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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朕表哥-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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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都斗不起来,要不装疯,要不毁容,每日禁闭宫门,不敢弄出一点动静。只要方圆十里出现表妹的声音,就在窗户缝里架起弹弓,时刻准备着与她同归于尽。我要是去她们那儿过夜,不仅仅像是偷情,更像是地下党接头,还要对个暗号。一旦放我进去,也就是单脚跨在椅子上咬着弹弓换弹药,警觉得很,导致我也对她们兴趣缺缺——因为她们都有点神神叨叨,一副视死如归的纯爷们相,身上都是火硝味儿。这副场景,出现在我的后宫里,而不是丧尸围城世界末日,实在让人费解。

    有时候我抱着某妃正要睡觉,她会突然挣扎着起来熄灯:“三里之外,她都能看到烟枪的明火!”

    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感染,我经常阳痿。

    现在我表妹一死,我的宫妃们简直变成了二战结束德国投降获得解放的法国女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地夹着弹弓走出了巩固成碉堡的宫宇,喜气洋洋穿上了多年不穿的过时襦裙,抹上胭脂,载歌载舞闹腾了三天三夜,还请宫廷画师给她们多画些画像,“要喜气,正能量,展露我们战后的精神风貌,以及诸妃之间伟大的友谊!”

    结果她们还没过上好日子,我又立了新后。她们自然很紧张。她们对一个公平正义、明镜高悬的皇后的渴盼,超过对一个公平正义、明镜高悬的皇帝的渴盼。

    我敢说她们对皇后都很满意。

    因为在她们哭诉先后的恐怖主义时,我表哥突然抄起长颈酒瓶“啪”一下在桌子上一摔,握着满是尖刺的半壁瓶身朝着圆桌上徐徐抡了圈:“谁再不让众姐妹过太平日子,本宫削她!”

    “好!”众妃热泪盈眶,“干!”

    表哥把白玉酒杯往地上一丢,“小家子气!换海碗!”

    众妃把桌子上的杯杯盘盘哗啦推在地上,统统抄起海碗,对着表哥一抱拳:“这杯酒,敬娘娘!娘娘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我表哥一鼓作气喝干一碗。

    众妃狂拍桌:“好好好!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亲姐妹!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好!”

    我的后宫豪气干云地把碗往地上一摔,在我表哥的带领下,在殿前广场祭起大旗,歃血为盟,成了节义的金兰姐妹,有三宫六院七十三魁星,但又觉得不凑整不吉利,于是对外号称后宫一百单八将:这个是“永富宫庄妃”,善使双枪;那个是“麟趾宫贵妃”,箭无虚发;再有“衍庆宫淑妃”,一笔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领帝都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至于我表哥,众星捧月,艳压群芳,美名“中宫赛金花”。只见他披发左衽,j□j的左臂上纹着一条突目青龙,丹凤眼威武艳丽,鬓边押两朵赤金金花,端得是好一个风流人物!

    我瑟缩在满地杯盘狼藉中,总觉得这场景应该在水浒或者三国里看过。那里面的皇帝,日子可还好过否?

    我表哥既已开山立旗,忽而回头扫我一眼,“既然诸位都是本宫的好姐妹,六宫同侍一夫,怕那个贱人难以雨露均分,坏了吾等的金兰之义!”

    “他奶奶的,杀了竖子了事!”衍庆宫淑妃把方天画戟对地一跺,殿前广场的白玉石砖咔嚓一声,裂开一条大缝,一路蔓延到我的御座下,我赶紧跳下来连滚到爬躲到窗门背后,捏着耳朵瑟瑟发抖。这可如何是好,我只不过操她们几次,她们竟要我性命!比鬼神更可怕的是,是妇人心!

    “且慢。弑君之罪,后患无穷。若是来了个残暴的皇帝……”表哥沉吟片刻,突然道,“各位姐妹,后宫既已落入吾等之手,竖子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何必假以辞色?姐妹在宫外可有心上人?不如自行出宫,再续前缘!一应婚庆用度,就从竖子的宫库里支取!”表哥掏出钥匙。我一惊,拍拍腰带,果然没了,不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宫妃则“乌拉”一声冲到宫库前,往身上装满雪花银,洋洋洒洒走了一半。

    “若是没有心上人,天下美男也多得是,凡是挑中,皆可纳为面首。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慕少艾,本宫为众姐妹关说!”

