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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刻龙骑士-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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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他才向女孩打了包票。

    ——我背着你一起寻找龙之母。

    “那我们动身吧。”

    “嗯!”

    亚修迈出崭新的一步。湿润的土壤承受了两人的体重后,隐约向下凹陷。

    “总觉得我好像变成了她的‘帕尔’啊……”亚修心想。

    ——铃……

    亚修第一次注意到那个美妙的音色,是在体力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

    ——铃……

    亚修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不,他也不确定那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声音。用身体感应到一股波动来形容,比耳朵听到声音来得更为恰当。

    “呐,你有听见吗?”

    “听见什么?”

    女孩用问题回答问题,反而问倒了亚修。

    “用言语有点难以解释耶。该怎么说呢……好像有人在呼唤自己一样。”

    “真的吗!”

    女孩无预警地向前探出身子,令亚修差点失去平衡。这女孩真的很有吓人的天分。

    “该不会是龙之母在呼唤你吧?如果没错的话……”

    女孩突然变得意志消沉。隔着背部也能感受到她心灰意冷的模样。

    “怎么了吗?”

    “你听得见声音……我却什么也听不到。”

    “没有啦,现在还不能肯定那一定就是龙之母的呼唤。也有可能是我幻听——”

    就在此时,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间遮蔽了整片视野。

    蓊郁的森林自眼前消失了。

    仿佛身体轻飘飘地腾空般,一股未知的感觉袭向了亚修。

    “这里是……?”

    映入亚修眼帘的是一块不可思议的空间。

    乍看下像是幽暗洞窟的内部,不过洞顶高得惊人,有无数的光球在洞顶附近摇曳。睁大眼睛细看,那些光球似乎是龙绮华晶。或许这世上最豪华的水晶灯也莫过于此。

    眼前有一座湖泊,湖而一闪一闪地反射着洞顶的光芒。湖水颜色清澈透明,深度至多只达亚修的膝盖左右。

    在对面的湖岸,是一栋看起来古意盎然的建筑物。

    亚修只想得到“从遗迹发掘出来的神殿”这样的比喻来形容它。

    以方形的石块堆叠而成的地基上头,屹立着无数根刻有繁复雕饰的柱子。

    透过列柱的夹缝可见神殿里面有幅巨大的壁画。上头描绘着亚修无法理解的抽象图案。

    亚修无意间发现四周弥漫着一股甜蜜的味道。闻起来既似薰衣草,又似玫瑰。似乎是龙族所钟爱的一种名叫安萨尔的香草吧。

    “嗯……”

    亚修的身旁响起了呻吟声。转头一看,原来那个女孩就躺在旁边,而且和亚修手牵着手。迟至现在,亚修才感受到女孩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一阵小鹿乱撞。

    见女孩微微睁开了眼帘,亚修赶忙把手放开。

    “这里是……?”

    刚恢复意识的女孩目瞪口呆,举头环视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空间。

    ——铃……

    亚修又感应到某种疑似波动的感觉。

    “你刚刚有没听见奇怪的声音?”

    女孩一脸哀伤地摇头否定。看来只有亚修才感应得到的样子。

    刹那,一阵狂风吹向亚修,差点把他吹跑。女孩则紧紧抱着布偶,拚命忍受风压来袭。

    与此同时——仿佛大地也会为之震撼的振翅声,在洞窟的内部嗡嗡反响。强风让眼睛几乎快张不开来。

    隔了半晌,振翅声与风压才终于停歇。

    亚修心惊胆战地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湖的对岸。

    在那貌似神殿的建筑物中央。

    有一头龙在那儿。

    头部长着两根象牙色的角,身体披覆着白银色的毛皮。长长的脖子上头戴着光彩绚烂的宝石饰品。

    “那个会不会就是……龙之母啊?”

    “咦?”

