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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如个泼妇一般地出现,还给了黎落一巴掌,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给黎落吃巴掌,黎落当时忍下只因她是孕妇。
关于她摔倒流产这件事,我很怀疑这是她的苦肉计。
她踩到啤酒瓶,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故意的成分似乎要多一些。至少她在踢倒那个啤酒瓶的时候就知道脚下有什么,她完全可以避开的。
我们离开时,卓凡跟着出病房。
面对黎落,他会儿似乎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田静这事儿她不敢跟她家人说”
他一开口,黎落就懂了他的意思。
“你照顾她吧,她刚刚流了产,这么惨,总不能丢下她不管。”
卓凡看着她,似是很无奈。
出医院时,我准备劝她两句的,可她倒是想得开。
“没事儿,小鱼,也许我跟他感情还不够深,我觉得这事儿搁我这里不是大问题,我也不会胡思乱想。”
不,不是感情不够深,而是她很了解卓凡,她的眼中有一种自信,像是知道卓凡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挺羡慕她的这种自信的。
至少我如果遇到这样的事,就绝对没有这样的从容和冷静。
回去的车上,我问起薛度云,卓凡和田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度云说,“卓凡和田静谈恋爱的时候,他还没有开酒吧,而是在别人的酒吧里做dj,很普通的职业,也并不高薪。他一直的梦想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吧,那会儿我说过赞助他,可他不接受。他说打拼出来的才叫事业,才有底气。”
卓凡外表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挺有男人的骨气。
薛度云接着说,“刚开始他们应该是因为彼此都有感觉才走到一起,卓凡看着不着调,其实他要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会很疼她,那会儿他对田静很好,领了工资一大半都花在了她的身上,给她买包买衣服,从来都不吝啬,把她都宠上了天了。”
“那么他们为什么又分手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路口遇红灯,他停下车,摸出一根烟来点燃。
等车子重新启动时,他吐着烟圈儿说。
“女人有点儿虚荣心很正常,但是田静是特别不知足的女人,认为卓凡工资太少,月月光没有剩余,她看不到未来。再加上当时有个有钱的老板想包养她,她一时抵挡不住诱…惑,就提出分手了。”
原来感情终究抵不过残忍的现实。
“可是她又回来了,我看她还是挺爱卓凡的。”我说。
薛度云冷笑,“卓凡是不会回头的。”
“为什么?”
“在男人没钱的时候离开,在他混出个模样来的时候又回来?男人是有尊严的,宁愿孤独终生也不会要这样虚伪的感情。”
我终于明白卓凡当初为什么说真心这个东西他不敢有,因为曾经付出的真心被狠狠伤害过,所以心也慢慢冷了,再也不会轻易为谁炙热和狂跳。
田静流产的事她确实没脸告诉家人,所以也没有半个家人来看望过她,想想还挺凄凉的。
卓凡给她请了个护工。
我去过医院两次,站在黎落闺蜜的立场,我不该去,我对她完全出于同情。
我也小产过,知道小产如果不护理好,是会落下病根的。
那天我去医院看她,医生来病房,检查过后说可以出院了。
田静小产的事隐瞒着家人,这就意味着她出院无处可去。
她拉着卓凡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要跟他回家。
卓凡面无表情,语气疏离。
“我有女朋友,你住我家不合适。”
田静缓缓地松了手,既失落又失望。
但卓凡毕竟不是一个绝情的男人,虽然没把她带回家,却还是给她租了房子。
搬家的时候,卓凡打电话让我帮他买些女人坐月子需要的东西。
我准备挂时,他又说,“帮我跟黎落解释解释,最近她接电话很敷衍,三两句就挂了,叫她出来,她又各种借口。”
面对这件事,黎落表面豁达,但总还是会有些小性子的。
我说好。
我马上就给黎落打了个电话,她听说我要给田静送东西,就说要跟我一起去。
我们走到卓凡给的地址门口,门没关。
卓凡站在里头,看样子也是刚来。
田静看见了我们,突然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卓凡。
“卓凡,孩子没有了,我们还可以再要,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我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管我。”
卓凡背对着门,没看见我们。
不知道他会怎么回应,我替他捏了把汗。
要是他真的心里还有田静,那他跟黎落就不可能了。
黎落反而比我淡定,她甚至抄起手,靠在门框上,一副看戏的样子。
卓凡僵了一会儿,强硬地拿开了拴住他腰的那双手。
“孩子没了是可以再要,但不是跟你。”
他说完话转过身时,目光定在了黎落身上,微微一愕。
田静黯然地低下头,既伤心可能又觉得没面子,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我们放下东西,没有多呆,就离开了。
下楼时,我电话响起,是小姑打来的。
小姑给我报喜,说表嫂生了个大胖小子。
出楼梯口时,卓凡跟上来叫住黎落,我知道他想跟她谈谈,就借口说去看看表嫂和孩子,先离开了。
小姑既然通知到我了,我不去看看也不合适,我始终做不到像他们那么凉薄。
买了一套孩子的衣服,我按照小姑给的地址,找到了工地上。
他们住在工地临时搭建的移动板房里。
小姑一看见我特别热情,见我手上提着衣服,一边说干嘛破费一边又忙不迭地接了过去。
我打量房间,住房条件确实挺简陋的,最主要这种房子夏天冷,冬天热。
从未谋面的表嫂躺在床上,头上戴着一顶毛线帽子。
我走过去时她抬头朝我腼腆地笑了笑。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挺老实的女人,也不爱说话,小姑让她给孩子喂奶,她就喂奶,小姑说她没把孩子抱好,她就赶紧调整。
没一会儿表哥回来了,看到我一点儿也没意外。
他将安全帽取下来,身上还全是灰就过来抱孩子。
表哥抱起孩子脸色一变,指着孩子脸上的一道红印子,厉声问表嫂。
“这脸怎么回事?”
