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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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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冈田的极度轻蔑和对三谷的无限敬慕之情明显地浮现在她的面容上。 
  打落那只毒杯竟使她如此感慨,是三谷未曾料到的。 
  说话间,两人的手又不知不觉地握在一起。 
  那套房间,由于刚才他们为进行那场奇妙的决斗,未向旅馆打招呼,故意选用最不方便的僻静处,所以他们不担心女招待会来问什么事。 
  这对二十五岁的情侣像孩子一样,天真地忘掉一切思虑,陶然沉浸在桃色的窗雾和气闷的温馨世界之中。 
  说了些什么?过了多少时候?他们全然不知。 
  喜然,他们发觉一个女招待正拘谨地在套间里对他们打招呼。 
  两人如梦初醒,难为情地坐开了。 
  “什么事?”三谷愤然问道。 
  “嗯,冈田先生留下话,叫把这个交给您二位。” 
  女招待拿出来的是一个纸包。 
  “是什么……像是照片。” 
  三谷略有所惧地打开纸包。在他注视里面的东西之际,从侧面观看的柳倭文子比他还要惊恐,吓得异样地大叫一声,退到了一旁。 
  那是两张照片。一张是男的,一张是女的。然而,那不是普通的照片。那是被惨无人道地杀害了的死人的照片。 
  对于常看犯罪学书籍插画的人来说,那并不怎么新奇,而对于女人柳倭文子来说,正因为是真实的照片,所以便同看了真的被残杀的尸体一样,吓得她心惊胆颤。 
  男的、女的刀伤都很深,头都要掉了,伤口赫然开着大口子,眼睛由于恐怖,张得圆鼓鼓的,许多黑乎乎的粘血从嘴里经下颚流到胸部。 
  “没什么。他简直像小孩一样恶作剧。” 
  三谷这样一说,柳倭文子想再看一眼那可怕的玩艺儿,于是又走上前,去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 
  “咦,有点儿怪啊。还是端坐着被杀害的呢。” 
  细一瞧,果真很怪。被残杀的尸体通常都是躺在门板什么上面,可照片上这具尸体竟像活木偶一样端坐在椅子上。脖子挨砍了,还端端正正地对着正面。 
  正由于不自然,益发令人恐怖。 
  三谷和柳倭文子都感到有个像冰一样凉得刺骨的东西,在顺着脊背往上爬。 
  看着看着,竟好像觉得那可怕的东西慢慢地从照片上出来了。 
  他们感到,在伤口和粘血遮住的背后,有个令人发怵的东西正朝他们狞笑。 
  “啊,不行。你不能看。” 
  慕地,三谷嚷着,把照片翻了过去。他终于悟出了那两张照片的可怕含义。 
  但是,已经晚了。 
  “啊,是这样!’ 
  柳倭文子面无人色。 
  “是的……他是个多么卑劣的怪物呵。” 
  原来,照片上被惨杀的不是别人,而是三谷和柳倭文子。 
  回想起来,曾有一次同冈田三人一起到街上散步的时候,看见一家照相馆,便照了几张相,有三人合影的,还有各人单照的。 
  冈田在那时互相赠送的照片上巧妙地加了一番工,便弄成了惨不忍睹的尸体。对于西洋画家的他来说,做那点手脚是毫不费力的。他略一加工,便使之面目全非,变成那副让人毛发直竖的惨死状。无怪乎他俩没认出自己的形象。 
  一打听冈田在何处,说是他说到东京去一下,连行李什么都没带,就匆匆忙忙地动身走了。 
  看一下表,刚才冈田走后,已经像做梦一样过了两个小时了。 
  呵!多么不祥的遗物。假如这个过于填密的恶作剧不是什么可怕事件的凶兆就好了。 
  
  没有嘴唇的人
  不久,请人们不祥的预感不幸应验的时候来临了。一起完全不可想象的恐怖事件发生了。 
  在冈田留下怪照片离去半个月左右的一天(他在那期间从未回过盐原),三谷和柳倭文子下榻的同一家旅馆,住进了一个世上最奇怪的人。 
  此人简直像恶魔的使者一样,所谓奇事刚巧就是在他到旅馆的那天突然发生的。一定是偶然的巧合。然而,总使人感到有点儿微妙的关系。 
  由于此人到来将对这个故事有着重大的关系,因此有必要在这里稍微详细地描述一下他的容貌。 
  已是枫叶开始发红、游客与日俱增的季节,可那一天,或许是因为天上蒙蒙地下着雨,盐温泉A旅馆竟奇怪地很少来客。 
  到了傍晚,终于有一辆汽车驶到门口。 
  一位乍看上去年逾花甲、步履蹒跚的老者。由司机搀扶下了车。 
  “尽量住近旁边没人住的房间。” 
  老人操着鼻音浓重、含糊不清的声音,生硬地说着,登上了台阶。他似乎腿很不好使,在走廊里也不撒开手杖。 
  这位来客腿瘸,鼻子残缺,令人骇然,不过,新做的那身和式呢绒外套却是很不一般的上等货,因此,虽有残疾,旅馆里的人待他仍恭恭敬敬,彬彬有礼。 
  他被带进楼下一间房间后,便急忙操着怎么也听不清的声音,含混地打听道: 
  “小姐,有个柳倭文子的漂亮女人住在这儿吗?” 