    女孩的反应和亚修相反,只是不断东张西望。看来似乎只有亚修才看得见那头龙的样子。

    “吼……”

    龙缓缓扬起头部,发出了嘶吼。

    底下的岩盘应声开始频频震动。

    龙在伸长脖子后,感觉高度约莫跟三层楼的建筑不相上下。

    只见女孩害怕得紧紧缠抱着亚修的腰部不放,或许她虽然看不见龙的身影,还是可以听见那声咆哮吧。

    不过亚修很意外地却不感到害怕。不仅如此,他甚至可以直觉地理解龙的意思。

    ——艾尔巴村的亚修·布雷克。吾决定将幼生授予你……

    没有错。

    龙之母打算把她的后代托付给亚修了。

    “别开玩笑了!”

    亚修的闷气在此爆发了。

    坦白说,亚修找不到什么非得要获取幼生的理由。若非在半路上和这名女孩相遇,他应该也不会那么认真在森林里探索。

    和如此消极的亚修相反,女孩似乎非常想得到龙的幼生。

    虽然详细情形如何亚修也没有听说,不过那肯定是非常迫切的理由。

    既然如此,正确的结果根本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龙之母!你简直笨透了!需要幼生的人不是我,是这家伙啊!”

    亚修用自己也暗暗吃惊的音量大声宣言后,不由分说地抓住女孩的双肩,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站着。

    “等……你这是在做什么?”

    女孩一脸纳闷。                   ,

    “振作一点!你有你的理由不是吗?”

    “可、可是……我连龙之母长什么样子都看不见……”

    “那不是问题!龙之母就在那里!”

    亚修比出食指指着龙之母。

    “拜托你,龙之母!把幼生托付给这家伙吧!”

    “………………”

    龙之母没有回答。

    反倒是她身上的毛皮开始放射苍白的光辉。

    不可思议的光芒包覆了亚修的身体。

    “呜……!”

    亚修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受到一股无以名状的力量支配。

    左手违背意识,自己缓缓地向上举了起来。

    尽管亚修试图握起拳头,只可惜徒然无功。

    掌心上有种仿佛遭到烙印的感觉。

    宛如贵族家徽般的刻印就像在灼烧皮肤一样,慢慢地纹印在亚修的掌心上。

    “你这……不讲情理的家伙!”

    显而易见的,那是契约的刻印——〈星刻〉。

    龙之母不顾当事人的意愿,执意要把幼生寄托给亚修。看来不管人类或龙族,为人母的往往都不讲情理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育龙人了!

    亚修伸手乱抓一通,把女孩的身体拉过来后,发出了足以和龙互相匹敌的大吼——

    “呜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咚!

    亚修用火烫的掌心按住女孩的胸口中央。

    一道宛如通电般的冲击从手指窜向了头顶。

    “啊呜……!”

    女孩发出了苦闷的哼声。

    即便如此,亚修还是不肯把手放开女孩的胸口。

    女孩的衣服因冲击而粉碎,露出了底下雪白的肌肤。

    但亚修还是持续把烙印在左手掌心的〈星刻〉贴在女孩的胸口上。

    他不认为这种垂死挣扎能改变什么。

    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放弃任何尝试,就这么永远剥夺走女孩成为育龙人的机会。

    接受〈幼生之仪〉的机会一生只有一次。

    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把这个〈星刻〉——让给你!这家伙……是属于你的!”

    亚修像是备受痛苦折磨般,放声大叫道。

    ——噗咻!

    下一秒,亚修的眼前发生了难以置信的景象。

    左手碎了。

    手肘以下的部分随着衣服一起变得支离破碎。

    “咿……!”

    女孩被喷得浑身是血,顿时昏了过去。

    碰的一声,女孩倒地不起。

    亲眼目睹这超现实一幕的亚修,也一度头晕目眩脚步踉跄,使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站稳。

    尽管不觉得痛,惨不忍睹的伤口还是不序流出红色的鲜血。

    亚修苦撑着保住随时可能失去的意识,把视线投向女孩的身体。

    雪白的胸口上确实浮现了本来纹印在亚修掌心上的〈星刻〉。看来〈星刻〉似乎顺利转移到女孩的身体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脸上才挂起会心一笑,亚修使失去意识、应声倒地。

    *

    “呜哇啊啊啊啊!”

