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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侯组团当山贼作者:时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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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到,就有人陆陆续续地站了出来。
  “上山两年,愧对几位当家的,但小人惜命,山下实有妻儿,不得不去……”
  “愧对雁大当家……”
  “大当家……”
  ……
  阮尽欢的眼光从第一个出来的人逐渐扫过去,竟然看到了赵二的身影,他愣了一下,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感受,酸甜苦辣一时全涌上心头,赵二,应该算是寨子里跟他比较亲厚的了,除此之外便是三喜,还有那几个孩子。
  三喜呢?
  三喜还站在后面的人群中,定定看着赵二,可是赵二背对着他,他看不到赵二的表情。
  赵二要走,三喜却始终没有站出来。
  人心,真是很难测的东西。
  阮尽欢再次低下了眼,正好避过于羡探视的目光。
  颜沉沙着人发了银钱,雁流水便让人散了。
  阮尽欢恍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却从贴身的衣物里取出一把精致的铜钥匙,打开了那一口锁着的箱子,拿出了里面一张纸。其实若是他早将这个东西的存在告诉雁流水,雁流水会不会有今天的决定呢?
  他希望不会,可是理智告诉他,雁流水会,他还是会做出这个决定。
  他这张纸,只能保证明天,让所有人不至于都死在明天。
  阮尽欢揣着这张纸,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他又突然醒了,于羡点燃了他房间里的烛火,顿时就亮堂起来。
  白衣染血,却还风姿翩翩。
  “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吗?”于羡很有闲情逸致地问他。
  他这么晚出现在阮尽欢的房间里,一点也不正常,可是两个人都很默契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阮尽欢垂了眼眸,“不知道。”
  “你是知道的……回答得太快,往往都是假的……”很是叹息的声音,于羡身上看不到武器,似乎身上的鲜血只是衣裳上的点缀,让他黑白似水墨画的影子终于多了几分人间的颜色。
  他走过去,摸着阮尽欢的脸颊,靠他靠得很近,唇角轻勾,笑容却不带以往的嘲弄,那是很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你知道雁流水会干什么的……你从来都知道。今晚走的那些人,永远地走了,再也不能回来……”
  阮尽欢不理会他,转过身去闭上自己的眼睛,平静地说道:“你走的时候,记得吹熄蜡烛,我要睡了。”
  然后床前的人站了很久,转身时灯已经灭掉。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我想去求个护身符啊……


☆、第三十一章 噩耗

  阮尽欢起来得很早,甚至天都还没有亮,黎明时分,整个寨子都安静得过分。
  空气很清新,似乎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混杂进去。
  阮尽欢走出院子,就看见了三喜,身上带着鲜血的三喜。
  三喜头发乱糟糟的,坐在竹篱边,瞪着双眼看着地上的杂草,听到声响,他木然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里全是血丝。
  “三喜,你怎么不回去睡?”阮尽欢走过去。
  三喜愣愣地,“赵二……”
  三喜身上的鲜血是谁的呢?阮尽欢怔然失神。
  “你们昨晚……怎么做的?”他涩声问道,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着,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当家挑了寨子里几十个信得过的人,分批过去阻杀,薛二当家跟于五当家都去了,我正好是跟于五当家一起的……我遇到了赵二……”三喜忽然埋下头,哭了起来,肩头耸动着,像个孩子一样。
  整个寨子里,他跟赵二的感情是最好的。
  阮尽欢抬头看着天,天空里好像有一张巨网,今天,这张网就要落下来。
  他想伸手去拍拍三喜的肩膀,可是伸出手去了,又不知为什么收了回来,“回去睡吧,回去睡吧……”
  然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远了,他没有回头看三喜,也不敢回头。
  雁流水的目的他很清楚。
  走掉的,都不能留下,这是最理智,也最残忍的做法。然而这些人准备走掉的这一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背叛,当他们落草为寇的时候就应当有面对今天的觉悟,贪生怕死之辈,如何能够免于一死?更何况,阴风十岭最有利的就是复杂的地形,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投诚说出去呢?