    我的宫妃欢天喜地涌出宫门,第二天,我就接到主管民事的户部尚书的奏报,说有行为恣睢的宫妃肆意强占良家子,在民间欺女霸男,我只能唉声叹气。本朝最大的良家子——朕——就被我表哥强抢了好么!他还不是个女人好么!他现在就站在朕的背后,爱卿你看到了么!他还收了朕的宫库啊喂一文钱的零花都不给!你可是先皇留下的顾命大臣呐,快叫八十万禁军来护驾!……我朝户部尚书狂眨眼睛。

    户部尚书他反问我:“皇上可是得了眼疾?”

    我表哥眼神一抡,我赶忙:“哈哈,哈哈哈……”

    户部尚书很不高兴:“若得了眼疾,帝容不修,应当听皇后娘娘的话,好好回去修养。燕尔新婚,不宜再处理政事。”

    不是你来找我的么喂!年纪大了不要仗着记性不好倚老卖老啊喂!而且他哪里是想我修养!天尚未晚,他就想让我回宫,这不就是图一个漫漫长夜么!你可懂皇后的狼子野心爱卿!

    我呆若木鸡地在心底咆哮的时候,户部尚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我的头顶笼罩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你刚才向他求救?”

    “没有!”我摇着头。

    “乘早死了这条心。”我表哥露出坚毅冷峻的神情,单手把我扛起来走了几步,一把将御书房书桌上的林林总总全数扫在地上,把我丢了上去。

    “不要在这里!”

    表哥难得对我和颜悦色,大概是把众妃都赶跑了让他心情很好。我觉得我大概能琢磨出他那张面瘫的脸是如何传达感情的。比如像现在,嘴角下垂的角度比平时缩小了3°。他问我,“你想在哪里?”

    “我想在……”我琢磨着我要是说我哪儿都不想,必定就会被哪儿都上一遍,于是我笑嘻嘻地说,“我想在上面。”

    “依你。”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终极。

 第3章

    我度过了极其悲惨的一夜,就算活到一百四十岁也忘不掉,早上起来看到他就两股战战。表哥不知为何很愉悦。他似乎很欣赏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情态,深以为乐,我真是不明白:你要是喜欢这样子的,你还不如去找个女人;退一万步讲,你喜欢男人这样,那你也不如去找个太监比较方便。可是你居然把一国之君乱搞成这样,简直就像是杀鸡用牛刀,炮弹打蚊子,真是个大变态。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我也就是自个儿说给自个儿听,说着听着就忍不住要掉泪。我表哥更乐呵了,看我的眼神就像在街上看到卖艺的猴子。

    我一开始气得想走,但是这样哭唧唧走开,简直娘炮到要死,于是只好坐在原地哭唧唧。我表哥还想拍我肩膀安慰我来着,可是我也有身为帝王的尊严啊,所以我一扭身子不让他碰了,抄着袖子蹲门槛上。我表哥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用完早膳,我表哥就带着我到太液池边上的芳草庭,宫廷画师早已等候在那里,原来今日是要给新后画像。

    画像这个事情,非常麻烦,我是亲身体验过的,因为我们的年代还没有照相机。为了画像,我付出了十六年的美好时光。为什么呢?大家都知道,达芬奇画《蒙娜丽莎》还画了两三年,更不要说宫廷画师比不上他这样子的大天才,他们都玩儿水墨的,让他们写实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小**。所以他们在画像过程中,经常需要用到尺规这样的工匠用具,精确计算比例,才能保证画出来的是个标准的人体,而不是一大块很有风韵但实在很像鼻涕虫的墨迹。总之,我在他们的精勾细描下,僵硬地从草长莺飞坐到大雪纷飞。

    春天,我和大师一起吸着花粉打喷嚏;夏天,我们抱着芳草庭的八角柱漂流在漫过胸口的洪水里;秋天,大风把我们刮成杀马特;冬天,直接冻成两坨冰坨子。学做模特以及各色求生技能,都变成了我小时候的日常功课之一。

    白驹过隙,历时一年,好不容易画完了。宫廷画师却蓦然发现,我的左半边脸,比右半边脸,要大,要肿。为什么呢?他先右后左,左计右量,架不住我长得飞快,于是堂堂帝王画像,就像是在画哈哈镜,五官都扭曲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宫廷画师却悟不出来,他非得坚持是我长这样,精确尺量一定不会出错。我龙颜大怒一掀桌:你当我是朱元璋啊!宫廷画师屈服于我的淫威,最终想出了一个妥协的反感,“皇桑,那我们明年再来过吧!”