  如实回答说在,他又刨根问底地追问她住哪个房间,男朋友三谷是什么样儿等等,之后,又拿出十块钱说:“不能对倭文予她们说我打听过这些事,这是保密费。” 
  “那是什么呀?真吓人啊。” 
  等老人用完餐,来撤下餐具的女招待在走廊的角上抓住另一女招待,一起窃窃私语。 
  “那个人,你看有多大岁数了?” 
  “是啊,当然六十多啦。” 
  “不对,实际上好像要年轻得多哩。” 
  “可是,他不是头发都白了吗?” 
  “晤,所以就怪啦。那白发是真的吗?他还用墨镜遮着眼睛,就是在屋里也戴着口罩,把嘴那块儿盖住。” 
  “而且,还是假肢吧?” 
  “对啦,对啦,左臂和右腿是假的,连吃饭都不方便。” 
  “那口罩,吃饭的时候摘下来吧?” 
  “嗯,摘下来。暧,我吓了一跳,你知道口罩下面是什么?” 
  “什么?” 
  那个女招待像她自已被吓了一跳似的,将昏暗的走廊一隅扫视了一遍。 
  “什么也没有,赤裸裸地露着鲜红的牙床和雪白的牙齿。就是说,那个人没有嘴唇。” 
  说起来是有些玄乎,那位客人是半拉人,即身体的三分之一是假的。 
  最显眼的是嘴唇;鼻子也残缺得丑陋不堪,可以直接看到红红的鼻孔里面;眉毛连痕迹都没有。更为可怕的是,他上。下眼睑没有一根睫毛。难怪女招待怀疑他头上的白发也是假发。 
  另外,此人左臂是假臂,右腿是假腿,要说身上完整的部分,惟有身躯。 
  后来,据他——名叫蛭田岭藏——自己说,他在前年大地震发生火灾的时候失去了胳膊和腿,面部全被烧伤了。因此,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保住了命,是一大奇迹。这反倒成了他自夸的资本。 
  这个怪人,叫他洗澡时,他假犯感冒了,推辞不去;可是女招待一走,他便拄着手杖,迈着假腿,哈步哈哈地踏着地板,顺着长长的阶梯往谷底的浴室走去。也许是走惯了,他出奇地走得稳稳当当,身子灵巧地向前移动,敏捷地往下迈步。 
  下了阶梯,来到发出可怕的啸声、滚滚流泻的鹿股河岸边。那里建有一座以天然岩石形成的阴暗的浴室。 
  以为他是洗澡,却又不是。他从走廊来到院子里,从浴室外隔着玻璃在里面窥视。 
  因为下着蒙蒙细雨,加上天色已近黄昏,水蒸气弥漫的澡堂里,犹如梦中景色,幽暗朦胧。 
  里面有两个白乎乎的东西在蠕动,那是三谷健壮的肌肉和柳倭文子光润的身体。 
  温泉的澡堂也分男女浴室。可是,由于澡堂里没有一个浴客,像空旷而晦暗的谷底一样,柳倭文子异常害怕,三谷便进了女浴室。 
  室内昏暗,又有水蒸气,连对方相距不到两米的白皙的身子都看不清,因此,两人既不怎么没得不妥,也不怎么感到害羞。 
  耳边能听见的只是因下雨而上涨的河水的流泻声。因与上房相隔甚远,澡堂构造又是原封不动地利用天然岩石,便感到这个世外桃源惟有两个刚出世一般的赤条条的男女形影相对。 
  “那些事用不着担心,那是骗骗小孩子的鬼把戏。”三谷在热水里站成个大字形,悠然说道。 
  “我可不那样认为。我好像觉得他现在还在那一带徘徊。” 
  柳倭文子白嫩嫩的肉体像张画一样贴在黝黑色的岩石上。 
  少时,青年忽然有所察觉,惊异地问道: 
  “暧,你在看什么哪?连我都给吓了一大跳。眼睛怎么啦?别发呆,柳倭文子,我说的你明白了吗?”三谷忽然恐慌起来,请人大概是发疯了吧。 
  “我是看到幻影了吗?瞧,有个奇怪的东西从那个窗口往里瞅。”一个疯癫的。像做梦似的傻乎乎的声音回答。 
  三谷大吃一惊,又强自镇静。 
  “没什么,只能看见对面树上的红叶。你今天怎么。”正说着,不知为什么话突然中断了。 
  与此同时,柳倭文子一声惊叫,宽大的澡堂发出回声,令人不寒而采。 
  他们看见了。在向着河的窗户外面,他们在一刹那间看见了一个不可言状的可怕的东西。 
