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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锦鲤，却抓住了一只鳄龟，体型巨大，啧啧，湖中锦鲤是怎么与鳄龟共存的呢？难不成，真的是佛祖庇护？”
落影越说，住持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看大师的脸色不佳，你们多担待些，扶着大师，免得大师脚软，摔了。”这话既是说给巡防营听的，也是说给住持听的。
落影也不知道自己挑中的殿宇里供奉的是哪位佛，只是让人砸出了暗道。
住持现在毫无生气，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巡防营士兵的身上。
“没有，只有一个铁笼。”巡防营的人从暗道上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但是住持听完就精神多了，都能自己站立了，口中叨念着“阿弥陀佛”。
落影摸摸鼻子，走人，换了隔壁一间，可是隔壁间的佛像下没有暗道，是实心的。
住持的气焰又回来了，“大人，您到底要做什么？已经毁坏了三座佛像了，这是要遭天谴的！”
“天谴？大师都不怕，我怕什么？”
“大人这话真是好笑，老衲是佛祖座下的弟子，潜心修佛，何怕？”
落影很是佩服住持的心态，“去大德宝殿。”
“什么？”住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人还要继续？大人到底要在暗道里找什么！”
“看运气，一间间地找下去，总会找到的。”落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住持恨得牙痒痒。
“大人若是再这样胡闹下去，就休怪老衲——”
“奏明圣上是吗？”落影打断住持的话，“那就让人去请皇上吧。”
“你……”
“顺便告诉大师一声，国寺的护院都已经被拿下了，整个护国寺都被封锁了，大师尽管垂死挣扎吧。”
“你竟然敢！竟然敢……那是皇上的人！”
落影可不管住持在叫嚣些什么，“扶大师去大德宝殿。”
落影等人刚走到大德宝殿就被叫住了，落影迎上去，请安，“参见皇后娘娘。”
“你在做什么？这里是佛门清净地，你即便是瑞王的人，也不能这般造次啊，亵渎了神灵的后果你担待得起吗？”皇后一收到落影带人肆意毁坏的佛像的消息，就匆忙赶过来了，“这里是护国寺，你知道吗？”
皇后身边还跟着管事的和一个小沙弥，正是替住持通风报信的人。
“皇后所言甚是，老衲不停地劝阻落影大人，可是落影大人就是不肯听。”住持立马上前，这件事皇后是和他站在一个阵营的。
“现在侯女下落不明，你不去查不去救，砸毁佛像有什么用！”皇后表面上还是偏袒瑞王的，“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落影奉命彻查护国寺中所有暗道，多有冒犯和得罪的地方，还请皇后和大师见谅。”落影正色，皇后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所以落影不敢玩笑，“来人，搜查大德宝殿的暗道！”
“你们敢！”皇后怒喝。
面对皇后，巡防营的人犹豫了，他们终究是皇上的人，为何要竭心尽力帮助瑞王，不惜得罪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为何要阻拦？”
“为何？那是大德宝殿，供奉的是佛祖！”
“皇后娘娘可知。佛祖之下是何等的污秽——”
“住口！”住持怒喝，“大人在说什么胡话！”
“皇后娘娘，若是打开大德宝殿的暗道后还觉得落影有罪责的话，落影愿意以命相抵。”落影道，“请皇后娘娘一同移步大德宝殿！”
皇后也在疑惑，按理说落影找到观音庙里的暗道后就应该全力顺着暗道搜查下去的，怎么会在护国寺里挟持着住持，一间间地砸佛像呢？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落影查的根本不是瑾兮的失踪，而是其他？那么，大德宝殿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值得落影不惜以命相博？皇后的确是好奇，可是护国寺的暗道和瑾兮的失踪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皇后很怕因此被落影查出瑾兮失踪的真相。
“皇后娘娘不可！”住持皱着眉，看着皇后，眼睛里有警告之色。
皇后娘娘不敢冒险，“落影，本宫不许你在佛祖面前造次！”
