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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巨子by:七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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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吉带着一干侍卫急忙大叫着追上去,陶宴立刻拐了个弯,从树林西侧绕进去,快速的判断了方向,避开赵吉迅速往东追云暧而去。他□□这匹惊鸿跟云暧所骑的那匹踏雪乃是一对,寻着气味辨别位置,陶宴飞马东奔。前几日刚下了一场雨,地面湿润,苔藓丛生,林木越来越密,陶宴瞧见凌乱的马蹄印,高声叫道:“陛下!陛下!”
  惊鸿马脖子卡在了树上,嘶声长鸣,陶宴赶紧跳下马查看,树侧面是片斜坡,斜坡往下去是乱世荆棘,有碾压的痕迹。
  陶宴探了脑袋一看,背心生凉,娘哎!
  他只是为了甩开赵吉等人方便柳亭行动,哪想到搞成这样,陶宴蹭蹭蹭溜下草坡,乱石中找到云暧人,已经撞的一脸血,陶宴抱着他摇晃摇晃肩膀,没见反应,又拍了拍他被刺草划的满是血口子的脸蛋:“陛下!陛下!”
  云暧还是不动,陶宴抹撒了一把眼泪:“我的陛下啊!至于不至于啊!我就轻轻那么一弹啊!你怎么就撞成这样了啊!”
  云暧震动中悠悠醒转,睁了眼,攥紧了他衣袖,□□道:“扶我起来!”
  陶宴一看娘的没晕呢只是额头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连忙抱他,云暧脚骨头受伤立不住,陶宴惭愧不已,搂着他腰转身趴过去:“陛下到臣背上来,抱着臣肩膀,臣背陛下上去!”
  陶宴将云暧抱上马,生怕赵吉他们找上来,赶紧避着走小道直奔往柳亭商定的那条路去:“驾!”
  云暧靠着他胸口,脸上血流不止,喘道:“陶宴,你要把朕带到哪里去?”
  陶宴惊慌道:“臣不知道啊!臣迷路了”一边使劲打马。
  云暧使不上力气,咬牙恨恨道:“陶宴,放朕下来。”
  陶宴焦急道:“陛下,不能啊,臣得赶紧带陛下出去,这地方偏僻,太危险了!”
  云暧挣扎起来,回头扇了他一巴掌,大骂道:“你当朕看不出来你在往林子里钻!”人往地上一扑跌下马背,马跑的飞快,他人一落下被卷入马蹄下,陶宴吓的连忙勒马:“陛下!”就要跟着跳下马背,一支箭自林中发出,正朝他面门飞来!
  陶宴就是早有准备也骇一跳,娘的个姓柳的,搞什么!要老子命啊!他头一仰避过,刚开骂突然意识到不对!
  树林里一阵簌簌乱响,箭矢如雨一般蹿来,云暧摔伤了胳膊惨叫,陶宴跳下马提起他就往树后闪,身后踏雪哀叫几声,轰然倒地,陶宴抱住云暧往树林里没命奔逃一面疯狂大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护驾!”
  云暧拼命挣扎破口大骂:“放朕下来!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
  背后箭矢乘着风呼啸而来,陶宴裹着云暧往草丛里一滚。
  云暧捶他:“你放开!朕倒要看看是什么刺客!少在朕面前搞鬼!”
  刺客已经拔了刀砍过来,陶宴来不及说话,提了剑鞘挡开攻击,一脚将云暧踢进草丛深处,拔出剑来冲上去厮杀。
  云暧给他一脚踢中了腰椎,瘫痪在枯叶中,目光望去,陶宴已经淹没在一片混乱砍杀中,云暧忍着疼艰难的爬起来,陶宴瞧见他动作眼睛急的血红扭回头骂:“老子跟你说了是要命啊!不是开玩笑!快跑!”
  说话胳膊被削飞了一片,鲜血连着衣袖一齐飞向空中,云暧张口结舌,连连后退,陶宴挥剑杀掉一个靠近的刺客,捂着胳膊,弯了下腰龇牙咧嘴:“快!老子要撑不住了!”
  云暧后退几步,捂着腰子转身撒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崛起

  “审问出结果了吗?”
  “都不肯招,嘴极硬,不是普通刺客,该是受了专门训练的杀手,江湖中的帮派人物,臣斗胆揣测,他们怕是冲着陶大人去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陛下,恐怕臣等来不及救驾。”
  赵吉一如既往的实诚,说完话恭敬的低着头等云暧吩咐。
  云暧道:“陶宴呢?”
  “伤的不轻,失血过多,恐怕得养些日子才能好。”
  云暧道:“朕去看看他。”
  陶宴躺在柳大人府上,要不是柳亭刚好埋伏在附近及时赶到,他已经给砍成肉泥了,现在柳大爷是他救命恩人。
  柳亭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啧啧:“我说长絮,你可真是会英雄救美啊,你什么时候也救救我呗?怎么我倒霉的时候就见你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位一出事你就跟个发了情的公猪似的头上长角了啊?”
