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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原名 痴情)缇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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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三天,等凤挪肩上的伤势好了八九成後,他们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宫。
  「第一次离宫这麽久,还真有点想念这里。」凤挪看著熟悉的皇宫大门感叹道。
  「嗯。」闻言,虚难得的眉眼间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十年,或许不长,但也不短,近三千六百五十天,若非寡情的人生活在相同的地方都会产生所谓的归属感,而他们也并非寡情之人,皇宫相对於他们就等同於家,现在的他们就像名浪子,归心似箭。
  不消片刻,他们便抵达了司马槿所在的宫殿--落心居。
  「主子!我们回来了!」凤挪颇有朝气的朝殿内喊道,而迎接两人的则是望一脸慌张的模样。
  「怎麽了?」虚不解的问道。
  「四天了,主子一直高烧不退。」望一脸颓废的道,他的衣著凌乱,蓬头垢面,脸色憔悴。
  49
  见状,两人不禁感到错愕,纷纷奔向司马槿的寝室,一推开门便看见司马流一脸无助的紧握著司马槿的手,头微低,像是在祈祷,肩膀微颤。
  两人一进门便将注意力放到司马槿的身上,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不停的冒汗,气息奄奄的模样,像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凤挪大力的打了下自己的脸颊,往前靠近了几步,发现躺在床上的人吸到的气比呼出的气还要短,简直就像是名将死之人。
  「怎麽会这样……」凤挪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喃道。
  「……果真是天注定……逃不过……」司马流看著床上的人失神的低语。
  「什麽天注定?」闻言,虚趋向前问道。
  「以前有一名先知说槿他活不过二十岁,他在十八、十九岁这两年会有两个劫,如果能安然度过的话就能长命百岁,这一场病已经让宫内所有的御医束手无策了,还有谁呢?谁能救救槿。」司马流紧握紧司马槿的手,眉头紧皱。
  「啊!神医!不是还有神医汝澐天吗?」瘫坐在地上的凤挪激动的叫道。
  听到他的话司马流的神情依旧没变,不发一语的瞪著凤挪,而站在他身後的沐天宇便赶忙解释道:「去请过了,但汝澐天却坚持不看。」说完,长叹了一声。
  「他住哪?让属下去说服他!」凤挪望著一旁的司马流语气坚定的说。
  「如果你能的话就去吧……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为了请他来,我派出了二十人,十九人丧命,其中一人将他托付的信件传到後便七孔流血而死。」司马流冷冷的道。
  闻言,凤挪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去的意志,问到了汝澐天的居所榷(ㄑㄩㄝ`)天山後,便带上了行李,驾马离去,没多久便发现自己身後多了一道马蹄声,疑惑的转过头去,发现虚也驾著一匹骏马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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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凤挪原本紧抿的唇微微往上扬,笑道:「怎麽也来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虚淡淡的道。
  听到他的话凤挪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但这回他却安安静静的与旁边的人驾马狂奔,後头扬起了漫天的尘雾。
  此程壮士一去是复如愿返否?尚且未可知。
  ※  ※  ※
  榷天山。
  遍地修竹,郁郁葱葱,从山上至山下绵延不绝,山中清泉横溢,汇流成溪,或纤细秀丽、或豪迈大方、或气冲霄汉、或奔腾如龙。
  山中的云雾,因天时而异,变化万千,时而赭云一缕,秀长如丝带;时而朵云飘来,窜入树林之中,林内氤氲,可餐雾饮露,枕云席絮;时而成丝丝浮云,顺风穿行,如若平川织锦,颇似閒云野鹤的居所。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凤挪深吸了一口气感慨的道。
  「嗯。」虚面无表情的附和道。
  「真是的,你总是这副表情,让人分不清楚你的喜怒哀乐。」看著他的表情凤挪像被人打败似的摇头叹道。
  闻言,虚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不答腔,见状,凤挪不在意的笑了笑,两人同时挥鞭,让马匹的速度在加快。
  驰骋了好一会,两人便翻身下马,不是因为到了,而是因为前方的路太过高耸崎岖,不适合骑马前进,只能凭藉著自己的双腿走上去。
