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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星魂-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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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话,凭老娘这两手,什么奇毒剧创没有见过?到了老娘手里还不是照样回春?可是,今天这小伙子的伤势可真叫沉重,老娘奇怪他竟然尚能活到现在,换了个人,只怕早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冯老头笑了笑,道:“所以说,这小伙子的生命力实在强!”

  老毒婆又吁了口气:“老骨头呀,刚才,老娘真担心这小子受不了治伤时的痛苦,真不容易,再硬朗的人,也恐怕不能支持一半呢?”

  冯万喜龇龇牙,笑道:“婆娘,你替人家治伤的时候,真是心狠得紧哩……”

  里间的门这时开了,巧儿已姗姗进来,手上端了杯茶,恭敬的双手奉给老毒婆,老毒婆满足的喝了一大口,道:“不狠心怎么治得好病?假如在十五年前你这老骨头中了‘蛇蛊子’的剧毒那次,老娘不当机立断给你勤勤恳恳除掉四肢,今天你这老甲鱼哪还能在这里与老娘讲话呀?真是不识好歹……”

  “别提了,还不是为了你这婆娘,为了一口气,硬要和人家‘蛇蛊子’较量毒计,我怕你吃亏,先找上门去和他斗上,结果自己反闹了个残废终生……”

  老毒婆瞪起眼来,四颗瞳仁一起发光:“谁叫你这老不死的充能先去呀?害得老娘为你几乎也栽了斤斗,再说,老娘取了那‘蛇蛊子’的一条性命,还不够抵偿你这老甲鱼的两臂两腿么?你简直是蛮不讲理嘛!”

  万喜苦笑了一下,平静的道:“不错,婆娘,你取了‘蛇蛊子’的一命为我报仇,但是,婆娘,你丈夫的手腿却永远失去了,永远也长不回来了……”

  老毒婆呆了一呆,伤感的垂下头去,深长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巧儿大眼睛一眨,赶忙过去扶着冯万喜,温柔的道:“爹,你老人家别再和娘吵了,爹的四肢虽然失去,但是,爹,你却使娘改变了往日倔强性子,甘心退出江湖与爹过那悠游日子,爹,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温馨而甜蜜的生活,还不够补偿你老人家的伤痛吗?”

  冯万喜深深的点着头,双目中流露着释然而带着点感伤的光芒,他叹了口气,道:“是的,爹已很满足,能与你娘与你这孩子团聚一起,不问世事,同享天伦,是爹今生最大的心愿,如今,爹已得到了,两条臂,两条腿,失去,也就让他失去吧……”

  室中,一片沉静,但是,却沉静得安详而平和,有着温暖,有着情,自然,也洋溢着天伦。

  老毒婆难得的温柔的看了丈夫一眼,立起身来,上去扶着丈夫,回头向巧儿道:“小巧儿,今儿个午饭由娘亲自下厨调治,还有,榻上的小伙子你多照应一点,可真是个好孩子哩……”

  巧儿答应着,目光在娘脸上溜了一转,又溜到爹的脸上,然后,停在寒山重的脸上,笑了笑,笑得欣慰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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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第十五章 心澄情暖 伊人堪怜



第十五章 心澄情暖 伊人堪怜

  整整晕晕沉沉的睡了三天,寒山重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现在,正是黄昏,一抹夕阳,自窗外印入,美得凄凉。

  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声息,他脑中十分平静,虽然,他仍觉得浑身酸楚而刺痛,像瘫痪了似的乏力,但是,他却的确是清清醒醒的。

  内腑的翻涌感觉没有了。身上的痛苦减轻了,那一股强烈的疲乏感也已消失,嗯,寒山重牵动了一下嘴角,真的已好了么?这次不会再是暂时的了吧?远境开始在他的憧憬中成形,幸福在他的心里壅塞,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有很多心愿尚未实现,但是,寒山重自己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在他清醒后第一件进入他脑中的事,不是别的,竟会是梦忆柔那美丽的眸子呢?

  室中太静了,静得寒山重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他想着,不知梦忆柔现在怎样了?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如果她知道自己已重获生命,不晓得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寒山重笑了,一种迫切希望看见梦忆柔的念头越来越强,越来越浓,他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出去……

  一阵轻轻的启门声传入他的耳中,细碎的脚步声近了,在他躺着的藤榻之前停住,一个怯怯软软的语声,带着几分喜悦的响起:“你醒了?寒……寒大哥……”

  寒山重半转过头,映入他的眼中的,是一张娇好而羞怯的面庞,那双大大的眼睛,瀑布似的长发,含着几分天真,也蕴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醉人神韵。

  望着这张面孔,寒山重迅速的在脑中回忆,啊,对了,这是那位老夫人的女儿,当时他身受重创,早己视觉不清,心意迷乱,未曾细瞧,现在,他是看得如此接近,如此清楚,嗯,多标致的人儿,好一个美人胎子!