  那是个从未见过的怪物。 
  那怪物倒竖着密原的白发,戴着奇异的墨镜,墨镜下面没有鼻子,半张脸都是血红的大嘴和鳅露面尖利的挎牙。 
  柳倭文子在极度惊恐之下,顾不上羞耻和体面,略地跳进浴池,候他紧搂住三谷的裸体。 
  在清澈见底的美丽的泉水中,两条人鱼飘飘悠悠地偎在一起。 
  “逃吧,快逃吧。”一条人鱼紧勾着另一条人鱼的脖子,嘴贴在耳朵上匆匆说道。 
  “别害怕,是精神作用,看错了什么东西。” 
  三谷把依旧接着他的柳倭文子拉出浴池,跪到窗前叭地打开窗户往外面看。 
  “你看,什么都没有。我们是神经过敏了。” 
  于是,柳倭文子隔着青年的肩膀,悄然伸长脖颈往窗外张望。 
  就在眼皮底下,鹿股河黑黝黝的河水湍湍奔泻。那里刚好是水深处,本来水就很深,加上淫雨连绵,河水上涨,又是傍晚的深谷,在谷底奔流的河水益发显得可怖。 
  喜然,那当儿三谷感觉到,紧贴着他屁股的柳倭文子的肌肉,突然一阵一阵地痉挛起来。 
  “呀!唉呀!” 
  如她惊叫的河岸一看,这回连三芬也不由得“啊”他叫了起来。 
  已经不是做梦,也不是幻影了。这是一桩活生生的摆脱不掉的大怪事。 
  “是溺死鬼。别害怕,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希望把他救过来,你等着。” 
  他在更衣室迅速穿上衣服,从走廊往现场跑去。柳倭文子也系上一根腰带,跟在他的身后。 
  “唉,怎么也不行啦。不是今天跳进去的。” 
  溺死鬼肿得实在像个摔跤的力上一样,非常难看。虽然脸朝下,无法辨认,可是从衣着上看,像是个温泉疗养客。 
  “唉呀,这衣服像是见过呀。你也一定……” 
  柳倭文子激动得声音发颤,脱口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 
  溺死鬼身着碎白点花纹的棉绸单衣,衣服上碎白点花纹有点眼熟。 
  “难道会有那样的事?” 
  三谷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不查看溺死鬼的脸又不能放心。他下到水滨,战战兢兢地用脚使劲推了推漂到岸上的死尸。 
  尸体像被翻转的一块门板似地咕略一下脸孔朝上了。翻过来没费多大力气,吓得人以为他还活着。 
  柳倭文子溜到远处,不敢看溺死鬼的脸;三谷看是看了,可是却感到十分恶心,没能看多大会儿。 
  死尸的脸肿得圆鼓鼓的,容貌全变了。也许是接到岩石尖上擦伤的,几乎整个面部都烂得一塌糊涂,使人不敢瞧第二眼。 
  三谷和柳倭文子跑去叫旅馆的人。关于随后因溺死鬼而起的骚乱的详情无需在这里赘述。警察署是不消说的,法院也来了人。乱子不光是在盐温泉,甚至一直扩展到整个盐原。那二三天,人们一到一块儿就谈论那件事。 
  溺死者尽管面部损伤不堪,但根据其大致年龄、身量。衣着及携带物品等,确定就是冈田道彦。 
  调查结果,判定系跳水自杀。上游有几条有名的瀑布。冈田是跳进一条瀑布的瀑潭内自杀的。据医生推断,死后已有十天以上,因此,他可能是在说去东京离开旅馆的当天技水的,沉入瀑潭后,由于连日下雨,水位上涨,终于在这一天漂到了旅馆的后面。 
  关于自杀的原因,结果没弄清楚便不了了之。有风声说好像是因为失恋,也有人说其对象就是柳倭文子。但是谁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知道的惟有三谷和柳倭文子本人。 
  冈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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