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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砺羽回的快，“嗯，好。”
凉墨在原地摩挲了一下身影，实在想不出接下来的话该怎么交代，她就干脆不开口了，扭头朝着女寝楼走去。
刚走出一步，整个人又被拉回去：“等一下！”
凉墨不知道陆砺羽还要说什么，仰着头看他。
陆砺羽垂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地，朝她俯身压下来。
唇角覆上温凉而又陌生的触感，那种感觉是凉墨前二十一年人生都没有经历过的。陆砺羽亲上来的那一瞬间，她既惊喜又无措，脑海嗡嗡嗡响了片刻，一颗心也是砰咚砰咚仿佛要跳出心脏一般。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一般一闪而逝，却如一块坚硬的烙铁烙在了凉墨的身上，一路从唇角滚烫到心尖。
陆砺羽退开以后，还盯着凉墨看了好一会儿。
凉墨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时候她脑子特别乱，心在狂跳，整个人都在烧一般，滚烫得不行。
好半晌，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头上的目光才挪开。
“回去吧，晚安。”
……
那个晚上，一向睡眠比较好的凉墨再次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临别前陆砺羽亲自己的模样。
他的唇形生得很好，本来算是比较冷厉的弧形线条贴到嘴唇上的时候竟是意外的柔和，又软又凉。
当初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是纯粹地想着谈恋爱。因为本身没有经历过恋爱的缘故，她压根就忘了做恋人之间不是就拉拉小手那么简单的……
今天陆砺羽的行为无疑是点醒了她，凉墨侧躺在床上，想起以后的深入，有点失眠，更……有点激动。
第224章（）
那晚以后，凉墨就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场恋爱。
凉小姐和陆先生的这一场恋爱从一开始就是异地的，不过凉小姐对此欣然接受。
每天早上，陆先生都会准时准点打卡跟凉小姐说早安。
中午的时候，两人虽然不在同一院校，生物钟却十分相似，买午饭刷卡的时候，凉小姐总会跟陆先生视频通话，让陆先生帮忙监督着，以免自己疏漏又被坑走一顿饭钱。
陆先生据说那段时间都在忙着复习和考试，生活过得忙碌充实。
这边凉小姐也在忙着自己新一本书的出版事宜，两人对着同一片天空大地，欣赏着同一片蔚蓝水平线，过着不一样却同样充实的生活，两颗心在慢慢地靠近。
每到晚上，凉小姐总会跟陆先生煲上一定时间的电话粥，通常都是凉小姐在说自己一天的经历和小牢骚，陆先生在听，偶尔插上两句。
有时候凉小姐或者陆先生累了，两人也会连着电话，插着耳机，不说话，彼此的呼吸静静在耳畔起伏，就像对方就在身边一般。
那么安心。
……
周四的晚上，凉墨刚刚和陆砺羽煲完电话粥，准备去调明天早上闹钟，猛地反应出一个事实来。
她蓦地从床上坐起，‘哗’一下掀开床帘，“陆砺羽生日快到了，我该给他买什么礼物？”
肖岑歆：“你爸爸我生日也快到了，你怎么不想想该给你爸爸我买什么生日礼物？”
“衣服和鞋子裤子我肯定是买不起的，就算买得起我也不知道他的尺寸……”凉墨一顿，问夜慕安，“蓝择西生日的时候你都给他买什么的。”
夜慕安：“他生日还没到。”清了清嗓子，“他生日在暑假，去年暑假我和他还没在一起，今年是还没到。”
“那你有打算吗？”凉墨跟着问。
以前高中的时候送生日礼物都是以着朋友的名义，寻常简单。
这是她和陆砺羽身份变得不一样后陆砺羽的第一个生日，她也想送点不一样的。
“目前没想过。要七月份，还太早。”夜慕安想了会儿说，“不过我觉得生日礼物这种东西，还是要看你自己的第一感觉嘛，你第一感觉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凉墨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我第一感觉就是想送他一个有钱的抱枕。”
