像夹着冰碴。

    孟斯齐比他不遑多让,“这是我份内的事,陆先生客气了。”

    两个人站在医院的走廊中,安静的刀光剑影,电闪雷鸣。一人着白袍,一人穿黑装,活似黑白无常。

    我站在两人之间咳嗽一声,对陆青繁说,“我和孟医生还有点事要商量,你先走吧。”

    说罢拉着孟斯齐急急离开此地。

    直到孟斯齐的办公室我才长吁一口气。

    “刚才我几乎以为你们会动手。”

    简直如看旧式武侠小说,两大高手对阵,死死盯住对方半天,额上出汗头顶冒烟,终于一方受不住,从口里吐出血来,认输。

    光用精神和意志便可杀伤对手。

    “是他对我有敌意。”孟斯齐一边看病历一边说。

    “他误会你我关系,怕我遇人不淑,他觉得你是有钱没心的纨绔少爷,玩弄我感情。”我说,“他想太多。”

    孟斯齐终于笑了笑,说,“他也不算误会,我的确热烈追求你,但我对你死心塌地,绝不二心。”

    我脸红,转移话题,“我最近难以入睡,常常痛醒,阿司匹林不再管用。”

    孟斯齐笑容僵一下,他看着我,眉眼间略见焦虑。

    我便知道不好。

    “情况不妙?”我小心问他。

    他笑得勉强,“没关系,我会给你加新的药,没关系。”

    “嗯。”

    气氛一时尴尬,我看见孟斯齐的手不可见的颤抖。

    还是太晚,我醒悟的太迟,还是来不及。

    “我祖上诸多人死于不治之症,祖父以为是为富不仁造得孽根,直至过世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谁知到还是躲不过。”我忽然说。

    “你不要迷信,这种现象不过是因为某些恶性肿瘤具有家族聚集倾向,拿破仑一家祖孙三世共有十人死于胃癌。”他立即说。

    我骇笑,“我突然觉得自己受到安慰。”又说,“至少我父亲并没有疼痛症状。”

    我深觉幸运。我知道痛起来会有多么难受,仿佛一只手伸进体内,把五脏六腑全都搅乱。

    “你父亲很幸运,大多数末期患者都伴有癌症疼痛。”

    “他一直想念母亲,或许这对于他是一种解脱。”我感慨。

    “你母亲是病逝?”孟斯齐问。

    我摇摇头,“是事故,商场发生火灾,众人慌忙奔走,母亲没能逃出来。”我顿了顿,“我那年只有十二岁,深夜起来,看见父亲对着母亲的旧照片,两边脸都是湿的。那天他与母亲吵架,留下母亲一人离开,没想到这一次成永别,他一直后悔那天松开母亲的手。”

    说完,我和孟斯齐都默然不语。

    隔半天,孟斯齐捉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我不会松开你的手的。”

    永远不要轻易松开那个人的手。

    因为不知何时,那人就会永远消失,你再也找不到他。

    至哀

    在父亲病房连续守了几天,今早终于被孟斯齐赶回家中。

    “你该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你的身体会吃不消。”他说,“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父亲渐渐神志不清,他入睡时需长久握住一只手,否则必自恐慌悲恸中醒来。我整夜由他握着,常常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

    陆青繁请的看护是个细心能干的女生,有一次她称赞我,“你对你父亲是真正的好,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时下社会已少有你这样的儿女。”

    我听了却只觉得愧疚。

    我曾将逐渐衰迈的父亲丢弃,一去四年,我都不在他身边。

    到最后的时间,我也不能够安慰这表面冷硬而内心孤独的老人。

    只能将双手充作母亲,让他在梦中回去多年前的那一天——在混乱人群中,他终于握住她的手。

    再也没有放开。

    父亲的主治医生已通知我和陆青繁做好准备。

    一回到公寓,第一件事是扑到沙发上躺下,闭着眼好半天不想起来。

    终于还是慢吞吞爬起来,拖着两只脚走进浴室,脱光衣服站在喷头下将自己上上下下洗个干净。在医院呆久,皮肤上都粘着消毒水的味道,整个人都要被漂白一层。

    好容易洗完,头发还没来得及擦,门外有人长按门铃,只好匆匆套上牛仔裤,头上上搭着一条毛巾跑出浴室。

    一开门就后悔事先没看清楚,来人黑着一张脸,正是何厉。

    下意识想关门,但何厉不许,他一步跨进门内,正式侵入我的领地。我无奈,只好与他对坐客厅中。

    身上随便披了件衣服,头发还滴滴答答向下落水,再无心将之擦干。

    “我早将林铭送走,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你该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他竟然这样说。

    一刹那我觉得若我继续同他坐在一起,恐怕要比父亲先与上帝见面。但终归还是坐定在他对面,今日我一定要统统和他说清楚。

    我下定决心离开他,不是一时兴起的冲动,更非欲擒故纵的把戏。

    “还是说你以为傍上陆青繁、孟斯齐、还有那个乔朗三个人就万事无忧?”他嘲讽的笑,“即玉,你还是这么贪心,要得这么多,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

    “何厉,我与什么人在一起,与你无半分关系。”我说。

    “你是我的人,你以为我会一直将你放任下去。”他冷下脸,“我耐心有限,不可能一直容忍你。”

    “我属于我自己的,我从来不属于你。”

    我直视他的眼睛,此刻绝不可退缩。

    何厉终于不能平静,他警告我,“陆青繁或是孟斯齐,与我无任何不同,你在他们身上得到的,未必会多过我。只有我才会纵容你的贪心,你应该明白。”

