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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外桃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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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大叫着救人,眼泪把眼睛糊住,擦干继续按他的伤口止血。从云柯这里看,这人一脸的泪和着血,说不出的难看恐怖。
  “落竹……我活不成了……”云柯抓着他的手。
  “放屁!死就那么好么!”落竹大叫着,“求求你们了,救人啊,帮我救救他!”
  他这一嗓子,倒真有人过来。此人一身黑衣,面容肃杀,一把推开落竹,撕下自己的衣服给云柯捆伤口。云柯没理会他,眼睛瞬也不瞬望着落竹,笑道:“落竹,我死了,并不是全然没有遗憾。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的幼子还没有长大……”
  “那你就活着啊……”落竹爬过来,紧紧抓着云柯的手,“你活着做个孝子慈父!”
  伤口草草捆好,那人仍旧面无表情,起身,稍稍后退了一步。落竹抬起一张花脸,大声问他:“包扎好了是不是?他不会死对不对!”
  没有回答。
  “云柯,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
  怀王会恨我的啊!他一定宁可死的是我,也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呢!我是生怀王的气,可是,他不能爱我,我也不愿他恨我啊!
  落竹哽咽着说不出话,云柯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抓着他的手几乎没了力气。落竹反复叫着他的名字,喊道:“云柯,你活着,我跟你说,怀王,南准……他一直爱着你,这么多年了,他爱的一直是你。你死了,他怎么办呢?”
  云柯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笑道:“他……还有你啊……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不成……我对他……”
  “云柯!”
  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落竹,云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直到很久之后,落竹都不知道怀王是哪里得知他们在这里的,就连云柯都说,他们只是偶然遇见。他有时候想不通,就告诉自己不要去想,更不要问。这段记忆实在太过不堪,忘不掉,就努力不要记起。
  “云柯!”怀王目中晶莹,哽咽道,“你哪里痛?告诉我……”
  云柯想摇头,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都没了。他死死看住怀王,道:“我的死,可做文章……黄维和倒后,你要沉得住气……南准,我们会赢的……我不怕死,可是,要死得其所……”
  “云柯,云柯!”怀王把他紧紧搂进怀里,颤声道,“不准你死,你给本王活着。功成之时,不能没有你!”
  “南准,对不起……”云柯捂着伤口的手缓缓松开,最后一抹微笑执拗地僵在唇边。那之后不分昼夜的日子里,怀王一次一次地想,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而道歉呢?为不能陪伴自己到最后,还是为辜负自己的情意?
  可他没办法问了,再也没办法问了。
  五六个杀手没留一个活口,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逃不过,首领一声令下,齐齐服食毒药。怀王暗卫防备不及,被他们得逞,又没能护住云柯公子,两个任务都没有完成,全部低头站在院中。一时间,只闻怀王与落竹痛极的哭声。
  不知他们哭了多久,一声清脆童音打破这种局面。
  “落竹公子,如今这个人死了,你满意了吧。”

  窦娥之冤

  
  
  
  





