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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建安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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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腿一软,差点就给对方跪下。

    哆哆嗦嗦的手指伸到一半又赶紧收回,唯恐不礼貌的举止惹恼了对方。

    “你你你鬼”

    是了是了,刚刚还是明媚艳阳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如果不是见鬼了,天空怎么可能变得如此阴郁,周边一丝人迹都不见。

    听见孟今聆从嘴边泄露出的只字片语,古装男子的身影僵硬了一瞬,然后,弓着身子退却了几步,进一步拉开了与孟今聆之间的距离,又深深的拜了下去才起身,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在下唐突了姑娘,请姑娘原谅。在下实在实在是”

    孟今聆听着对方的语词客气,大着胆子抬头看去,惊诧的发现对方居然红了眼眶。

    等等等,你这个鬼怎么那么客气还那么柔弱,别哭啊喂!

    孟今聆见对方示弱,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你嗯祖宗?前辈?前辈,您今天出来放风?好巧啊,哈,哈,哈。”

    “在下只是书中的一缕不愿散去的幽魂,当不起前辈二字。今日出现在姑娘面前,是有要事相求。”

    书?

    孟今聆想起了刚刚那本无字书。

    原来是书精?

    原本因为对方客气而去了大半的恐惧又因为对方的身份几乎全部消退了。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吗:“爱书的鬼怪,脾气总不会差。”

    怪不得动不动就行礼、自责还弱气的红了眼眶。

    孟今聆心下升腾起一股豪气:“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肯定帮前辈达成。”

    她这句豪言壮语一出,刚刚被戳破的中指突然一痛,对面古装男子起身,面色一喜:“姑娘是答应在下了。”

    “”孟今聆后知后觉的在后脑勺漾开一层稀薄的悔意,但既然夸下了海口,就停不下前进的步伐了,“前辈,您说吧,什么事?”

    “在下想求姑娘救在下一命。”

    “什么?!”

    只见古装男子凄苦的回顾了他清廉刚正的仕途,最后以血溅朝堂大柱作为一生结尾的句号,他含着一泡要掉不掉的热泪对孟今聆倾诉自己被困在书中思索了近千年得出的结论:“在下算是明白了,当时世事黑暗已无药可救,时代如滚滚洪流,陛下也身在其中哪能肆意行事。如果时光倒流,一切重来,在下万万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愚钝”

    “所以,前辈您准备改变风格,挟尊天子以令诸侯?”

    “不,”对方缓缓摇了摇头,“在下必当找寻一块无人之地,事必躬亲,隐居直至终老。也免得面对这破碎的江山,落下现在这般超脱不得的下场。”

    孟今聆:“”

    对方的觉悟比她想象的要消极许多。

    个人选择,也无可厚非,就是

    “前辈,我又能做什么呢?”

    古装男子又深深一揖对着孟今聆拜下去:“在下想拜托姑娘回到过去,劝说曾经的那个我远离庙堂,隐匿江湖。”

    “只要劝说就够了?我怎么能遇到以前的您呢?”孟今聆听完,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他现状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您亲自去说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古装男子摇摇头:“在下会用修炼了千年的法力送姑娘回到过去,姑娘要谨记,万万不可让曾经的我知道事实的真相,不然会发生非常严重的在下也无法掌控的后果,可能是姑娘你再也无法回到这里。”

    听着这话,孟今聆面露推却的神色。

    古装男子的话已经说到了结尾,就算抱歉,也无法再收回了,他面带歉意的勾起小指,上面环绕着一丝血红:“姑娘已经用血跟在下签订了契约,在下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别人了,所以”他姿态放的很低,“希望姑娘能伸出援手,事成之后,在下自当呈上报酬。”

    “报酬?什么报酬?”孟今聆俗气的问的仔细。

    “姑娘帮在下实现了夙愿,在下也自当帮助姑娘得偿所愿。”

    孟今聆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咬牙确认道:“前辈,您保证一定能把我送回来吧?”

    “在下以一生名节起誓,必当护姑娘周全。”

    孟今聆深深叹出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鬼前辈侧头垂眸似是不好意思的询问,“姑娘有什么随身携带的物品吗?”

