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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社之情痴(出书版)+番外作者:江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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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他的锐气,磨平他的脾性,为的就是要这样「宠幸」自己!?

  开玩笑!他萧同豪气干云,岂能屈服于这种卑鄙手段之下!

  但为了还在宫中受苦的莫离、在朝为官的父亲、在京城的家人们……

  难道他只能选择忍耐?

  第十一章

  身体好像被缠在一个巨大的蚕里一样,晕晕乎乎,飘飘荡荡,四处不着力,一时如堕冰窿,一时又如同放在火上烧烤,拼了命地想尖叫挣扎,却又使不上半点力……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嘴边似乎有凉凉的东西想灌进来,萧同紧咬往牙关,心中仍然恨恨地想着:「死了吧,不如死了吧……」

  似醒非醒之间,感到一股强劲的内力正在缓缓地引导萧同体内散乱的真气,不急不徐,如同大河引导小溪,将体内乱窜的真气渐渐收束起来,重新汇聚。萧同慢慢恢复了一点神智,身体却像像被封在石头里一样,一丝一毫动弹不得,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什么时候能醒?」是皇上。

  「他强行运气冲穴,血逆伤经,走火入魔,内伤很重,一两天之内是醒不了的。」是太平么?

  「还是这么烈的性子,白教了他一个月,看表面还以为收束住了呢。」

  太平不语。

  「那晚在南湖,看他在水中滑溜得像条小泥鳅,和你比武时又精神抖擞得像头小豹子,眼睛亮闪闪的,真是漂亮,怎么这性子就这么火爆不驯呢。」

  「他太野,不适合。」

  「再野的小马,朕也要驯服了他!」

  太平不语。

  「他武功不错,定是恃着这一点,不服管教。能不能把他武功都废了去?」

  ???!!!

  「皇上说他像小豹子……」

  「是啊。」

  「一头没有尖牙利爪的小豹子还有什么意思。」

  「也是。朕手底下的漂亮孩子多得是,就没一个及得上他这么有趣的。以往刚性儿的也有几个,调教几次以后,还不都乖乖地成了绕指柔,偏他这么犟。」停了一会,皇上又问:「他这内伤,什么时候能好?」

  「一个月之内是好不了的。此后能否完全恢复,还不一定。」

  「那你尽心地治,务必要他快快好了起来。」

  「皇上,他这内伤,经不起激动,只要再有一次像那天似的,命就不保了。」

  「……」皇上半晌无语,拂袖去了。

  嘿,皇上也拿我没法……又陷入了昏昏沉沉之中。

  等萧同能够下床走动,真的已是一个月之后了。

  已是寒冬腊月末,万千人家,都在准备着过年。

  自从醒了之后,萧同便被送到太平这个小院中来养伤,太平常常不在,院中一人也无,一物也无,光秃秃的地面,四下里围墙高耸,抬头只能看到头顶这一小片四角的天空。萧同觉得自己像井底的青蛙,不过它看到的天是圆的,他看到的则是方的。而真实的天空,却既不是圆的也不是方的,而是辽阔无垠的……

  皇上派人送来了不少过年的东西,还特意送来了各式新奇的烟花爆竹,却仍是不许家人来看萧同。只有个小太监每日送三餐和药进来,却不许同他说话。

  如果皇上想通过这种办法磨萧同的性子,还真是很有效,他这人最爱热闹,平日里找人打架、喝酒、吵吵闹闹,多么快活,像这样闷死人的日子,叫他怎么忍得下去!

  最可恨的还是太平,萧同伤重不能动时他天天守着萧同,运气通经,按摩穴道,自从萧同能够自由行动,他就整日里不在,晚上很晚才回来,自去旁边屋子睡觉,有时甚至整夜不归,似乎这个人不必吃饭睡觉都能活一样。

  真是个怪人!萧同第一百零一次地感叹。

  君子不计小人过,萧同大人大量,慢慢也就不恨他了,恨人多累啊,有那功夫还不如练练刀法。身边无刀,萧同拆了一条桌腿勉强用用,想人家太平细细的梅枝都能当成剑来使,萧同这桌腿练好了,只怕也是武林一绝。

  正挥舞间,眼角瞥见院门外人影一闪,进来一个小太监。

  萧同以为是每日里来的小顺子,也不以为意,再练一会,转过身来,却见那小太监直直地望着他,眉清目秀,身材修长,却不是小悠是谁?

