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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早就想说这事儿了，忒奇怪。
“估计要写论文了吧，”万事通不以为意。
“要写论文跑图书馆干嘛，直接上网查呗！”小艾很自然的说到。
对于他们这帮大学生，论文的写作有几个境界——腰斩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方式，很容易查重不过；第二个境界是五马分尸，多挑几篇论文，各选几段，黏吧黏吧粘在一起，差不多点，也能够通过；第三种境界就更高了，叫做凌迟，基本上查重不会有任何问题。
万事通作出一副痛心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对小艾说到：“你哪儿听到这些歪理的，谁在你面前造的谣，要让我知道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也不怕带坏小孩子！小艾，你别听那些，你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别被人家给带坏了，好好写你自己的论文，啊？”
这话的槽点太多，小艾决定一个一个吐槽过去
“首先，你确定你去揍人？现在这个隔了那么久，还是最后我出马的好吗。其次，说谁小孩呢！万事通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要不要我一会儿解决完那个人，来给你也松松皮？第三！”小艾顿了一下，恶狠狠的瞪了万事通一眼，居然敢这么说她，语调十分有力，无声的彰显着她体内汹涌的洪荒之力。
“第三……好了，没第三了，我跟你说老外的事儿呢，你别打岔行吗？”
“人家老外讲究知识产权啊，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好不好，”万事通刚刚被小艾小小的教训了一下，现在老实了许多，耐心的跟小艾科普，“国外对这个管控得特别严，稍不注意就犯法了，一个引用符号标得不对，都有可能造成犯罪，然后你就可以愉快的被人起诉然后坐牢了。”
“这么夸张！”小艾惊讶的睁大眼睛，然后恢复过来，“好吧，其实我听说过这事儿。法律严苛成这样，也不知道冤枉过多少人，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有意思吗！反正我思想觉悟不高，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做法！”
“本来就是这样，”万事通赞同，脸上露出一副讽刺的表情，“你看Ａ国一向自诩为全球法律最健全的国家，但是搞笑的是，Ａ国的犯罪率是最高的，同时各种案件的冤假错判也高得离谱。”
“哦？”小艾挑了下眉头，“犯罪率很高我是知道的，但是后面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有数据吗？”
“数据要管用，Ａ国也就不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经济危机了，但是这种事情想也能想到啊，这个结论得靠逻辑。”万事通摇头，分析道，“准确点说当然不能叫做冤假错判。因为从法律上说，他们的案子肯定都是合法的。但是这个合法意味着什么就很不好说了，很可能让本来就受到伤害的一方受到更加严重的侵害。我看Ａ国的判例的时候经常有这种感慨。有些案件真的特别过分。
“你看，Ａ国各个部门条例修改的频率多高，每一次修改都是因为原来的那个条例问题相当严重。本来法律的存在应当是声张正义，但是在Ａ国很多的判例里面，你只能看到那些律师是怎么熟练的玩转条例，根本和所谓的正义没有半天关系。
“比如说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万事通侧了下身子，换了个坐姿，“我在一部Ａ国电影里面看到的，这个桥段经常出现，说明这种事情在Ａ国社会很常见，甚至在那些人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说一个女生有把枪质量有问题，保险不管用，很可能碰着的时候会自行射弹。然后另一个人在她屋里偷钱，结果触碰到手枪被打死了。这个女生就被起诉犯了杀人罪，你知道Ａ国有那种陪审团制度，这事儿没法证明，结果公安就跟那个女生做一个协商，在陪审团最后判决出来之前，他们可以做一个交易，这个女生可以主动选择十年的有期徒刑。但是如果这个女生不选择公安给出的这个条件，一旦陪审团认定她犯罪杀人，她就会面对四十三年的有期。
“这算什么？拿这么严肃的死刑案件当儿戏？对一个完全无辜的女生作出这种残忍的游戏？这就是他们声张的正义吗？简直了！Ａ国的司法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国家法律体制内也有很多污秽。但是所谓的公平正义绝对不是这个国家这样的！”
万事通忿忿的说到，言辞有些激烈，不过他比小艾强，虽然情绪说得有些激动了，但是还是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注意不会吵到图书馆里的其他同学。
小艾点了点头，万事通最近在看法律英语，估计这想法憋很久了。然而她对万事通说的那个真的很感兴趣，急迫的想要知道结局，根本顾不得让万事通缓缓情绪。万事通刚说完，她就急切的发问。
“所以那个女生最后怎样了？”
“哪个？”万事通顿了一下，“哦，你说那个被控诉的女生？”
小艾点了点头。
“她选择了公安提出的十年有期，陪审团的审判不抵用了，但是其实陪审团最后判处的结果是无罪。”
“唉，”小艾低声叹了口气，很是感慨。虽然是电影，但是只怕现实中这样类似的案件不在少数。
“这个国家最经常做的事情不就是标榜着人道主义的名义去干扰他国内政嘛，结果美军里面强奸事件居高不下，不知道给那些可怜的小国家造成了多少无法弥补的伤害。”
万事通估计是愤青上身了，说完Ａ国的司法不够，一脸忿忿的，又开始批评Ａ国的外交。
小艾在一旁看得好笑。
万事通没察觉小艾笑话的表情，兀自说得激愤：“还有那些崇洋媚外的，我有次居然还听人说特别好笑的一点，不是Ｃ国向来讲究尊师重道嘛，然后有人就说Ｃ国现在的学生一点都不尊重老师了，什么什么的，还是Ａ国好。在Ａ国，学生绝对不敢跟老师对着骂。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就笑了，尊师重道是Ｃ国的特产好吗。只有Ｃ国每次上课都要起立敬礼，其他哪个国家会这样？Ａ国会尊重老师？别搞笑了好不，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师生之间都是互道名字，他们之间都是平等好吗！”
万事通还真是越说起劲儿，越说越远，小艾看再不打断他，万事通估计就会忘了他们这是在图书馆了。
小艾好笑的张开嘴，趁万事通换气的间隙，连忙插嘴——万事通噼里啪啦一通说，根本没给她发言的机会：“好啦万老兄，你的演讲非常精彩，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是在图书馆。”
万事通被小艾噎了一下，他说得太激动一下子刹不住脚，闭上嘴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嗝。
