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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蝴蝶无形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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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的,坚持在年前提前断七。在阳春白雪的要求和坚持下,就以每日为七,守灵的时间从七七四十九天缩为七天。 
  断七时已是大年夜,天还未黑外面已经响起了阵阵的爆竹声。 
  除夕这一天祝家庄更是忙碌,祭祖、接神、接灶。祝三娘还在自己家院子里,铺上芝麻秸,让庄里的客人主人都去踩,叫“踩岁”。 
  谢天恩和阳春白雪在大门口贴春联。 
  谢天恩对阳春白雪道:“白雪,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过年,第一次在家里过年,有娘,有你,我好开心”。 
  “你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我讨饭的时候,有时在人家的屋檐下,有时躲在猪圈马棚里,外面的爆竹声声,可我不光饿着肚子还要忍着刺骨的寒风,实在冷得受不了,就从猪圈里挖一点泥士抹在身上御寒,看着满天的烟火,那个时候我咽着唾沫想:如果天上的烟花能够吃该多好啊,至少我过年还能吃烟花填饱肚子”。 
  阳春白雪听得心酸,她抱住谢天恩道:“可怜的天恩哥哥”。 
  “要是运气好一点,过年的时候还能在破庙里找到一点吃的,但是大多数时候供品都被力气大的叫化子抢光,我才几岁,没有力气跟他们抢,只好流着口水看他们吃”。 
  阳春白雪堵住谢天恩的嘴道:“不要说了,我听得心痛难过”。 
  谢天恩往捂住自己嘴巴的阳春白雪手上呵气道:“今年过年和你在一起,我老是感觉在做梦,几次把舌头咬破,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白雪,我们年年过年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阳春白雪的脸凑近谢天恩道:“不分开,天恩哥哥,我们年年都开开心心地过年”。 
  谢天恩低头贴上阳春白雪的嘴唇,寻找阳春白雪的香舌,阳春白雪也闭上眼睛,双手搂着谢天恩的脖子,她适时送上丁香迎合着,俩人深深地亲着,亲得忘乎所以,沉浸在无限的温情中。 
  阳春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看着深情相拥热吻的妹妹,她若的所思。 
  梅干菜和洪邵篓出现在大门口,看着谢天恩和阳春白雪亲吻,洪邵篓靠近梅干菜,她抬头望着梅干菜,眼睛中充满渴望。梅干菜感觉到洪邵篓的目光,但是他不敢正视洪邵篓的目光,武哥的阴影仍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他不敢面对洪邵篓的感情。 
  周风也出现在大门口,他站在阳春雪的身后,看到谢天恩与阳春白雪相吻,他想起了与陆真珍在一起同练鸳鸯蝴蝶剑的情景,嘴里喃喃道:“珍妹……” 
  周风的声音传入阳春雪的耳中,她闭起眼睛,心中思潮起伏,周风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刺痛她的心,她感觉整个人在玄晕,她靠着墙壁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心中想起一句诗: 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被无情伤。 
  陆真珍远远地站在院子里,大门口的一切尽收在她的眼底,周风的呼唤声也传入她的耳中,她见到周风痛苦的样子,心中也很难受。仅管她对周风一往情深,爱得深入骨髓,但是她不敢上前相认,因为她如今面目全非,她不想以这种丑陋的样子去面对周风。 
  “大哥哥,你为何咬姐姐啊?”说话的是祝家庄可爱的红丫。 
  红丫的声音惊醒这对忘情的鸳鸯,谢天恩和阳春雪睁开眼才发现周围有那么多的眼睛看着他们,俩人的脸红得如同红丫嘴上的口红。 
  接过灶君,祭过祖先,众人吃年夜饭,因茶乐帮毁灭、武哥之死和阳春白雪等缘故,年夜饭吃得很沉闷。 
  祝三娘叫梅干菜说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梅干菜环顾四周,发现周老英雄出去小解,他笑着喝掉碗中的酒道:“笑话我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我可以与各位打个东道,等会儿周老英雄小解回来,我有这个本事让他学狗叫”。 
  洪邵篓道:“吹牛也不看看人,周老英雄是何须人也,怎能跟你学狗叫”。 
  梅干菜道:“你们别不相信,待会等周老英雄回来时,大家不要作声,让我跟他说话”。 
  洪邵篓对梅干菜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出丑的”。 
  “如果我梅真人真让周老英雄学狗叫,你怎么罚?” 
