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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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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不是好学生,及格对他来说就是不错的结果。如果现实生活一直发展下去而双方都能满意,那么这样的生活就会非常稳定、能够真的一直发展下去,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谈得到生活质量的提高。单纯靠所谓“情趣”来解决审美疲劳,是南辕北辙的做法。事实上,他后来跟路德激烈讨论过,人的幸福感和绝对的生活状态关系不大,而是来自于两点:自我认同和生活水平的提升。前者要求对生活的期望和生活的实际尽量接近。后者要求不断提高、至少是改变或者拓宽平静的日子,而且要忽略挫折或者平淡带来的负面影响。
  
  他又想:维护一个关系确实要技巧。高悦一整天板着脸,还忽然问那么扫兴的话,如果路德跟他互相指责一番,非吵架不可。可是他插科打诨一下,高悦明知他是哄人玩,心里依然暖洋洋的。事实上,高悦的性格也有敏感的一面,这些大概是两人关系一直不错的原因之一吧。高悦好象一面镜子,把路德的好意放大、反射回去。但是不应该永远被动。平静美好的关系好比一个漂亮的首饰,如果无论怎么摔打都没事,自然最好;如果需要留心照顾免得碰坏或者失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高悦此开始刻意注意情调,比如吃饭时主动放两人都喜欢的音乐、说说笑话、无聊的时候讨论讨论周末游玩计划,等等。
  
                  文化冲突
  高悦和路德晚上有时看电视。路德更喜欢历史台、科普台,高悦广谱得多,连肥皂剧、八卦台都可以看,但是一起看历史、科普也无不可。路德看完一期古埃及的科普,感慨:“古埃及真厉害,六千多年前就如此发达,比德国领先了四千年”。路德在德国出生,入籍美国没几年,潜意识里拿埃及和德国比。高悦点头。落后四千年是什么概念?仿佛现代最发达的城市社会看最落后山区的野人村落。路德又说:“你们中国也很厉害,三千多年前文明就开始了”。
  
  前半句高悦很爱听,后半句却扎耳,他提醒:“中国文明是五千年历史”。路德摇头:“我们课本上教的是三千多年”。高悦问清楚西方的计算方法以甲骨文为中华文明的起点,不由大肆攻击,坚持要算夏朝。路德根本不知道还有夏朝一说,无法反驳,点头道:“即使算夏朝,也才四千年,哪来的五千年”?高悦不服气,想:五千年怎么可能有错。板着手指头给他算,算到四千年前夏朝开始还真就没了。这下他的信用破产。
  
  路德嘲笑地说:“百分之二十五的误差可不小啊”。高悦大怒,真生气了,查了一下网络,注意到就算算上轩辕黄帝也确实才四千多年,黄帝之前的五六百年他根本没概念,只好胡扯什么史前部落等同于希腊城邦。这太过牵强,路德道:“悦,你说这个话根本不象一个科学家”。高悦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能塌了架子,以强硬的态度结束争论:“中国历史多长对我来说是信仰问题,你别跟我扯科学”。路德点头,半笑不笑:“那我不跟你讨论了”。高悦火冒三丈却没有办法。
  
  高悦和路德在一起,一个所谓的隐忧,就是文化、地域差异。和其他白人比起来,路德成长在一个移民家庭,性格比较软弱,对种族没有特别的看法。他本人也不是纯种亚利安人……他的祖母来自东欧。但是路德的主意很“正”,自认为开明,视触其底线的人和事物为弱智。高悦对此无可奈何。
  
  高悦在大学的时候和方睿是好朋友。方睿是农村出来的,他多次□裸地笑话方睿土气、农民,方睿向来以自嘲开玩笑式地应对。那天和路德讨论完,高悦心里很不舒服,脸拉老长。事后安慰自己,想:路德的态度,比以前自己对方睿已经好很多了,而自己的气度其实比方睿差很多。
  
                  琐事争端
  在一起,高悦和路德花钱通常是AA制。月底路德算账,所有公用的开支,包括房租、水电网络等等、以及信用卡花销,由两人的银行账号分摊。这事一直是路德管。自从高悦在家做饭并且熟练搭配各种优惠卡后,每月两人伙食费从接近千元猛降到几百元,居然从月光族一跃成为存款族,比起其他穷学生俨然俩款爷。平时的小额现金花费,路德会时刻记得结帐,刮风下雨打雷都不耽误。
  
