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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儿子立马造反……。无论如何,儿子也一定会保护您的,您怎能干傻事?这次若不是多亏了顾子衿迅速的施行急救,才救回了娘一条命,您让儿子该是如何的伤心欲绝啊?"
太夫人瞥了屋外一眼,抬抬手道:"雪雁,妳先退下吧。"
"是。"雪雁福了一福,立刻端着空药碗,退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母子两人独处。
太夫人抬眸凝视着儿子,叹了口气道:"瞧你,眉头紧蹙。皱得都可以夹死蚊子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在责怪我,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你夺回祖宗的江山啊。"
刘骥沉着脸道:"就算如此,娘妳怎么可以使出这种手段?只要找出金氏。便可以会同刘姓诸王,顺理成章,大大方方的癈了刘陵,江山自然便会回到我刘姓皇族的手上,妳怎会去暗中毒害他呢?"
她的儿子,生性磊落坦荡。最是见不得这种卑劣之事。
太夫人态度和缓道:"是娘错了,娘想到是他抢走了你的皇位,便一时胡涂。犯了大错,所幸无任何伤亡,娘已认罪,娘是无所谓,就由他来处置吧。可皇上……。。他应该不会迁怒于你吧?你得提防着他啊!无论出身如何,事实上。终究他现在是皇帝,你仅是王候,他身为帝王,在身份上还是远大于身为王候的你啊,最近你得当心一些,千万别落了把柄在他的手上,让他得了机会办了你,娘还真担心会因此拖累了你啊。"
刘骥劝慰道:"娘,妳别担心,妳身子不太好,只要安心的养病就好了,其它的事,儿子自会去处理。"
终究是他的母亲谋害皇帝,犯了死罪。皇上若顾忌着英王,不打算与他决裂,或许会轻饶她,目前他处于劣势,他得去向皇上告罪,方能保全母亲。
"儿啊!"太夫人拉着儿子的手,轻唤一声道:"四十九啊,你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不够狡猾,你要干大事,就得心狠啊,仁义礼信那种东西,只是拿来装饰门面用的,娘不怕你多情,就怕你心不够狠,娘担心,终有一天,你会被奸人所害啊。"
英王刘歆的心机是如此的深沉,他拥有成就大业的阴蛰性格,他现在尚年轻,处事尚有所不足,假以时日,经过了一番磨练,势必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
宁王最大的敌人或许不是仁心的皇上刘陵,而是英王刘歆?
想起母亲为了他竟而不择手段,刘骥沉着脸道:"娘,妳想多了,儿子岂会无自保的能力?"
"你是开国太祖的嫡系重皇孙,是承重皇孙啊,又是惠帝唯一的血脉,若不是犯了天大的罪,特殊的身份足以保你无虞,娘担心的不是为了这个,在东厢房时,英王说你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四十九啊,你是否真有意中人了?若是合意的,便娶进门吧,不过……"说到这里,太夫人顿了一顿,蹙眉道:"该不会是窦丞相的女儿吧?你舅舅说,这一年来,你曾经上窦家门求亲几次,都被拒绝了,原来,他窦家有眼无珠,瞧不上咱家,人家看上的是皇宫里的那个皇后的位置,如今圣旨己下,皇后之位已非她莫属,你该不是还没对她死心吧?窦家小姐人美则美矣,容貌确实出色,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无可厚非之事,论身份也衬得起咱家,可她是皇上的人哪!在这当下,你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干下了错事啊!"
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干下错事。
刘骥听了母亲这番叮咛的言语,低头深思,心里却是千回百转。
董婉,是皇上的大司马,与刘陵有多年的感情基础,她的立场坚定,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父皇骤逝,因而导致他错失了皇位,他始终认为是命运所安排,因此从没抬头仰望那个错失的位置,在得知父皇实因被害而逝,乃至于刘陵的身世之后,身为惠帝的儿子,开国太祖皇帝的嫡长重皇孙,从此背负着端本正源的使命,他是刘氏皇族的正统嫡系,绝不能坐视着没有刘氏血统的男人坐上他祖宗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他身上背负着刘氏皇族的重责大任。
可董婉不同,非关责任,非关权谋,他想要她,却又担心为情所困,阻碍了大业,在强压抑心中的感情之后,反而更让他不可遏止的想得到她。
她愈是对刘陵义无反顾,愈是让他感到不甘心,若不是父皇被害,江山被夺,与董老司马的女儿董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太子会是他刘骥,绝不会有所谓的刘陵出现。
他不会姓刘,只会在一个农舍长大,过着他原本平凡的日子。
而董婉,也会是他的。
他必需设法让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祖宗的江山是他的,董婉也是他的,任谁也不能夺走。
可她并非普通的女子,他还是她的杀父仇人啊。
一旦董婉跟江山冲突时,他该怎么抉择?
