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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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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触感柔软而温暖。
  唇擦过脸庞顺势耳鬓相贴。临渡整个人覆上紧贴玉笙久久不能言语。
  良久,低下传来闷闷的声音:“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我……”临渡轻吻着他,蹭着他眼角的湿润,“这些年我一直被一些个问题困扰。我在想我对你的究竟是什么感情,能称之为爱吗,我一日一日将你看得更重真的对吗?时间久了,答案也不重要了。现在的我们离开对方心底就会缺了一块,这一块再怎么补都补不上。”他拥得更紧,低低出声道:“至少这世间无人会比你将我看得更重,我也习惯了你的心跳,别人的那就是别人的。玉笙,我想我今生除了你无法再接纳任何人了。”
  玉笙沉默了会道:“足够了。我什么都可以弃,唯独你不行。”
  临渡笑了,笑得很柔和,他一字一句极为认真道:“从此天地之间以你为家。”
  玉笙轻喃道:“天地之间以你为家……”静默了会他轻轻道:“这大好江山我陪你走遍,这千山万水我陪你看尽。”
  临渡也沉默了,良久,才传出悠长像是从鼻子哼出的“嗯”,明明只是一个字却看出此人所认为的理所当然。

  第十八章

  翌日,玉笙领着临渡到在院子晒太阳的江大夫跟前道:“这三年多谢江大夫的照顾,现家中人来接我,我该回去了。”
  江大夫眼皮不掀懒洋洋道:“你兄长路途辛劳让他休息片刻再赶路吧。”
  玉笙摇了摇头道:“他昨日已到,只是也夜深不便打扰江大夫便没说了,他也不是家兄,我乃家中长子,他便是我口中的发妻。”
  江大夫轻轻道:“有逆伦常。”
  玉笙低头浅笑:“情之一字素为人所困。”
  江大夫道:“还是年轻时好,倘若当初我也决绝点就好了,免得老来后悔。”
  玉笙有些难过道:“日后要好好保重,就算只有一个人。”
  一番告别过后,临渡便领着玉笙来到一处野外,他微微勾唇,肆意笑道:“可要看好。”说罢,念动口诀,风云四起,风沙过后原地空现一庞然大物,像只巨虎,身后有翼,口咬辔头,身后托着小马车。
  临渡上前亲昵的摸着那物的头道:“这是我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不是个能容忍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她便离家了。”那物打了响鼻蹭了蹭他的手。
  临渡道:“这是穷奇,他身后的屋是法力高强的妖所铸,里边的大小可以任意更改。”
  临渡将那门推开,果然里边大得惊人,他道:“走吧。”
  玉笙点了点头随他上车。
  临渡将酒拿出道:“喏,我不像那些个文人爱品茗,但好酒还是有的。”
  玉笙笑着接过将窗打开,看着窗外呼啸的风和飘过的云感到惊奇。
  临渡屈膝躺下问道:“你想去哪里?”
  玉笙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道:“我自小在北方长大,倒是好奇南方是如何的,王公大臣口中的蛮夷之地究竟比北方差到哪。”
  “南方到处都是为开垦的深山老林,潮气重瘴气也浓重,还是虫蛇的聚居之地,确实不好。”临渡躺着,一头墨发散开如渲染开来的墨,艳红的衣袍散落的就像绝美的花,他手也不闲着,不停卷着玉笙的发,柔顺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他又重新开始,乐此不彼。他道:“那便去看看吧,我相信我的玉笙不是那种不能吃苦的。”
  玉笙正专心看窗,闻言转过头来报之一笑。
  临渡看了他良久猛地将玉笙拉入怀中,仰头吻上他的唇。深深的结束此吻之后细细碎碎的吻着他的鬓角一边喃喃道:“我好想你……”
  玉笙拥紧他道:“我也想你了。”
  临渡深深看了他一眼,扯下他的发带,在玉笙平和顺从的眼神下吻上他的脖颈……
  正所谓芙蓉帐暖度春宵……
  玉笙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车内,这格局倒像民间客栈,玉笙眯了眯眼,身后温暖无比消除了身子的不适,令他不想乱动扰了这份宁静。半响耳边传来浓重的鼻音:“醒了?”
  玉笙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藏得更深:“嗯。”
  身后传来一阵欢快的轻笑,临渡懒懒的动了动,再次将玉笙纳入怀,他凑近玉笙的脖颈蹭了蹭道:“娘子,再歇会吧。”
  玉笙将脸埋进被褥眯了眯眼继续睡去。
  日中,两人终于磨蹭着起来,玉笙推开了窗,眺望远方,他感叹道:“本以为江大夫那边的山已经很多了,这里望去全是青山。”将视线拉近街上凄凉得很。玉笙奇怪道:“南方交通不便也不至于荒凉成这样吧?”
  临渡抱胸看着窗外,额前的墨发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他似笑非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相携出了客房,下了楼,到了大厅,大厅上坐满了人,还有很多站着的,以为老婆婆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传说,她身前还有一堆的萝卜头。