表嫂有些怕表哥的样子,小声说,“孩子自己抓的。”
表哥暴躁地说,“成天在家看孩子,还能让他自己抓到自己,你他妈就不能看仔细点儿?”
表嫂红着脸低着头,一句也不敢吭。
小姑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说什么当妈的不细心可遭罪了,万一抓着眼睛怎么办之类的。
我忍不住就想替表嫂说两句。
可我还没开口,门口就突然涌进七八个人,个个手里拿着钢棍,凶神恶煞。
第101章 演技这么好搬砖可惜了()
那些人一个个就跟地痞流氓似的,一进来就把表哥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钢棍儿砸破了一个塑料盆,指着表哥吼道,“洪富贵,今天你必须把我们的工资给结了,否则,别怪我们让你一家老小不安生。”
“就是,必须结,你有钱给你儿子买奶粉,没钱给我们结工资?”
“今天要是不结,我们就不走了。”
大家一副豁出去的态度。
表哥赔着笑脸,“大家不要激动,我又不是不给,你们在我手底下也做这么久了,也就这回我一时周转不过来,没及时给大家结,大家宽限一下吧,等我从上面结到工程款,肯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
可他们拒绝讲道理。
“你周转不过来?我们都靠着这血汗钱养家糊口呢,谁家又有多好过,好过谁来吃这份苦?”
“今天,不管你是去借也好,还是去卖血卖肾也好,也得把我们的钱给我们结了。”
大家铁了心,今天不要到钱不走了。
小姑看这阵仗急得直跺脚,“你们这一时半会儿让我们问谁借啊?”
说这话时,她似是不经意地瞟了我一眼。
“我管你们跟谁借”
“行了。”我打断,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齐齐地看向我,包括那几个捏着钢棍来要债的男人。
小姑看我的眼睛闪着光,表哥也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
我打开钱包,抽了两百块钱放到孩子的包被里。
“第一次见孩子,这两百块钱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红包。”
我叮嘱表嫂月子里好好休息,就提着包转身离开。
走到那几个民工面前,我淡淡一笑。
“戏演得不错,演技这么好搬砖可惜了,怎么不去横店当演员?肯定能火。”
被我一句话拆穿,他们立刻尴尬了。
可小姑的戏还没落幕,她把自己摆在长辈的位置,假装生气地说,“小瑜,我可是你小姑,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困难可是摆在眼前啊。”
我懒得再去配合小姑的剧情。
“你们住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我看在我来之前都还挺太平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来的时候就来讨债?他们要真的把这家砸得稀巴烂我倒还信几分,就牺牲一塑料盆?演戏好歹多添点儿道具。”
那几个“临时演员”看这阵仗,也演不下去了,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了。
小姑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会儿面子扫地,她干脆开门见山。
“小瑜,我们是真有困难,你也看见了,我们一家三代挤在这么一间屋子里。孩子生下来尿布奶粉都要钱,一个月花钱跟流水似的。你别看你表哥是个包工头,其实难啊,上面不结工程款,他就没办法给工人发工资,发不了工资,工人罢工,就没办法按时完工,你表哥也很不容易啊。你看你现在过好了,男人那么有钱,看在小姑的面子上,借你表哥周转一点儿吧?”
我都佩服我自己如今的耐心,竟然听完了。
“小姑,我没道理动薛度云的钱,更没道理拿他的钱来资助娘家人,苦日子我也过过,相比之下,你们这都不算苦。有钱也好,没钱也好,日子都是照样地过,难道人家穷人就不养孩子了?有句话叫困境出人才,小侄子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也不见得是一种坏事。”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地,没有多看小姑和表哥一眼,我想他们盯着我背影的眼神一定跟刀子似的。
其实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小姑的目的不单纯,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小姑一家人,我唯一有点同情的是表嫂,人老实巴交,在家里一点儿话语权都没有。
所以刚才趁他们演戏的时候,我偷偷塞给了她五百块钱,让她自己买点儿营养品。
回去之后,我没提去过工地的事儿。
有这样的亲戚,我脸上也无光。
如今许亚非搬走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薛度云回来的时候,我刚做好饭。
吃过饭,我在厨房里熬药,是上次医生给开的治不孕症的中药。
在厨房里我就听见薛度云的手机不时在响。
因为看见过那条署名南溪的短信,所以如今我对他的手机短信声音特别敏感。
我端着熬好的药出去。
他靠在沙发里,很专注地盯着手机,手指灵活地在手机上打字。
他难道在跟那个南溪交流?会聊什么?聊她提到的那个大惊喜?可是南溪死了,发短信的人会是谁?
捧着药碗,我心乱如麻,心思完全被他不时响起的短信声音带走。
一股好奇心拉着我捧着药碗朝他背后走去。
我脚步轻,他一动不动完全没发觉我的靠近。
站在沙发后,我突然伸头,“在看什么这么带劲儿?”
他没有慌张,也没有立刻把手机收起来。
而我也看清了他手机上的内容,与他联系的是公司的法律顾问,聊的是公司的事儿。
我暗暗松了口气。
他闻到中药味儿,扭头。
“什么药?”
我走过去,将药碗放在茶几上,告诉他我又去妇科检查过的事。
这一次田静的事儿也让我备受打击。
“为什么别人怀个孩子那么容易?医生说,吃药调理一下,中奖的机率可能会大一点。”
“机率大?”
薛度云从手机上抬眼,看着我,勾着唇暧昧地问我。
我脸一红,捶他一拳,“滚。”
他却放下手机,厚脸皮地凑上来,搂着我。
“明天我也让医生给开点儿药,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