    我摇摇头,“何厉,不明白的是你。”

    我怎么还能贪心,我一颗心千疮百孔,早已被你在脚下毫不留情碾得粉碎。

    最初的最初,我还天真以为,我可以自这个人身上得到安慰。

    “我是孟医生的病人,他只是好心收留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所想的龌龊交易。”我说。

    “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孟斯齐任职肿瘤科,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患了癌症?”何厉冷笑,“即玉,博取我的同情也不必用这样滥的理由。”

    我心在胸腔中缩进,一刹那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紧心脏,叫我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早知他会这样看待我,可真正听到话,依旧疼痛不能自抑,只能咬紧牙关看他。

    他以为我无话可说,轻笑一声,向后靠向沙发,一派优雅的说,“好,就算你与孟斯齐毫无关系,那陆青繁你又要怎么说?你是不是要说他其实是你病友,你二人同在孟斯齐处认识?”

    何厉出言,字字讽刺字字挖苦,将我向末路逼去。

    我心中却平静下来,痛太多,反而不觉得痛了。

    “陆青繁是我哥哥。”我终于决定向他摊牌。

    “哈,”何厉好笑似的看我,“你会是陆青繁的弟弟?据我所知,他是裴家的养子,只有一个弟弟留学英国,今年已有二十六岁——”

    他忽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盯住我。

    “那是我。”我说,“只是我并未留学英国,而是留在你身边。”

    何厉脸上风云变幻足有三十秒钟,最后他自嘲的大笑起来,“哈,原来你是裴家少爷,裴即玉裴即玉——”

    他猛地将玻璃茶几上的杯子扫到地面上,刺耳的碎裂声,有细小碎片迸溅开,我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躲也不躲,闪也不闪。

    “你装成落魄可怜的夜总会侍应生骗我,看我小丑一样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原来我不过是陪你闲极无聊时演一场戏,如今你终于戏耍够了?”他愤愤质问我,仿佛受伤的是他。

    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骗他。

    是我的错。

    我无力向他辩解一句。

    “是,我终于戏耍足够,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我问他,笑得异常苦涩。

    何厉离开时对我说,“裴即玉,我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算了,总有一天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总有一天,一天是哪天?等到那一天,裴即玉是否还在人世都不可知。

    我一个人怔怔坐在客厅中,忽觉得两边脸颊湿润,以为自己不知不觉间哭了,只觉得太丢脸。于是伸出手去抹眼睛,出乎意料,一切并无异常。

    原来不是我落泪,不过是头发未干,弄湿了脸。

    我已不再因为他而痛苦。

    这样是不是说,我终于能够对他死心?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有一天连悲哀都不再,那么只能是心死。

    回忆

    还记得我和何厉尚未开始交往,他有时到我工作的夜总会,坐在台下听一夜的歌,只叫我坐在一旁。

    我坚持要站在一边,“我只是个服务生。”即使公关少爷也只陪女客人喝酒。

    他笑着拉开椅子,把我按下去,“谁要你陪我喝酒,我们一起听歌。”

    真的听一夜的歌。

    至今还记得一个歌女穿一条亮银色长裙坐在台中央,似沐浴月光中的美人鱼,轻轻闭着眼睛,唱一首无名歌:最初的最初,你拂去我发上白色晨露,牵着我走过花开小路;最后的最后,你说你喜欢她黑色眼眸,丢下我头也不回的走。

    ……

    下班以后他陪我去吃夜宵,要两碗香菇牛肉粥,我喜欢吃香菇,何厉就用筷子细心地跳出香菇放进我的碗里。

    我那时正是伤心时候,一向对他爱答不理,态度十分之怠慢,亏得他能坚持。

    吃完夜宵,我要回去睡觉,何厉要送我。

    我拒绝,“我要走路回去,顺便消消食。”我说。

    “那正好,我也要消消食。”他下定决心黏上我,“我会叫助理帮我把车开回去。”

    凌晨三点多,我和他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路上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

    走到半路听到一声巨响,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何厉护在怀中,半天污水劈头盖脸的喷溅下来,饶是有何厉在身前挡着,我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耳边一阵劈啪啪声音,步行道上街砖纷纷迸出,蹿出地面一人多高。

    何厉赶忙拉着我往后退,我目瞪口呆望着突然塌陷的路面和逐渐回落的水柱,半天找回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连恐慌都来不及调出,一脸都是呆滞。

    何厉掏出手机报警。

    消防车很快赶过来,整段路都被封锁,一辆车子陷进前面路上,消防员正在紧急施救。

    我和何厉披着毛巾坐在消防车后面,浑身湿透。

    我冷的打喷嚏,一边埋怨何厉,“同你在一起真是倒霉,竟然能碰到下水道爆裂这种事。”

    “即玉,你太没良心,我为救你险些丧命。”何厉苦笑,眉间俱是痛楚。

    他说这句话,我立即心虚,不吭声。

    刚刚他护住我,自己被人行道上冲起的街砖砸中后背。

    好在没过一会儿,何厉的助理已开车急急赶到。

    何厉对他说,“钥匙给我,你打车回家,车费周一报销。”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助理傻在当场。

    我坐进车里,回头看见助理先生仍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吹冷风,他的老板让他凌晨三点多在一条被封锁的街上打车回家。

    “你绝对是个恶劣的老板,在周末凌晨把人呼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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