  萧同大叫一声,扑过去抱住他,心中欢喜得犹如要炸开来一般,连日来所受的委屈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头晕晕的,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等回过神来,已被小悠带进屋里放在了床上。

  床上?

  萧同摇了一下头,才明白原来刚才竟欢喜得晕倒了,在小悠面前这样丢脸,真是面子上挂不住,难得厚厚的脸皮居然红透了。却见小悠清澈的凤眼中泪光莹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连忙安慰他:「哎,好端端的哭什么?上次我笑话你哭,被你弄晕了过去,这次是我自己晕在前头,你可别不好意思,非要赔我几滴眼泪啊。」

  「小同——」

  「嗯?」

  「你没事就好。」

  「当然,萧同能有什么事?」

  小悠狠狠地白了萧同一眼,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啊,萧同恍然大悟,对,他在宫里有线人——那,那不是他被、被……的事他也知道了?萧同一时气急攻心,内息一岔,剧烈地咳嗽起来,小悠忙手抚住他前心,缓缓送了内力帮萧同调匀气息。

  萧同心中怨愤,怎么搞的,这一次伤得如此狼狈,比当日闯宫时受的伤还难好。

  「别急,内伤比不得外伤,最是难愈,一定要静心调理才是。」

  听着他清亮依旧的声音,关心肯切的话语,萧同的心平静下来,小悠说的总是没错,内伤最重要的是心静疗养,像他这样一时发狠一时慎怒,总也好不了,不正中了皇上的下怀,把他困在宫里了吗?对,身体是最重要的本钱,有命有一切,先养好再说!

  萧同精神一振,爬起身来,抓住小悠的手问:「你怎么来了?」想到皇上的好色,忙道:「你还是快快出去吧,可别让那个混蛋给看到了!」

  「哪个混蛋?」

  「皇帝那个混蛋呗!我的小悠这么可爱,被他见到了一定不得了!」

  小悠难得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道:「别胡说,什么『皇帝那个混蛋』,老爷听见了,一定要骂你欺君犯上。」

  「哎——」萧同不满地叫了起来,「爹他是被蒙骗了,什么明君,根本是个昏君!」

  小悠也不搭话,自顾自地道:「你的事,老爷只知道些明的,暗的没敢告诉他,皇上只说你是可造之材,要好好地栽培你,老爷那样的端正君子,怎能想到这些个,要让你娘知道你受了这个苦,更会受不了的。」

  萧同心想,没错,他自小骄纵,爹娘当成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养,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了送来宫里为国效力,却被他们最尊敬的圣上给折磨得死去活来,肯定是受不了的。

  「也好,别跟他们说,只是我快要在这里闷死了,好小悠,快想法子救我出去。」

  「你别急,咱们已经想好了办法让你出去,你可得配合着。」

  「好!」萧同兴高采烈地应着,又问,「什么办法?」

  「按现在的形势来看,皇上是不肯轻易放你出宫的,为了既让你出宫,也使皇上无法为难老爷他们,来个永绝后患,只能采取下策了。正月十六是先皇的祭日,皇上每年要到先帝陵上去祭拜,路上会经过西山,我们布好了行刺的局……」

  「行刺他?太好了,叫他敢欺负我!」

  小悠白他一眼,道:「假的!真行刺事情太大,况且皇上虽然对你不起,在为君处政上却还是颇得民心的……」

  萧同愤愤,居然帮那家伙说话,还是不是我的小悠啊!

  「我只是就事论事,何况咱们只是为了救你出去,真要刺王杀驾,那可是悠关天下安危的大事,到时你也不好脱身,老爷他们都会有危险。」

  也对,萧同理解,谋刺圣上可是诛九族的重罪,那家伙虽然对不起他,倒也罪不致死。想了想萧同决定不再跟他生气了,反正气也没用,只要逃了出去,从此永不见面,就当从没有过这回事吧。往事已已矣,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想到逃出生天有望,不由得笑眯眯起来,又打量小悠,问道:「这事你托人传信给我就行了,何必冒这么大的险亲自来?」

