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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子兮说：“万一有呢，咱们找找看。”殷穷说：“我在这里居住多时。如果还有别的洞口，我怎么会不知道？”子兮心中一惊，暗自后悔：“对呀。这里是殷穷的巢穴，他当然最熟。赤精子道长临时打通一个出口，我若带头发现，难免令他生疑。这可怎么办？都怪事先我考虑不周。”
第41章 子兮得信任（）
子兮正在发愁，忽听殷穷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费事。那小子全靠老道撑腰，未必有多大本事。等我拿回狼牙棒，一棒打死他，咱们就走了。”子兮忙说：“不行！”殷穷问：“为什么不行？”子兮稍稍迟塞了一下，反问道：“你跟他交过手吗？怎么知道他一定打不过你？”殷穷一时语塞。子兮继续说道：“就算你能打赢，也未必一棒拿下。我是怕纠缠起来耽误时间，万一惊动那些道人，咱们就走不了了。”殷穷问：“那你说怎么办？”
子兮稍稍想了一下，忽然说道：“那小子挟持我，害我被关在这里。我去偷袭他。我手里有刀，走路也轻，说不定能一招得手。”殷穷心里不踏实：“你……行吗？”子兮说：“大不了跟他拼了，他也未必直接杀我。就算不能成功，我也绝不连累你。”殷穷作揖道：“那就全靠你了。小心点。”子兮说：“你在这看着，随时听我召唤。我一得手，你就赶紧出来。”殷穷连连点头。
子兮手持短刀，悄悄摸过去。殷穷躲在原处，远远看着。距离长生还有七八步远，子兮小声说道：“别回头，听我说。”长生稍稍愣了一下，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好。我听着呢。”子兮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说：“一会我假装偷袭你，需要你的配合。”
眼看着子兮一步一步往长生身后接近，殷穷也变得紧张起来。
子兮走到长生身后，右手握紧了刀柄，轻轻叫了一声：“小心！”长生转过身来，假装大吃一惊。子兮持刀往前一捅。长生惨叫一声，用力推开子兮，捂着肚子倒退出好几步，手上开始冒血。子兮持刀追上去。长生转身就跑，嘴里大声叫喊着：“道长救命！”
殷穷大喜，跑出来，捡起狼牙棒，冲出洞口。子兮停止追击，转身招呼道：“快走！”殷穷应了一声，快步追上子兮。两个人一起逃离。
长生和赤精子从树丛后面转出来。赤精子笑着说道：“子兮姑娘这一刀刺得够狠，不由得殷穷不信。”长生抖了抖衣襟，笑着说：“道长这血迹做得真像。”赤精子说：“接下来就要看子兮姑娘的了。”长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忽然有些担心。
子兮和殷穷一口气跑到山下，才停下来喘气。殷穷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子兮说：“咱们是互相帮忙。你不欠我。”殷穷问：“你真的是红姑的妹妹？”子兮收起短刀，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了。你还不信？”殷穷忙说：“我信，信。”
子兮说：“其实咱们以前见过。”殷穷一愣：“见过？我……不记得了。”子兮说：“你忘了？前些天，就在这个山下，我把那个道人捅了一刀。你还说我干得好。”殷穷惊讶道：“你就是那个村姑？”子兮说：“没错。当时我扮作村姑，头上裹有巾帛，你未必能看清头脸。可我这把刀你应该认得呀。”
殷穷惊喜地点头：“对对对！真的是你呀！我还说谁会跟那道人有仇，原来是红姑的妹妹！太好了，今天你又帮了我一次！”子兮说：“既然你认识我姐姐，咱们就是一家人，还说那个干什么？”殷穷说：“对，对，一家人！”忽然想起还没问过她的名字，看着子兮正要询问。子兮主动说道：“我叫子兮。”殷穷点头记下，问：“红姑呢？”子兮黯然道：“被他们害死了。”
殷穷惊愕道：“红姑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兮说：“她赶送那些男子，在河边遇到拦截，然后就……姐姐死前把铜铃交给我，让我替她继续送人。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山愚头领来了，我就跟他去了牛驼山。没想到刚才那小子混在里面，救人不成，把我劫持出来，一直关到今天。”