  窦娥之冤 落竹愣住,却听怀王道:“什么意思?”
  小孩吓得一缩,转头就想跑。怀王沉声道:“拦住他!”
  落竹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怀王的目光扫在自己身上时,这种预感更加强烈。
  “你为什么说,云柯死了,落竹会满意?”他们三人的纠葛,这小孩子是不会知道的,但即便怀王清楚,云柯死在怀中的痛楚,也叫他有些失去理智。
  小孩被暗卫抓着,只是摇头,还是想跑。落竹知道这孩子心肠狠毒,绝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胆小怕事,若叫他说,说不定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他顾不得擦去泪水,辩道:“我……”
  “你着急解释什么?”怀王冷道,“让他说。如果与你无关,你还怕一个孩子会诬陷你么?”
  可他不是普通的孩子!落竹心中大喊,可的确,只能闭上嘴。
  那孩子看了看两人,目光扫到怀王怀里的云柯时,眼泪一下子流下来,道:“我……我不敢说……”
  “你说。”怀王紧紧搂着云柯仍旧温热的身体,仿佛这人还活着,在等他为自己伸冤,“你告诉我,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不会有人伤你。”
  小孩惧怕地看了落竹一眼,道:“这里是我家,我在村子里转的时候,遇见了落竹公子和这位公子。落竹公子叫我带他们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躲,我就带他们到我家里来了。那时候这位公子已经受了伤,伤得很重,路都走不动。落竹公子让他靠墙坐下,就悄悄给了我锭银子,”小孩把银子掏出来,“他叫我出去找几个面相凶狠的人,说我找回来之后,还会给我这么多钱。我就去把人找回来了,没想到,那些人一进来就喊打喊杀。我被他们用刀比着,说要灭口,落竹公子也被人掐着脖子。我本来以为是我找错了人,可是后来领头的掏出刀来对着这位公子的时候,我看到落竹公子跟掐着他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忽然松开手。落竹公子往那里一扑,也不知怎么的,刀就砍到这位公子身上了。后来,落竹公子明里护着这位公子,我却看得出,他都在拿这位公子当挡箭牌。所以我说,这位公子死了,落竹公子就满意了,不然,为什么他……”
  “你撒谎!”落竹一跃而起,却被暗卫扣住肩膀动弹不得。他扭动着身子,厉声叫道:“为什么你要这样诬赖我!我不过是做错了那样一点点小事,你为什么要抓着不放,非要置我于死地!”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是当时落竹慌了,怀王又因为太过悲痛,根本没有办法仔细考虑小孩话中的漏洞。这些杀手,是小孩带来的,如果待会儿被落竹抢先说出真相,那以怀王的盛怒,他肯定活不成。为了自保,就只能退到别人身上。众人乱作一团之际,独独没人来管这个孩子,他便静静站在一旁,思考脱身的办法。通过观察怀王的动作和三人的说话,他已经确定,在怀王心里,这个不知名的公子远远重于落竹。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最容易让人相信的谎言,往往是在真实中夹杂着的虚假。他更知道,自己是个孩子,除了落竹和云柯之外,没人知道自己是个会骗人的孩子。如今云柯死了,只要没人相信落竹,那么,自己说的话就是真的。而一个孩子,怎么会说谎呢?
  对,他不仅聪明,而且心狠,为了自己不死,就只能牺牲落竹了。虽然这一篇话诸多漏洞,可不要紧,怀王肯信就好。
  小孩在落竹状若疯癫的叫声里害怕地颤抖着身体,一点点缩在暗卫身后。落竹叫喊着,却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仿佛所有人都默认,的确是他居心叵测害死了云柯。他不会知道,有个人,他知道这孩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听见了落竹一声声呼唤着云柯叫他不要死,他想站出来为落竹说句话,却被人拦住了。
  暗卫行动失利,让怀王失去了最爱的人,这过错太大,需要有人来分散怀王的注意力。
  既然落竹已经被推了出来,那这个黑锅,就让他背下去吧。
  “我没有……”落竹颤抖着嘴唇,转头看着怀王,以及他怀里的云柯,仿佛希望这个人能苏醒过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没有害云柯,我没有理由害云柯……他死了,我也很难过,我为什么要害他呢?”
  “因为你恨他。”怀王轻轻道,“你也恨我。你恨我,把你当做云柯的替身,你也恨云柯。你觉得,如果没有他,我就会看看你。哪怕我仍旧爱他,可是他已经死了,你出了气。落竹,你本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会这样做,不奇怪……”
