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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商人俏王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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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年十四岁,从十岁那年就跟着汝阳王爷,成了王爷的贴身小厮,年纪虽小,却是出名的机灵伶俐。
王爷虽然平时是爱喝酒了一点、爱玩了一点、不务正业了一点、无所事事了一点,但是对待下人还是很好的,也不会随便打人骂人,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王爷变得特别爱发脾气!
尤其是……在那个突厥商人哥舒碧每次来过王府之后,王爷就会连脸都绿了,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当然,也就变得特别爱迁怒。
就好比那天,王爷要进宫,自己如同往常问了一句「是骑马还是坐轿」,王爷就铁青了一张脸,对着他咆哮。
「你是瞎子吗?看不到那突厥奸商早上才走啊!本王当然是骑……啊,不,坐轿……」随后他还冷笑,「看你这么没眼色,叫什么小石子?干脆给本王改名叫小瞎子吧!」
呜呜呜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就被改名成了「小瞎子」!
问题是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此后,王府里没人再敢叫他原来的名字,都叫他小瞎子了。
他哪里犯错了嘛?再说了,王爷和哥舒少爷的事情,全长安城都知道,又不是他说出去的——呃,好吧,他也有说一点点,就是告诉了厨房的张大嫂而已嘛,而且王爷不是也不怎么在意这些传言吗?可是为什么每次哥舒少爷一走,王爷就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碰就炸呢?
他越想越委屈,嘴也瘪了,眼眶也红了,蹲在走廊上抽抽噎噎。
哥舒碧一脚踏进院子,就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他还蛮喜欢小石子……啊,不,小瞎子的,年纪不大但是聪明伶俐,特别招人喜欢,当然,关于小石子为什么会改名叫小瞎子的理由,他也早就听说了,只觉得好笑,如今见小孩儿蹲在门外眼泪汪汪,心知定然是又被李琎咆哮了一顿,当下慢条斯理走过去,也有样学样蹲在旁边,伸手拍拍小瞎子的头,笑嘻嘻开口道:「怎么?又被你家王爷骂了?」
「嗯……」小瞎子瘪着嘴点点头。
「哦?」哥舒碧扬扬眉,好奇问:「这次是为什么啊?」
小瞎子抬头看看哥舒碧,很是困惑不解的样子,歪头回想了半天,才犹豫着回答:「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生气,他突然问我……呃……」
「问你什么?」见小瞎子大惑不解的表情,哥舒碧越发有了兴趣,继续问道。
「呃……问我……」小瞎子回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怪异,明显是当时李琎的问题太让人意外,所以才会让他到现在都还是满脸诧异的神情,「王爷他问我……问我……市井平民是怎么骂粗话的。」
「嗄?」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哥舒碧不禁一愣。
「王爷他问我,市井民间骂人的话都是怎么骂的……」小瞎子伸手挠挠后脑勺,苦着脸道:「可问题是,就算我知道,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说出那些话啊……」
除非他不想要脑袋了,不然谁敢在堂堂的汝阳王爷面前「王八蛋」、「龟儿子」的骂个不停啊?
听到小瞎子这样说,哥舒碧眼珠转了转,已经猜到了李琎的心思,知道对方是不满上次骂不出来粗话反倒被嘲笑,所以想学粗话用来骂他这个突厥蛮子,但是下人谁敢教他啊?真是白费力气!
哥舒碧心里笑得快抽筋,可脸上还是绷着严肃的表情,拍拍小瞎子的头顶,正色道:「我想王爷也是为了体恤民意,才询问你民间的俚语,你不敢说也是情理之中,果然是一顿无妄之灾。」
说完,他还掏出一小袋桂花松子糖塞到小瞎子手里,然后继续拍拍,摸摸,再拍拍,「吃糖吃糖,别想不开了。」
小瞎子毕竟年纪还小,见有糖果吃,早忘记了之前的委屈,眼角泪珠儿还挂着,就已经喜笑颜开起来。
哥舒碧趁机又问:「对了,你家王爷现在在哪里?」
「啊?」小瞎子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突厥商人是王爷叫来的,王爷还为此专门嘱咐过他,当下来不及咽下嘴里的糖果,就朝向前方厢房一指,口齿不清的道:「王呼活(王爷说),泥乱了后节节横灰(你来了就直接进去),横泥活够(请你喝酒),淮化额扑翁时候(还叫我不用伺候)。」
亏得哥舒碧居然听懂了小瞎子这乱七八糟的话,扬扬眉,看了看对面紧闭的厢房门,慢条斯理站起身来,同时对小瞎子道:「那你快点去玩吧,下次再给你带糖吃。」
「好!」小瞎子闻言顿时乐得心花怒放,刚转身,大概是觉得吃人嘴软而且哥舒碧又这么的和蔼可亲,又转过身来,踮高脚尖,悄悄对哥舒碧小声道:「对了,刚才端酒菜进去的时候,我看到王爷有拿一壶很古怪的酒出来哦!」
居然一袋糖就毫不犹豫的把他家主子给出卖了!
