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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清秋挽云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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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云,你记住了,这世上唯有你亏欠别人的份,天地间谁人也不欠你。”

     付青云猛然抬头,望着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对方站在雨中,白衣黑发已湿透了,贴在身上,他还是如往昔一般清丽冷峻。司马遥转过身去,看向身后数百金吾卫,“此人将移交大理寺处置,将军若有何异议,不妨去上书陛下。”

     金吾卫右将一向行事武断,此时却被别人用更强硬的手腕给扳倒了,他一时间火上心头,正欲发作,司马遥忽然拔剑指向他的眉间,冷冽的说道:“将军若在此时出手阻拦便有劫狱之嫌,恕司马无礼,当以军法处置。”他侧目看向大理寺衙役,“押他回大理寺,谁人再敢阻截,当格杀勿论。”

     那骨子里渗出的杀意与浓重的煞气,如同稠密的蛛丝,层层裹住着大雨磅礴的画面,浩大苍穹乾坤,京师皇城,金甲杀遍,一片寂灭。

     樊陆终站在城墙上,右手握着一支银质箭羽,而尖锐的一端已经没入楚筱的身体,楚筱微微屈身,难以压抑眉目之间的痛楚。樊陆终从不收回上弓之箭,这一箭是楚筱心甘情愿挨下的,算是一道伤换了付青云半条命。

     从城墙上俯视下去,金色战甲的金吾少年退于玄武门两侧,司马遥骑上马,大理寺黑色官服的衙役将付青云押出了皇城。风卷着狼烟,在大雨中破散。

     “如何,这下看来,倒是不必让你去救了。”樊陆终冷笑,“我还是不大明白,司马遥随时随地都担任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何时又不是他为徐庄周出面?如此一个相当于左右臂膀的人,徐庄周怎会忍痛割爱似的让给我?”

     “若说不按理出牌,非你莫属才是吧?”楚筱拔去箭羽,痛苦的皱着眉头,撕下一段衣袖裹住伤口,“你现在,可是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何方法销毁卷轴了?!”

     “等付青云公开处决那天,我再悉数告诉你。”樊陆终丢下弓箭,下了城楼。

     ******

     今天和一个公务员聊天,他告诉我他认为开坑不填是很不负责的行为,很多天不更也是。出去玩啦工作忙啦什么的都是借口!我深刻反思了一下,貌似说的就是我。很多天不更和弃坑有什么区别,这个文写到现在我已经有些失去信心,已经没有太多的热情去创作。

     这个文,我急于写出情节和伏笔,急于写出复杂的故事,而忽略了对人物的安排和情节合理的穿插。这个文我个人不满意,缺点实在太多,有时写的精致有时便写得潦草,大都是我太心急的缘故。

     但不论如何我都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的对待它,悉心的润色被我忽略的细节,尽我所能的去完善剧情。米错,为了亲亲们,为了俺的万里~俺要负责~所以请多多鞭挞我,让我努力的写下去直到完结吧~~TT




第肆拾伍回 蜡烛有心还惜别

流水画屏幽,最后一滴烛泪燃尽,夜月涂壁,冷风穿堂而过。徐庄周坐在府邸书房内,低头看着玉案书卷,然而眼前是一片黑暗,唯有莹莹月光尚且照明了窗下门前。他几番踱步,那月华如一层薄纱,陇上那张清冷的脸、映入一双温润的黑眸中。

     目光终究是落在角落的那张琴上,轻纱罩住,已经布满了尘埃。徐庄周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隐痛,随即又被深邃的夜色泯没。

     想来已是多年未曾再抚琴了,自司马昌葬后、自己站在这权利的风口。一步踏错前功尽弃,早已断了退路,事至如此,唯有不顾一切的继续坚持最初的抉择。徐庄周深吸一口气,合上双眼,端坐在琴前。

     旧事如天远,而这宿命如同潮水一般。一路坎坷,一路苍茫。看不见尽头,无法执子之手,何其孤独,又何其令人感伤。这些这些,他都可以放于心外。而走到如今这一步,赵如烈的刺杀、皇城内乱、付青云险些丧命,徐庄周却想,他最后到底想得到什么?

