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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于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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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深被这声晚安噎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明明他也不是多善谈的人,尤其这三月来深居简出,心烦的时候甚至懒得张嘴,连缺什么要什么都拿短信跟孙尧联系。

    可惜摊上一个迟钝的姑娘,他要再寡言,委实不是办法,总得绞尽脑汁诱着她说话。

    “你现在在做什么?”秦深问。

    “啊……我在卸载一个游戏。”

    “嗯?”

    “今天晚上打游戏了,一个有点吓人的游戏。”何有时认认真真给他描述:“在一个黑洞洞的城堡里,总共六层高,没有灯,也没有地图,全凭方位感去找路。城堡每一层都很大,要躲开恶灵,并在十五分钟内找到楼梯才能通往上一层。”

    何有时作息很差,失眠再加上深夜直播,过得几乎昼夜颠倒。每天一到晚上这个时间,她脑子就钝得厉害,再加上这会儿犯困,说一句话得想好半天。

    “墙上会有血手印,还有模糊的血字,因为上面会有信息提示,再害怕也得仔细去看……柜子里摆着的布娃娃会尖着嗓子咯咯咯地笑……地上有很多道具,有的是帮助通关的,有的是带诅咒的……”

    “如果捡起照相机,就能看清附近的幽灵……那时我刚打开手电筒,眼前黑了一下,从吊灯上倒悬下来一张鬼脸,戴着小丑面具,他只有上半截身子,两只胳膊抓着吊灯倒挂着,像『荡』秋千一样,垂下来的脑袋差点撞到我脸上,还咧着嘴在笑,特别吓人。”

    哪怕现在提起来仍然心惊胆战的,何有时声音哆嗦,最后那句“特别吓人”尾音打着卷儿,像一个小勾子,有点娇。秦深一晚上的愁云惨淡都被这个小勾子勾破了。

    “这个游戏太讨厌了,会冷不丁地在桌面右下角弹广告出来,都是些吓人的图片,慎得慌,我得把它卸载掉。”

    明明是些琐事,偏她把起承转合都讲得仔细。声音轻,语速慢,跟一汪儿软甜的糖稀似的,让人整颗心都甜。

    秦深闷声笑了:“现在怕么?”

    “啊?”何有时怔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答得言简意赅:“怕。”

    薄荷糖被舌尖顶在上颚滑了半圈,秦深笑得更深:“那如果我不打来电话,你怎么办?”

    耳机里传来轻轻的气音,何有时听得出来,这是秦先生在笑,一连笑了好几声,笑得她心有点『乱』。

    都说深夜是最容易让人卸下心防的时段,失眠成瘾的人心事尤其重,越到晚上越难自持,偏偏秦先生这话听起来有点撩|拨人心的味道。

    ——如果我不打来电话,你怎么办?

    秦先生怎么这样问啊……他们刚认识没多久,不太熟,还是雇主和护理的关系,这样聊天太不严肃了。

    这个一本正经的念头刚从何有时脑海里浮出来,打了个轻飘飘的旋儿,就如涟漪般散去了。

    何有时不敢自作多情,却也不想违心地挂掉电话,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我把家里的灯全打开了,睡觉前都没敢去卫生间洗漱。抱着猫,听着音乐看搞笑的漫画,就不怕了。”

    待她话落,秦深已经能脑补出画面了。想来是一室暖黄,她缩在被子里抱着手机看漫画,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再是直播时那样的全神投入,也不再是面对生人时的畏缩怯懦,总算能跟她这个年纪对得上了。

    何有时很久没跟人聊过天,秦深问,她就答,答完了便不说话,乖乖等着他下一个问题。

    秦深得想方设法地找话题,“你家猫是什么样的?”