这下哥舒碧再也绷不住脸,差点就哈哈大笑出来,连忙捂住了嘴巴,才不至于出声,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便低下头,也小声问:「怎么古怪?」
小瞎子挠挠头,「嗯……看起来和寻常的酒差不多,只是看王爷很小心的样子,那酒大概比较珍贵吧!我看到上面还贴着个标签,写着叫『一瞬烟花』。」
「噗!」听到酒名,哥舒碧再也忍不住喷笑出来。
一瞬烟花啊……原来如此,小花奴啊小花奴,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呢?以为用一瞬烟花就能「雪耻」?你也想得太容易了!
哥舒碧行商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没见过,一瞬烟花是做什么用的,当然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那是唐人平素爱喝的一种酒,不过多用于闺房中,因为此酒具有很强的催情功能,人喝了之后手脚酸软,情欲如潮,可作为闺房之乐用,如今李琎把这个酒拿了出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来今天李琎设的这场宴,摆明了就是场鸿门宴!
也罢,看那小花奴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儿好了。
一想到这,哥舒碧就忍不住好笑,嘴角上扬,拍拍小瞎子的头顶,示意他离开。
见小瞎子走得不见人影儿了,他才整整衣衫,缓步走到前方的厢房门前,难得客客气气的敲门。
「进来。」李琎的声音随之传来。
哥舒碧推门进去,眼前所见让他不禁怔了怔。
只见房内陈设奢华楕美,杏木铺的地板,上面一层猩红的波斯地毡,柔软无比,房子中间置着暖炉,一室皆春。几案桌椅都是红檀木所制,水磨功夫而成,垂下的帘帐上都缀着珍珠璎珞,金丝盘花凤形帘钩轻柔的把帘帐拢住,下面悬着长长的金线流苏。
而帘帐内则铺着一大张白色皮毛,不知是什么动物的,一色的纯白,旁边安置着矮几,上面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李琎就斜倚在旁,乌黑的长发并未束起,而是披散了下来,垂在肩膀上,穿着一件深绯色家常便服,用丝绦系住,衣襟微敞,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
他手肘支在案沿,柔滑的衣袖滑了下来,深色的衣物越发衬得那手臂白生生的,肤光细滑,诱人无比,整个人竟是一派的慵懒妩媚之态。
哥舒碧顿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美味在前,就算是龙潭虎穴鸿门宴,他哥舒碧也认了!

听见推门声,李琎抬起眼来往哥舒碧扫了扫,就拍了拍矮几,一点也不客气,「过来。」
哥舒碧咧嘴一笑,也是同样丝毫不客气,大咧咧过去坐下,然后就握住了李琎的手,举到自己脸颊边磨蹭,同时贼忒兮兮的笑道:「不知王爷今日召奴家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刚才小瞎子说漏了嘴,哥舒碧早就知道了今天李琎找他来的目的,但还是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忍着笑想看对方怎么「报仇雪耻」,一边狂吃李琎豆腐,一边还故意装作娇滴滴的抛媚眼。
李琎见状忍不住激灵灵一个冷颤,想甩开哥舒碧,却被他紧紧把手给拽住,怎么都抽不出来,不由得双眼一瞪,怒道:「你给本王正经点!」
「正经?」哥舒碧闻言上下打量了李琎一番,目光火辣又放肆,「好好,正经正经,只是我看王爷的这装束,怎么都不像正经的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还轻佻的伸手扯了扯李琎的衣襟,把本就敞着的衣领拉得更加敞开,还顺势伸进去摸了一把。
李琎越发恼怒,狠狠瞪他一眼,本想反驳,但旋即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衣着确实不是很正经,再想到这次找他来的目的,也就只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使劲翻了翻白眼,努力无视掉哥舒碧那只正在使劲吃豆腐的狼爪,开口道:「你可知本王今日叫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王爷不是想要小可伺候才专程召小可前来?」哥舒碧故意装傻,一边靠近李琎,一边还伸手在他胸前画圈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儿。
「当然不是!」李琎几乎是咆哮了,一脚就把哥舒碧踹开,「你这个突厥蛮子!满脑子就只有那……那个念头吗?」
哥舒碧听了心里暗笑,心想难道你今天找我来就不是因为那个念头?不过一看李琎的脸已经涨红得快要滴下血来,就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免得挑逗过了头,眼前的人彻底翻脸,那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他睁大了一双眼,很无辜的看向李琎,满脸「我不知道哦,我什么都不知道哦,真的不知道哦」的表情。