  为了有的人能够生,有的人便必须死。
  无关优胜劣汰之理,只是一种更残酷的法则。
  只是雁流水这消除后患的做法,多半也是留给他的吧?让他,多那么一条退路。
  扛过了今天,阮尽欢可以战,可以降,可以偷偷地离开,但是今天之前,一切都不可能。因为于羡还在这里。
  夜还没有完全离开,阮尽欢走过云环雾绕的飞来石,走过那棵早已经枝繁叶茂却春光不再的梨树,走过自己走了无数次的小径……
  雁流水屋前的台阶上,那个男人表情沉静,手握着剑撑在台阶上,似乎已经这样坐了一夜。
  “你已经知道了?”
  “嗯。”阮尽欢坐到他身边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其实早该知道的,昨天薛忘音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你是早就找他们商议过的吧?”
  其实他很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找我呢——然而终究问不出口。
  “既然已经猜到,又为何再问?”雁流水眸如点星,很亮。
  “如果不是对你有了解,我会以为你在送死。”阮尽欢伸手拾起雁流水的衣角,永远这样素的质地,有些粗糙,可是摸上去手感却不错。
  雁流水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捡起了地上一片尚算青翠的落叶,放在了唇边。
  简单清淡的调子又在耳边响起,上次是飞来石,此刻却是在雁流水的屋前。
  似溪流撞击了顽石,碎成的点点晶莹,带着倾城的碧色,弥散天际。
  阮尽欢的思绪随着这曲调,飞得很远。
  “今天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雁流水放下了唇边的叶子,让它躺在手心,却又缓缓地握紧,揉碎。
  阮尽欢知道自己在这种大场面上帮不上什么忙,也根本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被轻视,他只是拿出揣了一夜的那张纸,在黎明的微光里,放在了他跟雁流水之间的空隙里。
  阮尽欢的字,还是那么丑,落在纸上歪瓜裂枣一般。
  “我走之后,此处随你。如果我还能回来……”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雁流水闭上眼睛。
  他跟于羡之间,注定是只有一个人能回来的。
  “我会等的。”他不会降,他不愿降。
  阮尽欢走了,又去了后山那一片坟场。
  不知不觉,一夜之间就冒出了这许多的新坟,阮尽欢随意坐下来,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冷血,他会为无辜之人的丧命而愧疚伤感,可是当这个数字达到一定的程度,他反而会麻木,就如同这许多人的死。
  这一片坟场里坟墓的数量,是现在寨子里人数的几倍之多。
  有时候,只有回过头才知道多少人又离开了。
  寨子里的人倾巢而出,早饭阮尽欢破天荒没去吃,现在也不觉得饿,他回到飞来石上,看到薛忘音的身影。
  织金的黑袍猎猎飞舞,这个有洁癖的江洋大盗——不对,是有洁癖的山贼,手指之间转动着他那一把追魂索命的柳叶刀,薄薄的一片,阮尽欢却丝毫不怀疑它能在眨眼之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你等我很久了吗?”阮尽欢坐下来。
  “只可惜马上就要走了。”原本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跟这只扒皮货说,可是看到他这淡然的表情,却又什么也不想说了,那些都是多余的。他曾说颜沉沙未必什么都知道,其实阮尽欢也未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相反的是,他似乎知道得最少,财神寨的几位当家的都有秘密。 
  “你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吧?”脸上表情很奇怪的阮尽欢,用一种同样奇怪的声音问他。
  “能回来的话,一定会回来。”
  记忆里的薛忘音很少有过这样肯定甚或坚定的语气,阮尽欢从这句话里竟然听出一种誓言的错觉来,他仰着脸看着这一如既往的云海日出,内心忽然就生出一种荒凉的感觉。
  “恩,那我在寨子里等你。”
  阮尽欢喜欢平静的生活,曾经经历的祸乱太多,让他很是疲惫。可惜,平静总是短暂的,他已经记不得是曾经什么时候上过的一堂课上,那些古板教条的老师指着教科书上的文字告诉他们,静止是相对的。
  财神寨这个名字,说不定马上就要烟消云散,人都不剩几个了,来的已经来过,不久便要离开。
  薛忘音回看他一眼,却不再停留,朝前山走了。
  其实世界上有的人与有的人待在一起,是很奇妙的关系。
  躺着,看云升云起;躺着,听潮涨潮落;躺着,闻花开花谢……
  如果能够在这里躺一辈子多好?