    “橘猫,全橘『色』的,因为年年有鱼,所以叫它年年。现在两岁多一点,快十斤重了,我都要抱不动它了。”

    提起这只猫,她絮絮叨叨说了好久,从最开始怎样养上的,一天喂几顿,上个月生病了……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

    秦深静静听着,心口有点堵。他不知道有时的心病已有多久,如果像李简猜测的,她是最近这两年才遭逢大难,那也有很久了。

    而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朋友亲人,更不是那什么诚叔,而是这么个没法交流的动物。

    何有时讲啊讲,秦先生虽然没说话,却一直以低笑回应。有这么个认真的听众,何有时忘了时间,直到讲到她计划给猫减肥,她才猛地停住,看了看时间,有点懊恼地想自己怎么话这么多。

    都凌晨两点了,秦先生生病又失眠,听她讲这么多琐事肯定头疼得厉害。

    她暗自懊恼,秦深也任她沉默,好半晌才意识到她讲完了,他又笑。

    “这是你头一次跟我讲这么多话。”

    何有时蓦地怔住,后颈麻酥酥的,好像有只蚂蚁从后颈慢慢地攀上耳根。她抬手『摸』了『摸』耳垂,烫得厉害。

    “我是不是太聒噪了?”

    “没有。”

    何有时屏息听着,以为有下文,等了好几秒都没等到,话筒里只能听得到秦先生深长的呼吸声。她有点不敢讲话,耐心等着。

    “有时?”

    藏在心里的事到了嘴边,有那么一瞬间,秦深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来,可惜在想要说出口的念头攀升至顶点时,又会飘飘悠悠落下来,始终差那么一分半分。

    太快了。

    秦深又咬碎一颗薄荷糖,勉强压了压心头的燥意。

    太快了。

    从初见真人到今天,不过一个礼拜,哪怕把先前看她直播的两个礼拜也算上,也还是太短了。认识的时间太短,说过的话怕是不超过二百句,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她,她身上的优点尚没瞧出几条,缺点他却知之甚详。

    心动,竟是从她的缺点开始的。

    秦深自认理智,可感情这种事,真是一点逻辑都没有。

    偏偏他心动的姑娘是个慢『性』子,急不得催不得,他得悠着劲儿,一点点诱着她从自己的壳里爬出来。

    秦深|喉结上下滚了滚,开口,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

    “不早了,睡吧。明天把你家猫带过来,留它在家,你不放心。”

第15章 Chapter 15() 
次日何有时起了个大早。两天没去秦先生那里,意味着她欠秦先生十个小时,得补上才行。

    何有时小时候家里不富裕,于钱财上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意识,那就是付出与收获必须对等才行。做秦先生的心理特护是个闲差,秦先生脾气又好,一个月的薪酬要比她直播三个月收到的打赏还要多。

    可她呢,却是个半路出家自学成才的as|mr主播,没接触过任何与心理治疗相关的知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何有时总有些惶恐,怕自己的付出配不上这个薪酬,她能做到的就是每天五个钟头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

    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开了窗通风还是觉得闷得厉害,看了看天气预报,果然显示有雨。

    大胖橘年年还躺在沙发上睡懒觉,四仰八叉地躺着,被何有时挠着肚皮弄醒了。大胖橘睡眼惺忪地睨她一眼,抻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往饭盆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就被拎了回来。

    “饿一会儿吧,你晕车,早上吃过再上车怕是会吐,咱们到了秦先生家里再吃。”

    何有时拿着小梳子,一边悠着劲给它梳『毛』,一边跟它约法三章:“秦先生家里的贵重物品多,你不能『乱』跳听到没有?不然卖了我也赔不起;还有呢,就算今日份的猫粮不合口味,你也不能踢翻饭盆知道没有?”

    正赶上夏末秋初,换季的时候猫更容易掉『毛』。掉『毛』也就算了,年年要是满屋子上蹿下跳怎么办?它个头大身形笨,老是打翻东西,几次之后何有时长记『性』了,易碎的都会收起来,但秦先生家里贵重的摆设那么多,怕是不太妙。

    虽说秦先生那里准备了猫砂盆,但要是新的猫砂盆不习惯,它随地便便了怎么办?因为认生而挠人的话又怎么办……

    光是想想就头疼得厉害,可上回江呈说的那句话何有时还记得,她也查过了,养宠物确实有利于心理疾病的治疗。与秦先生的病比起来,这些小小的困难都算不得什么了。

    何有时给它梳『毛』梳得勤,这会儿还是梳下来一把黄『毛』。大胖橘神采奕奕,彻底没了睡意,看见何有时把猫包打开,知道这是要带它出门放风了,立马一个纵跃跳了进去。

    十斤重的猫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手里拿着的是大号猫包,透明塑料的,侧面『露』一个通风窗。出门前,何有时犹豫了一下,把溜猫绳也装上了。

    养了个小祖宗,事事还得有商有量着来:“今天咱委屈一下,你要是表现好,今晚的运动量就减一半怎么样?”