  寒山重感激的笑笑,低声道:“谢谢姑娘关注,在下自觉已好得多了……”

  巧儿羞涩的将手中一个带盖细瓷碗摆在榻旁小几上,目光望着自己脚尖,轻轻的道;“这三天来,寒大哥老是昏睡不醒,真叫人担心。……娘说,寒大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真的,寒大哥果然好了醒了。”

  寒山重真挚的道:“在下多亏令堂之高超医术,方得回生,令堂所赐,实令在下倾尽所有,难以报还于万……”

  巧儿白净的面孔没有来由的红了一下,羞怯的道:“寒大哥太客气了……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任何人都应该如此做的……”

  寒山重淡淡的一笑,巧儿又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啊,对了,寒大哥,给你煨的燕窝汤已经好了……这几天,老是端了来又自端回去,你一直沉睡未醒,今天,我以为又要端回去了……”

  巧儿这股纯然出自及茨少女的天真与娇柔,不由使寒山重觉得十分有趣,也由衷的感激,他舔舔嘴唇,道:“多谢姑娘,在下实在有劳各位了,萍水相逢,得蒙如此厚待,铭感由自五内……”

  巧儿忽然掩着小嘴一笑,道:“寒大哥,你怎么说话老是这么文皱皱的呀?酸死人了,你也是武林中人,为何却一点也没有粗鲁之气呢?”

  寒山重闭闭眼睛,低低的道:“在姑娘面前,寒某如何能以如此无礼?粗鲁,也需分时分地呢。”

  室外的松木门在这时忽然开启,老毒婆伍莲香手提竹篮,大步踏人,一见二人,已喜呵呵的笑了起来:“小伙子,你醒过来了呀?可真是在鬼门关打了一转了,好,好,醒过来就算是痊愈了,只是身子太虚,最少还要休养两三个月以上才能活动自如,巧儿啊,燕窝汤可煨好了?这次不用再端回去了,也免得你那老馋虫的爹白占便宜,可好生照应着你寒大哥呀……”

  巧儿的小脸又微微一热,心里有着一丝奇妙的喜悦感觉,寒山重目注老毒婆,诚恳的道:“多蒙老夫人圣手疗毒,在下得免身幻异鬼,老夫人所赐宏德,在下有生之日,定将永忆不忘……”

  老毒婆连忙挥手,道:“别,别来这一套,小伙子,老身是收钱办事,咱们两不相欠,今后彼此交个朋友倒是真的……”

  寒山重有些虚弱的道:“在下自当以晚辈之礼奉侍。”

  老毒婆心中十分受用,过来一屁股坐在榻旁椅上,笑道:“老身说呢,你小于就是个知书识礼之人,嗯,老身这一大把年纪,认个老也不算过份,如此,老身就以山重呼你了。”

  寒山重笑了笑,道:“老夫人只管称唤便是。”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向老毒婆道:“老夫人,在下体内之毒,不知老夫人是以何种药物治疗?在下曾蒙一位医术甚高之友人相告,谓在下所中那‘龟花’之毒,必须要有四种药材相配才能治愈:一为彩莲之瓣,二为苍鹰之冠,三为老蚌之珠,四为处子之眸,这四种药材实在难求之极,在下本以无望,但老夫人莫非却早已藏有?”

  老毒婆得意的呵呵笑道:“不错,山重,你那朋友果然也有两分道行,,他说得可是都对,只是,你那友人的脑筋却太腐迂了,譬如说,从这里到蟠龙山的摘月峰,有一条山径可通,但是,又何尝没有另外一条桥道可达呢?目的相同,手段却迥异,做成一件事,不仅只有一个方法,会有很多法子的呀,三加二是五,二加三又何尝不是五呢?”