     清弄谐密,如水中弦歌之音。他手上一抖错落了一个音,便如同掷子乱局,却是心慌了。

     “先生。”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司马遥站在门前,右手指尖搭着门廊,消瘦的身形在淡淡的光线下显得如同一抹云烟。

     徐庄周安弦,叹了口气,“怎么了,今日出了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知他心中烦乱,司马遥也就不再多说,只道:“先生的琴,怕是也只有付青云听得懂。”

     徐庄周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不,他亦是不懂。谁人也听不懂的。我至此在发现我竟也变了这么多。”

     司马遥付手,轻声说:“相比起当年,先生只是更加果决了,这并不需要惋惜。付青云他又是何尝未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徐庄周低头轻笑两声。

     “先生……您还须看清您的心,是否一如当年那般,依然对一些事物无法斩断情愫?樊陆终此番挑起的事端,却已是缩短了我们计划的时限……先生,万不得已,便不能保证付青云活下去。”司马遥再度抬眸,看着托腮把玩着青玉杯的徐庄周,“先生,若是错了,这或许是毕生的遗憾。”

     司马遥微微侧身,退到门外,“不论何时何地,司马都会倾尽此生为您效力。所以请先生也不要彷徨,司马遥不打扰,先告退了。”

     司马遥不禁又回头看去,见他的面目沉浸在一片柔和的月光之中。又是年复一年。

     今夕见得皓月当空,又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

     走出徐府,深夜的街上却是有长工在张贴花纸、为梁柱穿披彩纱、漆墙画柱。或许是快入秋,又在为那贵族之间的菊茶宴准备吧。这盛夏一瞬,却又转眼间过去了。

     司马遥沿着徐府旁一条小径,走到那简陋的酒馆门口,站在门旁看着正在喝酒的云章。想来,也只有在这里才找得到他吧?

     此时酒馆内几人聚在一起说得乐呵,却见云章面上神色越来越沉不住。

     一人眉飞色舞,惊道:“不消说,皇上身旁的大夫竟是个苗疆会用巫术的妖人!”

     另一人端起一坛酒就往口中灌,戏谑的笑道:“且还不止如此,深山老林里生出来的蛮子就是靠不住,竟然还勾‘引太子,太子私下还真把他召为了男宠!”

     “你说这后宫三千美人,太子是怎么看上这么个苗蛮子的?莫不是当真够滋味?”又有人探头过来调侃的说着,“若是被判个外流三百里,那还真是便宜了些官差了!”

     “想尝鲜啊?那日升起狼烟便是因他在宫中兴风作浪,搞得皇城内热闹至极了!皇上不派兵去把那苗疆老林给踏平了都够便宜他,岂有饶他一条贱命的理?”说话的人笑着,肮脏的心思全数浮在脸上,“不过说来,能让这么多有来历的人围着他转,说不定倒还真是……”

     他话未说完,云章便一跃而起,他一把推倒那人,又狠狠踢翻了桌子,老板娘吓得尖叫,顿时间酒罐子摔在地上哗啦啦碎了满地。云章扶着一旁的桌子,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有些神志不清。

     那人瞪大眼张口看着浑身酒气醉醺醺的云章,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蹦起来三两步冲到云章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地上摔去,口中叫骂:“臭小子,活不耐烦了吧?!”

     云章“嘭”的被甩在地上沾了满脸的灰,但他又爬了起来,抬起右手大喊一声,就这么一拳直直的砸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向后倒去撞翻一排酒罐。那人的同伙见了,喊道:“他娘的,混账居然敢对我们动手?!大家上,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然后纷纷涌向云章。

     云章作势又要打过去,门外的司马遥冲进酒肆,将他拉出了人群,司马遥低声说道:“够了,和他们不需多言。你喝醉了,我带你去广陵楼休息。”

     云章却一把推开他,喊道:“你是谁?!不要管我闲事!我今天非得打死这群死鱼,他奶奶的,你们才是最贱的货,你们连畜生都不如!你们该杀,千刀万剐!老子今天不把你们都卖到窑子里去,老子我……”

     他连喊了一阵,不禁有些头晕,左手抚上额头已觉得眼前出现的重影。摇摇脑袋,依然是一片混乱。司马遥扶着他,从怀里拿出一甸银子放在桌上,说:“我朋友信口胡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老板娘哆嗦着接过银子,而方才被云章骂着的那群人却是面色铁青。

     “怎么,难道你这朋友还认识弑君重犯?”一人走到司马遥面前,让他面目狰狞、额角青筋突起已是极度震怒了。

     “他只是醉了随处闹闹罢了。”司马遥不看他,目光落在酒馆内,却不在任何一人身上。

     他冷漠孤傲的样子比雪更清冷,面前那人冷笑一声,勾起司马遥的下巴,“大爷我偏不要银子。他刚才可说了要把咱们卖去窑子,这算把我们当娘们小倌?你既然是这位仁兄的朋友,也愿意替他解围,那么你可是愿意去窑子里替他赔罪?”