  两人提起衣裳,施展轻功纵跃,直到所在的高度不在适合使用轻功後,两人才手脚并用的翻过崎岖的山脉,所跨出的每一步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过了约半天,夕阳西下的时分,两人才艰难的爬过了山岭来到了目的地。
  「哎呀!怎麽又来了两个人了,前天不是才赶跑了几个不识相的小毛头吗?怎麽又来了,真烦人。」甫一到达目的地,他们便听见有人用著不耐烦的音调道,但他们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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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头,你们来到我这里想要求什麽?」还未开口,远方便传来了这麽句话。
  「我们想请你救一个人,他生病了,病情不明,发烧了四天至今不曾退过。」虽然不知道说话者的方向让人心慌,但凤挪还是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他是你的什麽人?」
  「我的主子!」凤挪大声的回道。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为什麽要奋命的爬上高山峻岭来找人医治他,为什麽?你可知若钢才踏错了一步你们便可能粉身碎骨,告诉我原因,他有什麽地方值得你们去这麽做的原因。」
  「只因他是我誓命要效力的主子。」凤挪坚定的说。
  「忠诚就是你的原因吗?那另外一个人呢?」
  「不想让他死,只是这样而已。」虚淡淡的回道。
  闻言,那人轻笑了几声问道:「忠诚与不知名的原因,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满意,或许该说,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自己心中的想法,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神医汝澐天也是位会看面相的奇人?」
  「没有。」不懂他话中的涵义凤挪皱眉道。
  「是吗?那现在你们知道了。」汝澐天再度轻笑了几声道:「你们的面相和你们说出来的话可不符合啊!」
  「像你,拿著弯刀的小伙子,你可不是如此忠诚的人,你的面相告诉我,你是量力而为的人,而那位拿著双刃的小伙子则是思路清晰的人。我没说错吧?我可不喜欢被人欺骗,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我会考虑答应你们的请求。」
  听到他的话两人明显的一愕,但凤挪随即反应过来道:「或许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誓量力而为的人,可线在我能站在这里表示这是我能力所及的,这样的原因还不够吗?」
  「固执的小鬼。」汝澐天冷哼了一声又道:「你和之前的人同路的,对吧?我问你,你们派出了多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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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人。」凤挪毫不迟疑的回道。
  「是吗?那我告诉你,来到我这里的只有五人,其馀的全命丧黄泉,而他们的回答也全都让我不满意,我可不喜欢听什麽狗屁忠臣论,不过他们倒都挺诚实的,所以我放过其中一人回去了。」说完,远方传来汝澐天愉悦的笑声。
  「既然你们说不出原因,那就一命抵一命吧!你们谁要救他就把命留下。」汝澐天又道。
  「一命抵一命吗?那就让我来吧!」凤挪自告奋勇的说。
  「不,让我来。」虚走向前一步道。
  「你再说什麽啊!这条命当然是由我来抵!」凤挪看著他皱眉道。
  「为何?」虚看著他问道。
  「没有为什麽,反正这事就这麽定了!」凤挪抓了抓头不耐的说。
  「不。」虚直盯著他淡淡的道。
  凤挪看著虚难得固执己见的样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说什麽话说服他时,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突然回响了整个山谷。
  「有趣、有趣,两个人都一样,这让我更好奇你们救人的原因,那个主子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吗?还是你们的心上人?」汝澐天大笑道。
  闻言,凤挪顿感哭笑不得,而虚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连眉也没挑。
  「怎麽了?被我猜中了吗?」
  「我家主子是男子。」凤挪摇头叹道。
  「男子?那又如何?你们太迂腐了,你可知道,我汝澐天的恋人可也是与我同性的人。」说完,他狂妄的大笑。
  听到他的话凤挪大为吃惊,虚的眼底也表现出了淡淡的讶异。
  「怎麽?不信吗?我们可是对连神仙也羡慕的鸳鸯。」没听到他们的声音汝澐天又道。
  「不是的,我们只是有点讶异。」凤挪迟疑的说。
