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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如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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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望不到头,经过一扇扇雕花细镂的紧闭房门,听不到任何声音,太静了,小缺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踩在厚厚的银红绒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她认真望了一眼前方,那扇门就前面,静静等在那里,她迈开腿奋力走着,可就是走不到尽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身后渐渐有了些响动,像是十分拖沓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在她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小缺不敢回头,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脚步声渐渐离她近了些,又近了些,几乎要踩到她脚后跟上了,小缺觉得脖子有些痒痒的,像是人的呼吸,微弱而带着些腐朽的味道……

    有人在她右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猛的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她撒腿就跑,发足狂奔,那扇近在咫尺的门,就是到不了,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腿像灌了铅,实在迈不动了,只好停下来,弯着腰扶着膝盖喘气,她鼻息很重,呼吸就像拉着个风箱,耳朵里嗡嗡乱响,可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直如影随形的跟在她身后,她又觉得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向右看,什么都看不到,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珠慢慢转向左肩,一张苍白的老脸,凑得很近,几乎要搭在她肩膀上,正缓缓向她转过来,浑浊的眼珠几乎要被层层耷拉下来的眼皮盖住了,只剩两道三角形的缝隙,挣扎出两道疲惫又略显迷茫的目光,张开干瘪的嘴唇,露出黑洞洞的嘴巴,嘶哑着说:“帮帮我……”

    小缺知道自己又被鬼缠上了,好在她从小是被吓大的,虽然此刻背上吓得起了一层白毛汗,脚忍不住发软,但好歹没吓晕过去,她假装没看到肩膀上这颗皱核桃似的老脸,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走廊似乎一下子变得更长了,那扇她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的门不知何时隐没进层层挤迫而来的浓雾里,“帮帮我……”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小缺仍然假装看不到,硬着头皮又开始往前跑,她突然觉得一丝冰凉的触觉缠绕上手指,低头一看,一只枯树皮似的老手握住了她,小缺下意识的把手猛的缩了回来,“帮帮我……”

    苍老的声音陡然提高了音量,小缺耳朵嗡的一下像是被那声音灌满了,装不下,几乎要把耳朵挤破,她突然猛的停下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把初吻献给一个来历不明满嘴腐臭的老鬼婆婆,她好不容易站稳了,努力绷直身子,头尽可能向后缩,两只眼睛再也不能对这只老鬼假装视而不见了,因为她就站在她面前,和她脸对脸,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小缺清楚的看到她脸上褶子缝里一粒粒大大小小的斑点,像无数只蚂蚁在爬,她咽了下口水,强行压下几乎要翻涌而出的早饭……

    “帮帮我……”她继续有气无力的重复这三个字。

    小缺李贺附体似的,半天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怎……怎么帮……”

    老人慢慢转过身,片刻前还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瞬间回复成原来的长度,小缺抬眼发现自己就站在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方才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的那扇门,此刻就静静立在自己眼前,只是这门看起来很旧很旧,不知经过多少风雨沧桑,原本彩绘的门扉早已斑驳褪色,落满灰尘,仿佛一推就要散架似的,她不知自己被这个老婆婆带到了什么地方,明月楼灯火通明的楼内,如何会有这样一扇老掉渣的朽门。

    老人佝偻着背,推开门,蹒跚着走了进去,回头朝小缺招了招手,小缺站在原地,迟疑着不敢迈腿,老人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又僵硬的转过身,慢慢抬起胳膊,朝她继续招手……

    小缺不由得看了看身后,她还是想跑,可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吓得抬腿就跟着老婆婆进了屋,身后不知何时成了一个深坑,大小正好能容下两具棺材,她脚后跟几乎悬空站在坑边上,脚底下的土坷垃簌簌的滚落进坑里,一树梨花飘雪,纯白的花瓣漫天飞舞,她回头的瞬间,瞥见棺材板还未盖上,坑里并肩躺着年轻的一男一女,面色惨白如纸,眉目却如画般娟秀……

