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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爱,你别尝-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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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脚下。   

“看得出疲惫的是你的身体,晚课之后再来吧。”那人说。   

贡西仁波切还是跪在那里,叩首说:“下面跪着的那个人,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男人,请您见见他。”    

“你都看到了?我的主意已定,该承受的始终还是要承受的。”那人说。   

“您还是见他吧,因为,您欠他一个承诺。”贡西叩首说。   

“哦?”    

连誉还是迷迷蒙蒙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动动手指,手被握住,被稍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微笑。莫言看着怀里的连誉,轻轻抚摸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有些干裂,那么温暖的手,怎么现在比我的还要凉呢?   

走过来几个人,莫言垂首看到那绛红色袍子的角,冷笑,怎么?在这个慈悲为怀的地方,还是看不得人死吧。抬头看,仲康仁波切走近了说:“答应见你们了,请跟我来。”示意身边的喇嘛把连誉扶起来,莫言伸手挡开说:“不用,我可以。”自己起身将连誉扶起来,趴在自己的背上,对仲康仁波切说:“怎么走,你带路吧。” 跟在几人身后,背着连誉往前走,没想到这个院子里别有一番天地,走过长廊,一步一步的蹬上楼梯,来到一间屋子里。连誉听到说活佛可以见自己了,还以为自己迷糊做梦呢,被莫言上楼梯时踉跄的脚步蹭到伤口弄得有些清醒了,趴在莫言有些瘦弱的背上,狠狠的咬了自己舌尖一下,刺痛让神志清明些,慢慢的睁开眼睛。    

房间里透着阳光,弥漫着淡淡的藏香的味道,简朴而又整洁。站着几个喇嘛,看着自己和莫言,其中一个怎么有些面熟呢?那榻上坐着的就是活佛了吧。他果然只是个孩子。   

活佛面前侧放着一个长长的木匣,盖子打开,黄色的锦缎包裹着一沓有些泛黄的长条形的纸,写满了经文,正在看着。脸很稚嫩,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带着淡淡的微笑,嘴角轻轻上扬,一看就是个孩子,面容可以用非常英俊来形容,如果是个普通的男孩子再过几年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他的眼神从那些经文上挪开,看着连誉和莫言。   

连誉很多年没见过比自己气势还要强的人了,没想到,只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把本来侥幸得胜的心收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活佛的眼神不像是个孩子,像是一个几千岁的老人坐在一个少年的躯壳里,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智慧、光明这些抽象的东西,洞悉一切。一瞬间,连誉更坚信自己这次来的信念了,他知道,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而且,他能解决一切,一定能。   

莫言呆了,看着这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活佛,不由得张着嘴巴。大叔,就是来求他的吗?他,他能干什么?一时忘了把连誉从背上放下来。活佛笑笑向身边的人示意,两个喇嘛过来把连誉扶下来,让他斜靠在地上的蒲团上,连誉这才看到了莫言的脸,额头上一寸多长一个口子,左半边脸都被血糊住了,粘粘的,正在用袖子擦,袖子上全都是血。   

 “你……”连誉看着莫言心里一疼,莫言忙抢上来靠近他说“你怎么了?”连誉急切间说不出话来,心疼地看着他,僵硬的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却无力的在中途垂下。活佛低声用藏语说了句话,一个喇嘛对莫言说:“请给我来,给你治伤。”莫言不理,只是看着连誉,连誉笑笑嘶哑着说:“快去,想让…我…疼死啊,死…小孩。”强挣着往外推他,莫言说:“不去,我在这里陪你。”连誉轻摇头看着他说:“去,治伤,等我,别…乱闯。”莫言只得站起来,跟那个喇嘛出去了,临走又看了活佛一眼,活佛对他微笑,那笑容让莫言安心很多。   

