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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诱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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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太师椅上的红衣男子抬着手,一双眸子贴着琉渊的脸不曾移开。琉渊被他这般看着,难免有些不自在,脸上微微发烫。

    粉末状的金疮药适用于较深的伤口,所以他这手背上的伤用的是液态金疮药,用棉絮沾了药在他伤口上轻抹,正想问他这个力度可行,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那双摄魂的眸子,心里一跳,竟不知所措,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最后只得被迫低下头。

    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勾了勾唇角,“殿下怎了?”

    取了一块新的棉絮沾了金疮药,琉渊低着头,道:“没甚。”

    坐在太师椅上的红衣男子却不放过,“殿下的脸这般红,可是昨夜感了风寒,身体不适?”

    琉渊顿觉窘迫,脸上从容道:“多谢柳大人挂心,本宫并无不适。”

    “那下官便放心了。”柳夙羲道。

    上好了金疮药,琉渊便就着旁边的清水洗了洗手上沾上的药。

    柳夙羲从太师椅站起来,抬起自己上了药的手道:“恐怕,上了这药,下官这一辈子都不能洗手了。”

    琉渊拿起丝帕抹了抹手,道:“柳大人不必如此,这药若是洗掉了,再上一些便好。”

    柳夙羲一双摄魂的眸子直直看着他,“这药是殿下亲自上的,下官只是舍不得洗掉罢了。”

    这句话若是放在一个官员对皇子说,听着像奉承,而从柳夙羲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暧昧。琉渊避开他那双眸子,无奈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

    此时,红色翅膀的鸟儿扑着翅膀从厅外飞了进来,平日里这鸟儿都是停在琉渊寝房的窗台上,今日怎的飞到了前厅。琉渊见到它,便伸出了手,让他停在掌心。

    柳夙羲看着停在他掌心的鸟,问道:“殿下可为这鸟儿取好了名?”

    琉渊点头,“柳大人觉着唤作赤莺可好?”

    柳夙羲抬手在琉渊掌上的鸟儿羽毛上抚了抚,“怎会不好。”

    琉渊微微一笑,又想起柳夙羲方才说要去面圣,便提醒道:“柳大人方才说要面圣,本宫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

    柳夙羲抬眸,“殿下提点的是,下官这就去。”从琉渊掌上那只鸟的羽毛上收回来之时,指尖从琉渊的指尖轻轻擦过。被他刻意地划过指尖,琉渊心里一怔。红衣的男子唇角微微上扬,好似偷了腥的猫,旋身,向着门槛提步走去。

    厅中,只剩琉渊,和那一只紧紧伏在掌心的红羽鸟儿。

    韩煜得知皇帝钦点柳夙羲随同琉渊前去江南寻宝,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把那一副白牙咬碎。“老狐狸阴险狡诈,利欲熏心,若真找到了宝藏,他必定会耍手段将其占为己有,皇上怎能让他一同前去?!”

    “煜儿!”韩琚厉声道,“在殿下面前不可这般无礼!”

    凡事提到柳夙羲,韩煜便反应十分大,恨恨道:“爹,老狐狸设计害死了陈将军,这你也晓得,孩儿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琉渊习惯了他的偏激,只是淡淡道:“韩将军,父皇既然钦点柳大人,必定有他的缘由,你且冷静些。”

    韩琚叹了一口气,对着主座上的琉渊拱了拱手,歉声道:“下官教儿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琉渊看向正在气头上的韩煜,对他皱了皱眉,韩煜被他那眼神看着,心中郁积的火才慢慢压了下去,再偏头对上韩琚警示的眼神,才拱了拱手道:“孩儿知错。”

    琉渊脸上笑了笑,对韩煜道:“韩将军血气方刚,爱恨分明,倒也没甚不好。”

    每次韩煜在韩琚的面前犯了错,亦或者是说错了话,琉渊总要出来为他说话。韩琚叹了口气,看着韩煜恨铁不成钢道:“铁血男儿除了要顶天立地,还要学会容忍,你这般冲动,日后迟早要吃亏!”

