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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秘闻录:长江诡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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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爷爷本是来阻挡鳇爷,却无意中成了鳇爷的护身符!

    我爷爷那时很想像英雄儿女中的王成一样,喊出那句惊天动地的台词:“向我开炮”。

    只可惜他就算喊出来也没用,不要说阎励听不到,即使他听到了,也不会做出这等选择。

    程克武也是发现了一些异样,他转而过来攻击鳇爷,太极一般的无名剑法,在水中舞得缭乱飘逸,激起道道水流,有几次甚至刺入了鳇爷鳞甲骨板中的缝隙,涌出来的血液好似红缎。

    只是鳇爷铁了心一般忍受着二人的攻击,驱赶着二人向水利工地游去。

第63章 南明离火剑() 
鳇爷大概只是想借着两人做个掩护,我爷爷心中却暗道不好。

    长江上的这个大水利工程虽然已经停工,却并非半途而废,而是其中出现了诸多问题,有工程上的,有预算上的,还有像鳇爷这类不能公之于众的特殊事件。

    这并不意味着工地已经废弃,等问题解决后,它必然会再度开始。

    而鳇爷一旦进入那工地中,阎励的潜艇就成了个摆设,它不可能对这半调子工地开炮。上百公斤的炸药,很可能引起未完工建筑的崩塌,后果就是下游不知多少县市会变成水乡泽国。

    莫说阎励负不起如此重大的责任,就是再加上我爷爷,也不可能。甚至杨老顶包,也一定会遭到弹劾。

    鳇爷就好像一个突然闯入的恐怖分子,水利工程就好比它捏在手里的人质,我们毕竟不是苏联,做不出那种将恐怖分子和人质一起击毙的事情。

    我爷爷与程克武只有在与鳇爷一起进入水利工地前奋力进攻,希望能阻挡鳇爷的前进。他们也不做那防御的打算,既然鳇爷拿他们当挡箭牌,那他们也不怕鳇爷在确保安全之前干掉他们。我爷爷的巫王短剑与程克武的小刺剑,都一剑剑刺在鳇爷身上,即便它皮糙肉厚,鳞坚骨硬,也是被刺得一阵阵抽出,下游的江水都能看到一缕缕扩散的血痕。

    但鳇爷心地极其坚固,换一种说法就是死脑筋,一定要将我爷爷与程克武裹挟,带入水利工地之中。

    我爷爷与程克武毕竟比不上鳇爷的力气,虽然给它造成了不少伤势,还是被它头顶身撞,推入了水利工地中。

    一进入水利工地,鳇爷好似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没有了潜艇的威胁,它终于没了顾忌。

    水利工地是它繁殖的障碍?拆!

    它大尾一甩,一头撞在混凝土墙上,颇有刑天怒触不周山的气势,连我爷爷都感觉身躯一震,那本来能抗击好几级地震的坚固混凝土墙,竟是生出几道裂缝。

    这还不算完,它身躯一扭,两条骨质胸鳍挥舞,像撬棍一般深入裂缝中,使劲一撬,出现裂缝的混凝土本已有些不稳,被它这一撬,顿时纷纷崩解,磨盘大块的混凝土碎块直往下砸,在江水中砸出几米高的水花。

    这哪是一只生物,简直是活体拆楼机,那水利工程的坝体顿时少了一块,虽然与整个工程比起来,只是庞大积木其中的一块,但鳇爷根本没有停止的打算。

    一下,又是一下。本应坚固如中流砥柱的混凝土,在它的冲击下却比豆腐块硬不了多少,无数人头大磨盘大的碎块填进江底,水花四起,将江水弄得浑浊不堪。填充在混凝土中的支撑钢筋,就像是一根根伸出来的细弱小手,摇晃着求救,却毫无作用。拆了底座,上方的混凝土也支持不住,摇摇欲坠,有不少直接碎裂下来,流星雨一般落在江中。

    我爷爷脸色大变,再这样下去,倒霉的就不只是这座工程,还有下游几百里处的居民。他提起巫王短剑,气力灌注,那短剑剑尖处顿时延长出三四尺的气劲剑刃。他一边躲避砸下的混凝土碎块,一边运气向鳇爷刺去。

