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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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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青翎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双眼瞪得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仍旧一脸平静的沐寒诀质问:“景澜,你当真……当真与一个男人是这般龌龊的关系?!”
  沐寒诀蹙起眉,不知是否不满司青翎的措辞,“我说过与你并无交情,景澜心系谁人,与他又是何关系,都不是你南泽山庄的大小姐该管的。”
  “你竟真的……呵,枉我对你一片痴心,景澜,你怎么对得起我!”司青翎本就是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这种情况又如何妄想沐寒诀三言两语就让她心甘情愿地放手?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司青翎望向沐寒诀与赤炎烈两人的眼中带上厌恶与憎恨。
  “司姑娘,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沐寒诀的声音已有了些冷意与警告,对于司青翎这种大小姐脾气,他可无心应付。
  “景澜,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司青翎恨恨地瞪了赤炎烈一眼,愤愤地甩袖离去。
  余下的两人都未多看离去的司青翎一眼,也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赤炎烈轻咬着沐寒诀的耳垂,眼中冷意未消,笑得分外邪肆道:“诀何时招惹了这南泽山庄的大小姐,为何我却不知,嗯?”
  上扬的尾调昭示着赤炎烈此刻称不上好的心情,沐寒诀知晓赤炎烈生气时便会故意在外面挑弄他的敏感处,沐寒诀无奈道:“都是些不值一提的陈年往事,和你说了作甚么?”
  赤炎烈却不愿轻易放过,“你不说,我可在这儿要你了。”
  沐寒诀不甚在意地笑道:“不过当年救了她一命,又无意中发现她是南泽山庄大小姐,原想利用她控制南泽山庄才给她看了我的样貌,后来觉得没有必要,便离去了,哪知又遇了今日之事。”
  赤炎烈不满道:“哼,还说没什么,你不是想利用她的感情么?还在身为景澜时让她看了你的样貌。”
  沐寒诀挑眉道:“让她看了又如何?我心中所系,从来只你一人而已。”
  “啧,平时可难得听你说这些话,此事便不与你计较了,只是往后可别再来些不长眼的,我可不知那时是否能忍住不杀人。”

    ☆、027意外突生

  南泽山庄用以待客的大堂内坐满了各大门派代表,有在武林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有一些后起之秀,无论来者何人,他们代表的都是一个门派,是强是弱,皆不可以小视之。
  司南星正安排人招呼各个代表人物,司青翎的贴身婢女却在这时来了大堂对他道:“庄主,小姐让您过去一趟。”
  司南星眉头微皱,不知他这任性的妹妹在这关键时刻又在耍什么性子,司南星对婢女道:“告诉她我很忙,过会儿再去找她。”孰知,正是这句话,让司青翎终于毫不犹豫地做下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见众人都已落座,司南星作为主人,站在主位前扬声道:“各位英雄少侠,在下此次广发英雄帖将诸位请到南泽山庄便是关于传言无痕杀人,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实为朝廷走狗之事,各位有何想法?”
  祈云派掌门首先道:“空的杀手无痕杀人已经证实,而死者也的确都是与朝廷作对或对当今皇帝行事不满之人,事实如何显而易见!”
  当今武林中可算是鹤立鸡群有五大门派,分别为丐帮、祈云派、衡山派、白鹤门与天水一宫,祈云派作为这五大门派之一,其掌门所说的话自是有不小影响力,当即便有许多门派代表应声附和。
  “呵,还真是没脑子的人才会说的话。且不说空是不是朝廷的爪牙,就算是,朝廷会笨到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来暴露原本蛰伏已久的力量?”独孤痕冷笑道,言语间满是对祈云掌门的不屑与嘲讽。
  气氛突然变得剑弩拔张,一些人甚至大气都不敢出,江湖上谁人不知,祈云派与天水一宫一向不和,祈云掌门觉得天水一宫行事与邪教魔宫无异,曾不只一次放言见一个天水一宫之人便打一次,而独孤痕自然是以牙还牙,祈云派与天水一宫敌视已久,此次一派掌门与一宫宫主言语不和也是自然,却可苦了他们这些被无辜牵连在两人杀气中的人。
  不过,细想一番,纵然还有些人不愿承认,但比起祈云掌门所说,的确独孤痕所言更在理。
  “哼!独孤痕,莫不是你受了空什么好处,却来此替其开脱!”祈云掌门冷哼一声,对着独孤痕没有一点好脸色。
  独孤痕连瞧都不愿瞧那祈云掌门似的,转向司南星道:“空是否为朝廷爪牙还未有定论,司庄主召集我们前来不正是为查明此事么?是吧,司庄主?”
