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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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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有以「朕」自称,让宁简有些意外。他点了点头:「记载的石室已经炸掉,这诏书我也带回来了。」
  「这些不重要了,就让後人去苦恼吧。」皇帝笑了笑,「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宁简更意外了,一时跪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宁简愣了愣:「还好。」
  他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麽要问这样的问题,於他自己而言,开心不开心似乎也没什麽关系,於是回答中也带了几分随意。
  皇帝看著他的脸:「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子,她是武林中罕见的美人,性子直爽,待我很好,也从来不计较我身分可疑。」
  宁简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亲娘。可是他听到皇帝说「爱」时,还是禁不住地呆了一下。
  「可是她知道我是皇帝之後,怎麽都不肯跟我回宫。一开始,我以为她不爱我,可是直到她死了,我才发现她是太爱我了。她没办法跟别的女人分享夫婿,只好一个人离开,替我生了个孩子,却什麽都不说。」
  宁简含糊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麽话。
  皇帝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颤抖著伸出手来,宁简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把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
  「所以我一心一意,希望她替我生的孩儿可以留在我的身边。我找了她的兄长,争了很久,才分到了半年。但孩子留在宫里了,没有外戚襄助,我又不敢宠他爱他,最後,也只能选一个贤淑的女子替我照顾他。可是我看著宫里的人,因为我冷落他,而做出种种不敬,又觉得亏欠良多……真是,对不住……」
  宁简的手紧了紧:「没关系,我不在意。三哥和娘娘对我都很好。」
  「我知道,因为你就只跟你三哥亲近。」皇帝咳了几声,躺在那儿,好久没再说话。
  宁简笨拙地替他顺了顺气,垂眼不说话。
  「最近几年,我常常想,我是不是错了。在宫中,谁都不会跟你亲近,在你舅舅那儿……我听他说,因为你留在山上的时间少,跟师兄弟也不亲近……一个人,会觉得孤单吧?」
  「没关系,我不在意。」宁简第二次说出一样的话。
  「我这几年,总想著跟你亲近一点,可是你都几乎不回来了。过年时我太忙,远远地看一眼,等闲下来时,你又走了。」
  宁简低著头:「对不起。」
  皇帝动了动,终究又安静下来:「你找一下,那桌子上有道圣旨。」
  宁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起去找。
  圣旨就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写好了也已经盖了玉玺,大意是将皇子凤宁暄和凤宁简贬为庶民,远放京外,永世不得入朝,却要求各地官员予以尊重和救济,不得让两位皇子吃苦受罪。
  宁简拿著圣旨回到床边,依旧跪了下去,低声说:「谢谢。」
  「我本想著用借口再留你几年,可这几年,我们也没有如何亲近过,往後……怕也没有机会了。」
  「你……」宁简眨了眨眼,又垂下头去。
  皇帝轻拍了拍他的手:「去叫你大哥进来吧。」
  宁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又忍不住问:「你能不能不要死?」
  皇帝笑了。
  宁简抿著唇站在那儿,手里拿著那道圣旨,慢慢地握紧。
  「傻孩子,哪有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天下不会事事都如此便宜你的。」
  宁简没有再说话,低头转身,往门外退出去。
  「宁简……」皇帝却又叫住了他。
  宁简猛地回头,就看到这个从来没有跟自己亲近过的父亲露出了爱怜的微笑:「找一个,能让你觉得不孤单的人陪著你吧。」
  宁简茫然地点了点头,踉跄著走了出去。




(14鲜币)落花有意 第九章'下'

  第九章'下'

