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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商情-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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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我要舍得卖的话,也就舍得给你了。”金狮无奈,只得告辞。对方却说:“要这条狗也不难。”金狮转忧为喜,问:“那得怎样?”对方:“拿10只鸡来换。”金狮:“十只鸡不值60块。你不要100块的钱,却要60块的鸡!”对方:“既然十只鸡不值60块,你为啥不给60块的鸡,却要给100块的钱?”金狮:“我那儿不是没富余的了吗?”对方:“所以我宁要60块的鸡,也不要100块的钱。”金狮:“你早干啥去了?”对方:“我不是早不在家嘛?”金狮想了想,说:“好吧。”对方:“这就对了。没有这么个声哨,丢上两麻袋鸡,哪多哪少啊?”金狮指了指对方,说:“你不舍得卖狗是假,想买鸡是真。”对方即一本正经地说:“我真的舍不得卖这条狗。要不算了?”金狮:“我也实在不想换,那就算了。”说罢转身就走,对方忙拉住:“行了行了,你呀!”金狮抱回这只狗,给起名“赛虎”,并在乡政府食堂给定了一份饭,一日三餐,好心喂养。一日金狮见天晴日暖,便将鸡群赶出育雏室放风,并关注着赛虎的举动。但见小赛虎见了鸡群,先伏下身定了一会儿神,然后突然射出,即将一只鸡按于爪下,随后就要下口。金狮见状腾地火起,跨上去冲其嘴巴就是一脚,只踢得其嗷嗷地叫了好大一会儿。自此赛虎知道这种事是主人绝不允许的,因此再不敢打鸡的主意,而是与鸡为伍。起初金狮去食堂吃饭,有意带上赛虎。人们见其小巧可爱,投其食。而当小赛虎要吃人们递过来的食物的时候,金狮便严加斥责。经过这么几次,赛虎便再不接受外人投来的食物。赛虎似乎知道自己来鸡场的使命,因此若无外人来至鸡场附近,决不吼叫。因此晚上金狮只要听不到赛虎的怒吼,便安心大睡。有几次金狮在睡梦中听到赛虎狂吼不已,也顾不上细穿衣服,只是将一件大衣往身上一裹,便提了铁锹冲出屋子。经过这么几次,再无动静。直至金狮卸任,从未发生鸡场失盗之事。此是后话,不提。

再说鸡场开办还不到两个月,场长金狮和副场长白佳智的矛盾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起初金狮对白佳智很放权,场里有什么采购任务,金狮因忙于场内事务不得脱身,便派白佳智去,并告诉他:“你开回发票直接找郝建东签字报销就行了。”哪知白佳智急功近利,自作聪明,无孔不入,开回的收据总是明显地大于实际支出。见此金狮找郝建东说:“以后鸡场的收据没我的印章,你就不要签。”郝建东理解地点头应允。哪知过了不久,金狮的印章似乎长了翅膀,时而失踪,时而又自动回来。当时白佳智已经成家,并将家安在了乡政府附近。但金狮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多设了一张床和一套办公桌椅,供白佳智随时休息和办公用。因此白佳智可以随时堂而皇之地出入场长室。至于金狮的办公桌抽屉,平时是锁着的。但当时街头配钥匙的技术已经很高明,家贼难防啊!为此金狮又马上通知郝建东:“从今以后鸡场的收据没我的亲笔签字,你就不要签。”郝建东明白地点点头。跑外靠不住白佳智,再看干活。白佳智等人进场一开始,金狮就对他们说:“鸡场不比工厂,干的尽是脏活累活。要是怕脏怕累,趁早不要来。”哪知白佳智仗着自己端的是铁饭碗,又不挣鸡场一分钱,高兴干啥才干啥,基本上不插手脏活累活;而且但凡有点私事,不论鸡场再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为此金狮跟他心平气和地谈了几次。哪知他非但不听,反而说:“我念中专一场,难道就是来喂鸡除粪的?”金狮:“不喂鸡除粪,你来鸡场干嘛?”白佳智:“你管不着。”金狮:“谁管得着?”白佳智:“豁上不当官,谁能把我球咬了?”金狮:“球还有裤裆管着,你倒没人管了?”白佳智:“我就不干,看你能把我咋地。”金狮无法,找郝建东换人。郝建东说:“要说场长,想干的人多的是。可这是副场长,除了白佳智,正式工里还有谁愿意去干呢?”金狮:“正式工没人愿意,就用临时工嘛。”郝建东:“临时工还得鸡场发工资,又得增加成本。”金狮:“发就发呗。因为人手不足误了事,造成的损失不是更大?”郝建东:“你老是讲人手不足。有多少活儿呢?你们少坐一会儿不就行了?再说,这临时工挣得都一样,又有谁愿意去鸡场一天忙到晚?”金狮:“现成的临时工没有,可以从外面雇嘛。”郝建东:“雇回来,你出钱呀?”金狮:“我出。”郝建东:“拿你的工资出?”金狮哭笑不得:“怎么拿我的工资出?”郝建东:“嗯,你想省力,就得少挣钱。反正我就给你核定了两个临时工的工资,你愿雇多少雇多少。”金狮无奈,说:“行。人手不足,我就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学习铁人王进喜。但请您把白佳智调出去。我宁愿缺个人干,也不要他。”郝建东:“那又为啥呢?他多少也能做点吧?”金狮摇摇头:“未必,没利的活他一概不干。我怕他不但不做事,反而会坏事。”郝建东:“能坏什么事?采购的事不是已经不用他了吗?”金狮:“说不准,最起码会给大牛和小虎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说,有他在,如果最后干不好,领导们会说给你那么多人还干不好?”郝建东:“行了,当场长要多学点用人的艺术。只有不行的将,没有不行的兵。再就是不要一开始就老想着闹不好,为自己留退路。一开始就没信心还行?”金狮无奈,只得忍气吞声,用吹捧的法子调动白佳智干活。而白佳智呢,也因此天天象征性地干点不怎么脏的活。因此双方表面上也还是一团和气。