“哦吼，那他要是收到保证过来敲死你！”
凉墨捂嘴笑起来，“然后我抱枕送出去了以后我自己拿过来用，以后天天抱着有钱睡。”
有钱是凉墨最近迷上迷得不行的一个男性明星，因为其签名签起来特别像‘有钱’，所以粉丝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有钱哥哥’。
凉墨抱着手机刷了一会儿淘宝，突然看到跳出来一个洗发水的推销广告，她第一眼视线掠过，第二眼就顿住了。
陆砺羽头发生得很好是凉墨一直以来的认知。
他头发很多，不是寸板头，而是微微有些长，都垂挂下来遮住脑门的那种明星发型。
第225章（）
头发虽然多也遮住脑门却一点不会给人厚重的感觉，而是根根清晰，缕缕分明。有时候头发长了，那深邃的小眼神透过利落的碎发看出来，若隐若现，迷人得不行。
好几次凉墨都被他那副样子撩到过。
隔天上午上课，甫一铃响，吴巧容就进来交代了件事。
那件事一直都是J市各所大学历届大二生都要经历的——
语文数学竞赛人人考。
市里的比赛，所有的大学大二生都要参与。
竞赛前一天，市里才会放出抽到参考的学生名单。
每个班级语文数学竞赛人数各五名人，抽取方式完全随机。
不到竞赛前一天，谁都不知道谁会被抽到。
消息宣布出来，班级里哀嚎声一片。
然后更令人崩溃的，还在后面——
“从你们劳动节回来开始，学校就要安排加课了！”
“学院现在已经在给老师排课了，劳动节回来之后，下午加两节课上语文，晚自习加两节课上数学。”
之前就有说凉墨在的班级各个社会人，吴巧容事情一交代完，满屋子都沉浸着各个社会人爆出来的粗口。
“我们班四十几个人，语文数学各抽五人，加起来就是十人。四分之一的概率啊，天呐，被抽中的几率太大了吧。”
刚吴巧容话里说到了，是整个J市所有的大学都要参加。这意味着到时候出去比赛，代表得就不仅仅是个人，是学院了。
还关乎着一个个学校的荣誉与排行。
万一到时候考砸了，即便自个儿心大不拿当一回事，学校也不会放纵着那个污点一直存在。
参与了竞赛，相当于就抗了一整个学校的荣誉在肩膀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只要傻子才会舔着脸赶上去参加。
可偏偏这是随机抽取的名单，还在竞赛前一天才会通知到各大院校，通知被抽走的学生准备。
时间紧迫，端看得就是学生的心态和平常的学习态度了。
下课以后，凉墨把这事儿跟陆砺羽说了。
语气里完全无法掩饰的颓唐和崩溃。
她是知道自己的数学有多渣的，被抽到语文她不怕，怕就怕在数学。
而且进到J大以后，普遍都是在学习专业的知识，数学课有被压缩到一周仅剩两节。
凉墨到大学人就懒怠了不少，数学课几乎都是不听的，两年过来以后，初高中的数学知识她都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
结果这时候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告诉她要把以前遗忘的初高中数学知识重新捡起来。
因为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会抽到，所以这准备，是所有大二生都要去做的。
陆砺羽安慰她：“好了，别担心。你应该要相信你的数学老师，他那么帅，肯定会……”
“一点都不帅。”凉墨愤声说，“我们数学老师是个地中海，啤酒肚，才四十几岁头发就凸了，整天挺着个十个月的大肚子在面前晃，把我们班任课老师的平均颜值都拉低了。”
陆砺羽：“……”
“这么讲你数学老师就不怕他听到给你穿小鞋，嗯？”
第226章（）
“才不怕呢。”凉墨一把泪一把鼻涕的抹，“他上课我从来没有听过，因为听了也听不懂。”
大一进来的时候，凉墨身上还是有着刚刚高考拼出来的血性，她是发誓要好好学习进大学逆袭的，然后碰上一个思维跳跃度格外灵活的数学老师，她……就放弃了。
“那如果这次学院排课给你们班安排了一个又帅又高年纪还轻的男老师来教呢，你听不听？”
“怎么可能？”凉墨微微瞠大了眸，衬得一双刚刚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水汪汪的，“我们学院什么时候有年轻的小鲜肉了。”全都是老腊肉好嘛？