  救美,救美,救个屁的美啊!人家根本要杀的就是他陶宴,皇帝压根安全的不得了,不需要他救好吗!
  陶宴想到自己傻逼一样持剑御敌跟皇帝大喊:“快跑!陛下快跑!”还真的把皇帝吓跑了,陶宴就一阵恶汗,简直臊得没脸见人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场景啊啊啊,一生的耻辱啊啊啊,宁愿护驾被砍死也不要这么逗老子玩啊!
  偏偏柳亭就爱戳他心尖子,陶宴黑着脸:“别讽刺老子行吗?”
  柳亭摸他脸蛋子乐:“你瞧瞧你瞧瞧,你要不英雄救美只管自个逃命,以你那腿脚,谁追的上你啊,看你这么好一身肉,非得去挨削给砍得刀桩子似的,上次挨的打还留了疤,这次伤口比上次还深。”
  柳亭对陶大人那好身材好肌肉爱不释手,一看给打杀坏了就疼,陶宴翻了两个大白眼:“老子肉好又不是你的。”
  柳亭笑道:“在你身上我好歹可以摸一摸嘛!”
  云暧进门,柳亭正给陶宴换药,见他连忙起身,云暧道:“你继续。”柳亭道:“已经收拾好了。”恭敬的叩头作了礼,敛了衣服谦谦退下,陶宴对着云暧尴尬赔笑,云暧站在床边瞥他,嘲道:“陶大人很是英勇的嘛,身陷敌阵孤身护驾,那姿态好生威武好生潇洒,朕一定得好好奖赏你。”
  陶大人羞的要哭了:“臣不敢当!”
  云暧看他难得的脸红,心中好笑,这样的厚脸皮无赖东西原来也会脸红。
  陶宴想一头钻床底下去算了,云暧抬了下巴:“要不要朕给你被子挡脸遮遮羞?”
  陶宴死鱼眼回视他:“臣虽然做了蠢事,可是臣对陛下一番心意不假。”
  云暧在他枕边坐下,衣服上熏香散入鼻孔中。
  陶宴脸对着他屁股,无语,小皇帝坐姿怎么这么不讲究,这叫人家怎么好意思,转过头去。
  那腰肢香软的味道还是往脑子里钻啊钻。
  陶宴又扭了扭身重新转回去。
  云暧穿着白色的织金云纹锦衣,料子十分光滑还有色泽美丽,小腰细细的一握,玉带束着腰,背对着陶宴,手中把玩着桌上茶具,陶要盯着他屁股猛瞧,心下里口水滴答的,很想上手摸一摸。
  不敢摸,陶宴把脸贴近了些,挨着他屁股嗅,小皇帝屁股都是香的。
  云暧道:“陶大人。”
  陶宴闭了眼深呼吸:“恩。”
  云暧问:“你可知道陈思王跟文帝的事?”
  他说的是曹氏兄弟,云暧喜欢读曹植的诗,陶宴道:“陈思王的诗独步一时,文帝也很有才学。”
  “你们汉人的历史,朕从小学的很多,朕幼时看到陈思王给文帝的上书,言辞悲切感慨,心中很是哀痛。”
  “陛下有什么看法……”陶宴薰薰然已醉。
  “魏文帝登位后重用司马氏,对曹氏皇族兄弟诸般打压,杀的杀贬的贬,结果是曹氏一族实力大损,司马氏取代了曹氏。陈思王当年曾说文帝,陛下若是连自己的兄弟亲人都信不过,又如何去相信那些外人呢?我也记得陶大人说晋亡于八王之乱,又说刘汉,石赵灭亡的原由,也是皇族争斗。”
  陶宴摸向他腿的手停住:“臣是这样说过。”
  云暧回过头,望着陶宴面色诚恳:“陶大人只说皇族兄弟叔侄间怎么斗怎么自相残杀,难道外人就会比自己兄弟叔侄要仁慈善良吗?所谓疏不间亲,到底都是姓云,朕若是连自己的叔叔都不能指望他帮朕,难道朕要去指望外人来对朕忠诚?”
  陶宴是听明白了,皇帝对汝南王下不去手。
  那日上林苑恐怕就算自己真给人杀了,这小皇帝也不过将云崇那混蛋骂几句了事。
  对云暧就是死了个棋子,生气一阵的事情,对陶大人那可是命哎!老子娘养我这么大老人家容易么!让你们想杀就杀!