    小缺胆战心惊的窜进房内,心头突然一凛,坑里那一男一女,她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第11章 姐姐() 
她来不及细思,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满屋子厚厚的灰尘,似是被时间发酵成一股呛鼻子的味道,小缺揉了揉鼻子,壮着胆子打量了一眼屋里的光景,幽暗的房间里氤氲着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烟尘,墙角一张绣床早已朽得不成样子,床头梳妆台上一面铜镜满是青绿色的铜锈,门边小窗下摆着一张桌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只是那纸早已成了一沓薄薄的灰烬,小缺进屋时带进一小阵微风,那灰烬便随风,轻轻飘散开来,像无数只灰色的蝴蝶,在窗前一束幽暗的光线中翩然翻飞,仿佛临冬前的最后一舞,诀别中又带着丝眷恋的味道……

    老人示意小缺在书桌前的一把烂椅子上坐下来,小缺迟疑着走了过去,椅子实在太旧,厚厚的灰烬下看不清原本的面目,小缺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一下,椅子便噼里啪啦散架了,砸在地上,腾起满屋子的灰来,小缺拿袖子赶了赶扑面而来的灰尘,想要退出去,回头看时,哪里还有门,身后不知何时已成了一间暗室,倾斜而下的楼梯不知有多长,一直没入下面阴寒寂静的黑暗里,几点绿森森的磷光偶尔飘忽而起,隐约照见暗室里一地散落的白骨……

    小缺忙回过头来,不敢再往身后看,老老实实站在书桌边,指着地上散了架的椅子对老婆婆说:“对不起啊,坏了……”

    老人没听到似的,对小缺说:“帮我找找……”

    “找什么啊?”小缺硬着头皮问。

    老婆子突然愣住了,站在原地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越想不起来就越执拗,蹒跚着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小缺只好跟着她漫无目的的翻找起来,梳妆台上除了一面镜子,还有些瓶瓶罐罐,小缺一个个拿给她看,她都摇摇头,小缺拉开柜子,差点被一股霉味呛晕过去,好不容易待霉气散了,仔细在里面翻找了一通,除了碎成渣的衣裳,被面,什么也没有,接着是枕头下,被子里,床底下,小缺越找越起劲,几乎忘了自己是在帮一个把她困住的鬼婆婆找东西,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小缺只在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一个沉甸甸的首饰盒,似乎还能算得上个物件,她顶着一头一脸的灰,把盒子递给老婆婆,她颤颤巍巍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满盒子的珠翠钗环,老婆婆愣了愣,小缺眼巴巴看着她又缓缓摇了摇头。

    “没别的了……”小缺小心翼翼的说。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迷茫,继而是一丝狂躁,最后是一丝灰蒙蒙的悲哀,“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她哆哆嗦嗦的嘟囔了两遍找不到了,然后毫无防备的,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歇斯底里,一声比一声豁得出去,几乎和夜啼的婴儿一个腔调了,只是这哭声是从一张只剩两颗焦黄牙齿,黑洞般的嘴里咆哮而出,眼泪鼻涕是在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肆意流淌,看上去就只剩恐怖和恶心了……

    小缺被她的哭声震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只好手足无措的哄她……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我再帮你找找,是衣服?吃的?首饰?信?统共就这几样东西吧,难道你还能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人不成?”

    老人听到小缺最后一句话,突然楞住不哭了,一把攥住小缺的手,哽咽着说:“我姐姐,我找姐姐……”

    李承乾将明月拎回房间,扔在那张价值连城的贵妃榻上,俯下身一字一句的问:“她在哪?”

    明月揉了揉差点断掉的脖子,费力的支起身子,嘴角依然挂着丝冷笑,抬起眼睛挑衅似的看着李承乾说:“你陪我一天,我就告诉你。”

    李承乾只觉一股邪火直窜脑门子,话都说不利索了,抓起明月的衣领,一连说了几个你字,最后又把她甩回榻上,生怕自己忍不住要动手打人,攥着拳头,后退了两步,强作镇定的说:“她与你无涉,你先把她还我。”

    明月笑道:“她与我无涉,但貌似是你心尖儿上的一块肉,只好暂且拿她来留一留你了,你放心,她只是迷路了,你陪我一天,我自然将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你。”

    李承乾隐忍着满腔怒火和不安,哑着嗓子问:“怎么陪?”

