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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诱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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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门外的草木上皆染上了一层白霜,就如撒了一层盐那般。比起昨日,今日明显要冷些了。

    琉渊昨日一夜都没有回房。韩煜昨夜醉酒后,他脑海里就只有琉渊一个身影,他口中不断呢喃着不要走,琉渊便留了下来照顾他一夜。直到四更才倚在他的床头小憩了一会儿。

    韩煜醒来之时,头疼欲裂,不过他一眼便看到了倚在床边的琉渊。靠在床边的人睡得很浅,眉间微微皱起,大抵是因为天气变冷了,寒意侵袭才让他睡得不安。

    韩煜撑着床坐起来,身子就好像散架一样,头也疼得厉害。因为他起床的动作,琉渊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睛。

    看着韩煜,琉渊道:“你醒了。”

    琉渊昨夜在这里陪了他一夜,脸上有几分憔悴。韩煜面带羞愧之色,声音沙哑道:“你怎的不回房里歇着?”

    显然他已经忘了昨夜他不让琉渊走的事情。琉渊只是笑了笑,“在哪里歇着都一样。”

    韩煜撑着床坐起,靠在床头,眼角瞥了一眼琉渊,有些心虚道:“昨日……我……”他支支吾吾,实则是想问昨日酒后可有说了不该说的。

    提到昨日,琉渊便想起要问:“表哥昨日为何要喝那么多酒?”

    韩煜脸上带有尴尬之色,垂着头,沉默了片刻,他才道:“昨日遇上了一个故人,一时高兴就和他多喝了几杯。”

    琉渊听着有些奇怪,不过他说是便是了,这个问题并不值得深究。

    接着,韩煜随口问:“今日你可要去巡查?”

    琉渊道:“昨日几位官员都累了一天,我让他们今日歇息,明日再去。”

    韩煜揉了揉眉心,道:“那明日我随你们一起去。”

    “好。”琉渊给他提了提被子,“那你今日再好好歇一歇。”

    看着琉渊细心地给他提被子,若是以前,韩煜本该觉着高兴,可是此时却高兴不起来。琉渊待他,始终超越不了那份亲缘,在他眼中,韩煜永远都是那个与他一起长大的表哥。

    有些话,韩煜早就想问,从骏倪山那一日开始便积聚在心里。前日在月洞门看到他和柳夙羲拥吻,便已经肯定他们的不同寻常。

    虽然心中已经笃定他们之间必定是不同寻常的关系,韩煜还是想亲耳听琉渊说。垂着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许久,韩煜才开口,“你……”

    见他一副有心事的摸样,琉渊便问:“怎了?”

    韩煜咬紧牙关,抬眼看着他,“你,你和柳夙羲他……”

    听到这里,琉渊便已经晓得韩煜想要为什么。也知道他和柳夙羲的关系瞒不过他,本想找个时间和他坦白,只是一直都未得机缘,现在他提起,琉渊便毫无掩饰地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韩煜眸中黯淡下去,撇开了眼,他低声问道:“为什么?”

    提到柳夙羲,琉渊唇边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他温声道:“若真要问为什么,大抵就是因为彼此喜欢。”

    这个世道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影响太多,在一起的大都不是互相喜欢的。而互相喜欢能在一起的,那该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琉渊的那一句话像一把剑,狠狠地刺着他的心脏,韩煜放在被子下的手握成拳头,“为什么是他?”他想过与琉渊在一起的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却没想过是他最为憎恨的大奸臣。

    “就是,喜欢上了。”琉渊答道,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许是害羞。喜欢上了就是不争的事实,对方是男是女是好人是坏人都变得不重要,随着自己的感觉才会不枉此生。

    韩煜眼中泛着酸意,却还是倔强地勾起一个笑,“不过,就算你选择和他在一起,我亦不会勉强自己接纳他。”

    “我知道,表哥不必勉强。”琉渊心知韩煜一向憎恨柳夙羲,也不喜欢他离柳夙羲太近。

    韩煜掀起被子重新躺下,侧着身子对着床内,他道:“我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你也回去歇着罢。”

    琉渊看着他向着里面的身子,从椅子上起来,道:“那你好好歇息,我便不打扰了。”

    提步出了房门,顺带将房门带上。走了一段小石路,再上几级阶梯,便走上了长廊。长廊一头迎面而来一位红衣的男子,琉渊见到他便加快了脚步上去。

    “昨晚一夜没回房,去哪了?”柳夙羲问,明知故问。

    琉渊道:“表哥昨日喝了许多酒,我便留了下来照顾他。”

    柳夙羲抬起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你待谁都能关怀备至。”

    琉渊握住他的手,有些好笑地问:“我待你不好?”