这日金狮外出办事回来,就见白佳智笑嘻嘻地递过来120块钱,说:“刚才猛子来了要买20只鸡,我不卖给他,他就软磨硬泡,赖着不走。我实在没办法,就卖给了。”他说的猛子是供销社的一名年轻职工,好吃懒做,常跟他在一起鬼混。因此金狮一听,把眼一瞪:“你没把这些鸡都卖了?都卖了不就省得养了?”白佳智默不作声。金狮接着说:“以后没我的同意,不准你动这里的一草一木。否则”说罢横了白佳智一眼,回办公室。之后他并未被此事所僵,需要的时候仍以“这事就你才能干得了”之类的话调动白佳智干活,并在干完之后吹捧他几句。因此此时两人仍相安无事,而鸡场的大小事务却被金狮全部紧紧地握在手中,再不敢松手。

第三十五回 当横不横是懦夫 须退不退是傻帽

陈禄刚将门市的地基打起,赵山猫即将开药材和皮毛市场的手续办了下来。见此人们开始加紧建门市,并把已打起的地基和已建成的门市烘得烫手。为此陈禄找到金狮:“如今打起的地基能卖两万,盖起的门市能卖三万。你说咱们是卖,还是盖?”金狮:“盖还需要多少钱?”陈禄:“顶多再有三千块就够了。”金狮:“你估计这个行情会不会跌?”陈禄:“我想暂时不会,要跌也得等到最后结果证明这门市没啥用。你想,那得等到啥时候?如果最后的结果证明不是没用,而是有大用,那这行情不但不跌,还会上涨。”金狮:“那就盖嘛,还等啥呢?”陈禄:“没钱呀!”金狮掏出一千块钱,说:“你先拿这些钱买钢筋、水泥,砖我想办法。”说罢开始琢磨该让谁陪自己去乡砖场走一趟。他至今不认识乡砖场承包人许富山。该砖场是乡政府早期兴建的,这几年一直由许富山承包。许富山承包此场发了财,因此挺爱笼络大小乡干部。金狮正琢磨之际,接到一张吃酒的请柬,乡民政办主任老周将于后日庆祝乔迁之喜。金狮把手一拍,心的话:“有了,何必我去。”后日中午,老周的酒宴进行至中间,金狮问清了许富山是哪位,便端着酒杯走了过去,伸出手:“富山哥,久闻大名。”许富山忙起身握住金狮的手:“你好你好。”然后问在座的:“这位兄弟是?”在座的便答:“这是咱们乡里的小陈,大学毕业,现任养鸡场场长。”许富山:“噢!早就听说了,就是无缘见面。”说罢让座。金狮坐下,许富山即举杯相邀。金狮一饮而尽,然后说:“富山哥,我有事求你。”许富山:“有事尽管吩咐,别说求字。”金狮:“我现在正在壕畔路盖着一溜门市,已经打起地基了”许富山:“那儿的门市!那可值钱了。”金狮:“问题是现在没钱买砖,盖不起来。能不能从你那儿先赊些,秋天还?”许富山:“赊多少?”金狮:“万五。”许富山一笑:“小意思,没问题。来,喝酒。”

