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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骸魔京-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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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是追风者。

    我发出尖叫的时候,会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让我想起这里不是那个地穴。

游戏剧情 追风者线 第八日

    天亮了,我终于醒了。

    我身体的各个关节都发疼,手脚很沉,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醒了吗?’

    我向旁边看去,房东小姐小声地说。

    “嗯。”

    我也小声回答。

    我身边是追风者。她正睡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房东小姐握着少女的手。

    ‘能和我换一会儿吗?’

    “啊,好的。”

    房东小姐把少女的手递给我,她站起身。

    ‘我现在去做饭。’

    房东小姐这么说着,脸上还是平时的笑容。

    她整晚照顾我们,但完全没有疲劳的样子。

    而且,她那个治疗的技术。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个疑问,久违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看着少女。

    少女的手在我手中,被汗水浸湿了。

    她脸上很红,好像很痛苦。

    她好像在低声呻吟,偶尔手指会颤抖。

    这时我就握住她的手,并轻轻地理顺她凌乱的前发。

    少女的手臂很细,手指仿佛随时会折断。

    我只是碰着,就预感到她仿佛会消失。

    没多久,房东小姐出现了。

    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粥。她坐在我旁边。

    ‘来,克绮君,啊-嗯。’

    “不用,我自己能吃。”

    ‘是吗?’

    房东小姐说着,把托盘放下来。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那个……追风者她……”

    ‘至少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用担心感染。之后就是体力的问题了……’

    房东小姐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想跟克绮君商量一下……’

    “什么?”

    ‘你觉得,把这个孩子送到医院好吗?’

    房东小姐的话,让我有些苦恼。

    这个公寓里,奇怪的住户很多。

    如果直说,就是说他们不是日本国籍,而且还没有护照。

    如果把他们送到正规医院后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不得不被遣返出国外。

    房东小姐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而且,我眼前的这个少女,还有着这个问题之前的问题。

    到底人类的药物,对她有没有效果呢。

    会不会反而有害呢。

    如果诊断发现她不是人类,这也很困扰。

    “医院,我觉得还是不去比较好。”

    我站起来。

    我稍微有些眩晕,不过没事。

    ‘我知道了。’

    房东小姐抱起少女,用冒着热气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脸和喉咙。

    房东小姐抬起了她的双手,脱去了她的上衣。我慌忙扭过头。

    “那我喝粥了。”

    我只说了这么多,就出了房间。

    ‘克绮君也是,今天不能太勉强。’

    我听见了身后房东小姐的声音。

    ……

    我回到房间之后,终于发觉,房东小姐没有问起惠的事。

    粥还是温的。

    我带着谢意喝着粥。稍微有些盐味,半熟的鸡蛋,逐渐滋润了我的肚子。

    我喝完了一碗之后,终于恢复了作为一个人的感觉。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我几乎是习惯性的,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检查着邮件。

    重要的邮件有两封。

    第一封是峰雪发来的。

    昨天下雨简直就是灾难啊,之后怎么样啊。这样的邮件。

    说起来,峰雪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只知道,下了雨之后,本来和他在一起的追风者突然消失了。

    我没有心情精读,于是打开了下一封。

    第二封被广告掩埋了起来,险些没有发现。

    是个用字母署名的,带图片的邮件。

    在即将删除的一刹那,我注意到了那个署名。

    '(nosubject)/Ignis'

    IGNIS……从这个拼写,直到联系到那个女人,是需要一瞬间的时间的。

    没有主题也没有正文,只有附件。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图片。

    出现的画面,对我来说是重重的一击。

    是用便宜货的手机拍下来的,像素粗糙的画面。

    时间是夜里。

    背景是黑暗中矗立的白色大楼。

    前面停着一辆救护车。

    急救队员,抬着担架运出了人。

    从急救队员的身影之间,只能稍稍看到担架上的人影。

    但是,那短发和粉色的外套我绝对不会看错。

    那就是,惠。

    我压抑着魂不守舍的心,给这封邮件回信。

    我想问的事情堆积如山,理不清头绪。

    与其烦恼着如何写文,干脆写上这边的电话号码,加上等待回音几个字。

    发出邮件后,我等不及地一直连击着检查邮件的按钮。

    没过几秒,回信就来了。

    'Returnedmail:Userunknown'

    伊格尼丝的邮件地址,是死的。

    保险起见,我又重新发了几封过去,都是一样的反应。

    和寄信一样,邮件发送地址是采取申告制的。

    所以,想以不存在的地址发邮件是很简单的。

    和寄信时的邮戳一样,发邮件也有送信的路线。

    如果能够看到路线,就能从一定程度上知晓发信源是在什么地方……但可悲的是,我没有那么高的技术。

    我能够确定的,就是惠没有死在地底湖。

    我也不知道伊格尼丝是以什么目的拍了这张照片送来,但如果她是基于什么意图,一定还会再联系我的。

    我这么想着,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

    ‘克绮君,有空吗?’

    “嗯。”

    ‘我要去买东西……能照看一下那个孩子吗?’

    “好的,我知道了。”

    ……

    ‘这是房间钥匙。’

    ‘今天要做好吃的东西。克绮君等我回来哦。’

    她脸上和平时一样,还是让我打起精神的笑容。

    “那么,请慢走。”

    ‘我出门啦。’

    我目送着房东小姐出了大门,锁上了门。

    ……

    ‘……克绮?’