  小悠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你这宁折不弯的性子,这些日子定是受够了苦……」

  「所以好小悠来安慰我一下,好让我开心。」萧同笑着接道,又加一句「还是好兄弟贴心!」

  小悠轻轻一笑,并不答话,拉过萧同的手来诊脉,又取出一些药来一一嘱咐清楚。最后拿出一张地图来,细细给他解说脱身之日该当如何行事。

  原来皇上车马经过西山,必由一段很险的山路而过,小悠在那里伏了人手,假装刺客,而萧同做为二等带刀侍卫,应该可以随侍在侧,到时来个英勇救驾,激烈打斗中,不小心掉下县崖,因公徇职,皇上再也找他不得,萧父还可以捞个忠义嘉奖。只是为求逼真,提前可不能告诉萧家二老他并未身死,只能事后寻机告诉他们,就说萧同命大得人相救。虽然害他们伤心几天是免不了的,但为了永绝后患,也只能如此了。

  萧同非常满意,算算时间还有二十多天,这些天赶紧把伤养好了,到时逃命也好利索点。

  「大哥和少主都非常关心这件事,特意嘱五爷来帮你逃走,五爷擅使长鞭,他已计划好了你们落崖以后的脱身办法,你到时机灵一些,可别真的徇了职!」小悠认真的嘱咐,又道:「别以为你在宫里受苦,别人在外面就会好受,这件事要做得不落痕迹,着实有些棘手。怎么说皇上也是当今天子,老爷和大少爷都在朝中为官,能不撕破脸面当然是最好。要不是顾念着老爷一家祖祖辈辈在京中世居,三代为官,忠良之名不可破坏,这件事反倒好办了。」

  萧同想到小悠他们在外面忧虑策划,心中着实感激,忍不住又抱了他一下,紧得让他喘不过气来,道:「这次出去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地在社里办事,再也不惹事了!」

  小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要你改了惹事生非的脾气,那真是日头从西方出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不求你痛改前非,只是遇到了事儿多想想今日所受的磨难,能稍微仔细一点儿,就没白受了这一回的苦了。」

  萧同没口子地答应,小悠静了静,认真地看着他,又道:「这次会出这样的事,大家都没有想到,好在没有真出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你别放在心上。」

  萧同顿时明白,原来小悠还怕他想不开呢,真是的,想他萧同豪气干云,怎会那么小肚鸡肠?再说当初要进宫还是他自己要来的,不自量力想来救了莫离出去,却不料险些赔上自己一条小命,到头来还要小悠费心来救他,不免心下好生谦疚。

  忽又想起莫离,他进宫这两个月多月,一个月被看着读书,一个月被关着养伤,白来了这一趟,竟没有见到一面,心下不甘,对小悠道:「能不能顺便把莫离也带走?」话一冲出口,心中便是一紧,生怕小悠又要生气,想当初他可是对莫离非常地看不上眼。

  却见小悠面色平静,淡淡地道:「弄他出去是小事,过后再办就行,不用你费心。」

  萧同心中有愧,用力握握他的手,道:「多谢你了。」

  小悠冷冷地道:「自己兄弟,这么见外干什么,当初你要早跟我说,也不用自己找这罪受了。」

  这话说的,就差点指着他的鼻子骂「活该」了!萧同翻翻白眼看屋顶,这死小悠,就会戳他的肺尖子!唉,谁让他确实是笨呢?无话可说。

  又闲话几句,小悠起身出去,萧同瞧他不急不忙的样子,知道以他的精细,一定安排好了进出宫的全部事宜,也不必过多担心,转过头来,又为即将重出江湖而雀跃不已。

  要想将来顺利脱身,当务之急是先要活动自由。当晚萧同就跟太平说,要跟他出去当差。太平默默看萧同一眼,并不说话。

  第二日,皇上传萧同去见,微微笑着问:「身子好了?」

  「回皇上的话,好了。」萧同冷冰冰,恭恭敬敬地答。

  「怎么忽然这么有礼了?」

  「回皇上的话,微臣遵旨要好好地学。」萧同再冷冰冰,恭恭敬敬地答。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会,才道:「还在生气哪?」

  「回皇上的话,微臣不敢。」萧同还是冷冰冰,恭恭敬敬地答。

  这下他的怒气上来一点:「萧同!」

  「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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