    明月一眼瞥见李承乾脸上五味杂陈的表情,笑着宽慰他:“你放心,我虽然十分喜欢你,但也知你是我的血亲,更是我的长辈,乱伦的事怎好逼你去做,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还有些小事托付一下,今晚是元宵节,明月楼的女子要全体献艺给这繁华的汴梁城看,你看完再走吧,走时自然把小缺还给你。”

    明月说完顺手拉过一个秀蒲团,枕在胳膊下面,半歪着朝李承乾笑了笑,拍了拍身下的贵妃榻,“这榻也是你的旧物,没认出来吗?”

    李承乾扫了一眼明月身子下面的贵妃榻,昨日第一眼见时,他心中就觉有些眼熟,只是没多想,经明月这一提醒,依稀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他身为东宫太子时,曾经也骄奢无度过一阵子……

    李承乾没理她,后退一步,差点一脚踢翻榻边那只半人高的白瓷花瓶,忙伸手扶了起来,瓶子里插着一枝腊梅,一片殷红的花瓣落在他掌心,他轻轻一弹,一阵细风卷着花瓣飞出了了窗子,飘飘扬扬飞远了,突然化作一只火红的小鸟,扑闪着翅膀在明月楼上空盘旋了一圈,猛地一头扎进阡陌纵横的巷子里,不一会儿便飞到落落肩头,扯着似人非人嗓子朝落落劈头盖脸喊道:“去明月楼,查小缺下落,人都不见了,你死哪去了……”

    活脱脱一个鸟人李承乾……

    李承乾拉了把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臭着一张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明月在床上歪了一会儿,起身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头发,青丝便簌簌落了一肩,她将头发一根一根从肩头捏起来,在手里捏成一小股,淡淡笑道:“还真快,一早上不用,就见老啊……”

    说完回头看着李承乾问:“其他房里的软殷脂,也都被你毁掉了吧?”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冷冷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明月,昨天一晚上没睡,整个明月楼早已被他翻了个底朝天,这阴毒之物,不知害了多少青春女子的性命,又不知滋养出多少具扭曲阴暗的花容月貌,想来都得可怕,他黎明前带着这些东西到了河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灰烬深深埋进土里,那些逝去的芳华,魂魄已无可追溯,仅存的一点残灰,只好入土为安,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第12章 画中人() 
明月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她们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歇歇了,这年月,活着比死难,不是吗?”

    李承乾心头突然一惊,她这般淡然,仿佛一切都算计好了似的,从容不迫的一步步走向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一个终了,百年来的执着,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下了吗?若她已为自己和明月楼里的女子们准备好了结局,是否还有其他人呢,玉扳指,就这样简简单单还给他了吗……

    他且将挂念小缺的心稍稍放松了些,心知明月如此看重他,不可能因为小缺,伤了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丝情分,张口时语气便稍稍和缓了些,“大唐已逝,覆水难收,你该醒醒了,心中的执念,还是放下吧。”

    明月回头笑着看他,“你是在担心我死不瞑目吗?”

    一句话问的李承乾哑口无言,他这么伶牙俐齿一个人,在明月面前却总觉语拙,他几百年来没面对过一个血亲,又是这样一个让他如此百感交集,爱憎无法分明的人,他总被她不知不觉挤兑得哑口无言。

    明月又笑着说:“难道你心中,就没什么执念吗?说别人的时候,先问问自己吧。”

    李承乾被他一句话戳中了心窝,只好苦笑,不再说话,他险些忘了,自己恐怕是这世界上最没资格劝别人放下执念的人……

    明月突然起身,拿了文房四宝和一叠宣纸,铺在贵妃榻的小桌案上,一边研墨,一边侧着头对李承乾说:“昨天你给我看的字画,是李贺的真迹吧,看来做了鬼,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早知如此,我真该早早死了,说不定还能得你的庇护,做个快活鬼。”

    李承乾默默看了她一眼,她身负血债,十八层地狱坐穿了也不一定还得上,谁能庇护得了…。。。

    明月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憧憬的问:“黄泉路,忘川水,都是什么样子的呢?”仿佛前面等着她的,不是十八层地狱,而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李承乾无语了片刻,又不忍心泼她凉水,只好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明月听得仔细,字字句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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