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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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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理膝盖上的袍上淡淡褶痕,北堂傲放下书起身。

    奉箭一听此言,什么也不敢多说,朝地上微微复一磕,就赶紧起身取袍子服侍北堂傲着装,一面拿眼示意弄瓦几个,拿妆奁的拿妆奁,抬水盆的抬水盆,一个个谨小慎微,就怕一个不小心,又触了姑爷的逆毛,落得个被撵出门去的下场。

    屋里寂静无声。

    北堂傲也不想说话,只静静地看奉箭盘发,真不是他想为难奉箭,而是这男人不嫁人怎知他这已婚男人的苦――

    上要敬老,旁要侍妻,下要养孩儿,时时刻刻还得拿一只眼儿来盯着狐狸精

    他北堂傲不八面玲珑、心狠手辣,只怕正夫的位置还没坐上去,就成了下堂夫,时事造人,不是他心狠,而是女人心朝秦暮楚,他不狠就没活路。

353。第353章 翁婿再战:唇枪舌战第一场() 
北堂傲对镜理妆,一侧的弄瓦眼见北堂傲不欢喜,就忍不住殷勤得马屁了一句:“姑爷不舒服,不如今儿就不去”

    弄瓦这话才道了一半,北堂傲就有撞镜子的冲动,为什么就没人懂呢?

    难道不知这做人女婿,越是妻主不在时,越是做事要有礼有节,尤其是在有外人时,“贤”一字就要做得天衣无缝,这样由别人的嘴说出去,就是受气、受委屈也是夸张了十分去。

    而今,金蟾不在,那何幺幺好容易弄焉了,他北堂傲岂有不好好把握机会的?

    说也是白说!

    北堂傲挽上发,选一根素而无花的碧玉簪绾住发髻,衣着也一改柳金蟾在屋时那大红大绿大花大朵的张扬,简简单单一件墨蓝的素色衣袍,单一块剔透晶莹的如意碧玉佩,垂在腰间坠宗红二色梅花攒心宫绦。

    他衣领压得死紧,就连颈子上的一线肌肤也不露,头上的那一层垂纱更是将一张脸挡得影影绰绰,只是偶尔故意挑起的一线光,足以让人惊鸿一瞥见他的美艳,与刻意的、一脸素净端庄。

    风吹纱动,生怕人不知他一早来给晚起的公公请安一般,北堂傲临出门前,就一边叮嘱人让船家屋里的女人回避,一边告知船家烧开水,他公公刚起指不定要沐浴,还要备好早膳等等。

    诸事各种繁琐,他都不忘在踏出门后,当着船家男人的面又朗声细细地叮嘱一遍,再反复问一遍,直到那船家男人的脸都有点挂不住时,他才缓缓缓地用指尖理理簇新的袍子,抬脚往何幺幺房去。

    以至于船家男人对北堂傲问的话儿,不仅能倒背如流,还细心地发现北堂傲这七日来,次次出房门穿得虽素,却格外讲究,而且衣裤没一件是重样儿的不提,就连那发簪,腰上的配饰也无一件重的,心里暗暗直乍舌――

    一回屋没和他妻主少嘀咕这柳家相公貌美、心细、出身好,居然还被那屋里一看出身就低的公公刁难等语,最后总结:

    这做人女婿,做得再好,再孝敬,也难得公公欢心!

    至于进了屋嘛!

    外人不在,何幺幺肯定没好话,北堂傲也不会有好脸。

    何幺幺端坐上座,薛青立于身后,本该雄赳赳气昂昂,无奈七日来乱梦连连,主仆二人又刚起,正觉腰膝酸软得好似要断一般。

    无奈北堂傲偏偏就专捡这节骨眼儿来。

    若是以往,何幺幺必苛待北堂傲站在屋外请安,再顺便训导几句难听的话儿。

    但昨儿他心里隐隐对这个北堂傲的出身有些忌惮,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柳金蟾是他的亲闺女,他再是看北堂傲十二分憎恶,但为了女儿,纵是财狼虎豹不也得只身来挡?

    所以,今儿何幺幺忍住腰上一阵阵袭来的酸软,一手暗暗扶腰,努力让自己腰板笔直笔直地坐在椅子上,显露出他这当公公的雄鸡般气势。

    只可惜,一双乌黑黑的眼圈出卖了他。

    北堂傲一踏进屋来,大眼就瞅着何幺幺那眼圈儿心里一个劲儿闷笑不已,心里暗道:孤枕难眠吧?

    “小婿给公公请安!”