  “我就趴在地上学狗爬,并跟着周老英雄学狗叫”。 
  “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不许赖。如果我不能让周老英雄学狗叫,我就自己趴在地上学狗爬,学狗叫”。 
  周老英雄从外面小解回来,梅干菜迎上去道:“周老英雄,你去外面小解可听到狗叫声?” 
  “如何?” 
  “好像见鬼咧,今天夜里祝三庄的狗叫起来声音与别的狗不同”。 
  周老英雄问道:“它们叫出来什么声音?” 
  “它们‘呜呜’地叫”。 
  周老英雄道:“瞎说,刚才老夫出外小解时听到狗叫,不是你说的‘呜呜’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梅干菜装着天真地问道。 
  “汪…汪…” 
  洪邵篓一口酒喷出老远,众人也弊不住哈哈大笑。 
  梅干菜要洪邵篓趴在地上学狗叫,洪邵篓耍赖,梅干菜不依,逼着洪邵篓学狗叫。经梅干菜和洪邵篓这对活宝这么一闹腾,年夜饭的气氛活跃起来。 
  周风在饭桌上寻找陆真珍,不见她的影踪,他悄悄问红丫,红丫说不知道,再问祝三娘,祝三娘道陆真珍已经连夜回大蜀。周风一脸惆怅,想不通陆真珍为何要回避自己。谢天恩递给周风一个信封,告诉他是陆真珍临走时留给他的,谢天恩特意关照周风,陆真珍要周风吃过年夜饭再看,周风表面上答应,但是他抽一个空子溜出去,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信上写着:风哥哥,珍儿自知难配郎君,自此一别今生不再相见,休要找我,不要惦我,珍儿祝褔郎君找得美娇娘,早结连理枝。 
  周风心中很难过,他不知道陆真珍离开他是因为她的脸被烧毁,他以为自己做孝子和阳春雪在一起引起陆真珍吃醋,以为自己变心而离开的。 
  周风想去追陆真珍,要向她解释清楚他心中最爱的是她,他没有变心。想到这里他打定注意,回到房间拿了一个包袱,留一封信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要去追陆真珍。 
  打开房门,白倩倩站在门口拦住去路。 
  “你要到哪里去?”白倩倩问。 
  “我要去追珍妹”。 
  “你哪里也不能去”。 
  “为什么?难道您不喜欢珍妹吗?她可是您和爹亲自挑中的儿媳,现在她不辞而别,连夜往回赶,您知道她有多危险啊,我必须去将她找回来,如果她不肯回来我就护送她一起回大蜀”。 
  “孩子,娘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这其中有很多原委你不知道,你不能去追珍儿”。 
  “不,我坚决要去”。周风铁了心,他不管母亲的阻拦非要走。 
  白倩倩长叹一口气道:“你如果坚持要走,你去对你爹说去”。 
  “去就去,谁也阻挡不了我”。 
  周风和白倩倩来到宴席上,周风对周老英雄道:“爹,珍妹她走了,我要去追珍妹”。 
  听到这句话,有三个人站起来,一们是周老英雄,一位是阳春雪,再一位是谢天恩。谢天恩后悔将信提早给周风,阳春雪听到周风要去追陆真珍,心一下子凉到底。 
  周老英雄怒道:“胡闹,你不能去”。 
  周风一反常态非常倔犟:“爹,我一定要去追珍妹,珍妹她连夜回大蜀肯定是生我的气,她说一辈子不再见我,我必须去向她解释,我没有变心,如果现在不追我就永远失去珍妹”。 
  周老英雄猛拍桌子道:“不准就是不准,陆姑娘的事由爹向她解释,你决不能离开祝家庄,否则你对不起阳姑娘”。 
  “对不起阳姑娘?”周风不解地回头望望阳春雪道:“为什么?” 