    与在河滩上的那次战斗不同,我爷爷此时已经弄明白了巫王短剑的秘密,他手中剑柄微亮,一人一虎发出两色微光,剑借人势,人凭剑势,浑然一体,竟是又进入了那“心剑”状态。

    一进入心剑状态,我爷爷的剑势就凌厉得令人生畏,纵使鳇爷皮糙肉厚鳞甲坚固,一捅也是一道伤口,鳇爷吃了痛却更加奋力挣扎,一时混凝土块飞蝗一般乱弹。

    我爷爷心知这鳇爷是一心要将怒火发泄到建筑上,只能将它注意力吸引到身上来,不然纵使解决了鳇爷,这工程也别想继续下去了。七十年代的国家远比现在困难,这工程已经耗费了南方地区许多资金,倘若出了大问题,清理的费用都是天价,别说重建了。

    普通剑招不行,那就用更厉害的。

    我爷爷浮上水面,往腰带里一掏,将寒岩石瓶提了出来。这瓶中装着南明离火,水火相克,但那不死不灭的南明离火,却算是一个另类,纵然也会熄灭,但远不是一般火焰可比。

    寒岩石瓶一打开,其中的南明离火就躁动不安,竟是有一小缕离火脱离了瓶口。我爷爷早已将气力凝聚,巫王短剑一挥,就将这南明离火捕捉起来,强行压缩在剑尖两寸。

    鳇爷刚才还在有滋有味地摧枯拉朽,但南明离火一起,它却由内心产生了一种恐惧。

    不管多强,鳇爷毕竟是水族,天生对那干燥高温的东西有一种恐惧感,即便从一条小鱼变成了巨无霸,但这样的恐惧还是镌刻到了本能深处,当下一拍尾巴,气势汹汹地冲我爷爷冲来。

    我爷爷却无法分心对敌,南明离火桀骜不驯,就是在世间千般火焰中也是帝王将相,当下只有全身贯注,将南明离火早些凝练。

    眼见鳇爷扑来,程克武便上去纠缠,他那柔如太极的无名剑法顿时又是一变,剑势变成一团棉花,只是化解来势,根本不与鳇爷正面交锋。

    他想必知道我爷爷已是关键时刻,万一那南明离火剑失败,不能杀敌事小,弄得经脉倒逆,走火入魔,那才真是引火烧身,所以拖延一会是一会,只想拖到我爷爷将南明离火剑准备好。

    但鳇爷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凶险所在,它扭动身躯,甩动尾巴,四根骨质胸鳍腹鳍长刀一般挥舞,激起阵阵水流。可程克武手上那把小刺剑剑神泛起点点星光,冲鳇爷薄弱的地方刺去,居然像块牛皮糖一样挂在鳇爷身上。

    程克武身手灵活,鳇爷就像一个与敏捷小个子博斗的巨汉,徒有一身力气却没处发挥,烦躁地四处翻滚。它这无意中想出来的水中驴打滚帮了自己大忙,经过刚才一般闹腾,水中已是布满了大小混凝土块,大的足有汽车大,它在其中一翻滚,擦破了不少鳞甲,而蚂蝗一般附在它身上的程克武却直接撞到了一块大混凝土块。

    他闷哼一声,连呼吸管都被撞了出来,幸好身上紫光一现,原来是挂在脖子上的巫王护符替他捱过致命一击。这一击虽然侥幸没死,但也被撞得七荤八素,撒手脱离了鳇爷。

    在程克武的拖延下,我爷爷专心致志地压缩那南明离火。南明离火温度本就极高,再被气力一压缩,更是可怕,我爷爷上半身的潜水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燥。

    鳇爷刚刚甩开程克武,它感受到那灼人的热量,也顾不得追击程克武,而是急于打断我爷爷的威胁,巨尾一弹,便像离弦利箭一样冲我爷爷冲来。

    这笨重的大家伙本不应该让人产生离弦利箭般的感觉,可那一瞬间它速度也是奇快,转眼就到了我爷爷跟前。我爷爷在它掀起的骇浪中稳住身形,当南明离火压缩到极致,我爷爷想也不想,将剑尖往那骇浪中心一递。

    南明离火脱剑而出,浑黄巨浪中,似乎只是一点萤火,但那接近的水珠都是在它的高温下瞬间蒸发,更像落进黄油中的一点炽红铁屑,穿浪而过。

    一点火星与骇浪中的巨物相撞,竟产生了一道气墙。那点火星的重量,实在是称不上是轰然,可其中气势,却只有轰然二字可以形容!

第64章 意想不到的变故() 
我爷爷也没有想到那一记南明离火剑居然毫不受水浪阻隔,直接打到了鳇爷身上,只是被激起的气墙阻隔视线,不知打到了哪里。

    但那一下毕竟结结实实地打到了,数米高的水墙降下,化作倾盆落水,打了我爷爷一头一脸。

    他身边咕嘟冒起两个水泡,浮起一个人来,是刚才被鳇爷撞落水底的程克武。我爷爷这一记南明离火剑,对水下没有多大影响,但程克武也是吐了一口江水,看着瓦解的水墙愣了片刻。

    “威力真大,那东西怎么样了?”

