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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第二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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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成组合最为讨巧,以boy band的形式,取长补短,争取曝光率,先混个面熟。更何况日韩的成功例子不胜枚举,沿着前人脚步,咱也抄抄近路。 



臧关陌,焦,靳蠡,闾丘康,林磔。 



Sexy点着名,眼睛里有激昂的光彩,我第一次看到他认真的表情,想起闾丘康曾说,焦你没见过三年前的肖恩,那时候他阳光灿烂,满是理想,一笑,脸孔明亮。 



我拍着大腿,“啊!” 



大伙儿全都转头看我,“想到给组合起什么好名字了?”靳蠡那阴人激动的声调都变了。 



“不是不是,”我脖子摇断,“到今天才算记住林一的全名。” 



一干人等,满脑子黑线,林磔淌着两陀眼泪,“那还林一林一的叫。” 



臧关陌笑了两声,走过来坐我身边,伸手敲我脑门,挺有节奏,我怒瞪,刚开口就被他截了,“别吵,想组合名,我思考。” 



“有你这么思考的啊,名字想出来,我头破血流。” 



“这样才有灵感。” 



活见鬼了。 







最终,组合名定为“海啸,tsunami”。 



闾丘康的提议,大伙儿一个劲儿赞同,就觉得有那气势,我们站在风口浪尖,一个瞬间,席卷青春。 



签了一年的约,这身卖的还不算太堕落。 



工作计划由公司定,我们的任务当然是排练,sexy冲我挑衅,“焦,之前只是开胃菜,今后的训练可更重,想清楚没?” 



我讪笑,“头儿,我的胃口被你养吊了,就爱找大果子吃。” 







靳蠡和林磔的家离公司都不远,交通方便。 



我就不行了,非找个地方住,否则来回市区郊县,就像农民伯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还加上一个没窝的臧关陌。 



sexy扔给我俩一套钥匙,公司安排的宿舍,十分钟的路程,黄金地段的居住区。 



就差没把我给美死,转身想起闾丘康,拉着他问,“哎,你不是说毕业,得从学校宿舍退出来么,这会儿住哪?要不也安排间宿舍?” 



sexy看我一眼,“他住我那。” 



我接过闾丘康递来的元宝,心想,这两人,曲终时刻,要不粉身碎骨,要不相念相忘。 







***** 



公司给我们排了两支歌,都是翻唱日韩的。这不稀奇,没人愿意把好歌给初出茅庐的小孩儿。 



我们五个,成天忙着背词背谱,和音,排舞。 



汗水洒了一地,累倒在地上,能看到练舞室的大镜子里,反射出各自的脸,满满的笑意和期待。 







离开家,开始了独立的生活。旭日东升的时候,闹钟响,嘈杂而机械,我一伸手,把它摁掉,脑袋缩回被窝,无耻的继续死睡,三分钟后,隔壁房里的闹钟再接再厉,不管,不听,直到臧关陌满头乱发,脸色发黑的走进我的房间,狠狠往我身上压。 



介绍一下,同居人。 



指天立誓,我俩的同居绝对纯洁,一人一间屋。吃喝都在公司,除了排练还是排练,等到回屋时,基本上就是两条死鱼,想不纯洁也没力气,我们固然年轻力壮,但毕竟不是野兽。 



当然了,话说回来,我是真他妈想野兽一回,亲也亲了吻也吻了,表达爱意也通过各种含蓄内敛的方式那什么什么了,再装未免太骚。 



可发情这事儿,讲究的是技术含量,讲究的是两厢情愿。你看人臧关陌,隔一扇门住着,硬是对我没想法。我要开口说“哥,咱究竟哪天能上床”这种话,真是找挨打。 



郁闷。 







星期三,sexy大发善心,晚饭之后没做安排,早早解散。 



沿路闲逛,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臧关陌跳着撂路边的梧桐树叶,“这个城市,我还真是越呆越习惯了。” 



我挺得意,摇着肩膀走路,这是做偶像的第一步,“可不,这儿有我在。” 