    怀抱着左手被扯断的打击,亚修从睡梦中惊醒。

    “咦?”

    亚修赶紧确认自己的左手。左手缠着一圈圈的绷带,还是完好如初。亚修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你醒了吗。”

    这时,突然有清脆的声音自头上飘下。

    “咦……呜哇!”

    有一陌生的女性正盯着亚修的脸看。

    亚修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人家的膝盖上睡着了,连忙跳起来。

    把膝盖提供给亚修当枕头的,是个绿发长及腰部,富有幻想气质的美丽女性。不只是头发,连眼眸也是清澈的翠绿色,宛如偌人的翡翠。

    她的头上长了两根角,每根角上头又旁生了无数的枝节,好不气派雄伟。她是继艾可和娜比以来,亚修所见过的第三个长角的女性。

    年纪推测约英在二十五岁上下。尽管外貌十分年轻,却有着高贵典雅宛如淑女般的气质。身上所穿着的洋装也是高级品,就像在歌剧里登场的贵妇人一样。

    “呃  请问你是?”

    “我是龙之母。”

    “咦咦!”

    亚修吓得差点没跳起来。放眼环视——四周的景色确实跟在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里正是亚修七岁时谒见龙之母的场所。

    自己在梦中只是站在外面,没有进入神殿风格的建筑物,现在则躺在里头。外柱的外面有一座闪闪发光的湖泊。

    这里很有可能是龙族用魔法的力量构筑而成的空间。气氛上跟遗龙工房有些相似,而且还可以闻到安萨尔香料的味道。

    话说回来,眼前的女性真的是龙之母吗?

    梦中的龙之母明明是头神圣不可侵犯的龙,现在却变成了妙龄美女。虽说从她头上的龙角看来,她确实是龙族没错。

    亚修赫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请问艾可和公主殿下平安吗?我在森林和她们走散了!”

    “她们两人在这里。”

    龙之母用冷静的口吻回答后,指了亚修的背后。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踩扁……啊呜!”

    “住手……不许摸那种地方……我可是这个国家的王女!啊啊!”

    只见艾可和西尔维亚躺在地上。

    两人一直低声呻吟着,可能是在做恶梦吧。额头都冒着大汗。而且苦闷呻吟的模样显得异常妖媚,令亚修看了脸红心跳。

    这两人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内容?

    “请问……她们还好吧?”

    龙之母笑也不笑,只是漠然地回答道:

    “这只是初阶的幻术,看来她们的资历还太浅了。这对身体不会造成影响,你不需要担心。”

    “原来如此……”

    松了口气后,亚修想起一个关于艾可和龙之母的重要问题。

    “对了!艾可对您的事一直很挂念。她很好奇您是否算是她的‘母亲’。我这就把她叫醒。”

    “且慢。”

    无法相信给人印象那么柔和的龙之母,竟也会发出如此冷漠的声音。

    “很遗憾,我固然是龙族之母,但绝非艾可的母亲。”

    “咦……?”

    “换言之,我乃龙族繁衍系统的一部分。我的存在,等同贤龙魔法阿比昂的核心。纵使她是艾瓦隆皇女,我对她也没有特别的感情。”

    听龙之母断言得如此不留余地,亚修的心情沉痛不已。

    “您那说法也未免太过绝情……这样艾可岂不是很可怜?况且召见艾可的人不就是您吗?难道不是因为您对她怀有情感才召见她的?”

    亚修开门见山直说后,龙之母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眼睫毛在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阴影。

    “……没错,一开始确实是有那个打算。不过后来我改变心意了。结论是我最好还是别跟艾可见面比较好。今天找你们来的目的,我只转告你一人。艾可就放她继续睡吧。”

    “何必呢!”

    “纵使我们相见,我也没办法像个母亲般对待她。既然如此,那还是别见面的好。况且……虽然没有母亲,但艾可有你这个骑士陪在身旁;而且也有西尔维亚这般愿意挺身保护她的朋友。当然,骑士国内的龙族也都是站在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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