  司南星暗骂独孤痕阴险狡猾,面上却笑道:“正如独孤宫主所言,在下请各位前来正是此意。”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骚乱,司南星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在下这么做自有在下的理由。”
  “若空真是朝廷爪牙,我们定不能任朝廷嚣张而坐视不管;但若不是,必然是有人存心挑拨,想让各大门派与空鹬蚌相争,那幕后之人好来个渔翁得利,若我们贸然行事,恐中了有心人的奸计。”司南星所说皆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如今江湖并不太平,朝廷中又出了许多乱事,的确不得不让人考虑得多些。
  独孤痕听着司南星一席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看来这个司南星并不是他所想那般无用之人。
  之后各大门派便分成三拨,一方坚持空为朝廷走狗,一方觉得司南星所言有理,而最后一方便持中立态度。三方相持不下,尤其是明确自己想法的两方,皆对彼此看不顺眼,大堂中顿时一片混乱。
  正此时,从大堂门口传来一个语中带冷的声音:“我空之事还轮不到你们来品头论足,本尊自会查明真相给各门派一个交代。”
  众人朝门口望去,便见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神情冷漠气宇轩昂的黑衣男子,靠近门口那些人皆暗暗心惊,有人靠近他们却完全未发觉,可见这人武功修为在他们之上!
  司南星也是暗自戒备,抢在众人质问之前客气地笑道:“不知阁下是?”
  黑衣男子用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的语调道:“空的主人,向庭轲。”
  闻言,不少人倒抽一口凉气,虽在男子说出第一句话时便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但远不及听他亲口说出来得震撼。
  “空是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它的主人就是个杀人的魔头,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不知是谁很是愤恨地说出这句话,周围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独孤痕讥嘲地勾起唇角,空本就是杀手组织,不杀人还能干什么?何况江湖上杀手组织并不少,只是空树大招风,让一些人心急了罢了。独孤痕来此本就不是为了联合其他门派攻剿空,此时也乐得看好戏。
  向庭轲好像对那些质问与指责不在意似的,未理会一些人的叫嚣,冷冷的话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却是说道:“无痕早已脱离空,现在空的顶级杀手只有绝影一人,而且那些人不是无痕杀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你既然是空的主人,自然会千方百计替自己开脱,你当我们都是好骗的三岁孩童吗!”
  “对!你们空杀了人还不敢承认,还做什么杀手?”
  质问与挑衅接二连三地响起,向庭轲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本是坐着的一人举剑朝他冲来,却是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大惊,有懂医毒之术的见那人的死状顿时惊呼:“七步夺魂散!”再端起身旁茶盏细细检查一番,脸色更是变幻不定,“茶里有毒!”
  一听茶里有毒,再联想到方才七窍流血而死之人,便有人对司南星质问:“司南星,这是怎么回事?!”
  司南星一听是茶出了问题,脸色也不是太好,当即唤人传来奉茶之人。
  奉茶的是个胆小的女婢,此时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司南星冷颜道:“可是你在茶中下毒?”
  女婢被这么一问,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立刻便掉了下来,“不是……不关奴婢的事,是……是大小姐,大小姐让我把药倒进端上来的茶里,奴婢……女婢只是怕不照做大小姐会生气,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司南星脸色更不好了。
  “奴婢句句属实,请庄主饶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你下去吧。”司南星紧蹙着眉,对身旁之人吩咐道,“去把小姐叫来。”
  对于这一场场变故,向庭轲自始至终只是冷眼看着,并未说些什么。
  等到司青翎来时,司南星还未开口,司青翎便道:“毒是我让人下的,此毒名为七步夺魂散。”
  “果然是七步夺魂散!”有人惊呼。
  “司姑娘,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加害我等?还请姑娘交出解药,我等可既往不咎。”说话人是衡山派掌门,司青翎听了他的话却道:“我没有解药。”
  “青翎,休得胡闹!”司南星疾言厉色,眉宇间难掩焦急,“你为何要做出此等荒唐之事?还不快快将解药拿出!”