    “有是有”孟今聆拽出挂在脖子上的细银链子,“怎么了?”

    鬼前辈深深的盯了那条链子很久,而后点头:“可以了。这条项链会成为你我相连的媒介,等姑娘你帮在下完成了心愿,回到原地,在下会通过这条项链运法送姑娘回到现世,所以请姑娘务必小心保管。”

    “好。”她捏着项链认真的点头。

    话音刚落,她毫无预兆的跌入漩涡:“前前辈!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在下会尽力送你到距离曾经的我最近的地方,姑娘若是看到一位身带梅竹曲型白玉佩的书生,那便是在下了。”

    “不、不是,前辈!您贵姓啊!”

    “在下j”

    漩涡彻底吞噬了孟今聆,她一脑门子的糊涂账,悔意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的口鼻。

初探() 
孟今聆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如此克制守礼的鬼前辈居然会趁夜把她丢在青楼之中,所幸她穿着一身面试的乞丐装出现在一窝同样落魄的被关起来的女眷之中,倒也还和谐,没有被别人识破她是个突兀的外来者。

    当天晚上,青楼老板因急事来要人,见她长得尚且标致,便给她找了个端茶送水的体力活。于是,很快就遇见了建安一行。

    看来,鬼前辈计算的方位跟时间还是十分靠谱的。

    她送酒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建安将那枚梅竹曲型白玉佩在手指中绕了一圈然后收到了袖管中。

    于是,孟今聆跟一心想获得将军青睐的小姐妹换了位置,跪坐在建安身边伺候,等待着时机。

    这时机比她想象中来的要快,建安不胜酒力被提前结束了酒席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卧房之中,她作为留下照料的人,获得了与他独处的时间跟空间。

    然而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她预料的不一样?

    对方弧线流畅的丹凤眼中闪着的锐利的光芒与那副颓然迂腐的模样截然不同,这这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要不是他拿着那块玉佩,孟今聆根本辨认不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仰躺在床上,心想,鬼前辈委派的这个任务,可真难啊。

    建安这边见她沉默坦然的面对着他的威胁不发一言,只得无奈的松了手。

    他目前还并不准备与世家大族为敌。

    孟今聆还在用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着完成任务的方式,就见对方收敛了厉气,小心的越过她走下床。

    她愣愣的曲着胳膊支着上身,看建安捋了捋刚刚因为动作而出现了些许褶皱的衣袍。他整理完仪容,并没有走出房门,而是在靠着床的脚踏上懒散的坐下,跟刚刚细致打理自己的那个人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位。

    他似乎知道孟今聆心中的不解,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传到后面:“做戏总得做全套,孟姑娘可千万要帮在下保密。”

    秘密?

    孟今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可能是装醉这件事情。

    装醉是现在交际场上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孟今聆不以为意。

    她动作粗鲁的从床上踏步下来,也不整理衣衫,挨着建安坐下。

    孟今聆现在一筹莫展,只知道直觉的离目标人物近一些,不过近一些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她也没有想明白。

    建安看着孟今聆拖着腮帮毫无男女大防的概念贴着坐在她身边,体温跟熏香顺着她轻薄的衣衫沾染到他的身上。他侧头去看,只见孟今聆丝毫不知自己的衣领因为刚刚床上两人的动作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了一小节纤细诱人的锁骨,皮肤白皙细腻,衬的散在纤细脖颈上的乱发更加乌黑。

    孟今聆思考了半晌,无果。她挠了挠下巴,决定凡事应该从大局出发。掌握了正确的方向,才能制定正确的具体方针。

    “鬼前”孟今聆及时住口,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尊姓大名,“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建安的眼睛半睁不睁,精明的光芒被掩藏在眼皮之下,只留了一条缝,敏锐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他听着孟今聆不伦不类的问话,“噗嗤”笑出声:“建安。”

    “建安?”孟今聆想起好像在某个剧本上看过,“‘蓬莱文章建安骨’的那个‘建安’?”