放弃董婉,他对不起自己;放弃江山,他对不起宗祠里的先祖。
想到这里,他眉头深锁,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夫人见儿子如此,更是加强了心里的决心,她躺下身子,徐徐说道:"娘累了,你退下吧。"
刘骥服侍母亲入睡后,便心事重重的离去。
稍晚,英王刘歆却悄悄的来了。
太夫人从床上爬起来,狠狠瞪着他,咬牙道:"那暖炉是你送来的,你不是说皇上有风疾为掩,万无一失吗?"
刘歆睨着她,冷声道:"毒害皇上可是死罪啊,真正追究起来,是得灭族的,做这种事,总是有风险的,妳心里有数。"
"是你亲口对我说先夫是被那该死的暖炉给害死的!在宁王府毒害皇上,我怎会不知风险极大,万一有任何差池,我不是反而害了自己儿子了吗?若不是你告诉我,金氏已在你手上,我怎会如此大胆,兵行险招?你若真想助我儿登上大位,就把刘陵的生母金氏给交出来吧!"
"太夫人记忆真差啊?我是说拿刘陵的命来换取金氏,妳这么快就忘了?"刘歆漫不经心的把弄着手上的玉扳指,良久,抬头看着太夫人,眼神瞬间转为锐利,厉声道:"如今刘陵还活得好好的,别以为妳以死来保全我,便可以随意的开条件了。"
太夫人冷笑道:"哼,事迹败露,在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有其它选择吗?我不认罪,岂不害了儿子?别忘了,我拚着一死,也没把你给供出来!"
"供出我?"刘歆冷笑了几声,"供出我,对妳有什么好处?我与你一同获罪,同赴黄泉罢了,我死了,金氏便从此消失无踪了,刘陵仍稳坐在他的帝位上,妳的儿子刘骥却得背负着母亲弒君的罪名一生,双输啊!还不如做最后一博,保全了我,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就算妳不在人世了,有我相助,宁王仍然有机会夺回大位。"
"我儿若有你一半的狡猾与狠心,还有什么事成不了?可惜你并非真心助他,你的眼里也装着金銮殿上的那座龙椅,不是吗?"
"目的相同,既是敌人也是朋友,别忘了,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目的相同,是盟友,一旦除去了共同的敌人,所谓的盟友只怕会迅速的翻脸成仇敌了。
太夫人冷哼一声,"哼哼,你觊觎着皇位,让我如何再信你?"
。
ps:
卷二完。明天更卷三『天命皇后』第一章,强抱上床
077 强抱上床
"别忘了,刘骥他拥有刘姓诸王的支持,我若真的与宁王争位,妳的胜算永远比我大,妳不过是在利用着我刘歆,既然是利用,就得付出代价,我千辛万苦抓来金氏,助宁王夺位,那么我可以得到什么?刘陵在位,我刘歆好歹是皇帝御弟,宁王登基,我反而降等了,成为皇帝御堂弟了?至于赐封,我已经是个王爵了,顶极了,身份还能再高吗?最大的利得,无非是太夫人所允诺的广大封地,就算如此,我刘歆也得先自保啊,刘陵还活得好好的,妳却要我交出金氏?我头脑很清醒,现实上,他才是皇帝啊,他可不是个虚位皇帝啊,手上握有大权及重兵,未来的事谁能真的预测得准?太夫人妳若是夺位失败,我刘歆不也跟着陪葬了?我得确保刘陵死了,才能安心的交出交金氏啊。"
太夫人睨着他,冷冷嘲讽道:"哼,你倒是挺狡猾啊,鹬蚌相争,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输家,侥幸的话,说不定最后的嬴家会是你呢。"
刘歆嘴角勾起了一挘湫Φ溃海⒐龏了!"