李琎哪里想得到自己早被小瞎子以一袋桂花松子糖的代价给彻底出卖了,还当真以为哥舒碧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这次一定能报仇雪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看了哥舒碧一眼,开口道:「这次找你来,当然是有好事儿。」
哥舒碧继续暗爽,心想当然是好事儿啊,自己都迫不及待了,实在是等得很辛苦啊!不过他还是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来,甚至还很配合的做无知状问道:「是什么好事儿?」
李琎白了他一眼,把羯鼓挂到腰上,一边调整位置一边说道:「那日在宫门楼上,本王见你看得眼都不眨,所以今儿个特意召你来,单独打给你看。」
说完,他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心有不甘,要维护一下自己的面子,又补充道:「你别得意,本王就是心血来潮,可别以为是专门打给你看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一副高傲的表情。
哥舒碧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连忙忍住,乖乖点头,「小可明白,王爷的一片心意,真是让小可感动得五体投地,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才能表达小可对王爷的景仰倾慕之心——」
他滔滔不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哭笑不得的李琎打断,「给本王闭嘴!好好看着就是,那么多废话干嘛?」
「哦!」
被李琎一顿抢白,哥舒碧继续装无辜,当真听话坐好,异常温顺,温顺得让李琎都不由得有点狐疑起来,看了他一眼,可能是觉得找不到哪里不对,挠挠头,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持着两根鼓棒,右手五指却如弹琴一般在鼓面上急促的敲过,响起一串紧凑短促的鼓声,煞是动听。
哥舒碧知道这便是前奏了。
果然,只见鼓棒在李琎手指间转了一圈,接着,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落到鼓上,发出清脆的鼓声来。
和在宫门楼前那支《舞山香》不同,也许是因为观众只有哥舒碧一人的关系,李琎的动作显得放开不少,也随意许多,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体的转动飘扬起来,深绯色的衣摆行云流水一般舞动,再加上弯腰转身间衣领内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让哥舒碧心里越来越痒,按捺不住。
李琎接下来的动作本来应该是旋转一圈,可刚转身,就觉得身后有人把自己的腰给搂住,动作顿时一滞,连忙扭头看去,却见原来是哥舒碧把自己从身后给抱住。
「干什么?」李琎皱眉道。
哥舒碧只是扬扬眉,顺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道:「你敲你的,别理我。」
他一边说,一边手已经不规矩的滑到了李琎腰带上,轻轻一扯,长长的腰带就坠到了地毯上,柔顺的堆成一团。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深绯色的长衫就一下子敞开来,织物顺着李琎的手臂滑了下来,大半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被哥舒碧的毛手毛脚摸得大怒,李琎差点就把鼓棒直接戳到了哥舒碧头上,却被对方轻巧的一侧头避过去。
「这是我的脑袋,可不是羯鼓,你专心点儿。」
「少来!你乱摸什么?」李琎瞪眼道。
「谁叫你把小腰扭得那么诱人,害我忍不住想摸。」
哥舒碧脸皮之厚天下无人能敌,笑嘻嘻的又把李琎的衣物扯下来大半,于是李琎整个上身都光溜溜的了,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两点嫣红的茱萸恍若红宝石般,诱人无比。
李琎气得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出来,使劲翻了个白眼,干脆把鼓棒狠狠戳到哥舒碧额头上,怒道:「本王不干了!你给本王滚!」
「哎呀哎呀,怎么这就生气啦?」见小情人发怒,哥舒碧毫无悔过的神色,狼爪依旧在李琎身上摸来摸去,同时笑嘻嘻的道:「那我们来玩别的吧!」
「玩什么?」李琎拍开哥舒碧不规矩的手,警惕地问。
这个奸商,谁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才不要又上当!绝不!
像是猜到了李琎在想什么,哥舒碧一脸人畜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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