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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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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高升奔了过来,揖道:“堂尊,有个人要见您,小的见其穿着像是上回来县衙拜访堂尊的人,便来禀报。”
    张问道:“什么穿着?”
    “回堂尊的话,那人玄衣,戴斗笠,就是上回画笛子的人。”
    笛姑!张问道:“快带过来。”过得一会,高升便将笛姑带了过来,张问忙屏退左右,问道:“笛姑,沈家小姐有什么话?”
    笛姑对张问抱拳行了一礼,又向旁边的黄仁直执礼,然后低声道:“事情出乎意料,少东家本打算将税监围困,制造声势。却不料受盘剥的其他大户见暴乱起来,私底下又煽动了许多人,这会儿恐怕要想打死税监。现在乱成一片,已无法阻止。”
    张问心下疑惑,问道:“沈小姐的意思,税监不能死?”按理沈家被抄了家,还被税监到处追捕,应该恨之入骨才对。
    笛姑点点头道:“少东家叫我传话,请大人尽力保住黄齐的性命,现在院子正门的是咱们的人,可以从那里救出黄齐,注意另外的地方都无法控制。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张问转头看向黄仁直,说道:“还请黄先生指点,这是为何?”黄仁直摸着胡须,犹豫片刻,说道:“这个老夫也不甚清楚。”
    这时有混进乱民中的眼线从文昌桥上过来,因为是一个人,弓兵放近一看是熟人,便带到张问那边,禀报道:“堂尊,乱民找了梯子,从墙上翻进去了,已经在院子里面打起来。”
    黄仁直急忙低声道:“大人,前门的应该会放黄齐通过,咱们赶快去接应。”
    张问顾不得多想这中间的原因,税监死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当即便率人赶过河去。沈宅周围已被乱民围了个水泄不通,两侧的围墙搭了许多梯子,底下还有人大喊:“税监抢了无数百姓家,里面藏着黄金白银,冲进去,谁拿到就是谁的!”
    官兵在张问的指挥下径直来到前门,那里的人果然很配合地让开了道路,但周围黑压压一片全是人,衙役快手竟然不敢上前。张问提剑策马上前,怒道:“抗命者,重罪论处!”众人才紧跟着张问冲到门口。
    这时那黄齐周围只剩下几个人护着向门口逃过来。张问喊道:“税使,下官在此,赶快过来。”
    黄齐一张白脸因为惊讶更是煞白,跟个死人的脸差不多,见着张问身边有许多公差,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狂奔过来。
    “张问,张大人,你可来了,快救咱家,咱家定然在皇爷面前给你好话。”黄齐奔过来,浑身直哆嗦。
    张问命人将黄齐围在中心,又叫马夫牵马过来,将黄齐扶上马背。黄齐低低地伏在马背上,刚走两步,身上哆嗦着不甚摔下马来,弄了个嘴啃泥。
    黄齐的随从忙将其扶起,一人夹一条胳膊,将两腿发软的黄齐拖着走。那些冲进宅子里的乱民正在里边乱抢,有心人注意到黄齐逃出,对黄齐恨之入骨者大呼其姓名,煽动百姓,挟裹家丁向这边扑过来。张问等人急忙通过文昌桥,回头喊道:“弓手拒桥射住阵脚!”
    弓兵放了一通箭,射死射伤多人,前面的乱民恐惧,不愿冲来,却被后面的人拥挤着向前推进,有的突然站住一个不留神被人掀翻在地,背上立刻踩过无数双脚,惨叫不已。
    弓兵见状,撒腿就跑。张问等人退回县衙,急令关闭大门,加强戒备。县衙乃是半军事据点,衙门里有重重设障的墙壁,明显具有防御的功能。就算一旦城墙被突破,县官还可以此逐次顽抗,以尽为朝廷守土之责。
    所以这些半组织化的暴民根本就很难攻破县衙,张问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而黄齐则吓得小便失禁,软在椅子上双腿像筛糠一般。倒是旁边仅剩的两个随从面色沉稳,毫无惧色。
    “张张大人,快派人保护咱家!”黄齐犹自心悸道。
    张问道:“税使已到县衙,不用担心,先压压惊。”
    黄齐哆嗦着从内衣里摸出一卷黄绢,结巴着说道:“官兵呢?张问,这是皇爷的圣旨,把官兵调来!”