***
春光明媚,阳光绚烂,帏帐勾起,映了殿阁,带来满室的明亮。
"董大人,请用茶!"文心送上了一盏茶。
董卿快速的扫了华丽恢宏的宁王寝殿一眼,抬眸问道:"曹姑娘呢?"
皇上的厢房内,窦沅沅泪眼攻势不停,哭哭啼啼的在皇上面前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暖炉有毒,刮下花沬,泡了茶,实没有毒害皇上的意思,她自己还喝了几口,恐怕未久便会中毒身亡了。
美人梨花带雨。眼泪潸潸的落下,说有多委屈便有多委屈,着实矫情得很,皇上一直以眼神暗示,让她想办法打发了,窦沅沅那性子,岂有那么容易放过皇上?刚好曹姑娘派文心来找她,说有心事想对她诉说,她听了大喜,立刻很没义气的丢下皇上。飞也似的跑来了。
"请大人稍候。"文心福了一福便退下了。
她捧起茶盏,啜了一口,茗茶香味拌着奶香味弥漫于口齿之间。她眉头一皱,心里立刻有数了。
是金萱茶。
要她来寝殿的人是宁王,不是曹梦平。
未久,珠帘后,果然出现一高大伟岸的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拉上了门。
她立刻起身作揖道:"宁王。"
"是长风。"他纠正道。
他嘴角扬着笑意,墨黑色的长发上沾着几片杏花瓣,发丝微乱,显得有些凄沧。
看起来是一大早去杏花林里散步了。
董卿叹了口气道:"殿下分明是在生我的气,你又何必如此咧!"
"董婉果真冰雪聪明。洞察力惊人,一眼就被妳看穿了,是。我是在生妳的气。"他坦承道,这时已敛起唇畔伪装的笑容,很是复杂的凝视她,苦涩笑道:"皇上一开始是在装病吧?是妳的主意?后来他真的病了,不!不是病了。是中毒,在东厢房内召吾等共渡花神节时却又精神大好?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当众彻查暖炉的来处。显然妳早就知道暖炉有问题了,有人在宁王府毒害皇上,妳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来处理,为何非得要逼死我母亲呢?"
他阴沉沉的紧盯着她。
她抬眸,无畏无惧的迎向他谴责的眸光,正色道:"逼迫太夫人的人不是我跟皇上,是英王!皇上病了一场,突然精神奕奕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下毒之人在疑心之余,便沉不住气,这个时候最容易暴露心思。皇上在暖炉上作画,表示送给武太妃,英王若不是心虚,心里疑心皇上已经怀疑他了,怎会急着想把罪责推到你身上,怎会千方百计的去证明暖炉有毒?一旦证明暖炉有毒,你便脱不了责任,这不是在逼迫太夫人认罪了吗?"
闻言,他突然低吼一声,怒道:"妳跟皇上!为什么妳总是处处替皇上打算,却从没想过我会如何的为难?"
董卿被他莫名的怒气,震惊得倒退了几步,她惊惶未定,讷讷的低声道:"宁王,你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凝窒着紧绷的气息,他的眼神很奇特,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无法解读。
现下,宁王的眼底明显燃烧着一把火,或许是猛烈的怒火?他该不会一怒之下把她给杀了吧?
以他的身份杀掉朝廷正一品大员,或许诸王们会为了此事,前往帝都,坐在大和殿里开会,喝着上等好茶,一边闲谈,一边谴责几句,骂他太过冲动……。,然后,便不了了之了,刘姓皇族是自家人,不想为了一名外姓官员而动了宁王,而宗族之间难得合家团圆,皇上身为宗族小辈,不太好意思破坏气氛,于是……她便成了白死的炮灰了,消失得无声无息。
又或许,皇上会趁此机会办了宁王,母亲谋害皇帝,儿子诛杀朝廷大官,以他们母子的罪名,彻底除掉宁王的势力,最后成功的中央集权,于是。。。。。。。。她光荣的成为历史上皇帝集权的炮灰。此等难得的倒霉事迹,一定会被记在史册上,供万世瞻仰。
无论是那一个,她都不愿,她不想当一个死得莫名其妙的倒霉炮灰大臣。
情况不太对劲,她直觉必需赶紧撤退。
她咬一咬牙道:"你该防的人不是我跟皇上,是英王!"
他怒吼道:"够了!开口闭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