仲康仁波切递过来一杯水,连誉咕咚咕咚的喝了,又递过来一碗茶,连誉也喝了。热热的液体滑进胃里,歇了几分钟,整个人舒服了一点儿,身上伤痛的感觉却显出来了,连誉皱着眉头,嘴里轻“咝”了一声。活佛看着说:“你也有伤?先治伤吧。”汉语说的有些硬,却字正腔圆。连誉摇头说:“不用,我只想见你。”活佛微笑着指着身边一个喇嘛说:“他认识你。”连誉看着他指的那个人,就是刚才觉得有些面熟的那个,那个中年的喇嘛脸上、身上脏脏的,一层灰土,头发也乱糟糟的长,一时想不起来。仲康仁波切笑说:“这是贡西仁波切,刚闭关回来。” 贡西仁波切行礼说:“九年前,我们在美国见过一次面。”连誉恍然说:“你是去接经的那个人。”贡西仁波切笑着点头,连誉笑说:“没想到,九年没见,你的变化这么大,我一时没认出来。”贡西仁波切笑说:“留不住的,是时间。”    

活佛看着连誉说:“贡西上师对我说,莲花生大士的六字真言是你还给寺里的,这是一件大功德,谢谢你。这六字真言,我们追寻了很久,最后见到它是X国先王主持敬佛会的时候,随后X国战乱,就再也没有下落了,贡西上师说你把真言给了他,却不肯说来历。”    

连誉轻笑:“这经文最后是在我母亲的手上。把经文还给你,是母亲临终的遗愿,我只是替她完成而已。她是虔诚的佛教徒,一生的心愿就是见你一面,准确地说当时她想见的是上一世活佛,上一世活佛在美国的荼罢(pi皮)大会,她很遗憾没能前去。她对我说,今生只要见你一面,就可以七世不堕恶道。”     

活佛笑说:“善道、恶道一念之间。”    

连誉点头:“我知道就算我见了你,下一世也不会进善道了。”    

活佛摇摇头说:“善与恶,只在于你的心。”    

连誉默然。活佛看着他,表情有些探询:“我在佛前说过只要是找到经文的人,我都会答应他一件事,这个贡西上师说告诉过你,你还记得吧?”    

连誉点头说:“记得,他拿到经文后很明确的对我说了。”    

活佛说:“我想问你,既然你要见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送经的人,而要在院子里一直跪到我肯见你为止?”    

连誉有些苦笑说:“那我也问你,如果不是贡西仁波切正好回来,正好看到我,告诉你我是送经的人,是不是我跪到死,你也不会见我?”    

活佛点点头说:“是,我不会见你,当然,也不会看着你死,只是希望你明白,有果必有因,该承受的还是要承受。”    

连誉点头说:“是,所以我不想用你的承诺来胁迫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愿意,从你的眼中我能看到我丑陋的灵魂,我知道我不是好人,我也知道我做事只凭喜好,我知道我为了他都做过些什么,所以,我来求你,我是来求你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任何事,我要的,是你的佛法慈悲,不是要你违背自己的心。”     

话说完了,屋子里的站立的人都有些动容,仲康仁波切和贡西仁波切看着活佛,眼神中也流露出恳求。活佛垂目看着眼前的经书,半晌,莞尔一笑,这一笑有些孩子气了,对连誉说:“看来,我的修行还是不够。”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惶恐,肃穆垂首,口中默诵经文。活佛叹口气说:“你是让我揭开他思想的禁制吧。”     

连誉心中欣喜若狂,说:“你能帮我吗?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好像是被人催眠了,我只要你……我只想知道施术的人对他有没有造成伤害,如果没有伤害,只是失去记忆,那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的他更快乐。”说完又想到什么,忙说:“需要让他昏迷,好仔细检查一下吗?还是要等他睡着了什么的?他头上受了伤,身体恐怕受不了吧?”    

屋子里其他的人都微笑,活佛笑着看他说:“我看见他,一切就看得很清楚了,你放心,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了。”    

连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禁仔细打量活佛,活佛看到他疲倦的脸上泛着兴奋的光华,笑说:“贡西上师说你的名字叫连誉?”    

连誉点头说:“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用父亲和母亲的姓,因为母亲的小名儿叫玉蝉,所以父亲给我取名叫连誉。”    

阳光暖暖的从阳台照进来,照在蒲团上的连誉身上,活佛的眼里有些怜悯,说:“连誉,怜玉。你以后都不想用连誉的身份了吗?以后都不想听他叫你的名字了吗?”    

连誉一愣,说:“当然想,你的意思是?”    