    韩煜扫了一眼琉渊,不情愿地道:“爹爹教训的是。”

    琉渊转移话题,看着韩琚道:“舅舅可有了藏宝图的消息。”

    韩琚摇了摇头,“自凌霞山庄一事后,藏宝图便如凭空消失了那般,至今毫无踪迹。”

 第11章 好奇心不若野心

    … …

    今日出宫,一是来告知他们父子皇帝派他前去鄞州查探宝藏,二是来询问藏宝图下落。琉渊端起高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道:“本宫过两日便要启程前去鄞州,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

    韩琚捋着须道:“若怳朝国君真是在鄞州才隐了踪迹的,即便时过两百年,也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亲自去鄞州查探,说不准比寻藏宝图还要来得快些。”

    韩煜插话道:“当年运送那巨额财宝,一大批的御林军,后来竟都销声匿迹,此事必有蹊跷。”

    “恐怕是被灭口了。”琉渊皱着眉头,口中感慨。

    韩琚点头道:“唔。”

    琉渊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杯身,似在沉思些什么,却听韩煜道:“下官倒是觉着,既然那一批御林军最后是在鄞州销声匿迹的,那必定是在财宝埋藏之后,也即是说,那藏宝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鄞州。”

    琉渊抬头看着他,“韩将军分析得有理。”转而看向韩琚,“舅舅觉得如何?”

    韩琚也没否认,“还是先去探探再说罢,若是藏宝图有了下落,下官便立即派人送消息过去。”

    “那有劳舅舅了。”

    韩琚拱手谦逊道:“下官只是尽绵薄之力,大局还得由殿下来把持。”

    出了魏国府,韩煜借着要陪五皇子练剑的借口随着琉渊一同进了宫。

    琉渊与韩煜坐在雨墨宫的一处石桌旁,桌上摆了些瓜子和茶水。琉渊亲自剥着瓜子喂伏在石桌上的赤莺。

    韩煜喝了一口茶,面带担忧道:“琉渊,难道你就不怕,那老狐狸此次随行另有图谋?”

    琉渊一边剥着瓜子一边道:“倒也不是不怕,只是父皇钦点了他,我也不好说个不字。”

    韩煜放下了茶盏,抬眸看着他,“你可会觉着我蛮不讲理?”

    “嗯?”琉渊抬头看着他,似有些惊讶,“怎的这么问?”

    韩煜抿了抿唇,“我爹常说我横冲直撞,被他说得多了,我也都麻木了,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些乱来。”

    琉渊将手里的瓜子喂进了赤莺的嘴里,“那表哥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何时巴着你在我面前说讨好的话了?”

    “表哥对柳大人一直怀有芥蒂,不信任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言语上就有些过了。”琉渊在语气上放得很柔,怕是过激,反而会引得他不快。

    韩煜听后脸上便有了愧色,他早该想到琉渊会这么说,脸上的笑化作了苦笑,“呵,即便你也觉得我不对,还是在我爹面前处处维护。”

    “舅舅待你本就十分严厉,我也只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韩煜撇撇嘴,“我爹那人对其他人皆是笑脸相迎,就只有对着我时才板着一张脸,凶起来,跟吃人似的。”

    从盘子里抓了几粒瓜子,琉渊笑了笑,“他也是为你好。”

    “这我也清楚,就只怕他用错了法,适得其反。”说着,韩煜伸手摸了摸那只在琉渊面前伏着的赤莺。谁知,手刚碰到,赤莺便扭头在他的手上啄了一下。

    韩煜忙收回手,脸上有些怔愣,琉渊也觉着讶异,这鸟儿明明一直都是十分乖顺的,怎的突然之间就会啄人了。

    “可伤着了?”琉渊忙问。

    韩煜回神,摇了摇头道:“不打紧。”随即将视线落在了那赤红的鸟儿身上,“这是什么鸟,怎的还会啄人?”

    琉渊低头看着赤莺,这鸟儿看上去并不像是会啄人的,“这鸟儿唤作赤莺。”说着,琉渊伸手到赤莺的嘴边,赤莺反而将头在他的指尖蹭了蹭。

    韩煜看着那用头在琉渊手上蹭的鸟,无奈笑道:“看来,是我不讨它喜。”

    城南处的柳府乃中书令的府邸,虽到了夜晚,柳府便毫无人的气息,只是白日里却是门庭若市。官场里头想要出人头地的官员哪个不想巴结一下皇帝面前的红人?或是借着公务一事登门拜访,顺道阿谀奉承几句,亦或是带着礼上门,直接说是来给中书令大人问安的。

