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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一个大型恐怖片现场。
    时迁当了多年的警察,也没见过这么惊悚的场景。
    那脏东西成群结队的往车后爬,企图从后面的车窗爬进来害人。
    时迁浑身紧绷,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尽管他尚不清楚,和人打架同和鬼打架有什么区别。
    结果他防御的姿态摆好了,那断头鬼爬了一半——何鸢坐在车尾,缓缓地睁开眼睛。
    那鬼好似被戳中了什么『穴』位,定格一秒,接着猛地掉转头就往回爬。
    它的眼珠子在逃跑的过程中很不客气的飞了出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时迁知道,原来鬼也会讲话。
    断头鬼说:……我。『操』。我。『操』。我。『操』『操』『操』『操』『操』!何鸢在这里!!跑跑跑往回跑回去回去爬爬爬爬爬回去!
    后面一群鬼附和:我的妈呀!
    几个身残志坚的鬼,吓得屁滚『尿』流,爬的比来时跑的还快,光速从车上爬下去。
    没了这些鬼的阴气,一瞬间,外面的天『色』亮了一些。
    车内的暖气终于起了作用,驱散了车厢的寒气。
    时迁:……
    大巴车刚好到站。
    车里的人抱怨空调开了跟没开似的。
    何鸢站起身,走下车,时迁突然拽着她的手。
    何鸢看了他一眼。
    时迁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两眼泪汪汪。
    “何处,我抓着你,我有安全感,我怕鬼!”
第11章 影后演技() 
无人归剧组在半山腰。
    那处有一排旅馆,好一点的酒店都被大节目组包下来,剩下没得地方住的,只能住山下的农舍。
    旅馆开的位置正是先前泥石流淹没的村子的位置。
    老板图方便,把还剩下的一点儿残垣断壁翻修了一下,弄了个不着四六的小旅社。
    何鸢从山下往山上走,于国栋在剧组里忙前忙后,她是个小人物,来了之后,没有八抬轿子来抬。
    帽子一戴,挂上工作证就开始干活。
    时迁:“你真是来这儿干活的?”
    何鸢推着摄像机:“让开。”
    无人归剧组里面没有什么有名气的演员,时迁放眼望去,咖位最大的似乎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六左右,皮肤『奶』白,单眼皮,生的像个偶像明星。
    时迁盯着看了一眼,又回头。
    片刻后,剧组里来了个熟人。
    下午在车站里面二人有过一面之缘,正是穿短褂的风水大师。
    时迁用手肘撞了下何鸢:“哎,何处,你同行。”
    何鸢没理会。
    这位大师像一个走到哪儿喊到哪儿的‘火箭筒’,自命不凡的很。
    时迁挑着眉看他的表演。
    火箭筒大师张口就是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凑成了一长串挂在嘴边,很糊弄人,听着煞有其事。
    时迁『摸』着下巴,一边听一边问:“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何鸢沿着轨道继续推摄像机,似乎根本没有打算管这件事情。
    大师一来,就受到了较高级别的领导人待遇。
    王正导演亲自出来接他,二人寒暄一阵。
    廖广辉是大师的俗名,王正叫他:廖大师。
    廖大师捏着两个核桃,一边走一边晃脑袋,说你这不行,那也不行。紧接着,便要导演把两个发了疯的工作人员带出来。
    “是骡子还是马,拉出来遛遛我就知道了。”
    时迁乐了一声:廖大师看起来文化水平不太高。
    王正为难:“哎呀,两个人都送到医院去了,还在接受治疗,你看他们都是在咱们剧组出事的,是不是……剧组出了什么问题?”
    王正拍摄鬼片,这类拍摄在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开机之前必先拜一拜。拍摄鬼片历来敬鬼神,开机前切烧猪敬天地神佛保佑,拍摄期间切记谈论鬼神,以免惹祸上身。
    拜一拜得放在白天拜,不可晚上的时候拜。
    拜完了需要给现场工作人员每人发一个红包,给扮演鬼或者死人的演员一定要包一个大红包。
    拍摄过程中也要注意让剧组充满阳气,导演需要每次长镜头之后喊cut,声音越大越好,目的是告诉在场看戏的‘脏东西’,这个演员是人,不是鬼,不可将其带走。
    如果cut结束,演员没有动静,需要周围的人拉他一把。
    鬼比人更入戏,它们会在演戏时附身,活人拉一把,能把鬼拉出人的人体里。
    早年圈内拍摄鬼片的演员离奇死亡事件不占少数,王正对此事很敬畏,加之剧组接二连三发生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件,叫他不得不重视,花重金请来了廖大师。
    可惜这位廖大师是个假冒伪劣产品,在现场晃点众人半天,拿不出一点儿真才实学,反倒一开口,已经把价位加到了五万多。
    王正一听这价位,心里肉疼。
    时迁灵机一动,跨了一步,上前道:“王导,我只要五百块,帮你搞定这件事情。”
    廖广辉还想往上加价,一看这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打扰自己好事,不客气道:“你一个外行凑什么热闹?”