  「是吗?那既不是救命恩人又不是心上人?你们为何要舍命相救?还是你们不敢承认你们的主子是你们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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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一落下,一名身穿锦衣的青年从树丛後面走了出来,嘴角挂著一抹笑,还不停的摇头著手中的扇子,颇像名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儿。
  「小子告诉我你们的理由吧!我汝澐天可不平白帮人的,如果你们的理由让我开心的话,我或许会破例帮你们。」
  「我不知道你想要听到什麽样的答案,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的面相能让你知道我们是怎麽样的人,又或许我刚刚所说的话只是为了让你下山帮助我们,或许我心里是知道答案,但是却不敢承认。」凤挪看著他笑了笑,又道:「但你现在真要我说的话,我会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知道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主子就这麽死去。」
  闻言,汝澐天也回以一笑,旋即又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虚。
  「不知道。」虚表情淡漠的道。
  「是吗?那你们的主子对你们而言是什麽样的人?」汝澐天摇了摇扇子笑道。
  「很温柔的人。」凤挪思考了很久才道。
  「很好的人。」说完,虚的嘴角微微的上扬,这让凤挪呆愣了许久。
  见状,汝澐天笑得一脸灿烂的问道:「听起来很笼统,那他的外貌如何呢?」
  「天仙之貌。」凤挪赞叹道。
  「家世呢?」
  「皇族。」凤挪搬出皇室的名号,企图想让对方答应自己救人。
  「那他的缺点呢?」听到他的话汝澐天微微一笑,依然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闻言,凤挪和虚想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
  「照你们的说法听来他是个完人,那你们为什麽会信誓旦旦的说你们不会爱上他?尽管这人跟你们同性。」汝澐天意味深长的挑眉道。
  「你们是真的认为不可能还是配不上?」说完,汝澐天满脸兴味的看著他们。
  过了半晌,凤挪才直瞪著他道:「不可能。」,而虚则是默不吭声的看著他,让人分不清他的思绪。
  「是吗?那最後一个问题,你们的主子叫什麽名字?」汝澐天再度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问道。
  「司马槿。」
  听到凤挪的回答汝澐天的眼皮动了动,末了,启唇道:「走吧。」
  见状,虽然两人都感到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喜悦,完全忽略的汝澐天那一张因为听见司马槿三字而哭笑不得的脸,最後终是认命的进屋拿了医箱跟著凤挪和虚翻下山崖。
  由於时间紧迫,凤挪便和汝澐天共乘一匹马与虚并列奔向皇宫,快马加鞭,硬是将近半天多的行程缩短成了不到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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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快,这是他们心中目前唯一的想法,他们已经在山上耗了近半天的时间,再慢一点可能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事情。
  一进到皇宫大门外,他们只和熟识的士卒打了个照面,便将汝澐天拦腰抱起,快速奔向落心居。
  三人甫一来到殿内,汝澐天便感觉不对劲,因为司马槿脸上的苍白有如缟素一般,已成尸居馀气之象了,见状,他快步上前,强迫性的往司马槿嘴内送入一颗丹药。
  看到他的举动司马流眉一挑问道:「你让他吃了什麽?」
  「怎麽每个病人的家属总爱问这问题,这当然是保命丹啊!要不是这小家伙情况危及我才不会祭出这样法宝。」汝澐天没好气的白眼道。
  看见他无理的行径凤挪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但司马流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多做表示,彷佛他没看见对方的无理行为。
  「好了,也该谈谈正事了,小家伙的病可不适合在这养,我得将他带到我的居所去才行。」汝澐天指著床上的人道。
  看见司马槿的呼吸渐为平稳,司马流松下了一直悬挂著的心问道:「几成?」
  「十成十,不过你得全听我吩咐。」汝澐天自负的笑道。
  「行,只要你不食言。」司马流爽快的回道。
  「当然,也不想想本大爷是哪号人物。」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大笑道。
  忽略对方那过於刺耳的笑声,司马流又问:「何时启程?」
  「此时,俗话说得好一寸光阴一寸金,这病例我也曾碰过,所以也算是有经验,但药材只有在榷天山才有。」汝澐天停下了笑声解释道。
  「好,望和凤挪负责护卫,虚留下。」司马流看向站在一旁的望道。
  闻言,汝澐天啧啧了两声,神情有些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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