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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笑吟吟的说道：“是我不让他说的，我可是天命师啊，怎会轻易的死去？肉身毁了，只要灵魂不灭，总能找到重生的法子。”说罢，又捏了捏自己的脸一把，笑道：“这张脸都骗过大家了吧？我可是欢喜得很，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几岁。”
皓月陶醉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相当自恋，但他可没忘正经事，赶紧询问偌偌，“现在可以说那木人蛊的事了吗？”
说到正经的话题，偌偌对皓月无礼而产生的尴尬一下抛开，很严肃的说道：“木人蛊是制作黄泉水的引子，但具体做法我不清楚。”
皓月不明白，好奇的问道：“即然不清楚，你又怎知道那是制作黄泉水用的？”
偌偌微微一笑，道：“吟花教有一本《巫术毒蛊》的书代代相传，由历代神女保管，那里面有记载。”
吟凤颔首道：“没错，的确是有这本书。”
偌偌继续说道：“可是，这本书我从姨娘手中接过的时候，后面一小半部分已经被人撕掉了。我曾问过姨娘，她说少的那部分就是制作黄泉水与噬魂蛊的记载，黄泉水的制作还留有一半，所以我才知道木人蛊。”
皓月这才恍然大悟。
玄素皱眉，道：“明德皇后制黄泉水做甚么？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不，应该说是独孤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明德与镇南王一样，都是枚棋子。”皓月很认真的说道：“廉王留在苗疆也是为了查证此事，只是那镇南王突然死了，好不容易查到的一丝蛛丝马迹也就这样断了，要想再查下去，非得回京城不可。”
总而言之，廉王这次留在苗疆是白费力气了。
吟凤听了，冷冷的一笑，道：“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黄泉水岂是这么容易制成的？想我吟花教的先辈们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百年来也就炼出了一瓶，明德想制出黄泉水只怕还早着呢！”
皓月微微一笑，道：“总而言之，廉王有一句话说对了，大羌要变天了。”
“师父，你也要与廉王一同离开苗疆吗？”玄素听出了那么一点点皓月要跟着廉王回皇城的意思。
那是肯定的。皓月微微笑道：“他在哪，我就在哪，不跟紧他，我要怎么狠狠的报复回去？”
“百里贤呢？也与你们一起回去？”偌偌突地开声询问，让玄素蓦然心惊。
偌偌看了玄素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轻笑，道：“你们都不怕他突然发狂么？他留在苗疆，病发时还有鬼医可以照料，如果回去了，万一疯狂症发作起来，只怕他会变得很嗜血啊！”
皓月怔了一下，道：“已经找到治疗方案，鬼医也说可行，廉王不会把他单独一人留下的。”
如无意外，只待找到那名女子，他们就会立即启程返回京城。
“这样啊……”偌偌冷冷的一笑，道：“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会得报应！”
是夜，玄素与偌偌独处一室，偌偌脸色极为难看，一个人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对着红烛发呆，对玄素也不理不睬，犹如面对着陌生人，
玄素心里忐忑，他一直弄不明白偌偌在想些什么，想开口又不知从何问起。
偌偌突地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将手伸向玄素，玄素一怔，迟疑了一下，握住。
“你真的不能接受女人吗？还是说你不能接受我？”
玄素被她问得哑口，不知该怎么回答，事实上，无论他说哪个答案都会很伤她吧。
第七十六章
玄素选择了沉默。
偌偌冷冷的哼了一声，抽回手，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全身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你看着我，是不是嫌弃我的身体不干净，配不上你。”
玄素低叹了一声，闭起眼睛，道：“把衣服穿上，我从没嫌弃过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是我的女人，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怎会负你？”
“那就好好爱我，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偌偌抛开矜持，大胆的从身后搂住他，哀求道：“我只想要一个孩子，然后，你爱不爱我也无所谓了，我会把我对你的爱全放在我们孩子的身上。”
孩子？玄素闭上眼，心底瞬间闪过了无数念头，他转身搂住偌偌，手在她光滑赤裸的背脊上滑动着，偌偌欣喜若狂，脸蛋酡红，嘤咛一声闭上眼将脑袋靠在玄素的身上。
他愿意接受她，他对她还是有情的。当偌偌被玄素轻轻的放在牙床上时，她高兴的流下了两行眼泪。玄素俯下身子，煽情的亲吻如羽毛般落在她的脸上，当她陶醉在他的柔情里不能自拔的时候，突地，两眼一黑，陷入了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
玄素收回手，他刚刚点了偌偌的黑甜穴，让她陷入昏睡。
抚去她眼角的泪，玄素呆坐了一会，打开门，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来到百里贤的小院中，轻而易举的制服潜在暗处的暗卫，玄素偷偷的溜进去把百里贤放了出来。
“你要与我私奔吗？”见玄素三更半夜的来找人百里贤两眼冒着红心，痴痴迷迷的看着玄素，道：“我很愿意与你在一起的，去哪都可以，我不想娶个妓女贻笑四方。”
玄素满面黑线，怀疑百里贤真的痴傻了，道：“你不会真的想找个妓女回京做你的正妃吧？”
百里贤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别开玩笑了，今儿个皇叔命人把春风楼的姑娘全找出来了，幸好没有一个符合我说的条件。”
“你瞎掰出来的能找得到吗？”玄素不再与他废话，揪住他的衣领道：“我这辈子不会爱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对待偌偌，别让我看不起你。”
百里贤被他吼得莫名其妙，道：“你要把老婆让给我吗？”
玄素冷冷的瞪着他，道：“偌偌是我的老婆。”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但是我也得到报应了，你们都不可能对我产生感情，我迟早会癫狂死。”
“她是你的解药，你怎么会死？弟弟，你从小真心对我好，我怎会眼睁睁的看你丢了性命。”
百里贤蹙眉，道：“我讨厌你叫我弟弟。”
一叫，总没好事。