听说子兮见过山愚，还去过牛驼山，殷穷更把她当成自己人，问她：“你现在去哪？”子兮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姐姐不在了，我已经无处投奔。”殷穷说：“我正要去牛驼山。你跟我一道去吧。”子兮说：“人已经替姐姐送到了。姐姐都不在了，我还去那干什么？而且上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被人劫走，不想去那里受人白眼。”
殷穷说：“你是红姑的妹妹，今天又救了我，谁敢对你不敬？走，我带你去！宁森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给你一个很好的安置。他若不善意收留，我就带你去见胥奎（xūkuí）圣君。”听到“胥奎圣君”四个字，子兮心生好奇，却又不敢贸然多问，只说：“那就多谢了。我全都听你安排。”殷穷很高兴。
子兮回头看了一眼。殷穷见了，也慌忙回头，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咱们得赶快离开这！要是被那些老道追上，肯定死得很惨！”子兮点头应了一声。两个人继续奔逃。
殷穷身躯笨重，跑出几十里已经累得不行，将狼牙棒杵在地上，弯着腰大口粗气。子兮跟上来，在他身后停下，抬起手臂擦着汗，也不住地喘息。殷穷喘了一会，回过头说：“不行了……太累了……得找个地方歇会。”子兮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落脚。咱们去那喝点水，歇一歇再走。”殷穷连连点头：“好。咱们快去。”子兮便在前面带路。
先前子兮扮作红衣女子曾经驻足的那个篱笆小院。驼背老汉从茅屋里走出来，忽然看到有人往这边走来，认出其中一个是日前的那个红衣女子，当即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
子兮和殷穷走进院子。殷穷大声嚷道：“你这有没有吃的？快给我们弄点！”他身躯高壮，嗓门又大。驼背老汉有些害怕。子兮上前说道：“老丈不要害怕，先去给我们弄些水喝。”驼背老汉稍稍平静了一些，点了点头，颤颤巍巍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祖孙二人捧了水瓢和一些吃食出来，不敢靠近殷穷，只送到子兮面前。子兮拿了递给殷穷，小声说：“你不要吓唬他们。”殷穷接过东西，笑着说道：“你跟你姐姐不太一样。要是换了红姑，才不会管这个。”子兮说：“吓唬他们不算本事。打赢那些道人才是真本事。”殷穷笑道：“你说得对。吃，吃。”便把窝头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子兮示意祖孙二人回屋去。驼背老汉带着孙子转身进了屋。
吃饱喝足，殷穷伸了个懒腰，说：“我先进屋睡一会。”子兮说：“不要了。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万一那些道人追来，你还想不想好了？”一说起那些道人，殷穷心有余悸，马上有了精神，说：“好，听你的，咱们走。”
第42章 再入牛驼山（）
话说子兮和殷穷连续赶路，辗转来到牛驼山。子兮心中暗想：“也不知道那无形的屏障还在不在。”殷穷并不知道此地多了屏障，仍探着头大步往前走着，忽然迎面撞到什么东西。他身子一震，吓了一跳。子兮在后面偷偷暗笑。
殷穷退回来，用手背揉了揉额头，满心疑惑。子兮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殷穷回头说：“我正走着，不知道撞上什么东西。”他举起狼牙棒，试着往前探了探，果然遇到阻挡，回头说：“你看，就在这！你看到什么了吗？”子兮轻轻摇头。
殷穷自语道：“这一定是无形屏障。我只知道胥奎圣君能够设置，没听说宁森也会。难道圣君也到了牛驼山？”子兮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总提到胥奎圣君，他也是这里的首领？”殷穷说：“岂止是这里。日后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见他不愿多说，子兮也不好再问，于是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是无形屏障，有没有办法过去？咱们总不能待在这吧？”殷穷举着狼牙棒敲击了几下，都被弹回来，无奈说道：“我也过不去。只能等里面的人来。”