    张问等见罢黄齐高举的黄绢,急忙叩拜于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齐瞪圆了双目道:“快去调官兵保护咱家!”
    张问只得唤道:“马捕头,由你带人,时刻在税使左右护卫。”
    马捕头道:“属下遵命。”
    马捕头叩谢皇恩之后才敢站起身来,调来快手数十人跪于黄齐面前的黄绢下面。那黄齐犹自高举着那黄绢。
    黄齐道:“才这么点人,快多调些过来,把咱家围在中间!”
    张问等头大,这厮真是白痴,人都调进来了,没人守墙,如果乱民冲将进来,无险可守,不是死得更快。最让人头大的是这厮举着块黄布不放下来,让人这么跪着。
    马捕头又叫了几十人,把那黄齐层层保护住,黄齐手举软了,这才小心收起黄绢。张问等呼出一口闷气,叩谢皇恩,从地上爬了起来。
    折腾了半天,太监总算累得消停了,张问借口要处理公务,从大堂暖阁里走了出去来到二堂院子。将那黄齐留在大堂里让一堆人围着看他那熊样。
    张问脑中有些混乱,走到签押房门口,对左右说道:“让本官一个人静一静,有事才来禀报。”
    张问坐到案前,对着蜡烛沉思,这沈家的人怎么又要保护黄齐了?
    这时窗缝里灌进一阵风来,正巧吹在案上的烛火上,火焰摇了几摇,熄了。张问思绪一乱,突然发现房里仍然亮着,回头一看,角落还有一个灯架,上面点着几根蜡烛。灭了一根,还有几根,所以房里依然亮着。
    张问脑中一亮,骤然猜到玄机:这黄齐就算被打死在上虞县,但浙江还有好几个税使,于事无补,反而会让皇上对地方官民更加不满。
    他想起白天黄仁直在言语中漏出的话,说叫张问不必上奏书打头阵,自有高位者重拳出击。这时张问联系在一起细想,觉得这可能是他们设的一个局。栽赃税使迫害百姓,又煽动民变,逼走税使,最后由言官御史在庙堂中,罗列其恶行将税使搞臭,获取名声,保护地主利益,可谓名利双收。
    张问在心里理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说得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当然就不能让黄齐死了,黄齐一死,言官在庙堂上就不好说话了。
    “堂尊”一个声音打断了张问的沉思。张问看过去,是高升,便问道:“有什么事?乱民攻衙了?”
    高升道:“没,他们聚在外面,畏惧官府不敢上前。是堂尊的朋友要见您。”
    “哦,让她进来吧。”
    笛姑走进签押房,左右看了看,取下斗笠和面纱,头一甩,一头青丝就散了下来。张问愕然看着那张酷似表妹小绾的脸,疑惑道:“笛姑怎么突然”
    笛姑看着张问道:“大人是不是喜欢我?”
    张问更加疑惑,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想男女之情?笛姑嫣然一笑,让张问不由得如沐春风,她又说道:“怎么,我猜错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是不是太突然了?”张问很快收拢了心思。把笛姑弄到手,是他欲娶沈碧瑶的一步棋。
    “什么时候说,本不重要。”笛姑脸上一红,随即沉静地说道,“只要大人帮我做到一件事大人要的”
    张问恍然大悟,原来是交换,他还纳闷,这种时候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么。但怎么把笛姑搞到手,过程并不重要,交换更加直接简单,张问便问道:“你先说,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做到。”
    笛姑低声道:“把黄齐抓了!”张问听罢略一吃惊,脱口道:“抓他做什么?”!~!
    ..
段二七 逼问
    笛姑要抓税使,张问不知何故。此事当然是笛姑个人的要求,不是沈家的意思。不然笛姑也用不着拿自己作为交换。张问疑惑,说道:“不是沈小姐的意思吧?那你抓黄齐有什么缘由?”