“玄素，能不能不要带着面具做人，你不累吗？”
“累，可是，我讨厌别人看清楚我的内心。”
他将百里贤偷偷的带回房里，让他面对躺在床上的偌偌，说道：“好好待她，不用紧张，我点了她的睡穴，她不知道是你。”
百里贤倒抽了一口气，青筋直冒，怒气冲冲的扣住玄素的肩膀，然后，狠狠地往他脸上揍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疯了？她是你的妻子，你竟然叫我与她苟合。”
玄素冷哼，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阴森森的看着百里贤，道：“怎么？不愿意？她可是你唯一的解药，如果她怀了身孕，就算她不爱你，你也有生存的希望。”
百里贤只觉被人淋了桶冰水，从头冷到脚，他无法置信的看着玄素，觉得心受伤了。
玄素被他看得心虚，略略转过头去，问：“你到底要不要做？我当你是我弟弟，不忍心你……”
他的话被百里贤打断了，百里贤冷冷的看着逃避他的玄素，慢慢的说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我已经摸透了你的性子，可是，你的冷血，你的无情与残酷完全推翻了我的认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忍心我发疯死去？骗鬼去吧，玄素，你不会当我是弟弟，就像我从不当你是我哥哥一样。”
玄素叹了口气，道：“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命是你自己的，你若不肯，谁也逼不了你。”
说完，他反手劈灭了烛火，房里立时一片漆黑，玄素慢慢地走出去，再轻轻的合上房门，人，就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他在赌，赌百里贤在乎他到什么程度……
他赢了，房内窸窸窣窣的传来脱衣身，玄素嘴角往上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明月当空照，又一轮的命运齿轮开始旋转。
一个时辰后，百里贤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全身透着冰冷的气息，一切，似乎全变了。
“我……如你所愿了！”
“明晚，请你继续来。”玄素低声请求。
百里贤就着月光恼怒的瞪着他，道：“明晚继续？你当我是种马？”
“一次不能怀孕吧？我要确保她怀上孩子。”
“你……混蛋！”
百里贤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甩袖，离开。
第二日过去了……
第三日过去了……
眨眼，大半个月也过去了……
这一夜，百里贤完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去，而是拎起一壶酒走到院前的石桌，玄素坐在那，看到他，微微怔了下，道：“你找我喝酒？真是受宠若惊啊！”
百里贤在他对面坐下，那么多天，首次对他露出了笑容，道：“明日我便要走了，回京，回去前，我想好好地与你喝一杯。”
玄素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百里贤继续给他满上。
“这半个月来，她就一直没发现异样吗？每夜的昏睡，她总不会一点疑惑也没有吧？”
玄素微微一笑道：“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自有办法。”
百里贤冷哼，道：“我明日就走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会相见，玄素，你会不会想我？”
玄素迟疑了一下，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个时候，你说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百里贤挫败的捶着桌子，道：“你要我代替你圆房，我做了，你想要孩子，我也尽力帮你了，如今，你即将如愿以偿，怎么，连一点实质的酬谢都不愿给我吗？”
“你要的我给不起，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不会再有别的，抱歉！”
玄素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酒后，起身，走回房里，在百里贤的注视下，慢慢地将门合了起来，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第七十七章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的季节，放眼望去，一片花红柳绿，春意盎然。
昨夜里，皓月就开始心神不定，觉也睡不安稳，眼皮子更是跳个不停，一大早挣扎着起身后，烦躁的将湿面巾盖在脸上，试图借着一片清凉让头脑清醒起来。
清脆的鸟叫声在窗棂边响起，皓月扒下面巾，扭头，看到一只浑身漆黑的九宫鸟在窗边梳洗着羽毛，黑溜溜的圆眼睛闪着狡诈的光芒，就像它的主人——玄素。
“阿乌，飞过来，我懒得动！”皓月倚在梳洗架旁向它伸出手，阿乌很聪明，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肢体语言很丰富，也不知他那宝贝徒弟上哪找到的，在他眼里看来，阿乌很有修妖的天分。
阿乌仰天叫了一声，很拽的把右脚抬起，那里系了个小铜管，皓月一看就乐了，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你今儿个充当信使来了，幸苦，幸苦。”
皓月小心翼翼的取下信，摊开一看，顿时两眼直了。
“我……做师公了……”
阿乌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扑扑翅膀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展翅飞走了。
生了！偌偌生了！这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玄素的字写得很仓促，字迹潦潦草草，显示出他的心情很烦乱，他，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吧！
皓月抚额长叹，却发现，跳了一整晚的眼皮子突然不跳了，他愣了一下，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出暗卫营房，往廉王府飞奔而去。
巧的是，廉王刚下朝，才出了轿门，便看到皓月远远飞奔而来得身影，霎时又惊又喜，停住脚步等他。
“你找我？”
皓月跑的气喘吁吁，看到廉王那张欠扁的笑脸很想一脚丫子踹过去，他那是什么表情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只差没对他流下口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