  第十九章

  临渡上前用银子敲醒发呆的小二道:“清理一张桌子再上些饭食来。”说罢将银子扔给小二。
  小二结果银子利索的干活去了。
  吃饭时分玉笙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正讲到一半半,玉笙也不晓得究竟在说些什么索性不听了专心吃饭。
  故事讲完人群正要散,离去的时候还说要去什么庙来着。
  玉笙和临渡也吃完了正要走,那位讲故事的老婆婆却突然坐在了他们身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临渡自顾自的喝着茶并不理会她,玉笙笑了笑问道:“婆婆您是说书人吗?”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不,老身是给庙里打扫的。”
  玉笙点了点头却不知如何搭话。
  老婆婆看了他好一会笑着说:“想听老婆子我讲故事吗?”
  不想听也得点头,总不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
  老婆婆拉低声小声道:“以前南方资源最为丰富,地方也阴暗潮湿的,老鼠都盘踞在这,一开始还好,后面也不知怎的老鼠越来越多,原来啊,这老鼠,他成精了!他们召集各地老鼠过来,想要霸占整个南方,开始只是吃粮食,后面就开始吃人了,一大群老鼠涌来,远远看去就像灰色的海浪,鼠浪扑向人,浪尾过后只余一副副白色骨架,啧啧,一堆灰色黑色中夹杂的白是那么白净,那么突兀啊!这才叫真正的民不聊生啊。差点整个南方都毁了,好在螣蛇驾临,她领着自己的族人灭了鼠群,只留下无法为祸的幼崽,大部分蛇因此地适宜便定居下来受着人们的尊敬。南方为了感谢螣蛇各地建造了大小不一的庙来供奉她。
  玉笙意犹未尽问道:“这样便完了?”一边说着一边给老婆婆倒茶。
  老婆婆神秘一笑:“后边的我不告诉你。”顿了顿又道:“小伙子你叫啥啊?”
  玉笙道:“您叫我笙子便可。”
  老婆婆笑道:“我是这山养大的,叫我山婆婆就行了。”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街,玉笙纳闷道:“人都去哪了?”
  山婆婆道:“他们啊,去庙里了。”
  玉笙看向独自喝茶解闷的临渡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闻此,临渡转过头来斜斜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又转过去不再理会玉笙。
  玉笙有些纳闷的推了推他道:“吱个声呗。”
  临渡不耐烦的拂开他的手道:“现在知道问我了?”见玉笙更加郁闷临渡不紧不慢道:“来点新鲜东西就没了心神,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玉笙愤愤的站起来:“你才没见过世面!”
  “好啊!”临渡也站起来低头瞪他,“长高了翅膀就硬了?”
  “我没有!”玉笙大声辩道。
  临渡生气的抬脚踹倒桌子,脸色现出几分愠色:“为了一个人和我这样闹?”
  桌子倒了,上边的茶盏全碎了,哗哗的响了会,玉笙一惊,连忙站开,碎片四溅不少落在他脚旁。这下玉笙也有些生气了,就看着临渡一声也不发。
  临渡瞧了他一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玉笙叹了口气,尴尬的朝山婆婆笑笑。
  山婆婆似乎有些失望,她问道:“还去吗?”
  玉笙摇了摇头道:“他没同意我就不该乱跑。”
  山婆婆道:“那么听他话作何?”
  玉笙不以为意道:“全当我没主见罢了。”静默了一会他又小声道:“我听他的,他便高兴。我喜欢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说罢又惊然自己说得太多,歉意的笑笑:“山婆婆今天恐怕不能了,过些时候到庙里瞧你。”
  山婆婆笑眯眯道:“好,那我就先回庙里了。”