    微乎其微一屈身,压根没想到何幺幺会放自己进屋的北堂傲,很是有礼。

    本想奚落北堂傲几句的何幺幺一看北堂傲那周身的奕奕神采,再反观身后的薛青神情萎靡

    原本对北堂傲的几分憎恶也忍不柞了两分,纵然看着仍然可憎,但谁让他而今儿精力有限,纵使想打点嘴皮子仗,不也得腰撑得住么?

    “哦!”

    何幺幺露出嫌恶的脸色,虽说要给金蟾一点儿后路,但他真是一看北堂傲那高傲的眼眉就格外不爽快――他这个做公公的,怎么说也不能让女婿压了气势。

    哦?

    北堂傲对何幺幺的回答,微微感到一丝怔愣。

    “有事?”请完了还不走?

    何幺幺看北堂傲像座大山似的矗立在自己面前,也不禁挑了眉,暗想难不成是一天不奚落他几句,他还不习惯了?

    然,有事?

    他北堂傲能寻他何幺幺何事?无非就是挑衅,让他尽显恶公公本色呗,只这个能明说?

    “小婿”

    丝毫没想到自己会被放进来,还不被奚落的北堂傲一听问,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毕竟以往都是站在门外懒洋洋地装装可怜等奚落,他忙拿眼一扫周遭,就看见了案几上的一个昨儿的茶碗:

    “小婿,令人为公公熬了参汤。”

    北堂傲灵机一动,立刻想起自己今儿一早喝的大补汤,似乎还有剩

    何幺幺挑眉:参汤?

    女婿会专门熬参汤给他喝?还是金蟾不在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送来的也只会是毒药。

    “年轻人真是不会过日子,好手好脚的,成日里在家不做事就罢了,还吃好喝好弄起人参熬汤来了!”

    何幺幺冷冷一笑:“莫不是自己吃了整的,弄些个参须糊弄糊弄老夫,到时好到我丫头哪儿哄钱来用吧?实话告诉你,老夫可不是我那丫头,一碗黄汤就能让妖精迷了魂的。说吧,你到底什么打算?”****来请安就可疑!

    莫不是那两个小戏子来了,也知道厉害了?

    何幺幺挑眉瞅北堂傲。

    北堂傲磨牙,虽说“妖精”“野狐精”什么的听多了,也不似先时那么气了,但当着这么多下人,尤其是对面那薛青的面这么说他,他还是觉得面子过不去。

    北堂傲恨得磨磨牙,百善孝为先,为人女婿不能与公婆对骂,他也只能绵里藏点针。

    北堂傲松松脸皮,努力笑得恭敬又有礼:

    “公公这话小婿不过是想着公公年纪大了,这参汤最是补气,常听人说,这男人老了后多喝,壮阳最好了!”

    壮阳?他何幺幺才是三十多而已!

    话是好话,只是何幺幺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尤其这女婿一提到“老了”字时,咬字就格外清晰。

    “这种好东西,老夫可不敢喝,折寿呢?”

354。第354章 撕破脸皮:北堂傲破釜沉舟() 
何幺幺端起昨儿的冷茶作势喝了两口。

    然后,好似抱怨一般,他叹了口气低道:“家里的公婆省吃俭用,肉都不舍得割上几斤,这外面的女儿女婿倒好,****大鱼大肉的吃还罢了,居然还人参都喝起来了,真是也不怕天打雷劈,被人戳脊梁骨!哎哎哎——

    家门不幸,怎得就娶了一个你这样不知鼠,只会拿一张脸糊弄人的野狐精呢?”

    北堂傲微微一笑,纵然心中的愤怒已如岩浆般沸腾,此番也不想礼貌得等何幺幺再开腔,就先大摇大摆地令奉箭抬了脚边的一把椅子到跟前,面对面地就大喇喇地端坐在何幺幺对面:

    “公公常说,自己是个大世面的人!”

    北堂傲说着伸手端了身后弄瓦呈上来,原本只是给人看的敬公茶,放在唇边装腔作势地抿了一口,就抬起了狭长的眼眸,阴测测地看向何幺幺:

    “难道就没听人说过,乾隆不压地头蛇的话儿?”你不给我北堂傲脸面,那么就别怪小婿不客气了。

    何幺幺眯细眼:“你?”敢威胁我?

    “我如何?本公子如何?本将军如何?本大人又如何?”

    北堂傲眼神宛若冰刀直插何幺幺眸心,拒声音听来还是一如先时一般低柔,然,就是薛青也听出了话里不可一世地骄纵来。

    何幺幺欲起身压住北堂傲周身瞬间迸发得霸气,劈头盖脸将北堂傲骂个臭头,然他不及撑起酸疼的腰,北堂傲那手中的茶碗就在北堂傲的手心发出清脆一声:

    “啪——”!