  一个平常一天,高悦做实验很晚。他看自己不可能回家做饭,打电话指挥路德吃罐头对付一顿。路德在电话里说:“没想到你还藏了这么多罐头,这下你随便不回来都没事”。
  
  实验很不成功,高悦辛苦准备了一个月的东西几秒钟内付诸流水。他虽然没有期望一次就成功,但是失败前总有点幻想,真的失败了,非常失落。晚上回家的路上,他反复思索下一步如何进展,脑子很紧张。下了地铁,忽然想起家里没有纸巾,心血来潮跑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
  
  回到家,他累得一屁股坐沙发上,不想动。路德从厕所出来,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纸巾,立刻说:“跟你说纸巾我来买,你买的这种既差又贵”。高悦随口回答:“我不记得”。路德声音大起来:“你这个笨蛋,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高悦的心情开始变坏,故意气路德:“我就是不记得”。路德果然被气到,他摸出两块钱,说:“操,给你,要是我买,能买更好更多的,你这个笨蛋”。高悦真的生气了,骂:“你这个杂种”,又说:“我不要你付钱,但你也不要骂我”。路德啪地把钱甩在高悦脸上,说:“闭嘴”。
  
  如果是以前的高悦,肯定蹦起来对骂。但是大了几岁的高悦性情稍微沉稳了些。他抿着嘴,沉默一会,闷声说:“你不该骂我”。路德一声不发扭头进了卧室。
  
  高悦坐在沙发里,实验失败、好心买东西挨骂,情绪低落。他把脸埋在手里,想:工作即使多么不顺,苦苦熬,老板还偶尔夸两句;家里的路德如果没良心,那是真没办法。他胡思乱想,一会回忆以前圈子里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以及狗皮倒灶的鸡毛事,一会使劲幻想最坏的情况下如果路德王八蛋,自己该如何报复。
  
  过了一会,路德跑出来,道歉:“悦,抱歉,我刚才不应该冲你喊,你原本是好心要帮我买东西”。高悦看着路德熟悉的脸,心情复杂,努力笑出来,说:“没关系”。路德看他有心事,问:“你今天在学校很不高兴”?
  
  高悦忽然觉得委屈,非常想让路德知道自己如何不幸:“我准备了一个月的样品,期望很大,今天全浪费了”,他停了停,继续说:“我真的想帮家里买东西,结果还买错了”。路德把高悦抱住,轻轻拍他背,然后说:“悦,你看,这些都是非常琐碎的事情,都不要紧,沮丧于事无补,只能让你自己难受”。高悦反抱着路德,下巴放在路德肩上,感受薄薄的T衫之下路德火热的、青春的身体,轻声说:“谢谢”。
  
  路德说:“为了让你心情好,我说个我自己的事情吧”。高悦嗯一声。路德说:“中学的时候,我很喜欢唱诗班的一个黑发男孩,可是不敢跟他说话。有一天我跟你现在一样,在外面受挫折、在家里被哥哥欺负,心情很低落,就象我现在抱你一样抱着枕头,幻想枕头是他”。他停下来,慢慢说:“我特别希望他能主动跟我说话,晚上做梦梦见好几次,可是他一直没有”。
  
  高悦心情真地好了点,但是故意问:“这个故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路德反问:“你难道不是从来看到我倒霉就高兴吗”?高悦开心地笑起来,一天的晦气烟消云散。
  
                  言语刻薄
  高悦和路德一起生活,平凡而快乐地过着日子。从第三年开始,彼此失去震慑力,开始以平常心对待对方。虽然双方都刻意放宽心态,但是有时候难免吵闹,大部分是小事,吵完俩人促膝谈心。路德借用宗教里教友体验会的模式,高悦则模仿党员政治学习的样子……其实根源还是西方宗教的教友体验会,一起批评和自我批评、表扬和自我表扬。这是个很好的办法,吵架后遗症很少延续超过半小时。
  
  一个周末的晚上,高悦已经上床,路德才洗完澡。他们为第二天出不出去玩而争执。路德想出去,高悦想在家犯懒。路德一边往床上躺一边忿忿地说:“你真没劲”。高悦脱光了躺着,挑衅地回应:“我就在家,怎么了?你今天晚上还能不上床”?路德已经上来,肯定不能下去,一下子大怒,看着高悦,一字一顿地说: “我今天肯定上床,但是你想我再上第二次,就给我立刻道歉”。高悦只好道歉。
  