    程克武说的东西自然是鳇爷,我爷爷微眯眼睛,看着前方的一江水花,还有其中的硕大黑影。

    除了骨质的鱼鳍、甲板与白肚子,鳇爷通体黝黑,但它此刻已经没了刚才的威风,右脑袋上已经炸裂了一块。

    那块足有桌面大小的伤势,若是换成人,恐怕已是重度烧伤,连抢救都不用了。可鳇爷不愧是皮糙肉厚,看上去虽然伤得也不轻,连硬如坚钢,可以直接硬撼钢筋混凝土的脑袋,也被掀掉了好大一块表皮,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颅骨。

    而那颅骨之上,还有一圈圈蛛网般的裂纹,在裂纹的正中心,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洞,那黑洞边缘的血肉几乎都成了焦炭,竟是没有多少鲜血流出。

    以它顽强的生命力,不会就此死去,可也是受伤不轻。

    鳇爷两个碗口大的眼睛,死死盯在我爷爷身上,竖长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恐怕它之前将我爷爷与程克武当成疥藓之疾,受一点伤怕什么,只要能将这个可恶的半调子工程摧毁,受伤流血也有了价值,但它却没想到,这两个渺小的家伙却能如此重创自己。

    毕竟是一条鱼,即便有了灵智,也不能到达人类的那种高度,鳇爷的大部分行为,仍是依靠着本能。本能告诉它,比起这两个家伙,外面那条比它更长的黑色钢铁大鱼才是更可怕的目标,但它错了。这两个家伙,比上次石滩一战强了太多。

    我爷爷感到一股狂暴的杀意从鳇爷的内心涌起,他觉得自己的感觉有些可笑,鳇爷并不是人,但他却明显感到了那股恨意。

    不光是他,他看到了一旁的程克武也做了个捏紧剑柄的动作,可见那感觉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两人一鱼的对峙中,时间似乎停滞。但这次的战场已不是石滩,对我爷爷与程克武来说,他们所身处的战场极为不利。

    我爷爷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上次在石滩对峙时,鳇爷差点以一股水柱击中了程克武,那时它也像这般,瞳孔缩小,大半个脑袋埋在水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又是诱敌之术!

    “散!”我爷爷“开”字还未出口,一股水柱扑面而来。水柱的目标换成了他,险些将他冲个正着,幸亏躲避及时,水柱擦身而过,隔着潜水服,我爷爷也感到肩部皮肤被擦得火辣辣的。

    然而水柱只是开始,鳇爷大口一张,冲我爷爷咬来。

    我爷爷扭转身子一蹿,将背后留给了鳇爷,它感觉满嘴利齿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大嘴猛然阖上。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盖过了浪花声,千钧一发之际,我爷爷猛然一蹿,巫王短剑左右一割,将肩上的空气瓶背带割断。

    这一番搏斗,那两个空气瓶中的压缩空气已经所剩无疑,留在身上只是徒增重量,还碍手碍脚。我爷爷干脆将它们甩掉,鳇爷却以为抓到了猎物,它奋力一咬,利齿间缺是冒出一大股气泡。

    趁鳇爷瞬间错愕之际,我爷爷与程克武已是极有默契地后退。

    刚才鳇爷大逞威风,将许多混凝土碎块弄到水中,二人便也退到了那一块地方。因为底下或大或小的混凝土材料,水深也时高时浅,甚至有的离水面不过一米,能让人在水中站立。

    而鳇爷身躯庞大,这些东西好歹也能给它造成一些阻隔。只是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恐怕还是我爷爷与程克武。

    鳇爷毕竟是水中生物,长江便是它的主场。而我爷爷与程克武虽然也算是水性不错,但人毕竟不是江河中的土著。

    工地外面还有些变化,我爷爷与程克武听到水下一阵隆隆的马达声,知道是阎励的潜艇正在靠近。它可以通过较为狭窄的水道进入上游,但投鼠忌器,怕是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鳇爷的感官更为灵敏,水下的异动它也早有知觉,灯泡一样的黄眼睛又锁定了我爷爷与程克武。

    它知道那逼近的大东西的恐怖之处,唯有贴近我爷爷与程克武,才不会受到攻击。

    又是一场混战。

    我爷爷与程克武利用水中地形且战且躲,巫王短剑剑气四射,短小刺剑星芒闪耀,鳇爷则是以力相博,纠缠,纠缠,仍是纠缠,只是我爷爷与程克武渐渐落于下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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