     司马遥终于看向了他,他呵呵笑了两声,却是冷得彻骨,只见他反手拧住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旋身将他按倒在桌上,顺手拿过一只竹筷,对着那人的手背刺去,便将他钉在了桌上!

     那高大的汉子痛苦的大喊着,然,此时却无人再敢多吭一声。

     司马遥褪去身上染血的罩衣,素衣面向云章,说道:“心里可是畅快了?”云章却靠在柱子旁不说话,司马遥看了一眼酒馆内瑟瑟发抖的一干人,过去扶住云章,带他走出了酒馆。

     那酒气让司马遥感到不适,而身旁的人却先弯腰吐了起来,他却因为没吃东西,却也只是啐了就口酸水。

     司马遥将他安置在广陵楼一间客房,云章躺在床‘上,侧过身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司马遥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说:“付青云无事,不过是暂押大理寺。你不必担心,一切先生已安排妥当,他不会有事的。”

     云章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他转过身来,迷迷糊糊的睁着眼,问:“当真?你,不是说你不愿救他吗?”那时他亲眼见得付青云肩上中箭,落马倒在地上。

     司马遥无奈的笑了笑,摇头:“你好生休息,时候到了,会有人去救他的。”

     云章撑起身,脸埋在司马遥肩上的黑发中,忽的吃吃笑了起来。司马遥却觉肩上温热,那眼泪浸湿了薄薄的衣服。

     “哭什么,你好歹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司马遥敲了敲他的头,笑道,“你在这般,若是惹我生厌,我便不救你的付青云了。”

     云章点点头,泪却依然在流。他辨不出这何种感情,只觉心中的压抑如释重负,而那些被遗忘不曾记起的前尘旧事又如尘沙一般笼在心里,感情太过强烈真实,几乎情难自禁。又或许是对分别的恐慌与无措……

     司马遥闭上眼,“但听黄梁一袭梦,醉眼不再问长空。”他说到最后,已是轻如梦呓。

     云章靠在司马遥肩头,沉沉睡去,司马遥侧卧于他身侧,眼中如一池千秋雪。此时宁静,不闻渔火寒寺敲钟。这一段轻柔绵长的记忆,在亘古长河之中自成一曲挽歌。

     二人背靠不语入眠,直至天明。




第肆拾陆回 有时空望孤云高

司马遥的梦境始终重复着一个故事,他与唯一的兄长司马昌的种种往事。他当初或许可以憎恨徐庄周,但是却选择继续延续司马昌的想法。这或许便是人心吧,沧海亦会桑田,跟何况是善变的人心?

     司马遥从床‘上坐起,走到窗边看向一片绚丽的城池。今日起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前摆出一盆菊花,个个府邸也都会筹办菊花茶会。却是因为那日紫宸殿之事,皇上尚且病重,这次也只能草草了事。

     这或许是除去元宵中秋以外非常令人期盼的事了。昔年此时满城金菊,名门贵胄的小姐们都会换上轻纱绮罗、用银纹彩珠绾起云发青丝,乘着朱漆马车,施施然的前去赴会。俊杰公子则都一展文采,翩翩挥毫,借此抒情以搏众人赏识。

     而徐庄周初为官臣时第一次参加那茶会,以一曲清音势夺全场。司马遥不禁笑了笑,如今想来,那清澈如涧的琴音似乎依然能动人心魂。

     司马遥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的正熟的云章,也不想打扰他,便一直坐着等他醒来。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日上三竿,云章懒懒散散的撑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见正坐在桌旁看着自己的司马遥,脸上却忽然一红。

     司马遥问:“怎么了?”

     云章踌躇着,说道:“我昨日喝醉,是你将我带来这里的?我、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吧?”

     司马遥敲了敲他的额头,说:“你想的美。”司马遥理了理衣口,继续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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