  门外的人见他从里面出来,都是一震,凤宁安的目光如箭射来,宁简低下眼:「叫你进去。」
  凤宁安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一阵,才大步走进屋内,留下的人也有注意到宁简手上的圣旨了,私下议论纷纷,却谁都不敢上前打听。
  宁简也没有管那些人,只是走到众皇子後面一样跪了下去,茫然地张著眼在人群里找,却怎麽都找不到自己的三哥。
  如此又跪了一阵,便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哀号,宁简微震,没有抬头,只听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此起彼伏地哭了起来。
  太监总管从里头走出来,双眼通红,颤声宣:「皇上驾崩了。」
  那哭声便又如浪涌起,叫人肝魂欲摧。
  宁简怔怔地张著眼跪著,没有动,倒是一旁跪著的那个七、八岁的小皇子偷偷地从袖子下偏过头来看他,而後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五哥,你怎麽不哭呢?」
  宁简茫茫然地转眼看他,最後眨了眨眼,便低下了头。
  倒是小皇子呆在了那儿,好一会才像是被吓到似的说:「五哥你好厉害,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母亲让我学哭,我总哭不出来,被她训了一顿……」
  宁简没有再理会他,只是一直跪著,殿前那些人轮番上去说了些什麽,他也不知道。
  那个小皇子似乎被他母亲带走了,临走时那女人还颤著声跟他说,小孩子不懂事云云。
  宁简也不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听到了,直到有人来拽,他才下意识地拔了剑,拽他的人吓得往後一退,连跌带滚地,连声喊:「五爷饶命,五爷饶命!」
  随後便是有人一掌袭来,宁简顺势横剑斜劈,那人另一只手作爪状扣他手腕,宁简反手要抽剑,却竟慢了一拍,被那人捉住了手腕。
  「五爷这是悲愤呢,还是太无情?先帝刚驾崩,您就要殿前染血?」
  宁简的动作缓了下来,抬头便看到秦月疏站在身旁,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三、四步之外,是个满脸惊惶的小太监,见秦月疏来了,便抖著身子退下了。
  迟疑了一下,他硬抽回了手,秦月疏居然也没为难他,只是一边把他拉起来,一边道:
  「你看旁人都散了,你也不必留著演戏。先帝的皇子都得守孝的,这是规矩,旁的几位是各自回府里封地去守,你没有封地,也没有专门赏赐的府邸,皇上的意思,是问你想留在宫中守孝,还是要怎麽著。」
  宁简看著秦月疏,似乎完全听不明白他的话。
  秦月疏盯著他的脸好久,终於叹了口气:「先帝驾崩,太子即位,自然就变成皇上了。大丧之後就是登基大典,你也是要去的。」
  宁简又沈默了,好一阵,才道:「我留在宫中。」
  秦月疏没多说什麽,只道:「好,我安排,你还是住在从前宁暄那宫里吧。」
  「我要见三哥!」
  这一次却是秦月疏沈默了,半晌才道:「等事情过去了,再跟皇上说吧。现在皇位未稳,你是断断见不著的。就是见著了,你和他都得守孝,也还是要留下来。」
  宁简没有再说话了,倒是秦月疏像是要安抚他,顿了一下又接著道:「你知道,宁暄身分敏感,他外公一众始终想把他推上皇位,现在先帝驾崩,新皇的位子没坐稳,不先寻个借口杀了他,就是恩赐了。」
  宁简以迟钝的动作点了点头。
  秦月疏又接了一句:「你现在要见他,就是提醒皇上,有这麽个祸害在,那就是害他。」
  宁简又点了点头。
  秦月疏看著他,终於没再说什麽,招来个小太监吩咐下去,安顿好宁简便要离开,宁简却突然开口:「是不是你现在也见不著三哥了?」
  秦月疏猛地回头,盯著宁简的脸,半晌哼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开。
  宁简倒也没追,只是望著秦月疏逐渐远去的背影,手上还握著自己的剑,看起来颇有几分要追上去捅他一下的气势。
  小太监在一旁等了很久,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五爷……」
  宁简终於低下眼,慢吞吞地把剑收入剑鞘。
                 
        
 