    追风者在毛毯上抬起了上半身。

    她的脸白得不正常。

    仿佛是发热发汗已经全发出来了,身体里面什么都没有剩下的那种苍白。

    “你还是睡下吧。”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惠。明明约定好了的。’

    她上半身无力地摇摆着,我支撑住她。

    “别担心。惠还活着。”

    逻辑上来说这是不正确的。

    即使有照片,也不能肯定她一定活着。

    但是,只有现在,那并不是最关键的。

    ‘是吗。啊哈,太好了……’

    她眼里露出了微弱的笑意,然后就合上了。

    那笑容简直过于没有防备,就好像要这么消失了一般。我下意识地晃着她。

    轻。

    比背着的时候还要轻。

    她的死亡已经临近了。

    ‘嗯,克绮。’

    她的嘴唇张开了,我动摇了。

    我想对她说,别再说话了,现在要休息。

    但同时。

    也许她失去了意识之后,就会去往我再也够不到的地方。

    这种疑念无法停止。

    ‘约定,还记得吗?’

    “记得。可是……”

    “你不会死的。”

    我说着,就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死了之后……克绮会吃掉我吧。’

    这句话,让我突然想起来。

    能够拯救她的方法。

    “我马上回来。稍等一下。”

    我到炉台寻找刃物。

    虽然有尖刃的就行,但是如果是菜刀会很难把握。

    我找到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刀后折回。

    小刀闪着光,少女抬起了头。

    ‘太好了,克绮会吃我呢。’

    “不对,正相反。”

    我把小刀对准了自己的指尖。

    虽说是很小的伤口,但想要扎自己还是需要勇气的。

    刀尖刺进去,拔出来,血马上涌了出来。

    ‘啊……’

    少女很吃惊,我伸出了手指。

    少女的嘴唇,被鲜血润湿了。

    她含着我的手指。

    她的喉咙在咽着。

    我的鲜血,如果能够成为魔力,那么--

    她用力吮吸着我的指尖。

    少女的双手捧着我的手。

    然后,她就像是婴儿吮吸母亲的乳房那样,开始不由自主地吸着我的鲜血。

    “--唔”

    我指尖的伤口很小,流出的血也不至于关系到我的性命。

    但即使如此。

    少女每次吮吸,我的全身就会感到极大的脱力感。

    并不只是血,还有些更大的东西。生存的力量本身都被吸走了的感觉。

    我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指尖。

    我就是我的指尖,就是我流出的鲜血。

    血,是九门克绮体内流着的血液,是现在流入少女体内的血液。

    我的轮廓开始扩大。

    我怀里的少女,我怀抱着的WO,WO倚靠在我身上,我和WO的体温逐渐重合--

    眼前变得昏暗了。景色溶入了黑暗中。

    视野逐渐地融合起来了。

    锐利而坚硬的纯白一色。

    满眼望去全是冰的平原。

    从地面的尽头直到另一个尽头一直都是冰。星光染上了一层苍白的颜色。

    在地平线的另一边,有无数的身影在奔跑。

    迁徙。狼群的迁徙。

    由北向南。

    从纯白的冻土,一直到踏青的大地。

    四只脚跃动着。摇动的毛皮,金色的,银色的,还有灰色和黑色。

    一只年轻的公狼,灰色的毛皮上还有斑点。它跳了起来。

    它在空中翻身变化着,变成了裸露的两只脚的动物。

    人的皮肤在冰雪中迅速变得通红,公狼发出尖叫声摔倒了。

    它跳起来大笑了之后,又变回了四只脚的动物。

    轻薄者的滑稽行为,让狼们吼了起来。

    那是笑声。

    这笑声,逐渐扩散到了整个狼群。

    从冰原的彼方,逐渐地露出了朝阳的一角。

    一瞬间,只有一瞬间,苍白的冰原,染上了鲜艳的蓝色。

    狼们顿时安静下来,对着朝阳的一角低下了头。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朝阳把冰染红,染成了燃烧的火焰的颜色。狼群们开始高声吼叫。

    迁徙的人狼。

    草原的,住民。

    --那不是梦。

    梦,是让思念驰骋在逝去的过去。

    梦,是让思想描绘尚未到来的未来。

    无法触碰,无法确定的时候,思索而烦恼,然后就是梦。

    从哪里来,又向哪里去。

    那才是人类疑问的终点站,所以,成为了梦。

    草原住民不做梦。

    从哪里来,向哪里去。

    那不是梦。

    他们是知道的。从骨髓里面就知道了。

    我们,是因憧憬而出现。

    我们,是在向灭亡前进。

    所以,微睡,不是梦。

    能够做梦的富裕,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的。

    草原住民的传说中,有一个男人。

    男人娶了七次妻子,七次失去了妻子,男人悲叹生为人身的脆弱,开始憧憬野兽的力量。

    男人祈愿着,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具备战斗的牙齿,探寻的鼻子,守护体温的毛皮。

    男人的愿望实现了,于是诞生了草原住民。

    这样,草原住民成为了人类的憧憬。

    人类嫉妒它们,但也祭奉它们。

    但是,逐渐地,人类的数量增殖了,忘记了过去,舍弃了曾经的憧憬。

    人类煅冶着比牙齿还锐利的长枪,晃动着照亮黑夜的火焰,猎取了野兽的毛皮缠在身上,人类并没有想着要成为野兽。

    人类的憧憬消失的时候,草原住民便注定了要灭亡。

    现在统治着地面的是人类,人类不认可的东西,就要从现实中消失。

    广阔的草原之海,逐渐变成了人类的农田。

    草原住民,逐渐潜入了山林之中。

    即使如此,人类的毒还是侵蚀了他们。

    如果是没有智慧的野兽,就会毫不知情地灭亡了。

    如果是有智慧的人类,就会输给自己的智慧,因绝望而心碎。

    但是他们是有智慧的野兽。

    有着渴望生存,将绝望踩在脚下的野性,和能够跨越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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