两个人在那等了一会，看到寨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为首的是头领山愚，一眼认出子兮和殷穷，快步走了过来。殷穷大叫：“山愚，你可能打开这个？快点放我们进去！”
山愚走到近前，开口问道：“后面没有人跟着你们吧？”殷穷有些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子兮劝住他，上前说道：“我们一路都很小心。放心吧，没有。”
山愚看了看子兮，忽然问道：“你上次被人劫走，是如何脱险的？”子兮说：“我被他们在山洞关了两日。刚好殷穷大哥来了，不小心中了他们的诡计，跟我关在一起。我们便合伙弄断绳索，一起逃了出来。”山愚问：“他们就无人看守？”殷穷说：“怎么没人看守？是子兮妹子偷袭得手，用刀捅了他，我们才顺利逃出来。怎么，你还怀疑我们有假？”山愚忙说：“没有没有。我也是关心子兮姑娘。你们二位都是自己人，我怎么敢胡乱猜疑？请稍等，我这就放你们进来。”
山愚往旁边走出几步，在无形的屏障上摸索着，一只手忽然推了出来，左右晃了晃，收回去，招呼道：“这边有门。从这可以进来。”
殷穷和子兮快步走过去。子兮伸手摸了摸，果然没有遮挡，于是小心翼翼钻进去。殷穷大摇大摆往里走，肩膀和手臂又被撞了一下，有些气恼，提着狼牙棒进去之后，回手用力一抡，发出撞击之声。山愚微微一皱眉，又不敢招惹他。子兮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计较。山愚点了点头，忽然堆笑道：“殷穷首领，请。”殷穷没理他，只却对子兮说道：“子兮妹子，咱们走！”
山愚派喽啰先进去报信，自己殷勤地陪着殷穷和子兮慢慢往里走。殷穷问：“那道屏障是谁设置的？”山愚说：“是圣君上次驾临时亲手设置，并留下咒语，叫我们首领在紧急时可以启用。”殷穷笑道：“果然如此。我说宁森也没有这等法力。”山愚听了，多少有些尴尬。
刚进寨门不远，就见一伙人迎面接来。为首的身材矮小，嘴上留着小胡子，一看就不是个良善之辈。山愚对殷穷说：“宁森首领亲自出来迎接了。”宁森快步走过来，先盯着殷穷身后的子兮看了几眼，才满面堆笑拱手说道：“殷穷老兄，兄弟可把你给盼来了。怎么这么久也不过来看我？”殷穷说：“你少装蒜！明知我在外抓人，你等现成的，还敢数落我的不是？”
宁森忙说：“兄弟岂敢？哎，老兄，你这手臂？这是怎么了？”殷穷说：“中了老道的算计，被斩断了。”宁森马上想到了赤精子：“又是可恶的老道！日前在林子里也有道人出没，还来寨子里闹过。”殷穷说：“他们都是一伙的。”宁森问：“老兄在附近见到他了？”
殷穷说：“那倒没有。不过上次的事，子兮妹子已经跟我说了。”子兮一直站在殷穷身后，此时才走出来，小声说道：“见过宁森首领。”宁森笑眯眯打量着子兮：“好漂亮的美人儿啊。”子兮见他形容猥琐、举止轻浮，不禁心生厌恶，却又不便发作。
殷穷说：“这是子兮妹子，红姑的妹妹。山愚上次带她来过，他应该跟你说过了吧？”宁森看了山愚一眼。山愚轻轻点头。宁森仍然盯着子兮看。殷穷叫道：“哎哎哎，你乱看什么呢？”宁森尴尬地笑了笑，说：“你看，光顾了说话了，怠慢了殷穷老兄。快请，快请。”殷穷大咧咧跟着他往里走。
宁森忽然回头吩咐：“山愚，你陪着子兮姑娘先在山寨里转转，一会到大厅找我们。”山愚领命。子兮轻轻叫了一声：“殷穷大哥。”殷穷正要说话，宁森笑道：“到了这了，老兄还怕我把子兮姑娘弄丢了不成？”殷穷笑了笑，跟着他继续走了。
山愚说：“子兮姑娘，我带你在山寨里转转，熟悉一下。”子兮只得跟他去了。
宁森回头见子兮已经走远，小声问殷穷：“老兄跟子兮姑娘很熟么？”殷穷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森忙说：“老兄不要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从没听红姑说过她还有个妹妹。”殷穷说：“是子兮妹子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宁森问：“也就是说，她是红姑的妹妹，都是她自己说的，你也没听红姑说过？”殷穷愣愣地点头：“是啊。”宁森摸着小胡子想了想，说：“只怕其中有诈呀。”
殷穷问：“你为何这么说呀？”宁森说：“红姑从没跟人说过她还有个妹妹，这是其一。其二，山愚见到她的时候，姑姑已经失踪了，没人能证实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其三，她带来的人里面有个奸细，暴露之后，靠着挟持她才逃出山寨。其四，她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