第二天上午,金狮在鸡场赶着干活,以期小晌午的时候腾出身来回家一趟,通知父亲雇车去拉砖。谁知等他赶完活回至办公室,就见郝建东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抽烟。金狮一乐,说:“你怎么也抽起烟来了?莫非有什么为难事?”郝建东苦笑了一下,说:“是呀,这个事实在太让人为难了,简直难于上青天。”金狮:“嗬!是什么事能把你难成这样?说来听听。”郝建东皱了皱眉,说:“金狮,有个事儿我实在没法儿说,可又不能不说。”金狮心里一惊,心的话:“莫非对我不利?我怎么啦?”表面上却仍喜笑颜开,说:“那你就说嘛。我犯了什么大错啦?”郝建东摇摇头,说:“那倒不是,你一直干得很好。是我犯了一个大错。”金狮:“那怎么可能呢?”郝建东:“金狮,你听我说。前一阵子你不是跟我说,要用这儿的育雏室给你家育雏?”金狮点点头。郝建东:“我不是很痛快地答应了?”金狮点头:“啊,怎么啦?”郝建东一拍大腿,说:“这就是我的错。我过高地估计了我的权限。咱们这鸡不是快进鸡舍了?我就在一次吃饭的时候,顺便跟大、二掌柜谈起你要借用育雏室的事。哪知大、二掌柜一口否决,说:‘那怎么能行?外人进去看一下,他都舞拳抡掌地驱赶,怕传染。他的一千只鸡进去就不怕传染?再说那饲料和药品,哪是公家的哪是个人的能分得清?坚决不行。’这可把我难坏了。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早知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你。”金狮一乐,说:“噢,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给你出了这么大个难题。不让用就不用了呗。没有乡里的育雏室,我那鸡难道就养不成了?真的没什么。”郝建东:“可我让你白等了这么长时间。我得对自己的话负责。我现在真希望你再给我出一道难题,我好补偿你。”金狮想了想,问:“真的?”郝建东:“军无戏言。”金狮:“那好,请你再给我添个帮手。”郝建东笑着一摆手:“打住。私债私还,莫谈公事。”金狮:“我乐意嘛。”郝建东:“乐意也不行,这道题太大,涉及长远,我不能解。”金狮:“那你看这道题大不大。我刚跟许富山订了万五的砖,正愁拉不回去。能不能动用一下咱们站里的五十五(大拖拉机)?不合适就算了,你千万不要再为难。我年轻,不知事情轻重,提些要求过分的话,就当我没说。你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拒绝。”郝建东一乐,说:“行,毫不为难。这个车这几天正闲着,你要用就抓紧用。不过注意,若有人问你干啥去,你就说拉饲料去,免得那些家伙嚼舌头。”金狮重重地点点头。

当天下午,金狮将鸡场的事嘱咐一番,便带着站里的大拖拉机直奔砖场。进了砖场,许富山让金狮任意挑选,金狮便选了一垛好的,把车停靠过来。此时过来三位六十开外的老头,问:“需要装车吗?装一车每人五块钱。”金狮正想怎么好意思让司机跟自己装车,见了这三位老汉,怀疑地问:“你们装得了吗?”三位老汉说:“放心吧,我们都装了二年了,比你们年轻人还利索。”金狮:“那好,你们就装吧。”说罢只见三位老人手脚麻利,装得又快又好。见此,金狮心有所感:“人常说:‘有钱的娃娃会说话,没钱的老汉力气大。’不假呀!”书中简短,用了一天的时间,跑了四趟,行程二百多里,金狮才把这一万五千块儿砖拉回到壕畔路。拉回第一车的时候,陈禄问金狮:“你赊了多少?”金狮:“万五。”陈禄:“万五!咱们用不了呀。这么大点儿的门市,有六千多就够了。”金狮:“用不了你就就地卖了,也能周转一下。”陈禄高兴地点点头。

拉完砖,已是第二天小响午时候。陈禄对金狮说:“这车反正也出来了,就让再拉一趟白灰(即石灰)吧。咱们买的水泥不多,只够钩墙缝和打顶子。所以我想用白灰砌墙。”金狮:“白灰行吗?”陈禄:“好白灰也不次于水泥。”金狮:“那,哪的白灰好?”此时司机搭茬儿:“咱们乡白灰厂的灰就挺好。哎,你跟王诚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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