    “算不上不好,却也不是特别好。”柳夙羲道。

    琉渊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含笑道:“那你想我怎样?”

    柳夙羲挑起一边的眉毛,“难道还要让我教你?”

    琉渊回道:“你总不能指望我无师自通。”

    柳夙羲抬起手抚上他的左肩下方,感受着掌下的那颗跳动的心,他缓缓说道:“情人是用来疼,用来宠的,这回你可明白?”

    抿唇笑了笑,琉渊低声道:“你要求可真高。”带有些宠溺的语气。

    “情人之间,本就该如此。”柳夙羲悠然道,放在他左肩下方的手游移到他的脸上,他的脸色并不好。“昨晚一夜没睡?”

    琉渊覆上脸上的那只手,“睡了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可有半个时辰?”

    “该是有的。”话音刚落,琉渊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正是柳夙羲打横抱起了他。琉渊仰头看着他的下颌,问:“做什么?”

    柳夙羲看着前面的路,脸上风平浪静道:“找个好点的地方把你埋了。”

    琉渊只是微微一笑,头倚在他的怀里莫名地安心,昨夜太累,依偎在这么个舒适的怀抱,他便毫无防备地闭上了眼睛。柳夙羲去的是琉渊的寝房,将他安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放下了床帘才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嘻嘻……

    很快就要回宫了,然后就是关于太子之位的争夺

 第41章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 …

    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柳夙羲会弹一手好琴;他的琴音能静人心神,若是睡梦中的人听到这琴音便会睡得十分安稳。离着琉渊寝房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座凉亭,穿着红衣的男子大抵是闲得无事才会有兴致在这里弹琴。

    琴音传到了琉渊的寝房;床榻之上原本睡得有些浅的人渐渐熟睡,心境平和一如身在蓬莱仙境。

    韩煜是循着这静人心魄的琴音而来。未睡着的他原本因为宿醉而头疼欲裂;在床上听了一会儿琴;竟觉着头脑子中清醒了许多。心中好奇,于是便穿好衣裳来探一探到底是谁弹出这般醉人的琴音。

    在看到亭中的景象之前,韩煜从来没想过弹琴的会是柳夙羲。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琉渊和他能在一起。一身蓝衣的韩煜站在不远处的假山旁;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他第一反应便是想走。

    琴音却在此刻停了。身后传来那个他并不喜欢的声音;“听闻韩将军昨夜酩酊大醉;不知今日可好些了?”

    虽是一句慰问的话,说出的语气却不像是关心。

    韩煜转身看着他的侧身,扬声道:“多谢柳大人挂心,好多了。”语气也不像是要答谢。

    柳夙羲静坐在亭中,只给他看到一个侧身,“喝酒伤身,韩将军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韩煜看着他不动如山的他,心头愤怒溢于言表,“酒逢知己千杯少,柳大人大概是这一辈子都不会体会。”

    柳夙羲唇角微微勾起,“韩将军倒是说得极对,我这一生既然有了琉渊,知己这种东西大抵是不会再有了。”

    提到琉渊,韩煜脸上的愤懑化作了那一抹无尽的落寞,随后,他目光凌厉地看向柳夙羲,“我可事先告诉你,若你敢让他伤心,我绝不会饶你!”