  阳春雪不等周老英雄开口,她对周老英雄道:“周伯伯,没有什么对不起,周公子是对的,他应该去追陆姑娘,再不追就会失去她的”。 
  周老英雄被阳春雪的话所感动:“阳姑娘,没有想到你有如此高的气度,你为风儿所做的一切伯伯都明白,风儿这一辈子都还不起,故伯伯不能让风儿走”。 
  阳春雪尽管泪眼汪汪,但是她克制住内心的难过,微微一笑道:“周伯伯请不要再说那些事,周公子他没有对不起我,他有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转过头快速擦去流下来的眼泪,再回头对周风道:“周公子你去追吧,再晚了恐怕追不上”。 
  周风还是没有明白,他现在的一颗心系在陆真珍身上,他转身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再回头对阳春雪道:“阳小姐,珍妹误会我为你娘做孝子,以为我与你有什么,对她变心了,能不能求你写一封信给珍妹,向她解释误会”。 
  周老英雄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周风就是一个巴掌,将周风打倒在地:“我打你这个十世也不明白的畜牲”。周老英雄还要下手,阳春雪上前护住周风道:“周伯伯不能打,周公子身体尚未复原,你这样会打伤他的”。 
  周风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上的血,推开阳春雪对周老英雄道:“打死我也要去追,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决不能失去珍妹”。 
  周老英雄举手要再打,被白倩倩拦住,她对周老英雄道:“现在就将真想告诉风儿”。周老英雄一跺脚,狠狠地看着周风道:“你跟我来”。将周风带回房间,白倩倩也跟着一起回到房间,他们夫妻俩要告诉周风他被钱塘三狼捉去后所发生的一切、阳春雪为他所做的种种牺牲以及阳春雪高尚坚贞的风骨节操。 
  望着周老英雄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阳春雪不能平静,她不知道刚才她做的对不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鼓励周风去追陆真珍。妹妹阳春白雪对姐姐道:“你真傻”。 
  “天若有情天亦老,”阳春雪叹道。 
 
 
 
  
 ~第二十九章 过年~
 
  午夜将至,外面传来激烈的鞭炮声,祝三娘从兜里掏出许多红包发给她的干儿子干女儿:“过年啦,娘给你们发压岁钱,祝我儿长命百岁,大富大贵”。 
  谢天恩、梅干菜和洪邵篓接过祝三娘的压岁钱,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特别是谢天恩和梅干菜,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家的温暖,不敢想像会有一个家,在家里过年,有一个疼爱他们的父母长辈,过年的时候还有压岁钱。 
  梅干菜对洪邵篓举着红包道:“三妹,娘发压岁钱,真的,娘发的压岁钱,我有娘,我有家,我有压岁钱”。洪邵篓动情地抓着梅干菜的手流泪道:“三年了,三年来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过过一个真正的年,我们现在有家了,有娘了,娘给压岁钱”。 
  他们举着手中的红包,一起对谢天恩道:“大哥,我们过年了,娘给压岁钱,压岁钱”。 
  “大哥……” 
  “二弟……” 
  “三妹……” 
  三个人抱成一团,他们激动,他们兴奋,他们哭、他们笑,他们的感情如开闸的洪水雷奔云谲、汹涌澎湃。他们三人又一起围着祝三娘喊道:“娘……” 
  阳春白雪看着他心爱的天恩哥哥激动兴奋、又哭又笑的样子,心中充满酸楚。她想:“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一个爱他们的亲人,”这可能是人最朴实无华的需要,是寻常人家再普通不过的情感,也是人应该有的幸福,可是就是这寻常得再不能寻常、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情感,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种不敢想像的奢求,世道是多么的残酷无情,上苍也太会造化捉弄人。今天这种幸福终天来了,尽管来得很迟,可是阳春白雪感觉得出他们从内心感受到巨大的幸福。 
  阳春白雪想起自己的家来,想起小时候父母亲的疼爱和呵护,过年时父母也给压岁钱,但是她从来没有感到有那么高兴、那么幸福,总感觉到时候爹和娘一定会给的,有时还会嫌少噘着嘴不高兴,收压岁钱时没有特别的开心,也没有特别的印象,甚至到今天都没有特别的记忆,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世上还有像天恩哥哥这样的人,就连这么一点起码的需求都不能得到。 
  阳春白雪依在谢天恩的背上,谢天恩反手搂过阳春白雪道:“白雪,我好开心,好高兴,娘给我发压岁钱”。阳春白雪也扬着手中的红包道:“娘也给我压岁钱,我与你一样高兴”。谢天恩将自己的压岁钱交给阳春白雪道:“白雪,我们将它好好地藏着,藏一辈子,它有娘的一颗心”。他想想又从阳春白雪的手里拿回压岁钱道:“还是放在我的怀里,有它在我的怀里,我的心好温暖”。 
  放鞭炮的时候,谢天恩问祝三娘:“娘,年是什么啊?” 
  祝三娘对谢天恩和一起放鞭炮的阳春白雪等人道:“娘给你们讲一个年的故事,娘也是小时候听我的娘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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