他笑起来,嘣我一个脑栗子,“你就自作多情吧你,”一伸手,拉我走进一小店。 







小店卖各种睡衣,老板是一中年阿姨,一开口就跟机关枪似的滔滔不绝,等我缓过神来,手上已经被她塞了两套蓝白格子睡衣。 



“这是干吗,”臧关陌挺黑线的,“情侣睡衣啊。” 



中年阿姨笑得很猥琐,“兄弟睡衣,成不成?这料子好着呢,穿着舒服。” 



我只想快点儿脱身,给了钱刚走,就被抓住,阿姨韧性十足,居然找出一顶同样花色绝顶可笑的睡帽,“要买就配套,只剩这么一顶,你别处找都找不到。” 



我边掏钱边看了一眼臧关陌。 



小子鬼叫鬼叫的,“焦焦你休想,我是死都不会戴的!!” 







德行,是买给你戴的么! 



回到屋,我把那睡帽的顶儿一剪底儿一缝,改成小背心,硬套在元宝身上;小东西“吱吱”直叫唤。 



然后把空调开的恶猛,横竖公司付钱,犯不着我来心疼。 



臧关陌洗完澡一哆嗦,拿出那蓝白格子睡衣穿上,元宝歪着脑袋看看他,又低头瞅自己,“吱吱”,激动的扯扯格子小背心,眼珠子滚圆,很幸福的一蹬肥腿,跳到他肩上。 



我猛乐,“一家子一家子。” 



臧关陌瞥我一眼,“你就光说,自个儿怎么不换。” 







排练到深夜,是家常便饭,附加说明,通常我还得通宵补课。 



这和以前的基础练习不同,除了共同动作之外,还有solo部分,很讲究个人风格。 



我无法跟上臧关陌的华丽,也学不会闾丘康的灵巧,一次又一次,必须在绝对熟练的基础上予以发挥。 







“焦焦,”臧关陌一推门,探进头,“乖乖,真的还在练啊,别太拼。都两点半了。” 



“知道这么晚,你还不睡。”我停下动作,一甩头,拿起矿水猛灌。 



他笑笑,走过来坐在床上,两条长腿晃晃荡荡,“我失眠。” 



“噗——”我喷了。 



“压力太大。”他还嫌不够惊悚,再补一句。 



丫的臭小子学什么愤青,就他这实力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压力大,真……真他妈爽,我莫名其妙就high—high—high起来,合辙没人是神仙。 



焦焦,过来聊天。臭小子挺霸王的扔下这么一句,把我拉身边躺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 



“你回美国干吗啊?” 



“不告诉你。” 



“心虚,会老情人了吧!” 



“神经病,我哪儿来的老情人。回去把家族财产办一下。” 



“财、财产!!…………有大、大钻石吧?” 



“没,不过够买一个钻矿。” 



“哥。哥哥哥!” 



“滚边儿去。” 



“哼。……就这事?没顺便和你家人共叙天伦?” 



“………,我没家人,我也不要。” 



“你这话没意思,不流行颓废少年了。” 



“别贫,我是真没家人……我妈早死了……我爸……哈,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他。” 



“臧关陌……我把元宝给你。” 



“滚,我不要那只大老鼠。” 



“……它是龙猫。” 



“……我有你就够了。” 



“……啊,你说什么??啊!!?” 



“………………” 



呼噜大起,我直起身子,丫的臭小子真的睡死过去了,靠,什么失眠,吃了安眠药都没他睡得快。我一憋嘴,居然也睡意浓浓。 











两个人共同生活,原来远比瞬间萌生感情更为细致有趣,绵长悠远。 



我知道了他刷完牙,从来不记得盖上牙膏罐。知道了他每天早上一定得喝黑咖啡。知道了他的头发多久会长长一个厘米。 



吃盒饭的时候,他替我回收青椒。画一张闪闪发亮的金元宝,贴在我的房间门上。 



三更半夜排练完,我们一人一瓶啤酒,坐在阳台,对着满天星斗,唱海阔天空,唱光辉岁月,唱大地唱天空。——流星!看,是流星!许愿了啊,我要做有钱人。——流你个头,飞机降落。 



也在赶着出门前,慌张的把囤积几天的臭衣服一古脑儿的塞到洗衣机,回来后,赤橙黄绿青蓝紫。——焦你这疯子,彩色衣服能混合洗么! 