    说完,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柳夙羲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坐在亭中,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抚过蚕丝做成的琴弦,唇边挂着一丝寻不到踪影的笑。

    在鄞州停留了好些日子,一边做着巡视,一边查探着两百年前,关于怳朝皇帝的藏身之处。只可惜,查探数日,寻遍了鄞州的所有史籍,也未能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当年,大批的御林军运送着几十车的金银珠宝,在鄞州失去了下落,而他们最后的落脚却没人知晓。怳朝皇帝又是怎么葬到嵇山的,也无人知晓。除了禹城嵇山下的那座坟墓是真实存在的之外,怳朝皇帝逃亡的那七年就是一个谜。

    两百年前的事大抵只有两百年前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知晓。

    而如今的人,若是想要寻到那一批财宝,也只能靠着那一张藏宝图。

    天上飘起了雪花,是入了冬的第一场雪。鄞州地处江南,冬日里的雪并不会下得很大,却也能让天地间银装素裹,入眼便是白茫茫一片。

    京城来了送信函的太监,连续十日冒着寒风赶路的太监冻得鼻尖和耳朵红肿,一双发紫的手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一份信函,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琉渊面前。

    琉渊接过信函,扫了一眼他被冻伤的脸和手,道:“去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听得五皇子这一番话,送信的太监热泪盈眶,道了句:“是,奴才这就去。”

    等送信的太监下去了,琉渊才拆开信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柳夙羲走到他的旁边。信函寥寥几个字不过就是‘速速回京,不得耽搁’,而写这信函的自然就是皇帝。

    在他身旁的柳夙羲扫了一眼信上的几个字,看向脸上不悦的琉渊,“怎么,不想回去?”

    琉渊收了信纸握在手中,“只是宝藏一事还没有头绪,若是就这么回去,总有些觉着可惜。”

    “藏宝图已在你手中,知情宝藏一事的凌霞山庄庄主已死,你若是寻不到,别人也休想寻到,还觉着有何可惜的?”

    经他这么一说,琉渊反而放松了,对他会心一笑,“说的也是。”

    此时,韩煜从外面疾步走来,手中也握着一份信函。进了门的韩煜扫了一眼琉渊旁边的柳夙羲,便径直向着琉渊走去。

    琉渊看着急匆匆走来的韩煜,袖着手问:“表哥何事这么急?”

    韩煜将手中的信纸递给琉渊,“爹爹送过来的,你看看。”

    琉渊接过信纸,打开看过后,心头一震,信函上说皇帝病重了大半个月,近些日更是缠绵病榻连早朝也未能上。信中也提到皇帝病重大抵是因为处斩了二皇子。琉渊出京之时,二皇子祁株因为私藏龙袍一事而被打入天牢。

    私藏龙袍本就是死罪,皇帝按律法处斩倒也是法理之中,却又是情理之外。因为处斩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为一国之君同时也是为人父,二十几载的父子情谊,心中必定也是难以割舍的。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亲骨肉,维护了朝廷律法,自己却因痛失骨肉而积郁成疾,一夜爆发便病入膏肓。

    虽信中无明确提示立太子一事,不过看了此信也就明白,皇帝病重,又亲自下令让琉渊回京,必定是想定下储君,以防不测。

    此事事关重大,琉渊当日下午便启程,踏上回京之路。

    此时天寒地冻,官道上铺上了一层薄雪,马车的轮子碾过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韩煜等人骑着马,身上裹着厚厚的毛裘,脸上没遮掩的部位已冻得通红。

    琉渊和柳夙羲坐在马车之中,车厢里头特意设了一个暖炉,外面冰天雪地,里面温暖如春。琉渊本打算让柳夙羲坐马车晚些回京,自己骑马赶路。而这个提议柳夙羲和韩煜都没答应,琉渊身子本就弱,若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策马奔驰,说不准到了京城他也缠绵病榻去了。如此反而弄巧成拙。

    “你可想过以后?”马车里,柳夙羲似无意提起。

    柳夙羲说的以后指的是琉渊坐上了储君之位,甚至日后君临天下。琉渊看着他的侧脸,道:“想过。”

    柳夙羲那一双隐含了千年深潭的眸中含着笑,“那让我听听,你都想了些甚么?”

    “太祖皇帝曾开过先河,立了一名男子为后。”琉渊顿了顿,继续道:“六皇叔的王妃亦是一名男子。”

    “所以?”

    琉渊沉吟片刻,握住他袖下的手,“日后的事我尚不能确定,不过,无论将来如何,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柳夙羲径直道:“此次回京,你必会成为储君,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琉渊摇了摇头,苦苦一笑,“世事难料,定论下得太早,终归还是会失望的。”自古储君之位的争夺是最为血腥的,觊觎的人太多,难免会有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势要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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