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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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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盈抬起头,脸上更红,那亮晶晶的饱满额头,亮晶晶的美目,让张问思念小绾。张盈低低地说道:“你听,有琴声。”
    张问:“”
    “你更喜欢谁?”
    “”张问心道女人谁不吃醋,哪怕“情同姐妹”。
    张盈没听到他的回答,垂下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伤感。张问忙道:“更喜欢你。”
    她笑魇如花。
    张问心道你可以吃沈碧瑶的醋,你可以和沈碧瑶争但是你要是和一个死人争,争得过来吗?
    “相公”张盈羞赧地低低叫一声。张问叫了一声娘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身上一颤,将脸躲进张问的胸膛,柔声道:“相公你听,外面有沙沙的雨点声。”
    她的声音很温柔,比任何时候都要柔,都要甜蜜,甜得有撒娇的味道。张问唔了一声,“欲验春来都少雨,野塘漫水可回舟。”
    张盈紧紧抱住张问的腰,喃喃地说道:“你说我们要是像这里的梁山伯祝英台一般,化蝶双双飞该多好。”
    “嗯。”张问闻着鼎炉里烧印镌的清香,混合着桃花香气,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回头看时,床头放着一张吴中云林几,几上放着一个盈瓶,内有朝露花瓣。
    这时又听的张盈说道:“我们不用管那么多事,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好不好?”
    张问一怔,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想到的不再是花落知多少,他的心思已经想到了浙江省即将到来的风雨,乃至整个大明朝面临的“萨尔浒之战”。
    “可我还得去杭州赴任。”张问轻轻说道。
    “哦,那仇一定要报么?”张盈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张问看着被风吹得吱吱作响的窗户,又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新娘道:“不仅是因为报仇。这次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与那日记上记录的毫无偏差那上面记录的二十余年之后大明为蛮夷所灭,后又遭外狄瓜分的事,应该也无多大偏差,实令人痛心。”
    张问看着张盈身上穿的大红礼服,五彩妆花、织金刺绣、翠珠堆满的金累丝头饰,说道:“我还是更喜欢汉家衣冠,还有这高堂广谢、曲房奧室,古琴字画,像日记上记录的蛮夷生活,有甚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就算要隐居,隐到哪里去?”
    张盈眉头轻皱,又转念一想,我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心有慆壑大志么,要是让他每日居于家中长吁短叹,也不见得快活,张盈想罢便说道:“相公是天,妾身一切都依相公。”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窗外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张问起身挑了一下烛芯,然后将张盈的绣花鞋脱下来,将她的纤足放到塌前的滚脚凳上,他坐到床边,又去解她的衣带。张盈的脸更红了。
    这种立领礼服,将脖颈上的肌肤遮得严严实实的,一拉开衣带,解开金纽,张盈的纤细白皙的脖子便露出来。张问心中躁动,便去吻她的小嘴,良久之后才放开她,两人轻轻喘着气。