    滚烫的茶水四溅。

    何幺幺何曾怎么被人威胁,当即将两眼瞪得铜铃一般瞅着,仍对着自己笑得自容的女婿,虽说怒火提了胆气,但对视久了,何幺幺隐隐觉得自己的两股又如初见这野狐精时一般,开始禁不住地打颤。

    就

    好似他面对的是一个蓄势待发地饿虎,不,是恶龙——

    北堂傲明明没有动,就连眼神也没眨上一眨,但何幺幺就感觉有一股子沉甸甸的霸气压着他的两肩,将他整个人压到地板上匍匐,不是当公公这点最后的认知,何幺幺怀疑自己早在第一刻就匍匐在这个男人脚下残喘了。

    “你你你你”想干嘛?

    何幺幺扎挣着要给自己留点薄面,只是,重压之下,字难成句。

    北堂傲嘴角勾起一丝丝嘲笑之意,他还以为这个纸做的公公能撑得比别人更久一点呢?蜉蝣也想撼树?

    既然人已经得罪了

    北堂傲眸色微微一动:那么就不介意再多得罪一点儿!

    北堂傲轻巧巧地松了手中的几块碎瓷,一面那绢帕擦拭,一面柔和了眼笑向何幺幺,顺带眸光扫过何幺幺身后好似惊弓之鸟的薛青,开口:

    “人命,也不过如此尔尔!”

    说着,他告辞似的起身越走,只是临到门前又不忘转身回头看了看身后二人,好似忘了什么似的,又笑容可掬地低低笑道:

    “小婿忽然想起当日爹爹教导的一句话了。”

    何幺幺下意识心口一紧,只听野狐精志得意满地娓娓笑道:

    “小婿的爹说‘顺着我昌,逆我者亡’!”

    “小婿的爹还说‘后院那些个最爱兴风作浪的,高兴嘛,就让他跟秋后的蚂蚱似的再蹦跶二日,不高兴嘛寻个由头,把人头往水里隔三差五往水里压上一压,又或者逢阴天揍上一揍,再者,绑在树上趁着三伏天曝晒个七八日,院里,自然就知道主次了’。”

    这这这这是

    何幺幺心里还没醒转过来,便就觉得身下的椅子抖得厉害,自己还张不开口。

    眼见那薛青抖得好似秋风中的落叶,北堂傲更是不忘锦上添花地又补了一段:

    “小婿记得,儿时府上有个过门多年的芯叔,先时最是年轻妖娆,自以为了不得,可谁想,我爹回府不到一月,他就在自个院里的一棵歪脖子树上生生吊、死、了——你们猜,后来,他又怎么着了吗?”

    北堂傲边说边笑还边把一双狭长的眼瞪大,语气就跟说一个家常笑话般继续道来:

    “我爹一句话,就丢到乱葬岗喂了野狗,待我娘回来令人去捡时,就捡回了两条挂着几片肉的大腿骨,不是衣裳片儿”

    音未落,“哗啦啦”地淋漓之声就跟泉水似的绵延不绝而来!

    何幺幺来不及觉得丢人,抬眼便见一丝狰狞的笑意在北堂傲的嘴角开了花——

    宛如嗜血的魔!

    这笑,这惬意的笑,笑寒了何幺幺的心,只余颤抖。

    “是不是很好笑?”

    北堂傲好似不见何幺幺与薛青那一身的狼狈一般,继续笑着。

    何幺幺没有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北堂傲脸上动人心弦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儿时一个关于鬼魅的故事来——

    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来路不明的美艳夫君,能是人么?

    何幺幺的脸越来越青。

    本只欲给何幺幺一个下马威的北堂傲,一看何幺幺这么好哄,正觉得可笑,不想再一扫眼,就觉得何幺幺哪里是仅仅被吓尿而已,分明就是快两眼翻白了,素来只会吓唬人哪会安慰人的北堂傲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过头了!

    怎么办?

    说自己是乱编的?

    找死哩?

    那如何收场?

    北堂傲还没想出办法来,就见何幺幺下面还在稀里哗啦,人上面就开始有些摇椅晃

    ——这这这,把老公公气昏了,他可如何和晚上回来的金蟾交待?

    不待何幺幺跌倒下去,北堂傲眼明手快,索性自己先两眼一翻白,身子迅速往后一仰

    ——装发病!

    北堂傲这一倒可了不得了,弄瓦几个吓得“哇哇哇”大叫:

    “爷——倒了!”

    “呜呜呜——爷,不行了!”

    奉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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