  寒山重十分赞同的的领首,老毒婆又道:“老身是用‘丹顶红’及‘七步绝’为你攻除‘龟花’积毒,待三毒相合,互为倾轧之际,便以‘拍穴法’激起你血气的涌荡,将三毒徘出体外,老身在你身体上插的六根金针,乃是封住你四肢穴道以免残毒流窜,待你将体内之毒排尽,老身再以珍藏已四十余年的千载‘龙涎香’为你保气固元,消散体内虚火。”

  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丹顶红’与‘七步绝’乃天下九十三种剧毒之属,为阳性,正与苍鹰之冠,彩莲之瓣功用相同,而老身的千载‘龙涎香’亦正和处子之眸及老蚌之珠的药性类似,且更胜一筹,治好你身上剧毒,用这些正可奏功,又何苦非要毫无把握的去寻找莲瓣鹰冠等物?而且,老蚌之珠能购,处子之眸却需伤伐人命,太不人道,为了自己,再去残害他人,未免有些失德了,山重,你说是么?”

  寒山重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吁了口气,由衷的道:“老夫人不仅善调百毒,医道更精,在下今日也算开了眼界了。”

  巧儿在旁边抿着小嘴一笑,道:“寒大哥,别只顾说话,你的燕窝汤快要凉了。”

  老毒婆伸了个懒腰,慈祥的道:“巧儿,你寒大哥身子不便,你便喂他吃吧。”

  小巧儿白嫩的脸孔像染上了一层红霞,但是,她却温柔而驯从的端起瓷碗,将盖子打开,送到寒山重前面,瓷碗里,还有一柄小巧的银匙。

  寒山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口中连说自己来,但是,天晓得他的一双手软得毫无一点气力。

  老毒婆呵呵笑道:“傻丫头,用匙子呀。”

  巧儿羞愧的用小银匙舀了一汤匙,轻柔的送到寒山重嘴里,纤细玉手却不住在微微颤抖。

  外面的木门又开了,冯万喜那肉团子似的半截躯体却像风一样的蹦了进来,一见这情景,不由嘻开大嘴笑道:“婆娘,我们的丫头真是长大了!”

  小巧儿那张明媚的面孔越发红了,她却没有像一般世俗女孩那样羞奔入室,仅只有些情急和哀求的默默瞧了父亲一眼。

  老毒婆两口子相视而笑,笑容里,流露出一股奇特的喜悦之色。

  冯万喜别看他手腿俱失,却能借着两截大腿根的鼓弹之力行动如风,毫不显得尽钝,只是行动起来跳跳蹦蹦有如一个大蛤蟆,看着不大雅观罢了。

  寒山重躺在榻上,缓缓的吸吸着由那个白嫩小手哺喂的燕窝汤,他心中有一股异常的温暖感觉,这种感觉是深刻而柔软的,不似豪士们的粗犷,不似情人间的低语,不似兄弟们的敬爱,也不似称雄时的狂迈,这是像溶在冬日之下,和风之中的感觉,有着平静、安详的意味,有着一个“家”的温馨。

  他一直喝完了小半碗,才微笑着向巧儿道:“谢谢姑娘,在下已经很饱了。”

  巧儿文静的朝寒山重笑笑,轻轻将碗取开,盖上盖子,像一个小猫一样无声的行向里面。

  冯万喜望着女儿的背影,感慨的道:“在这里一住十多年,我们两块老骨头倒觉得清静悠游,只是巧儿正值含苞待放之时,住在这深山幽谷之中,未免耽搁她的青春了……”

  老毒婆愕了一声,道:“姻缘自有天定,谁也强求不来,住到城去也未见得便能找个王侯当东床,山重,你说是不?”

  寒山重笑笑,低沉的道:“令援姿容秀丽,性情端庄,更是温柔识礼,正为一般年青儿郎所祈求不得,将来一定会有个美满归宿的,俗语曰:儿孙自有儿孙福,二位老人家又何必早早担忧?”

  冯万喜眨眨眼睛,点头道.:“小子说得有理,婆娘,咱们便等着吧,看谁家儿郎有些福份,不是老夫自夸,小女冯巧儿,可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哩!”

  老毒婆正要回答,却又忽然转了话题,道:“山重,老身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左腕上戴的那串小铃铛儿是啥玩意?看起来相当别致嘛,前几天老身执着你的手纫看之时,那铃档儿轻轻摇响,却响得有些邪门,老身心头好象跟着那铃铛的响声直在蹦蹦跳……”

  说着,她那两眼四珠,又注视向寒山重左腕的银铃,寒山重淡谈一笑,轻轻的道:“此乃魂铃,可以慑人心魄,为在下先祖所传之物,也是在下于江湖行道时的独门标记。”

  冯万喜静静的瞧着寒山重,半晌,他若有所思的道:“小子,老夫想,你在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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