  俩人并肩半躺,各自看各自的电脑。过了一会,路德胳膊肘捣高悦:“我觉得你这个人说话真不体贴”。高悦粗声道:“我这么讲道理的人世界上再找不到第二个”。路德没生气,慢条斯理地说:“去年有一次我被老板训了,明明是别人的错硬来怪我,我下来跟犯错者说,他还不承认。回来跟你抱怨了很久,你听得漫不经心。我最后问:‘你说我有什么缺点?怎么才能改进自己跟人相处的能力’?你居然来了句:‘你的话太多’”。
  
  高悦对此事半点印象都没有,听上去确实很粗鲁。他无话可说,想了想,先道歉:“我那天肯定也很烦,不管怎么说对不起,我是个大嘴巴,你知道的”。路德点头,接受了高悦的歉意。高悦看自己立场已经站稳,开始反攻:“不过你也是,这种事情记一年”。路德胡绞蛮缠:“我记性好啊”。高悦想了想,说:“路德,你要么当时或者稍后就跟我讲,要么把这事忘掉,我不喜欢你自己记在心里”。
  
  路德承认错误:“确实如此,你提醒的对”。高悦严肃地继续:“此外,你还有一个问题”。路德闻过则喜:“什么?你说”。高悦道:“你有时候话确实太多”。路德大喊一声,把高悦往床下踹,大叫:“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打架”。
  
                  生日
  再下一周是路德的生日。下午,高悦提早两小时离开学校,采购、准备晚饭。因为不是周末,高悦不想弄得太复杂,就偷偷定了个蛋糕、买了蜡烛,打算两个人小规模在家庆祝一下。这些安排他事先保密,打算到路德回家来个惊喜。
  
  正忙活,路德打来电话,兴奋地大叫:“悦,你能想象今天我在办公室遇到什么事情吗”?高悦听他很高兴,凑趣道:“肯定是很好的事情”。路德快速地说: “一个小时前,我们这里实验室管理员进来,问谁用了仪器没清洗,然后让我跟他走一趟”。高悦接口说:“你不是一般做计算机模拟吗?很少去实验室”。
  
  路德说:“是啊。跟他进了会议室。一进门,我们全组学生在里面围着个大蛋糕高唱生日快乐”,路德兴奋地说:“他们给我组织了一个惊喜生日派对”。高悦 “哦”了一声,想:幸亏自己也作了准备,要不然连路德实验室同学都比不过,成何体统。路德接着兴奋地说:“他们把我所有的朋友都请来了,不光是我们实验室的人,所有的人,其他实验室的人”!
  
  高悦本来心情很好,听到这里心里无端发酸:“所有的人”,貌似不包括自己。在路德的“正式”朋友面前,高悦一直是作为普通室友被介绍的(在高悦的朋友面前他也这么介绍路德)。这样的生日庆祝当然没高悦这样一个“地下情人”的份。
  
  路德那天在学校的生日庆祝会上吃了很多蛋糕。实验室里,大家借机聊天、放松,很晚才回家。高悦冷清清地在家里等着,听见门一响,从沙发上站起来,演戏一样大喊:“挞达,惊喜吧,生日快乐”。路德看到桌子上的大蛋糕、蜡烛,非常高兴,抱住高悦说:“谢谢你,我今天过两次生日”。
  
  高悦看到路德高兴,原先一点的灰色想法无影无踪,笑着说:“虽然不是第一个生日蛋糕,希望你也喜欢”。他忽然愤恨自己为了省点钱,没有订最高级的蛋糕,估计档次比路德实验室的高不了多少。路德回来之前已经很饱,但是还是兴冲冲地切了一大块蛋糕。高悦看他有点勉强,说:“你要不饿就别吃这么多,会难受的”。路德吃得一嘴奶油,说得话也甜得象奶油:“我喜欢吃你的蛋糕,可惜我在实验室吃了些,否则我要把你的蛋糕都吃掉”。
  
  晚上两人打开大窗,坐在客厅里,对着下方的万家灯火,品着高悦特地买的红酒聊天。高悦感叹:“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这么坐着聊天了”。路德点头:“我就猜你前两天神神秘秘地,会有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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