  阮尽欢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忽然笑出声来,什么时候自己也这样消极避世了?
  阴风十岭连绵,隐隐约约嘈杂的喊杀声却从四处涌起,血海一样淹没阮尽欢的耳朵。
  然而他不为所动。
  不是不动,而是懒得动。太阳的温度刚刚好,不像他心里那么冷。
  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伴随着满耳的轰鸣声,从飞来石上举目一望,远远的几个地方冒起了尘烟,在这秀丽的阴风十岭看来是如此煞风景。
  雁流水还是被逼这么做了。
  在阴风十岭周围的几处要塞,雁流水的剑早已出鞘,长剑一指,寒气四溢。
  于羡不拘兵器如何,他乐于使用别人的兵器夺取别人的声明,穿行与强敌之中却姿态悠然,闲庭信步一般,回望一眼,雁流水杀人也是一点不含糊的。
  在于羡的眼里,所有人的挣扎都是无力的,结局早已经被他编写完毕,徒劳的挣扎换来的只是白白牺牲。不过他尊重自己的对手,所以现在他杀的这些人,都必须死。
  薛忘音此时却在阴风十岭的另一处险关——小扇关。
  他还记得阮尽欢那一日蹲在地上,头发有几缕滑落下来,可是转眼这一片土地已经染满了鲜血。薄薄的柳叶刀,似乎的是近身战,一片刀光在他手心里转到极致,刀光过处,封喉见血。
  阮尽欢是不是还坐在飞来石上呢?当他的刀掠过有一名朝廷官兵的脖子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这句话。
  几位当家的固然是身手绝佳,可是其他的山贼却很难与官兵相比,尤其是这一次的官兵,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坚毅的,很明显并非山阳县直属的衙卫。
  李守新是去年上任山阳县丞的,山阳县地方虽小,却是重要的交通汇聚点,他郁郁不得志已多年,直到那一日遇上镇南王府大公子,这才终于有了升官的兆头,只是这个地方却有这一伙山贼是大公子的心腹大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李守新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要追随谁,有的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知遇之恩,如何不报?
  他扬起手中的剑,眼中是山贼与官兵浴血拼杀的场面,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李守新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沉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辣与坚定:“杀!”
  血河浸湿了黄土,山岩上画上了艳丽的壁画,郊野之上横陈着众多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的人。
  一战,惨烈。
  天明时站起,天夜时战息。
  李守新早就知道会有如此惨重的伤亡,夏公子早就传书与他,说过这些事情,可是真正遇到的时候,那些精兵们也是心惊胆寒。
  炸药,布置得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炸药,就在各处险关要隘,在众人的耳侧身边炸响,一时便只见血雨纷纷。
  忽然想起三年多之前的青岚之战,晏氏的二十万大军,就是这样被埋葬在了青岚吧?
  青岚,很美的一个名字,可同时也是江北的噩梦。
  李守新忽然有些明白了,大公子为什么执意要消灭这个山寨。因为,这寨子里,一定藏着一个几乎跟他一样,曾经名动天下的人。虽然至今没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他走过营帐,招呼官兵们好好休息。
  因为不知道再深入攻打会不会一样有炸药,所以目前只能守,死守着这些出口,山贼们没有粮食来源,穷山恶水,自然有投降的一天。
  飞来石上的阮尽欢睡了又醒,醒了再睡,到了晚上,死寂的寨子里忽然又有了人声。
  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嘻嘻哈哈……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沿途就像是看不到那些伤痕和血迹,他推开了雁流水的门。
  雁流水还是坐在屏风后面,可是阮尽欢却看到他的手,握得紧紧地,指甲掐进掌心,鲜血流溢出来,浸染了他手心里攥着的一张纸条。
  面冷如霜,睁开眼睛时眼眸似乎被水洗过一样,很亮,很黑。
  阮尽欢不敢走近他。
  雁流水在发呆,他出神了。
  藏锋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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