  第二十章

  玉笙与山婆婆告别后便上了楼,推开门就瞧见临渡屈膝坐在窗户上,左手放在衣襟上,右手拿着个苹果,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一边啃着苹果。
  玉笙纠结了半天走到他旁边小声唤道:“临渡。……”没人应。
  玉笙叹了口气,厚着脸皮说道:“苹果给我啃口呗……T_T”
  临渡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玉笙,只有腮在动。一双眸子黑得深不见底,玉笙却能清楚得知道他在生气。这气来得莫名其妙,但玉笙也无可奈何。
  玉笙凑过去咬了口,瞪着双眼瞧着临渡,腮也鼓动着不停的咀嚼。
  良久,临渡猛地仰天哼鼻。
  玉笙努了半天的嘴半天没出一句话,半晌,猛地冲进临渡怀里哼唧起来。
  临渡被他这么一冲差点掉下去,赶紧抓住窗柩稳住身形,他恶声恶气道:“嗯嗯嗯嗯,你再嗯也没有用!”
  “嗯嗯嗯嗯……”玉笙蒙头继续。
  临渡微眯眼,冷声道:“晓得哪里错了吗?”
  玉笙停了下来,看着他摇了摇头。
  临渡咬牙切齿道:“告诉你,暂时不要和我说话!让我一个人生会气。”
  玉笙温柔的看着他,轻又缓慢悠长的叹气,透出无数的哀愁,无声的控诉,也乖乖的也没有再开口。
  半响,坐在窗上的临渡猛地扑向玉笙,狠狠的啃着他的唇,当律液温柔了彼此这吻才慢慢但下去变成轻轻的吸吮,玉笙仰头,双手环着临渡,与他紧紧相拥。
  良久,两人分离,仅是鼻子相贴轻轻喘息,玉笙双眸微垂,感受着临渡喷洒在他脸上的热气却又不敢与临渡对视。
  “净会惹我生气。”临渡的眉皱着,双眸不似刚才黑到发亮泛着冷光,眼神凶凶的。
  玉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无措的垂着嗫嚅道:“你……你还是说我哪里错了,你不说我是不知道的。”
  临渡瞪了他良久,像个山霸王似的大声说:“我不许你和别人说的话比我多!”
  玉笙瞪大眼,许是觉得临渡太无礼,良久才瞪着他提高声音大声道:“我哪有和她说很多话!”
  “你还说!”临渡怒目而视,“你不答应试试?”
  玉笙立马就焉了,之前的理全没了,有气无力道:“你说的都是对的。”
  临渡立马雨过天晴,笑眯眯摸着玉笙的头道:“小鬼是我带大的自然要奉我的话为真理。”
  “……”玉笙偷偷瞄了他眼小声道,“你认识我时我已经十四了。”
  临渡眉头立马拧了起来。
  玉笙哭丧着脸道:“我好歹是个大丈夫,这样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说我家有妒妇可不好。”
  临渡瞪着他,猛地又亲他一口道:“你在下边,所以你才是妻,我是夫!你的天!”
  玉笙皱着眉道:“非得这么分了?谁说上边的一定是夫?更何况当初可是你嫁给我。”
  霎时临渡的脸好似打翻的瓶子,辣的酸的咸的一股脑滚出来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所有的表情都从他的脸上褪去,又是原先那面冷倨傲的人,他看了眼玉笙,那一眼纵使玉笙再如何看都看不清何意,就好似他们不认识一般。
  风撩起临渡额前的发,那束发嚣张的晃了晃,临渡微敛眉,抬起修长白净的手将其挑开,不再看玉笙,撑手从窗翻下一去不复返了。
  玉笙只觉艳红的袍子在眼前一抛扬起一波鲜艳的波浪,他愣神良久猛地伏在窗边看着窗下那寂静又清冷的街道,他喃喃道:“自古情人难于柴米油盐。”
  玉笙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他看,看那北方少见的一环扣一环的山,良久发出浅浅的叹息,转身往外走去。问了小二,去了那庙。

  第二十一章

  庙里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挤满一室,庙正中央有个泥像,上为女子下为蛇。玉笙有些好奇的问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这位大哥,请问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仙?”
  那男子抬起头瞄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大约是女娲吧。”
  玉笙按着书上说的特征去对,塑像经时间的沉淀斑驳不清,大约是女娲。
  一阵沉默,那人突然抬眼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应该是个有权势。”
  玉笙眉头一皱道:“此话怎讲?”
  “现下南方瘟疫四起只余此地一处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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