    洞房之夜,张盈的脸上了妆,嘴唇上压过红纸唇红,张问吻了一阵,嘴上也涂上了朱红,张盈拿眼悄悄一看,见张问嘴上朱红一片,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盈一笑,当真是比窗外的桃花还好看,长长的睫毛颤动,左脸上有个小酒窝。张问心道她要是常常笑,我可能都要多活几岁。当此花烛夜,张问自然不能让她失望,当即解下身上松垮垮的腰带,脱圆领衣服。
    张盈犹自坐在床边上低着头没动,张问心下纳闷,她没准备验身的白娟垫在身下么?这时候张问突然想到,这女子跑了那么久江湖,会不会已经不是处子了?不管如何,张盈今后就算张问的结发妻了,结发妻如果不是处子,多少让张问有些不爽。
    但都入了洞房,张问心里叹了一气,就算是那样,也只好将就用了。要是在普通百姓家,没有那块白娟,新娘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张问将她身上脱光,两人**相对。张盈的胸部比较小,但是**上的两点嫣红却如樱桃一般大,一般颜色。张问便把头靠过去含住,只听得莺地一声,那粒樱桃涨了起来,变得更大了。
    她随即软在张问怀里,身上如化水了一般。张问惦记着自己老婆是不是处子,急着就将她抱于腿上,握着活儿往里塞。
    “啊、相公慢点。”张盈一声痛叫,一滴冰凉的泪水吧嗒掉到张问的裸肩上,让他心里一怔,这女子刀光剑影过来的,能把她的眼泪痛出来,恐怕他忙埋头用手在腿间一摸,摸了一手的血。
    张问顿时笑了,柔声宽慰道:“没事,女的都有这么一回。”看来是因为张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沈碧瑶也没有,谁也不知道要准备白绢这一节。他一边说话一边暗中用力,一下捅进去半截,长痛不如短痛。
    张盈一声惨叫,自觉音量太大,急忙张口就咬住面前的东西,那是张问的肩膀。张问立马痛得叫出声来,脸都变得扭曲。张盈放开张问的肩膀,一股鲜血顺着肩膀流到张问的胸前。
    张盈脸色苍白,忙用手按住张问的伤口。她的小银牙被血染红,嘴角如食人的妖精一般妖艳,光滑的身体因为刺痛轻轻颤抖着。
    张问看见血,心里竟十分兴奋,他的心理是有些扭曲。兴奋之下挺了挺腰,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膀子上又是一阵刺痛,被张盈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张问便耸动了几下。
    “相公、停一停、妾身、床上好多血”张盈那涂了唇红的嘴唇都变白了。
    张问低头一看,床榻上被血浸红了一大片,忙将她微颤颤的身子搂在怀里,安慰道:“你那膜太厚,所以才这样,并无大碍。”
    两人休息了一阵,张问自觉难受,那玩意如烧红的铁棍一般陷在肉里,又想行快活之事。张盈心有余悸,遂让张问仰躺下,她要自己慢慢动。
    洞房之夜,对张问来说只有占有的满足感,而身体却备受煎熬。但见张盈受伤甚重,也只得作罢,她已经又累又乏处于半昏迷状态沉沉睡去。张问挺着一根铁棍,看着上面的幔维顶篷,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张问厚着脸皮带着新婚的张盈去给后娘吴氏请安,这场景确实很尴尬。吴氏的眼睛闪过伤感。
    张问只得当作没看见,夫妻俩在吴氏面前跪拜之后,领了一个红包,便转身出门,在门口正撞见沈碧瑶答应从风月楼送回来的寒烟。
    寒烟看了一眼旁边的新娘,酸溜溜地作了个万福,“妾身给官人请安。”
    张问听出语气里的醋意,心道没事找事,青楼姑娘还能明媒正娶不成?大明律,官吏取乐人为妻,杖六十,并离异;民籍取妓女者,杖八十,并离异。
    妓女只有两条出路,一是给人做小妾,还是犯法的,不过这时候基本不管了;二是嫁给贱籍为妻,也是犯法的,但没人管。
    张问想罢觉得这女人的心思实在难懂,就欲撩拨一下寒烟,回头对新娘张盈笑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张盈看了一眼寒烟,冷冷道:“相公风流留情,这会儿又挖苦妹妹作甚?”说罢挽起寒烟的手说道,“妹妹,咱们走,别离他。”
    “呵呵”张问摸着下巴笑了,这张盈果然是心思精细的人,又追了上去,问道,“按例,归宁、双转马,还去不去了?娘子的娘家是哪里的?”
    张盈回头道:“咱们省的过场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个,娘家没人了,省了吧。”
    两个女人暂时就住在祝庄,张问自回县衙处理公务,等着上边发调职的文书去了。!~!
    ..