    猫包里的小祖宗打了个低沉的呼噜。

    *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何有时和孙尧到了秦家时快九点了。秦深正在炸南瓜饼,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回头看了眼,神情温和,眼里笑意愈发明显,随口打了个招呼:“来啦?”

    何有时也笑:“秦先生我把猫带来了。”

    以往都是“秦先生好”“早上好”这样生疏的招呼,今儿摆明了不寻常,孙尧立马心领神会。

    电砂锅里煮着薏米红豆粥,慢火熬了一早上,到她来,红豆已经熬得软烂,闻起来便是满鼻甜香。秦深做了三人的份量,仿佛知道她和孙尧今天会比平时来得早,连早饭都一起准备了。

    孙尧凑过来端盘子,笑着来了句:“秦先生今儿气『色』不错啊,昨晚睡得挺好吧?”

    “挺好。”秦深应了声,事实上他几乎一宿没睡,天亮以后才眯了一会儿。偏偏他一点不困,气『色』比往常一夜好眠还要好看两分。

    昨天晚上那则通了二十多分钟的电话,是有时头回跟他讲那么多话,也是她头回撤下心防,有里程碑式的纪念意义。

    电话打到半中途,秦深就开了录音,以至于后半夜他一直在回味这则电话,连平时听惯了的as|mr录播都没再听。

    尤其是她挂电话之前的那句“晚安秦先生”,能听出是在浅浅的笑,“秦先生”三个字尾音上扬,像一把小钩子似的,特别得撩人。

    是以,秦深又在凌晨冲了个澡。

    何有时弯腰把猫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大胖橘从猫包里跳出来,因为太胖,姿势一点都不优美,直接把猫包带倒了。

    秦深隔着几步远打量它。大圆脸,浅黄底深黄条纹,平时营养太好,出门前又梳了『毛』,一身『毛』光滑油亮;身子几乎是个圆柱体,压根看不到腰线,跟别人家身段窈窕的猫一点都不一样。

    秦深目光意味深长,养着这么个懒骨头,难怪有时的社交障碍一直没好,这要是只爱玩爱闹的狗,有时天天出门遛狗,兴许早就好了。

    他一点都不想撸猫,但不妨碍他脸上浮起一个善意的笑,屈膝蹲下招了招手,温声叫它:“年年?年年有鱼?”

    大概是他笑得太假惺惺了,大胖橘立马拱起背,尾巴高高翘起,眼神警惕,做出一个威胁的姿势。何有时顾不上照顾它的心理活动,给它系好溜猫绳,调到一米的长度,一路牵到了沙发旁。

    一米的绳长严重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连茶几都不能钻的。大胖橘忿忿地扯了扯绳子,挣不脱,索『性』放弃。

    知道这货是有时的心头宝,秦深没追过姑娘,可投其所好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他从桌上拿过一袋子提前准备好的小鱼干,拆开倒出两条来放在手心里,慢慢地往猫嘴边凑。

    这猫跟她主人不同,一点都不认生,凑过来嗅了嗅就要张嘴。

    “别!”何有时忙拦了一下:“咸吗?它掉『毛』厉害,咸的不能吃。”

    咸鱼干没有腥味,确实比猫鱼干香,可吃过以后再换回普通的,她家小祖宗就要天天闹腾了。

    再者说,她平时喂的猫粮和零食都是从宠物超市买的,包装精美自不必提。秦深现在喂的这包小鱼干却是拿保鲜膜包装的,上边连个商标生产日期都没有,妥妥的三无产品。

    秦深笑了下:“自己做的。昨晚把鱼切好晾干,今天放烤箱里烤了半个钟头,淡水鱼,没加油没加盐。”

    何有时原本伸出要拦的手缩了回去,再一次感慨:秦先生真是个好人。

    一旁埋头喝粥的孙尧眼角直抽,暗道厨艺了得的男人追姑娘真是事半功倍,不光会做|爱心早餐,连猫零食都能鼓捣出来。

    吃完了小鱼干,大胖橘彻底没了威胁感,大概是从秦深拿零食讨好它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它慢条斯理地爬回何有时腿上,仰起头。

    何有时立马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电光火石间,年年噌一下就跳她肩膀上了。

    何有时被它压得肩膀一塌,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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