  陶宴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
  这一天早上,云暧用早膳,太监试菜,银针发黑,皇帝的御狗吃了,当即口吐白沫肚皮一翻,死了。
  延春殿内侍,宫女,御医,膳房一干齐齐哆嗦,纷纷喊冤枉,一时间人心惶惶,宫中沸腾,皇帝雷霆大震。汝南王刚好经过了陶宴被刺杀一事,为避风头抱病在家许久不上朝,朝中刘静在理事,云暧一通大火发过,传靖国公刘静觐见。
  半刻工夫后刘静进了宫,也是惶恐震惊,扑通跪地请罪一番自陈后,表示严查,于是从御膳房到延春殿,有关人员一律关押盘问,半日后结果出来,矛头指向汝南王,大司马,护国将军,云暧的四皇叔,云崇。
  云暧镇定下来了,将供录甩到地上,只说了两个字:“可笑!”
  不说要把一份有毒的食物送到皇帝面前有多难,要经过厨子,传膳太监,试膳太监重重把关,云崇有没有那个本事将这一路全部买通,只说云崇对皇帝下毒,这本来就是个荒谬至极的事!
  云崇有那个狗胆子,当初直接杀了他自己当皇帝或者干脆立个小皇帝不是更方便,犯得着等到现在?
  而且要毒死皇帝,却给太监一根针就试出来了,哪个下毒的这么蠢?
  大理寺将审查结果还有人犯供词呈上来时,云暧一手将那摞叠的书卷挥到了地上,大理寺卿伏地磕头,陶宴站在一边脸色凝重,眼观鼻鼻观心,云暧骂道:“荒谬,这样的供状也敢送上来,拿回去重审!”
  一审二审再三审,主审官陪审官换了一拨又一拨,事情的矛头始终直指云崇,云暧在延春殿将那桌案都拍烂了,气的口舌生疮,竟然找不到个能去审这桩案子,拨转阴阳的人,云暧最后终于是一口血冲头。
  “人犯在哪里!朕要亲审!”
  云暧亲自上阵,组了个审查团亲自往大理寺去,结果更让他失望,那十三名人犯众口一词指证云崇,所有线索细节衔接的丝毫不错,堪称完美,铁证如山,完全不是云暧所能推翻的。
  刘静请旨,汝南王谋反,按罪论诛,该下旨捉拿。
  云暧不肯下旨,在延春殿装死。
  各司御史官员如同苍蝇一样围上来,纷纷叫嚷着捉拿云崇,云暧怒气冲冲砸了琴,几乎是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这群废物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吗!让他们打哪来滚哪去!”
  那侍中梁因还劝:“陛下,事已至此,拖着解决不了问题,再耗下去恐怕得出事儿。”
  云暧道:“滚出去。”
  陶宴跪近了些,将漆盘里的小盅捧出来,盅子里炖的梨汁,云暧经过那下毒之事,现在对吃的东西看着就膈应,连着几日未水,眼睛下都薄薄的一圈青色,陶宴摸着他手安慰道:“陛下吃点东西罢,别为这点事气坏了身体。”
  云暧盯着他,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陶大人,你怎么事发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你不是一向话多的很吗?”
  陶宴道:“臣与汝南王有私仇,臣得避嫌才对,不该过分多嘴。”
  云暧一屁股坐下,胳膊横在膝上:“朕要听听你的意见,你说。”
  陶宴道:“臣不敢。”
  云暧寒声道:“陶大人再推辞就演过头了。”
  陶宴连忙扑了扑前襟跪下磕头:“臣以为此案有蹊跷,牵涉甚重,不能随意定案,否则恐怕会出乱子,刘静想要借陛下的手对付汝南王,陛下不如先下旨将汝南王解职,敷衍一下他,之后再想办法对付刘静。”
  云暧道:“不如让陶大人去传旨。”
  他这话阴森森的没有一点发问的意思。
  你敢回答说遵旨,跟朕玩心眼,不等废了汝南王,朕先废了你。
  陶宴无比谦恭:“这个旨臣不能去传,汝南王若是看见传旨的是臣,恐怕会怀疑陛下的用意,若是不服就危险了。”
  云暧脸色才缓和了些:“那你说让谁去?”
  陶宴建议道:“不如让赵吉将军去吧?赵将军的为人汝南王信得过。”
  赵吉拿了圣旨去,陶宴仍旧留在宫中。
  云暧神色疲倦,用饭用了一半又搁下,入夜,陶宴扶着他睡下。
  云暧突然又惊醒过来,手一伸抓着陶宴的手:“陶宴!朕做噩梦了!”
  陶宴连忙抱着他拍抚,又给他递水擦汗:“陛下做什么梦了?”
  云暧整个人痴愣愣的,陶宴给他揉着胸口,关切道:“陛下做什么梦了?”
  云暧握了他手,好半天回过神来说:“朕梦见阿侑回来了。”
  这叫什么噩梦?陶宴哄他安慰:“鲜公子还没有消息,陛下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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