“那……落影只能造次了。”落影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先皇赐下的免死金牌，见令如见先皇！”
皇后万万没想到苍寂桐会把先皇赐下的免死金牌交给落影，这一下皇后和住持的处境就难堪了。
巡防营的人齐齐跪下，皇后娘娘再是不甘心也只能屈身见礼，而住持在见到免死金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当下瘫坐在地上等死，围在大德宝殿前面的僧人见事情不对头，纷纷如鸟雀般退散，急忙赶回去收拾行李逃命，有些连家当也不要了，只管逃命。
“巡防营听令。”
“臣在。”
“砸开大德宝殿的暗道！”
“是。”
“其余的人拿下寺院中所有僧人，听候发落。”
“是。”
落影收回免死金牌，恭敬道，“请皇后移步大德宝殿。”
皇后被绿萝扶着，踏进大德宝殿。
落影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住持，“扶大师进去。”
巡防营的人立刻架起住持，拖进大德宝殿。
“啊——”皇后尖叫，“这是人还是鬼啊！”
“皇后娘娘，这下面关着好多女子啊！”绿萝不忍直视，“衣衫不整的……”
“回禀落影大人，这暗道里关着十五个女子，二十岁左右，衣衫不整，身上尽是淤青。”
落影是最后一个踏进大德宝殿的人，他走到暗道边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给裸露着大半个身子的可怜女子披上，巡防营的人见此，纷纷脱下外衣给那些苦命的女子穿上。十五个女子重见天日，啼哭不止，跪在地上感谢落影等人的救命之恩。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完了，都完了……”住持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他在一瞬间颓败，佛珠撒了一地。
皇后娘娘见此，怎么会不知道护国寺的暗道里发生过什么污秽之事，“佛祖之下，竟有你这等禽兽做出这种……这种……”皇后娘娘怒不可遏，眼前之事发指到让皇后娘娘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命啊，您要保我啊，那忠义侯女的事情——”
“住口！”皇后娘娘怒喝，打断住持的话，“拖下去！”
“皇后娘娘！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都说出去吗？皇后……”
“事情已了，请皇后娘娘随孙公公回宫吧。”落影好像没有听到住持拿忠义侯女威胁皇后的声音。
“好。这里就交给你了。”皇后由绿萝扶着离开。
“皇后娘娘，刚刚那住持……如果他把那件事传扬出去怎么办啊？”绿萝小声询问。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瑞王不知道本宫做了什么吗？”
“啊？瑞王、瑞王已经知道了？那我们……”
“慌什么？就凭几个僧人的口供，瑞王就能问罪本宫吗？”
“可是，那是瑞王啊！”
皇后怎会不知瑞王的厉害，她也不想得罪瑞王，但是皇上的话还历历在耳，为了太子，她不得不和瑞王撕破脸皮！
“……皇后，太子仁德，但是懦弱，所以朕一直在等，等他强大起来。当太子与瑞王决裂之时，就是他坐稳太子之位之日！”
……
“回禀落影大人，护国寺所有佛堂的暗道都检查过了，共有十五处大小不同的暗室，有七处关着女子，共三十人，所有女子都被救出，全部都被……被侵犯过，还有、还有三名女子已经死了。”
“好，给那些姑娘找一些衣物蔽体，给她们食物和水，先安顿在护国寺中，天亮之后，送她们回家。死去的女子好生安置，明日让家里人来领尸体。”落影又道，“白天找到的那位姑娘也一起照顾，都是同命相连的人。”
“幸好大人提前封锁了护国寺，现在所有僧人都已经拿下，但是管事的说还有一名叫慧净的僧人不见了。”
“已经死了，尸体在后山荒岭的草丛里。”
“那这些僧人怎么处置？”
“天亮之后，大理寺卿会来接手此案，今晚由你们看管。”
“是。”
“等等，把这位住持一同关押。”
“是。”
落影站在大德宝殿的门口，看着外头黛青色的夜色，再过一个时辰，阳光就要喷薄而出了，不知道死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第163章 夜闯死牢（1）（）
死牢，第六层。
瑾兮一身破烂的血衣，被人用长着倒刺的铁链绑在刑架上，她的背后、很远的地方有一个铁笼子，关着一个妇人，那妇人手脚上都缠着重重的铁链，铁链已经生锈了，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铁链已经压得妇人的手腕脚腕上都是淤青污血。妇人站不起来，只能瘫坐在铁笼子里，明明是这么落魄的样子，可是妇人却给人高贵优雅之感，十六年的岁月留在妇人身上，给了她端庄。