  司青翎吃吃笑道:“为何?呵呵……他说过,只要我这么做了他便会娶我,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司南星皱眉,难道是景澜?他为何要让司青翎下毒?
  “景澜为何要你这么做?”
  “景澜?”司青翎笑,“不,不是他,他不过是我掩藏真实心意的借口,我真正爱的,是南黎国上下最尊贵之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
  司南星眉皱得越紧了,“你说的……可是当今皇上?”

    ☆、028愚蠢行为

  司青翎笑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聪明,又何必问我呢?”
  “这么说空果真是朝廷的走狗了!”
  “向庭轲,你还有何话说?!”
  “对!还不快快交出解药!”
  对于发展至此的情况,向庭轲却事不关己似的冷眼看着,等到众人都觉得对他吼不过浪费力气了,向庭轲才看向司青翎道:“你说是你所爱之人要你下毒,那便是与空无关了。”
  司青翎被向庭轲冷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发虚,面上却笑道:“空是他安插在武林中的力量,这次下毒就是为了帮空脱罪,又怎会与空无关呢?”
  关于到底是谁人指使之事司青翎一直未明说,但此刻却已经很清楚。
  “若事实真如你所说,你绝无可能说出这些话坏了他的事,所以——你在说谎。”向庭轲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司青翎,让她有一种无论如何狡辩在他的目光下都无所遁形的错觉。
  司青翎的确刁蛮任性,却不是没脑子,未因向庭轲三言两语和逼视便慌了神,而换了一脸怨愤的表情道:“他毁诺负我,我自然也要让他后悔!”
  向庭轲道:“他如何负你?”
  “我对他一心一意,他却宁愿与一个男人成亲也不娶我!我恨他,也恨那个男人!”这句话司青翎倒是实话实说,但那个他却非赤炎烈,而是景澜。
  赤炎烈与一个男人成亲之事天下皆知,此时听得司青翎说出此事,便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向庭轲犹不肯放过,“既然你恨他,为何不在司庄主问及你是何人指使时将他供出?”
  “那是因为我还爱他!我虽恨他,但没有爱哪来的恨?”司青翎咬着下唇,似乎也在懊恼自己方才的犹豫。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为真?”
  司青翎冷笑道:“若非事实,你以为我会拿我的名誉和清白开玩笑么?”
  看来这个女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向庭轲终于微皱了皱眉,“空杀人还用不上下毒这种手段。”
  “若不是以下毒的方式,又怎么能让你此时借故开脱呢?”
  “司姑娘,纵然你怨恨我辜负你的情意,也不该将空牵扯进来。”一身月白衣衫,银色面具遮去了脸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大堂中,司青翎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垂眸掩去眼中升腾而起的恨意,故作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沐寒诀叹道:“此次无痕杀人,空是朝廷爪牙之事其实是东辰内应刻意栽脏,为的是挑起江湖纷争,引得南黎内乱,好坐收渔翁之利,司姑娘何必让你我个人恩怨导致贼人奸计得逞?”
  司青翎厉声反驳:“你胡说!”
  祈云掌门更是冷哼道:“哼!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出来,又让我等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
  “我戴面具只是习惯,要摘了也无不可。”沐寒诀说着便取下面具,面具下是司青翎熟悉的脸,但那绝不属于白衣卿相沐寒诀!
  事实沐寒诀从一开始给司青翎看的“真面目”便是易容后的脸,沐寒诀一向小心谨慎,若非信任之人,自然不会轻易暴露景澜面具下的真实样貌,严格说来,真正见过景澜样貌的,只有四人。所以沐寒诀毫不犹豫地当着众人的面取下面具,就算有人见过沐寒诀,也不会将眼前之人与那个白衣卿相联系在一起。
  “君莫尘,你还要躲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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