    大师别走!我承认我是朱元璋好么大师!

    这一出,年年春节都要闹上一闹。我若是不让他再画,大师大概就要为了艺术献身,从承乾宫上跳下来摔死在我的御座前,以证明他说得是真话。到时候全天下都会相信:我长得真是个朱元璋,还硬不承认逼死贤良,我哪里敢不答应他。就这样画到青春期结束,我终于,解放了!

    现在轮到表哥了,我只想绕着芳草庭给宫廷画师点、一、千、个、赞!

    液!

    表哥大喇喇走到画师面前,先是浏览了我的历代残卷,啧啧称奇,派大内总管史八龙都放到他宫里去,然后又装模作样浏览了众妃的画像,手上一滑都落进了水里……手上一滑你妈逼啊!这里离太液池还有半里地啊!表哥我知道你膂力惊人,但拜托不要把事情做的太明显了!那扔铅球的架势是为哪般啊!

    最后,表哥看到了我姑表妹的画像。

    “嗯。”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是个美人。”

    宫廷画师哦吼吼笑起来:“要不然,陛下怎么能甘心舍弃虞家大小姐,娶了郡主呢!真是一见郡主误终生!茶饭不思……饭不思!”

    喂喂大师,不带这么凑字数的,前半句不凑字数的还是抄的!还有,这是j□j裸的诽谤好么!朕什么时候为了女人茶饭不思的了!

    表哥没有丢掉我表妹的画像,也没有当场把我按到在地,我吁了口气。他只是说,“先后是坐着画的。我是继室,理所应当对她有所礼敬,所以我要站着画。”

    大师脸上写满了对人体结构的憎恶。

    “除此之外,我还想以皇上入画。”

    “什么?!”

    表哥面无表情说,“妾本丝萝,愿托乔木。没有乔木,就没有妾!”

    按照语法,不应该是没有乔木就没有丝萝么!还有!表哥你这副恶狠狠地样子不像是在说这码子事儿啊……

    宫廷画师说两个人入画没有先例,不过可以试一试,看看是怎样的pose。表哥把我按坐在太师椅上,然后从我身后搭着椅背,微微倾身,一脸“我是家主”的巨大气场。大师马上被这构图震撼了:这个比较好画!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噩梦里。

    当天大师只打了线稿,我表哥这个人博学多才,还跟他讨论构图:“到时候把他的脸画的小一点,最好从圆脸改成尖下巴,眼睛大一点,皮肤修白,疙疙瘩瘩都别画进去了。”

    “皇后娘娘有什么要求?”

    “你觉得本宫这个样子不美么?”表哥微微扬起下巴,露出青青的胡渣。

    大师跪地叩首,“您……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我那身高八尺、猿臂蜂腰、穿不进低胸襦裙、扎不了缎带裁腰的表哥冷哼一声,风行火掠走到我跟前,“到时候你记得剪个刘海,在他面前保持挺胸,收下巴,再比个剪刀手。”

    “诶?”

    “画出来会稍微好看点。”

    我暗自垂泪:我真长得那么像猴子么……但面对着表哥灼灼的目光,只好强颜欢笑,“表哥,你真懂。”

    表哥那平淡的表情好像在这么说:那当然,我是很有品味的。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频繁的注目让表哥露出了然的表情:“你是在勾引我。”

    “不敢!”

    “那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

    “你为何如此淫/荡?”我表哥一脸坦荡正直地唾弃着我,“昨天晚上不是喂饱你了么,怎么一早起来又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你就不觉得可耻?”

    “……”

    “还是多放些心思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吧。你的前任丈母娘。”

    我就想跟他说这事儿。我二婚两日,我姑母居然没有闹上承乾殿,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恐怕是因为全国都在放婚假,她也不打算无薪加班,打算在休息日出去旅游一番,再回来找我算账。到时候,她一定元气十足地拆了我的大殿吧。这个时代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我们只好去搞基了。

    关于对付我姑姑的事,表哥决定找他的好基友顾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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