皇上坐在檀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兴致颇佳，“季夫人，到现在你还不说出季家兵书的下落吗？”
季家兵书，是季家世代相传的兵书，传说忠义侯能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都是因为季家兵书，世上还有传言道，得季家兵书者，得天下。足以见季家兵书的威力。苍奡如今能够依靠的大将除了晋王，就只有沈疏狂一人，沈家手握重兵，对皇上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季家的兵书怎么能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上！”铁笼子里的妇人正是忠义侯的夫人，正是瑾兮的母亲，季夫人。她的声音很沙哑，比瑾兮还要沙哑，很不自然的沙哑，是被公孙淼拿药毒伤的，这死牢里的犯人都被毒伤了，省得吵，但也不是完全成了哑巴，因为皇上还需要从这些犯人的嘴里套话，就是嗓子受损了，说话声很轻很哑，怪难听的。也正因为如此，皇上才会这么嚣张地把季夫人关在这里，反正瑾兮根本就听不到季夫人的声音。
“哦？还嘴硬。”皇上冷冷地笑了，冲瑾兮面前的狱卒招招手，狱卒会意，提着鞭子就抽打瑾兮。
“住手！你有种打我，你有什么刑法都冲我来啊！何苦要为难我的孩子……”季夫人的双手抓在栏杆上，缠在手脚上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拖行，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我的孩子……为娘对不起你啊！”
鞭子狠狠地抽在瑾兮苍白的脸上，力道大得迫使瑾兮歪过头去，脸颊上爬上了一条狰狞可怕的血痕，鲜血流了半张脸。
瑾兮已经不记得在死牢里待了几天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挨了多少鞭子，身上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她的肌肤看起来依旧细嫩，仿佛从未受过伤一样，但是她的衣服记得每一道鞭痕。
这几日，她总是能恍惚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偌大的死牢，似乎只有她和眼前这个狱卒啊。瑾兮不知道，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妇人，被关在笼子里，在见到瑾兮身影后苍老了容颜。
“幻听吗……”
狱卒恶狠狠地甩着鞭子，直到他的手腕都酸了，才停了下来，瑾兮的血溅了狱卒一身，狱卒小心翼翼地抹了把脸，他知道瑾兮的血有毒，所以没有吃到瑾兮半滴血。
瑾兮狠狠地舒了一口气，她的身子还在发抖，伤口很疼，疼得骨头都在嘎吱作响。瑾兮站在血泊里，苍白着一张脸。
季夫人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只能看见瑾兮的背影，只能看见她满身的血，却看不到瑾兮的样子，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不曾见过自己的孩子了，季夫人都想象不出瑾兮的样子。
“真的是很神奇，对不对？药人，这就是药人，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可是季夫人，你有没有发现，现在她伤口愈合得越来越慢了，她流了太多血了，自愈能力大打折扣，等到她的血流干了，那……忠义侯和她就能父女团聚了，听起来也不错，对吧？”
“混账！你放了她，有什么事情都冲我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季家兵书的存在！你放了她！”
“放了她，朕拿什么威胁你呢？”皇上只当自己听见了一个笑话，“朕看她也撑不了多久了，季夫人还是说了吧，她也能少受些苦。”
季夫人何尝愿意让瑾兮受这么大的折磨啊，可是她不甘心把季家兵书交到皇上手上，让他凭借着兵书涂炭生灵。
“你休想！”
皇上怒目而视，直接将茶杯里的热茶泼到季夫人的脸上。
“啊——”季夫人痛苦地闭上眼，紧皱着眉头，她的脸被热茶烫得通红。
“季夫人还是不肯说吗？”皇上很满意季夫人脸上痛苦的表情，“你睁眼看看，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