我们没有深谈感情,只在需要温暖的时候,亲一下对方的额头。 



我不在乎臧关陌打算让我等多久,我只知道,在没给周黎明确的交代前,根本连等待的资格都没有。 



我就算无耻,也得无耻的堂堂正正。 







Lajors是几乎不去了。 



我承认,自己是一利益至上的人渣,于我,阿卡存在的价值就是保驾护航,如今和约签了,我并不那么想见他,他身上有太多痕迹,提醒我臧关陌至今尚不肯摊开的过去。 







**** 



宣传攻势全面展开,公司接了几个专场表演,我爸打来电话,说看见娱乐新闻里有我们惊鸿一瞥。 



我说不能吧。 



老头儿激动地说怎么不能,我看得真真的,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才三秒钟,就那么一下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更郁闷了,爸你先别慌给我背唐诗,三秒钟的镜头都不可能,我们后天才上第一个节目,这会儿哪来新闻给你看。 



老头儿懵了,那……你们这组合不是叫呼喊? 



闾丘康一听,跳三丈高,冲着话筒对我爸吼,叔叔,海啸!是海啸!我起的名,没呼喊什么事儿! 











初次上节目的前一天,公司给安排了丰盛的晚餐,sexy拿出一瓶上好的香槟,“小子们,这瓶好东西,我给你们留着,明天好好撒一下。” 



大伙儿“轰”的高声叫起来。 







应该是斗志昂扬的,我却异常的喉干舌燥,胸腔里有一簇火,强烈而坚持的“突突”燃烧,回到宿舍,灌了整整一瓶矿水,也平静不下来。 



我挺恼火,关上屋门捶自己脑袋,“焦看你这点出息,不就一个现场演出么。” 



手机响,是丰随的短消息,丫的臭小子自打被第一志愿的大学录取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到处旅游,听说还为携带哪一房老婆同行而伤透脑筋,真他妈禽兽。 



禽兽说,焦,明天加油干,我赶不回来给你们打气,别丢脸。 



我瘪了瘪嘴,回:怯场了,想撤。 



禽兽在那头怒了,放屁,你搞清楚,你是因为我退出才被取的,谁不争气你都不准不争气。 



我一看这话,更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靠,管我怎么努力,人都当我是狗屎运。 



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没想好回些什么,突然有电话进来,我一看,周黎。 







“喂,黎。” 



“……嗯。” 



“我跟你说,明天那演出,我紧……” 



话没说完,那丫头居然开始抽噎,我一怔,识相的闭上嘴巴。 



心里有隐约的直觉,我等待着,不言语,周黎的哭声渐渐响了起来,是真的伤心,好久,听见她把声音哭的破碎,结结巴巴地说,“焦,……你……我撑不下去了……” 



我试着张嘴,却说不出话,其实这些日子,谁也不是白痴,大致的事情总能猜出几分,只不过,自己也心虚着,不敢核实,不敢求证,甚至,卑鄙的,放任发展。 



周黎说爱上网上的一个人,焦,我真的不是存心背叛你。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网聊,但那天,我也不知道中什么邪,居然挂着qq找资料。然后……就认识他,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过会这样,真的,焦你相信我,等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怎么都戒不了了。 



周黎一直在哭,我很木然的摇头,“黎,别哭,我不好,是我不好。” 



那丫头一听,抽噎地更凶了,“我一直想,等你这阵子忙够了,就回来,我们会按照原定计划生活下去。可是……可是,都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一闭眼睛,有亲人离散般的痛,“听我说,去找他,告诉他你戒不了。” 



“焦……” 



“你甩我。”搁下电话,我觉得自己真是卑鄙,周黎的改变,是人都能察觉,我不争取,我沉默,我心里有个手,在推她出门。 



可今天,心却空空的麻木,我冷笑起来,什么玩意儿,焦你得到个屁,“孬种!”在屋子中央怒吼滔滔,“孬种!孬种焦!孬种臧关陌!” 







**** 



次日,正式演出前,保姆车把我们送进录制现场。化妆,候场,彩排,调灯光,一连串的新鲜事儿,大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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