“我是说如果？”
“如果也不行，反正我就是不想学数学。”
“那好吧。”陆砺羽拿出终极杀手锏，“如果是我呢？”
凉墨没听仔细，沉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如果是你，你会给我特殊关照吗？”
“不会。”陆砺羽回答得很快。
“那你来有什么用？”凉墨努努嘴，“还不如不来呢。”
陆砺羽莞尔，没驳她。
过了一会儿才道，“别多想了。竞赛在五月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里什么都是未知数，放平心态，交给时间。”
和陆砺羽挂完电话后，凉墨重新投入下一程的学习。
这时候来伤春悲秋没用，陆砺羽说得对，如果现在不抓把劲，一个月后还有她哭得呢。
——
周二就是肖岑歆和陆砺羽的生日。
肖岑歆人缘好，甫一到教室，就有三分之二的同学给她准备了礼物。
到最后她两只手拿不下，还是得寝室的其他几个人，人手几样地帮她搬回寝室。
“你这么多个玩偶，你准备放哪啊。”
寝室不大，六个人居住又都是女生，最不缺瓶瓶罐罐和衣服裙子，本来就狭窄的空间又被肖岑歆抱回来几个巨型玩偶，往那一搁，衬得寝室更加窄小了。
肖岑歆正在给她的礼物摆pose，闻言想了想说，“不今天下午就回去了吗？我到时候放行李箱带回去几个，再下星期快递寄回去。”
“要我说啊，他们这些人就不够贴心，你看看我，送就送钥匙扣，随身携带，多方便，还实用，是不是？”
“我看你的眉毛是快挑到天上去了。”奚如霜翘翘二郎腿，冷哼，“你送给陆砺羽什么礼物啊，说说呗？”
凉墨被奚如霜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寄给陆砺羽的快递应该快到了，“等会儿嗷，我去问问他收到礼物没，如果收到了叫他拍个照片来，保证帅瞎你们的人眼。”
凉墨买给陆砺羽的是一个印着字母的黑色男性发带。
当时她看到洗发水想起陆砺羽的头发丝就觉得他那么浓那么密的头发，不扎起来揪个小辫子露个光洁饱满的额头太可惜了，所以还顺道买了个发箍。
打算让他以后每次来见她的时候，都把额头露出来。
甫一打开单号查询，凉墨的手机就响了。
是襄城本地的电话号码，没有署名。
她接起来，“喂，你好。”
第227章（）
“喂，你好。”
来人操着一口襄城的土话，开门见山就问，“你是凉墨凉小姐吗。”
凉墨：“对我是，你是？”
“哦，我是快递员啊。你是不是有一个快递是寄给…陆砺羽陆先生，寄到云水湾花园的？”
“对的。快递有什么问题吗？”
快递员：“快递是没问题，但是你寄的这个地址，这个人有问题啊。我来到你写的这个地址C幢三单元401室，发现这个住户不叫陆砺羽，这个人家里也没人叫陆砺羽啊。”
凉墨一顿：“怎么会没人叫陆砺羽呢？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走错了楼？”
“我没搞错啊。”快递员强调，“我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了，而且这住户他自己也承认这里就是C幢楼啊，不信你自己问。”
接下来那边的呼吸声与对话声全然换了一个陌生人，凉墨重新开口，“喂…喂你好，请问你是……”
“我就是C幢三单元401的住户啊，我本人姓胡，家里没人姓陆。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凉墨：“如果那里真的是云水湾花园的C幢三单元401室，我想我是绝对不可能搞错的。”凉墨对陆砺羽的家庭住址印象很深刻。她高中那会儿，曾无数次的经过他家楼下，在他小区门口徘徊。虽然只去过他家一次，但正因为只有一次，凉墨对那一次的经历到现在都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
接下来一段时间，凉墨在不停地在与胡先生、快递员做口角上的争执，最终在胡先生灵光一闪说自己是两年才刚刚搬进来的问题上终止。
挂了电话以后，伊可问她怎么了。
凉墨揉揉眉心，“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