    建安疑惑,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一句话。

    孟今聆挠了挠后脑勺,条件反射的想在建安背后写字,可是对方的后背靠着床榻,她便去找来一壶冷茶倒在杯子中,端回两人坐的脚踏前,然后用手指沾着茶叶在木质刷了油的脚踏上将这几个字写给对方看。

    她自然写的是简体字,但也基本洠颤N差別,建安很容易就看明白了。

    他点点“建安”二字,而后将这句话放在口中咀嚼了几遍:“蓬莱文章建安骨?蓬莱,建安。真是折煞在下了。”

    言多必失,孟今聆还未适应这个时代,不敢再说话。

    建安看着她稍稍有些挫败的缩成小小的一团的模样,身形削瘦,侧脸在室内不明的灯光下柔和了边角。

    他收回目光,手垫在脑后,仰望了一会儿桃红色的绣花床帐,目光渐渐放空。

    室内一片安静,外面的丝竹之声遥远的只能听个大概,竟然也显得圣洁起来,犹如天乐。

    两人规律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铺出一层暗暗的隐秘的暧昧气息。

    建安意识到这一点,他憋了一会儿,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奈的笑了。

    他起身,跟孟今聆并排坐着。他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孟姑娘,今晚过后,你还是早点回家吧。现在世道不太平,家里人该担心了。”

    他话说完,等了一会儿,对方默不作声,不予回应。

    建安转头一看,无奈扣扣脸。

    只见孟今聆的眼睛紧闭着,呼吸悠长。

    她今天着实累着了,昨晚熬夜准备面试的内容,今天紧接着就接受了鬼前辈的任务掉落到陌生的世界之中提着一口气一直等到与他照面才松懈下来。

    建安不知孟今聆这二十来个小时所经历的一切,心下越发觉得这位陌生的姑娘确实是个傻的。居然转眼间就睡得香甜,微微翘起的鼻翼随着呼吸轻巧的起伏着。

    看得他从来无法喘息的头脑也变得宁静下来。

    建安将孟今聆抱上床,替她盖上绣着鸳鸯的薄被。他的双手抄在袖管中,看着毫无危险意识的孟今聆的睡脸,小小的也拉出了一个哈欠。

    他走到屏风外的罗汉床边,将上面的小桌连着茶具端起搁到地上,然后一展衣袖双手垫在脑后曲着腿躺下。

    一室静谧,与外面灯火通明截然两个世界。

    建安在这一片无人打扰的安宁中也渐渐睡了过去。

    沉入黑暗中之前,他终于良心发现,想起了今晚那个死撑在席上的县令大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哈欠——

    肯定不至于丢了性命。

    明天吧

    明天将那枚梅竹曲型白玉佩还给他的时候再问候吧。

第二天() 
清晨,在现代时间显示为六点半的时候,孟今聆准时的睁开了双眼。

    昨晚托建安的福,她能够较早的从酒席上退下。然后不知道聊到了哪里她就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偌大的可以睡下四人的床铺上只有她一人躺过的痕迹,她的衣衫整齐的,甚至感觉比她自己之前乱穿乱塞的更加整齐。

    孟今聆混沌了片刻,将脑袋中困意中挣扎出来,侧耳听了听,室内室外都空寂无声。

    她从床上跳下,绕过屏风,外面的厅堂中空无一人。

    只见茶桌上一个茶杯被掀开,内胆的白色在竖着一片继兰色杯底的茶盘中显得尤其显眼。

    建安,已经走了。

    临走前,他喝了一杯冷茶。

    孟今聆依葫芦画瓢,找不到牙刷牙膏就只能简单的做个口腔清洁。

    她跨出房门,天空还挂着一层乳白色的睡帘,温柔的随着天地的呼吸在其中漂移。太阳的光金灿灿的,却不刺眼,在孟今聆出来的对面房间门口照出一片澄净的温暖。

    诺大的楼的走廊中,除了孟今聆一人外,再也没有别的人迹。

    青楼的作息就像是现代的ktv一般,中午开业,夜晚是黄金时段,直到接近清晨才偃旗息鼓。

    现在,正是他们疲倦沉睡的时间。

    孟今聆素着一张脸从房间中走出直到踏出大门口都没有被任何人阻拦,遇见的两三位扫地伙计也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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