  怀王苦笑着说出这番话,忽然从身边暗卫腰中抽出宝剑,架在落竹脖子上:“你这么恨,为什么不冲着我来!云柯从头到尾,对一切都毫不知情,利用你欺骗你的是我!你要报复,只管杀了我,我欠你的,我还!为什么要对云柯下手!他把你当朋友,多次在我面前夸奖你,是真的欣赏喜爱你!”
  “我没有……”落竹的泪滴在宝剑的寒光上,“我没有害云柯……我为了救他,也弄了一身伤……怀王,你能信一个孩子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不肯信我?”
  怀王只是看着他。他把怀里的云柯抱得那么紧,好似这个人死了,他也活不成了。可是怀王也对自己说过喜欢这两个字啊,难道他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为了一个喜欢的死,就能把另一个喜欢,也亲手扼杀?
  “你不肯信我,就算了。杀了我吧,反正我居心叵测,是个阴狠的小人。”落竹闭上眼睛,静静等着宝剑划过脖颈的那一下。
  预料中的疼痛却从左颊传来。
  他睁开眼,只见宝剑扔在地上,自己的左颊有湿热的液体汩汩而出。而那个人横抱着云柯的尸体,大步跨出门去。
  云柯是云太傅独子,去世时仅二十八岁,家中尚有两位老人无人赡养,且有一子两岁有余。两位老人过于悲痛,云太傅一夕之间头发全白如百岁老翁,云夫人更是一病不起。云柯的丧事他们无法操持,全交给怀王来办。怀王本来打算全城缟素来祭奠云柯,被季一长拦下。
  如今黄维和尚且未倒,魏明德也还没收到什么损伤,为云柯之死大办葬礼反倒落人口实。况且,云柯之死可用来做文章之处颇多,季一长劝怀王打起精神,最大限度地给魏党以打击,而不是过度沉溺悲伤,让云柯的姓名毫无价值。
  这也是云柯的遗愿,怀王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叫进季一长,制订了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季一长知道这是勉强,可他是谋士,他的责任就是给主子以裨益,尤其是在他脆弱的时候。
  云柯的葬礼最终只是依照惯例,于家中设灵堂吊唁三日。云家二老无法相陪,堂中答礼的却是怀王。朝中大臣大多前来吊唁,一来云柯死时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刚刚封了从一品官员,是少有的破格提拔;二来,怀王与魏相相斗结果未知,大家谁也不敢得罪。云柯是怀王心尖上的人,这个人死了,谁不来慰问,不是招怀王的恨么?
  可就有人没有来。
  到第三日傍晚,已然不似前几日那般人来人往,毕竟到晚上,灵堂也该撤了。怀王坐在椅子上,看一口金丝楠木棺材盛着云柯的身体,那人仿佛几日前还在灯下,与自己商讨该如何打击黄维和继而打击魏相,今日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多想再看他一眼,却又怕惊扰了他轮回的路。
  黄维和,我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怀王垂头,一滴泪砸在手上。杀云柯的,是黄维和,却也有一人,在幕后推了云柯一把,把他推向阎王的地府魔沼。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告诉云家二老关于落竹所做的一切,但他心里是恨的。那人心狠、睚眦必报,自己都明白,可为什么不早些防着他,偏叫他害了云柯,自己才幡然悔悟呢?
  他抬起头,问站在一旁的王小生:“落竹来了么?”
  那日他叫人把落竹带回王府,却再没有管他。他不肯这么轻易放过落竹,却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报复他。那日剑抵在喉头,却下不了手,他就知道,以后自己也不会下手。
  王小生眼皮一抖,道:“落竹公子不得自由,没办法前来。”
  “他说过想来这种话么?”
  “这个……奴才不知,奴才这几日一直跟在王爷左右……”
  “王小生。”怀王忽然站起,语气虽然淡淡的,气势却无比逼迫,“我知道你在保护落竹,可这次,谁也保不了他了。”
  怀王说完,便如一阵劲风,直掠而去。王小生心下一惊,赶紧跟上。
  他有种预感,落竹公子有危险。

  密谋出逃

  
  
  
  





  密谋出逃 落竹小时候跟母亲学过叠元宝剪纸钱,在廊下坐一个中午,剪的纸钱拿去店铺里,能换来好些个响当当的大铜板。他问伺候的小厮要来草纸剪子,坐在灯下剪了一夜。云柯家大势大,吊唁的人必定很多,可是他知道,必定要诚心烧得纸钱,才能到达云柯手中。他随着黑白无常走的这一路,不知要遇多少小鬼,他要多烧一些给他,叫他挨个打点好,投个好胎。
  或者托个梦,告诉怀王,自己是无辜的。
  他仍旧在漱玉轩住着,可饭食却远非之前可比了,就连这点灯油红烛,下人都不肯多给。他的手上有伤,草草撒了金疮药包扎,一夜纸钱剪下来,伤口再度裂开,血流了满身满袖。
  他不愿管这些伤口,倒觉得痛死也好。躲在墙角给云柯烧纸钱,一张一张,边烧边忍不住流泪。
  “只有你知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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