  宁简在宫中自然也是有自己归属的。
  当初被寄养在德妃的宫里,与三皇子凤宁暄一同管教,德妃便将自己宫里的一个别致小殿院划给了他,宫娥太监也都齐备。
  小殿院前有当时皇帝亲题「安宁」二字的匾额,左倚德妃的品贤院,右邻凤宁暄的静平院,是个方便照应的好地方。
  只是如今凤宁暄被软禁在宫外,德妃也在他被软禁後,自发到京郊的普慈寺带发修道去了。这偌大的宫院之中,便长年沈寂,直到宁简回来,才在安宁院里点起了灯。
  那天夜里,宁简勉强睡下,却又恍惚地做起了梦来。
  梦中是他三、四岁时的光景,有高大的男子一身皇袍,亲自弯腰牵著他的手,从宫门一路走到後宫。
  其间说的什麽,他都听不清了,只看到尚年轻貌美的德妃娘娘仪态万千地站在几步之外盈盈下拜,她旁边站著个七、八岁的小皇子,一边行礼,一边偷偷地抬头向自己看过来。
  宁简挣扎著想伸出手去,梦中的小孩也笨拙地伸手抓向那衣著光鲜的小皇子,小皇子笑嘻嘻地走过来牵他的手,一旁的男子便软声道:「这是你的三哥。」
  「三……哥?」
  「宁简乖。」
  之後景移物换,自己长到了四、五岁,个子似乎也不见高,在德妃娘娘的寝室窗外,伸出手也仅仅构到了窗台。
  年幼的自己一直在窗台下掉眼泪,三哥捂著他的嘴,他便拼了命地伸出指头往窗里指。
  三哥就在旁边,半蹲下身来,拍了拍肩,小声说:「小宁简,三哥把你抱起来,就能见著父王了,可你不能作声。如果被发现了,就要受罚,父王就会离开,懂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三哥便让他爬上肩膀,颤巍巍地站起来,他骑在三哥肩膀上,看著窗台一点点地近了,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可是等真的能往窗里看时,房间里已经看不见人了,父亲也好,德妃娘娘也好,都早就不在了。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三哥吓了一跳,两个人东歪西倒地摔在地上,他就哭得更厉害了,只上气不接下气地嚷著:「爹、爹……」
  三哥龇著牙捂著肩膀毫无章法地哄他,他也没领情,三哥便拿袖子替他擦眼泪,结果三哥的衣服是湿的,他的脸上也还是湿的。
  最後是那高大的男子从後面走来,把他抱起来,笑著问:「宁简怎麽了?」
  他眨了眨眼,把头往男子肩窝里一埋,又哇的一声哭了。
  这些事,到再大一点,便忘干净了,常常他在宫中住上半年,也未必见得父亲一面,只是三哥依旧陪著他,带著他满皇宫里跑,或是坐到课堂上听师傅讲之乎者也,国之根本。
  
  宁简半夜惊醒,在床上坐了起来,对著满室黑暗空寂,不知所措。直坐到天亮了宫娥来唤,他才慢慢从床上爬下来,穿上素白的孝服。
  守孝的日子倒过得平顺,凤宁安登基为帝,他也随著众人一同跪在祭坛前的广场上,耳边三呼万岁,他始终缄默不语。  
  三月过去,守孝期便算满了,最後一日傍晚,宁简正抱著剑坐在院子树下发呆,突然便听到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他心中莫名地一蹦,迅速地往门边看过去,便看到新天子凤宁安独自踱了进来,脸上看不出悲喜,眼底却有一丝疲惫。
  宁简站起来,等他走近了,才慢吞吞地跪了下去,恭敬地行了个礼:「宁简参见皇上,愿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宁安久立不语,宁简也不在乎跪多久。天边寒鸦哀戚,直到天色暗下,凤宁安才轻笑一声:「起来吧。你我这二十多年兄弟,就数你这一个礼最端正。」
  宁简站起来,低头敛眉:「你是皇帝,礼不可失。」
  凤宁安第一天认识他似的,端详了他很久,最後才收回目光,摇头一笑,笑声中有几分落寞的意味。
  宁简不多言,两人便都沈默了下来,四下静寂,以至於凤宁安再开口时,声音显得突兀而尖锐。
  「凤宁暄死了。」




(16鲜币)落花有意 第十章'上'

  第十章'上'

  周围的风也似有片刻凝住,宁简下意识抽出剑来:「你说谎!」
  凤宁安微偏了偏头躲过他的剑,极冷静地重复:「凤宁暄死了。这几年他身体一直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最近几个月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前两天开始就一直没有醒过,药食不进,今天中午时醒过来一阵,没多久就断气了。」
  「你说谎!」宁简逼近一步,短剑毫无章法地劈向凤宁安。
  凤宁安一手架住他,冷笑:「话已带到,信不信由你,他尸身还在停在那儿,朕可开恩,准你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宁简已经抽回了剑,反手挥出:「你说谎,你说谎!」
  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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