    “我的名字不是笛姑。”笛姑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张问点点头,百家姓里没听说过有姓笛的,她的名字当然不叫笛姑,只是个代号而已。他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笛姑看了一眼张问:“算来我与张大人还是同宗,本名张盈。我有一个亲妹妹,叫张嫣,被那黄齐的人抓去了,不知被番子关在哪里。大人还记得上次我被番子们围追到县衙的事么,那次就是因为我夜探税厂,不慎被人发觉,才险些没能脱身。请大人帮忙抓了黄齐,审问我妹妹的下落。”
    “哦”张问这才明白,看来那妹妹对笛姑就是张盈,很是重要,张盈才不顾一切要救出妹妹,张问突然觉得张嫣这个名字很熟悉。细想之下,才想起在那本《大明日记》上看过这个名字,好像木匠皇帝朱由校的皇后也叫张嫣。
    张问忙从身上拿出那本日记翻看,果然日记上专门记录了这条,天启皇帝的皇后叫张嫣。专程记录的原因,是那穿越者在史书上看到张嫣是国色天香,非常漂亮。
    张盈见张问掏出那本子,不解道:“大人在看什么?”
    “这本子上说天启皇帝时,皇后名叫张嫣。”张问将本子上记录的那几行字拿给张盈看,压低声音道,“和你妹妹一个名字。天启皇帝就是现在的皇长孙。”
    张盈吃惊道:“妹妹会做皇后?”
    “这个暂时不能判断,天下同名同姓者不在少数,况且这本子是不是未来的人所写,也还没有确定。现在要断定为时尚早。”张问道,“不过如果确如日记所说,我猜测,你妹妹可能会被太监送进宫里你妹妹是不是很漂亮?”
    张嫣眉头一皱,“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救出我妹妹,不能让她去那种地方!大人,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只有黄齐知道她的下落,错过了这次,再要逼问黄齐,实在难寻时机!”
    张问点点头。今晚一过,衙外的乱民害怕府里甚至省里调兵镇压,肯定会相继散去,黄齐一旦脱困,又不属于文官体系内的人,地方上就谁也奈何不得他了。
    只是,张问有必要帮助张盈么?说到底,这事关他屁事,张盈虽然长得很像小绾,但终究不是小绾。
    他在犹豫,一则抓捕税使是违法的,他要冒风险,二则如果不帮张盈,以后再想打动她恐怕没什么指望了。现在沈碧瑶身边的人,张问就只有指望张盈。
    张盈见他犹豫,一脸的失望。张问看在眼里,那张脸偏生长得极像小绾,他心下一阵难受,仿佛看见小绾的失望。那年,正因为自己的弱小,连女人都不能保护,张问想到这里心头一阵绞痛,当即说道:“我帮你捉了黄齐。”
    张盈很认真地看着张问的脸,她知道张问为人不知的一面,并不是冲动轻浮的人,所以她无法猜透张问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大人的恩情,我定然记在心上,刚才说过的我一定做到。”张盈脸上红了红,咬着下唇说道。
    张问看了一眼那张取下了面纱的脸,摆摆手道:“不必了。”
    “大人”张盈不解地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真是像会说话一般,要表露什么,轻轻一闪,就让人明白了。
    “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有什么意思?”张问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因为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小绾的事。
    “大人打算怎么抓捕黄齐?”
    张问略一思索,当然不能明着干,虽然县衙里的人对黄齐都没什么好感,要下令拿他简直易如反掌,特别是县丞梁马,还被黄齐琢磨过。这事得悄悄干,毕竟是违法的。他想了一个法子,和张盈商议了一番,便着手去办。
    张问找了一个送茶的皂隶,到大堂给黄齐倒茶,却将茶壶故意弄翻,泼了黄齐一身。黄齐立刻大怒,“来人,将这笨手笨脚的奴婢给我拖出去,往死里打!”
    这时候张问适时出现,看见黄齐下半身湿嗒嗒地直滴水,佯装恼怒地看着那皂隶:“是你泼的?”
    皂隶急忙叩头道:“小的一个不小心可不敢故意这般,黄公公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的这一回吧,小的下次定然小心着点。”
    “你还想有下回?来人,将他拖下去,教教规矩。”张问回头对马捕头做了一个眼色。马捕头会意,都是县衙里边的人,做做模样就行了。两个皂隶将那犯事的皂隶拖出大堂,不一会外边就传来了惨叫声,多半是装的。
    黄齐掏出手帕,一边擦一边骂。张问说道:“黄公公赶紧把衣服换了,这冷天,一会湿衣凉了恐染风寒。”
    黄齐点点头,张问便命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让黄齐在旁边的赞政厅里换下。乱民没有胆量攻衙造反,黄齐自然这会已镇定了不少,自然不愿意被男人看个赤身露体,少根活儿,便将门关上自己换衣。
    他刚刚关上门,正待要脱衣,突然下巴低下一凉,一个声音低低地说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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