小艾不客气的咧开嘴，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然而我们本来再说为什么这两个老外会在图书馆的事情，”小艾提醒万事通，把话题重新引回刚才他们讨论的内容，“就算正如你说的，老外对于知识产权这一块特别注意，但是我们学校里面这么多留学生，来图书馆的也没几个啊，难不成就他俩要写论文？”
“也许其他人直接借了书回去看？”万事通不确定的猜测，“然后这两人比较另类一点，跑到图书馆里面来看了。”
“那我们可真得感谢他们的另类，”小艾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要不然就算想跟踪也逮不到人啊。”
“这又没事，”万事通不以为然，“又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机会就算了，反正知道有这么号人，碰着合适的机会呢，就去揍他一顿，要没有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算这小子走运！”
“说起来我也算跟了这人两天了，这边为他做了这么多准备，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小艾暗搓搓的说到，“不过也不重要，我对这种渣渣叫什么名字一点都不感兴趣，你给我说了我也记不住。”
第96章（）
“你就算想知道我也回答不出来，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万事通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他对这些琐事很清楚似的。
“你连这个不知道？”小艾惊讶的提高了音量。
“你说话这么大声做什么？”赵查马上拍了一下小艾的胳膊，提醒小艾，“我们这是图书馆，你小声一点。再说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就像你说的，这个根本不重要啊。”
万事通对小艾居然这么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你自己明明也不在乎，怎么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你就摆出一副这个样子啊。不公平。
“不是，”小艾跟万事通讲道理，她绝不是什么双标的人，“这个人你记恨了那么久，可是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你就不怕我们弄错了人？”
小艾跟万事通强调了一下，虽然这种混账非常可恶，但好歹他们至少别收拾错了对象啊。
“当然不会错！”万事通觉得小艾居然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记忆，表示很受伤，“我跟你说艾同学你这种想法很有问题诶，首先我没有一直记恨着别人好吗，只是这次你提出来要帮我报仇我才给你指路的，不然我才没有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其次，并不是非得记住一个人的名字才表示记住了这个人啊，比如说很多人在学校见过你，他们并不认识你，但是肯定会记得外国语学校有个长得很好看的美女，下次在校外的时候碰到，不管过了多久，都能一下子就能认出你是那个外国语学校的女生一样。”
“你这打的什么比方，怪兮兮的。”小艾对万事通的话，重点关注在后面。
“唉，我就是跟你举个例子，”万事通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觉得这个例子举得不伦不类的，干脆重新解释，“我跟那个老外也就是一次糟糕的碰面而已，我怎么可能专门去打听他的名字？又不是受虐狂。”
“我这不是担心咱们认错人了嘛，”小艾轻声跟万事通解释，她觉得这一点很重要，毕竟她小艾的痛揍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要是他们揍错了人，那乐子就大了——找对了人还好，他们还能说自己是报复，但如果他们揍的那人根本没什么问题，他们成什么人了？
“嗯，”万事通点了一下头，理解小艾的担心。
小艾还是不放心，絮絮叨叨的跟万事通继续说，显得无比婆妈：“这老外在我们眼里都长一个样，而且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你真的确定没有找错人？确定？肯定？没错？”
“我确定肯定没错，你想啊，如果我忘记那个长什么样了我肯定直接就认不出来了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还不至于就随便乱指认一个人。再说了，我没觉得外国人都长一个样啊，你分不清楚别人，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的。”
万事通回答着，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喜欢唠叨呢，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是病，得治，明白？”
“你才有病呢，”小艾条件反射的给万事通怼过去，说完觉得自己简直说到了点子上，肯定的点一下头，“对，你才是话痨好不好，居然反过来说我！”
小艾这话说的，好像万事通很不可理喻一样。
万事通懒得跟她争，敷衍的点头：“行行行，都是话痨，半斤八两，要吃药一起上，绝对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你……”小艾反应了半天，没回过味来，“我怎么就觉得你说话这么气人呢……”
“错觉。”万事通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小艾吞吞吐吐的想说点什么，结果马上就被万事通简单粗暴的两个字给打断，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想说什么了，自己坐在旁边盯着翻开的书发呆，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他们都各自拿了一个本书在那装样子，不过肯定没怎么看就是了。
万事通看了小艾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小艾一下。
小艾回神，看着万事通不明所以。
万事通把手伸过去，把小艾手里拿着的书掉了个头尾：“就算做样子你好歹也稍微敬业一点啊，这书都拿反了，你也真是够了。”
小艾这才发现自己的书居然是倒着看的，脸红了一下，忍不住死鸭子嘴硬，跟万事通辩驳：“我这是锻炼自己反着看书的新技能不行啊。”
“行的很，”万事通非常给面子的应和小艾，他要是不配合一点，小艾不跟他一直就这个毫无营养的话题争下去才怪，算了呗，好男不跟女斗。
小艾不知道万事通心里的想法，看他这么配合，还挺高兴，满意的哼哼两声。
时间流逝。
万事通没事儿做，便看起了本来拿来当摆设的书。结果这书还写得很不错，万事通心里得意自己随便挑的书居然也挺不错，倒是渐渐的看入了迷，连他本来在干什么的目的都忘了。
“万事通……”小艾期期艾艾的声音响起。
万事通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