碧蓝的天空飘过洁白的云彩,终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这么清澈,活佛看着窗外,说:“你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还没等连誉说,自己又一笑说:“我问得有些多余了。”半晌又没说话,连誉有些急,刚想开口,看贡西仁波切用眼神制止自己,便强忍住,一屋子人看着活佛。一会儿活佛说:“马来西亚的连誉,是触动的机关,这个禁制就是让他听到这个就出手,杀了你,如果他能抗拒自己的意识,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自己死去。”    

连誉呆了半晌,屋里的人都看他,连誉嘴角一抹苦笑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局,那些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活佛又沉默了一会儿用英语说:“我的汉语刚学了不到一年,请允许我用英语说,这样可以表达得更清楚些。”活佛想了想说:“施术的人算准了你一定会找到他,他从前被隐藏的意识也会指引他再次……爱上你,所以当他在触到你是马来西亚的连誉这些讯息的时候,就会动手。这几个点是,马来西亚、连誉和他爱的你,缺一不可。利用他对你的强烈的爱,把马来西亚和连誉这两个讯息在脑中藏了起来。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要杀的人是连誉,只有听到这两个讯息,并且你在他身边时,才会诱发他的杀人的意识,他对你的爱和感觉,是别人代替不了的,所以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冒充你。施术的人做了另一个准备,如果他思想里对你的爱强到可以抵御对他的催眠,能够不杀你,那就会启动另一个命令迫使他在你与自己之间选择,最后只有一个结果,自杀。”    

连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像定时炸弹一样呢,而且还有好多按钮。”仲康仁波切说:“思想的控制如果能往善的一面发展,对这个世界是大功德。”    

连誉挣扎着跪在地上对活佛说:“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帮助我,控制住他对我的爱,让他杀了我。”    

屋里的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看着他,连誉脸上表情坚决说:“把他能想到得恨,所有的恨,都加在我身上,让他一听到我的名字只想到仇恨,这样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动手了。我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几分钟他对我的恨,以他的身手,就可以解决我了。”    

说完这些脸上的表情轻松的多了,说了这么多话,刚才强打得精神用完了,整个人像要死掉一样,连誉对活佛强笑着说:“希望你能帮我。”    

活佛点点头。   

连誉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晕倒在地上,众人把他抬到偏殿,掀起他的衣服,身上恶化的伤让每一个人叹息,活佛亲自给他治伤,贡西仁波切在活佛身边低声地诵起经来。   

躺在榻上,额头上糊着不知名的草药糊糊,凉凉的,脸也擦干净了,莫言被带出那个院子好一会儿了。头上感觉出疼痛,用手一碰,摸了一手草药,莫言没好气对那个喇嘛说:“喂,这什么东西,别镐把草颠碎了就给我乱抹。”那个喇嘛到不计较他的态度,解释说:“放心,这个,止血消炎的。”莫言看了他两眼说:“你会吗?”喇嘛笑说:“这里的藏民,贫苦,没钱,医院很远,我们平日的学习,有医术,为了治病。放心,我治过很多人,还有马,还有羊,还有狗。”莫言撇撇嘴,忽然听外头乱乱的,隐约有小唐的声音,忙对喇嘛说:“外面可能是我的朋友,让他们进来可以吗?”喇嘛忙出去,眨眼,小唐和奇扬飞跑进来,一看莫言顶了一脑门绿色的糊糊躺在那儿,很吃惊,小唐忙问:“你这是怎么了?找到老大了?”莫言点头说:“我没事,大叔在和那个……活佛谈话。”小唐和奇扬悬着的心才放下。三个人在那里等着连誉出来。(十六、)   

“你们真的要离开了吗?再住几天也可以的。” 活佛笑着看着面前的四个人。“老大要不要再住几天?这个小活佛很有意思的。”小唐低声对连誉说。连誉瞪了他一眼说:“不要乱说话。”自从小唐看见了活佛原来不是他想象当中的垂垂老朽,而是一个少年后,他那种旺盛的好奇心冒到爆,象追寻外星人一样跟着活佛,活佛的一举一动都能惹得他啧啧称奇。活佛身边的护卫上师拿他没办法,因为活佛很喜欢他,可能活佛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敢说的人。连誉昏迷的几天里,活佛经常在晨、午、昏课以及学习之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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