段一 形胜
    四月底,任命张问为浙江盐课提举司提举的公文就加急到达了上虞县,加盖了户部、吏部、都转运盐使司等几个衙门的大印,催促张问即刻上任,延迟则问罪。WwW、QunabEN、
    张问不敢延缓,即刻清理了上虞各仓库库存,税收等事宜,列成帐目,到绍兴府交了帐,便携家人乘船西去杭州上任。一行人除了雇佣的力夫,有张问的娘子张盈、后娘吴氏、小妾寒烟、管家曹安等数人。
    浙江省水路四通八达,张问等乘船入钱塘江,再行一段水路,便可到杭州了。到达闻堰镇的一个沿江村庄时,因已航行了数日,曹安要上岸购置食物日用,张问见岸边有个小菜店,便携家人上岸吃顿饭。
    张问看着那插在门口的旗子,回头对几个美女笑道:“江南小菜店,有醋可吃了。”吴氏和寒烟被说中了心思,脸上都是一红,张盈白了张问一眼。
    张问见罢娘子的白眼,继续道:“我没说错啊,有诗为证:虎丘攒盒最为低,好事犹称此处奇;切碎捣韮人不识,不加酸醋定加饴。哈哈”
    三个女子听罢表情各异,吴氏装作严肃,寒烟扶着张盈面有羞涩,而张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懒洋洋地走路,好像多说一句话就要累死一般。
    跟班和力夫在外面的凉棚下坐了,而张问则带着三个女人去里边。一个老头急忙为客人们掀开水帘,乐呵呵地说,“客官里边请。”这小店这时生意冷清,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客,老头子心情很好,他这店,就指着来往的商客。
    “翠丫,快上茶。”老头子向里边喊了一声,只听得一个吴腔“哎”地应了一声。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张问心下愉快起来。
    小菜店里的菜,都是用梅酱、酸醋、饴糖捣碎而成,张问和吴氏对这个口味不是很习惯,只当作尝鲜。张盈和寒烟是江南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寒烟见那侍候的姑娘模样儿可爱,还顺手打赏了一串额外的铜钱。
    这时两个短衣光膀的汉子撩开水帘钻进店子,那老头见罢脸色顿时一变。一个汉子笑嘻嘻地说道:“哟,冯老爷子,生意不错嘛。”
    “今天就这么一趟客人,利又薄”
    “少废话,上个月的平安银子,您还没交,咱们又该收这个月的了。”一个汉子拿眼瞟了一眼那被唤作“翠丫”的姑娘,冯老头忙低声道:“翠丫,里边去。”
    那翠丫忙怯生生地往厨房去了。
    张问低声问曾经是老江湖的娘子:“啥是平安银子?”
    张盈本来正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听罢张问的无聊问话本想不理,但想着他已是夫君,不理不行,便说道:“江河上有靠漕运吃饭的人,贩卖私盐,收取沿江客栈饭馆的份子,税比官府,就是平安银子。”
    张问一听大怒,腾地站了起来,对门外喊道:“来人,给本官拿下!”坐在外边吃东西的两个力夫听见张问的声音,便走了进来,张问一瞧,力夫和那两个短衣壮汉一比,简直和猴子一般弱,当下郁闷,看向旁边的娘子张盈。
    张盈这时候已不穿那玄衣了,穿着对襟大袖的背子,梳着桃心鬓戴玉簪,一副贵族妇人的打扮。张盈这时候没有微皱,这相公真是多事,和咱们什么事没有,去出那头干什么。张盈不动声色,坐着没动,她自觉穿这身衣服不便和这些莽汉动手。
    两个莽汉行走江湖,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惯了,初时听到张问自称本官,声色俱厉,还吓了一跳,却见进来这么两个小子,当下就乐了,一莽汉瞪了那两个力夫一眼,喝道:“还不滚?”
    力夫为难地看着张问道:“大人,小的们只会挑抬,拿人却是不会”
    张问大窘,这时下不了台,正色道:“尔等乱贼,欺压百姓,国法不容,识相的赶快滚蛋,休得骚扰良人!”
    莽汉才不管你是官还是吏,手里没有武力,他们就不怕,听到张问怒斥,不惧反笑,这时见张问旁边的三个女人各具姿色,只有张问一个男人,却长了一张不禁风霜的白脸,便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
    莽汉色迷迷地看着长相最秀丽姿态最婉约的寒烟,寒烟名妓出身,随便一坐都是韵味十足。张问见他这样看自己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提起板凳就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莽汉没料到张问这么一个书生样赶动粗,躲闪不及,急忙拿手臂格挡,板凳砸在手臂上,疼得那莽汉大声痛叫,恐怕骨头都折了。
    二人大怒,瞪着张问就要出手,只见那两个莽汉长得比张问高了半个头,臂圆腰粗,张问与之斗殴哪是对手,心下也有些虚,但因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张问心下一狠,腰间又未带佩剑,正要去抓桌子上的碗往他们头上砸。
    莽汉哪容得张问再动手,转眼间已跳将过来,碗大的拳头呼地一声就朝张问脸上招呼。张问不会武功,临阵也不及躲闪,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就是这一拳只能挨了。
    不料正在这时,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那汉子突然抱住拳头弯下了腰,痛得面目狰狞。肯定是张盈出手了,果然听得张盈冷冷道:“想打我相公,找死!”
    话刚落,她手里的另一双筷子已飞了过去,“哧”地一声,那盯着寒烟看的汉子双眼各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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