    前来拜访的官员,咧着一张嘴,笑得几分谄媚几分猥琐,说柳大人这也好那也好,都快及得上庙里的菩萨了。

    今日登门拜访的却是个稀客。当朝的二皇子祁株出了宫,三拐两绕便来到了柳府前。负责看门的小厮热络地将二皇子请进了府里边,树叶化成的丫鬟扭着腰款款而来,送上一杯热茶,随后又十分有礼地退了下去。

    祁株端起茶抿了一口,做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摸样道:“柳大人府上的茶就是比别处的好喝,难怪那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想来着喝上一杯。”

    中书令柳夙羲惯常地一身红衣,慢悠悠地揭着茶盖拂着茶水上浮着的茶叶,“二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总该不会只是为了过来品尝寒舍的粗茶罢。”

    祁株放下茶盏,别有意味道:“柳大人府上的茶虽好喝,但也不能只顾着喝茶,不做别的表示。”

    “哦?”柳夙羲眼角流露出一丝笑,“莫非二殿下喝下官一杯茶水,还要涌泉相报不成。”

    祁株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

    “原来是下官自作多情。”柳夙羲道。

    祁株忙道:“若是柳大人愿意,本宫倒是想涌泉相报的。”

    祁株话中有话,柳夙羲便道:“二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到了下官这府上,也没甚是不能打开天窗的。”

    有柳夙羲这句话,步步为营的祁株也放开了话匣子,开门见山道:“听闻柳大人奉了皇命,要随五弟前去鄞州寻宝。不知可否属实?”

    既然他说得出这事,必定是他在皇帝身边安排了眼线。柳夙羲瞥了他一眼,调侃道:“二殿下也想去?”

    祁株摇头,“怎会,本宫不过好奇罢了。”

    “有好奇心不是坏事,不过,有野心却是好事。”柳夙羲道。

    祁株偏头看着他,“那柳大人的野心必定不小。”

    柳夙羲悠然道:“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能位极人臣罢了,算来,这点野心也不算大。”

    祁株听后眼中泛光,欣然道:“就让本宫为柳大人实现如何?”

    “嗯?”柳夙羲看着他,“殿下有办法?”

    “那要看柳大人愿不愿意。”

    “殿下请说。”柳夙羲道,而祁株似乎还未意识到他在一步一步地逼他将肚子里的阴谋说出来。

    “琉渊如今深受父皇信任,大有立他为储君之势,只是 ,若是他坐上了皇位,日后这朝廷之中必定是韩家人独占鳌头,这点对柳大人来说可是有害而无益。”

    “所以?”

    “所以,不如你我联手,先下手为强。”祁株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柳大人此次随琉渊前去鄞州,你我里应外合,比他们先一步找到宝藏,如此,便能取得父皇赏识,亦能得百官另眼相待。若本宫坐上皇位,柳大人自然功不可没,位极人臣者舍你其谁?”

    柳夙羲听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听着倒是十分诱人。”

    “那柳大人可愿与本宫联手?”

    “明摆着的好事,下官怎会说个不字。”

    祁株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展眉道:“那日后,柳大人便是自己人了。”

    四年前,祁株还是皇帝最为赏识的皇子,只是后来,病了十六年的五皇子琉渊渐渐好转,其才华在政见上得到文武百官一致认可,皇帝也越来越喜欢。二皇子倒也没甚不好,只是和五皇子比起来,却又远远及不上。

    心中抑郁的二皇子做梦都想扬眉吐气,也一直在找机会将琉渊比下去。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从中得知宝藏一事。心里清楚,若是琉渊寻回了宝藏,那太子之位非他无疑。心有不甘的二皇子这才来找柳夙羲,想借他之力寻回宝藏,重得皇帝赏识。

 第12章 伴君如伴虎

    … …

    只是,第二日一早,二皇子便被打入了天牢,还是皇帝亲自下的指令。此事像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宫女在整理内务之时,在二皇子的寝房之中翻出了一件明晃晃的龙袍。

    二皇子这如意算盘打得虽然精细,但是,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就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箱子里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件龙袍。

    被御林军押着的二皇子大喊冤枉,喊得撕心裂肺,响彻整个皇宫。正在怒火上的皇帝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对于二皇子私藏龙袍一事,宫里上上下下倒并不惊讶,谁都晓得,曾经受宠一时的二皇子被五皇子琉渊比了下去之后便愤愤不平,唾手可得皇位从此遥不可及。心知皇位无望,藏一件龙袍饱一饱私欲倒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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