    时迁大惊:“谁说我是外行了,我是龙虎山一百六十九代天师张玉成第三千九百六十二点五个弟子。”
    廖广辉:“你糊弄谁呢!还三千九百六十二点五个弟子!”
    王正也不解:“小兄弟,你那个点五是什么意思?”
    时迁谦虚道:“点五的意思是,我只算半个弟子,因为我是还俗的。”
    王正:“还俗?”
    时迁解释:“就是可以讨媳『妇』的意思。”
    王正长笑一阵:“小兄弟,我这里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是怎么进剧组的我不知道,不过你赶紧工作去。”
    时迁:“王导,不要不信我啊,这样,我叫我老婆过来给你『露』一手。”
    半小时不到,何鸢正式从‘何处长’升级为‘我老婆’。
    王正显然不信他,挥着手就要赶人。
    时迁一边往后走一边说:等等啊!
    他回过头去找何鸢。
    哪知道一回头,何鸢人不见了。
    剧组拍摄的地方就在半山腰,拢共巴掌大块地,里面一百人不到,加上器材等等,没有找到何鸢人在哪儿。
    时迁包围着剧组转了一圈,没找到何鸢,只好自己回来,坦『荡』『荡』:“不好意思,我老婆跑了。”
    王正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孩儿,哪儿来的?”
    王正今年五十多,看时迁确实像看小孩儿。
    一旁的廖大师不耐烦道:“王导演,在下刚才和你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们的剧组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你只要买了我的保命符,每个人一个,晚上兑水喝下去,第二天保证没事儿!”
    时迁伸手:“给我看看,你的保命符是什么样的?”
    廖大师带来的一位弟子说:“就凭你也想看我师父的法宝!呸!”
    时迁双手合十:“出家人怎么能说脏话呢,你看看,说脏话是要下地狱的。“
    廖大师不管自己下不下地狱,他现在看起来,就很想让时迁下十八层地狱。
    王正说:“廖大师,实不相瞒,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要不然,您先看看我们剧组的风水,成吗?”
    王正干脆不理时迁,叫了两个场务把时迁带下去。
    廖大师很满意王正的做法,指指点点又开始说。
    片刻不到,剧组里的女主角姗姗来迟。
    女主演是娱乐圈一个刚刚出道的新人,叫陈媛,给当红偶像剧当过女四号,在这样的小网剧里面也算是‘大’咖。
    人未到,声先到。
    “天呐,这是什么地方啦,也太破了吧,这怎么住人啊?”
    “我不住这里,要住你们住,晚上送我下山,我要去酒店里面住!”
    “这是人住的吗,今天中午那个东西也好难吃啊,好想回淮京市中心啊,你笨死啦!给我拿瓶可乐来,爬了半天山,累都累死了……”
    “哎呀!!!有虫子啦!你帮我弄死它!!!”
    时迁捂着耳朵,心道:这女人声音也太尖了。
    王正走上去,安慰道:“小媛,这里环境没有你以前的剧组好,为了拍戏,你就忍忍吧。”
    陈媛一个白眼翻去了后脑勺:“我要是不能忍,我还在这里干嘛,要拍了吗,早点儿拍完早点儿回去,我都快被虫子咬死了!”
    王正赔笑道:“马上拍,马上拍!”
    时迁连忙捡起纸和笔,假装自己是个忙碌的工作人员。
    娇滴滴的女主演从他身边走过,半晌,突然折回来,饶有兴趣的打量他。
    时迁低着头,不动声『色』。
    陈媛问道:“你是这儿新来的工作人员吗?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
    时迁:“刚来的,您眼睛长在头顶上,当然没见过我啦!”
    周围一片笑声。
    陈媛却不恼,挑起他的下巴:“长得还不错嘛,做什么的?”
    时迁举着本子:“反正不做你。”
    又是一片笑声。
    陈媛两指在他下巴上捏了一下:“晚上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时迁:“好啊,去哪儿喝?”
    陈媛靠近他,拿着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一会儿联系你。”
    说罢,在本子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唇印。
    陈媛刚走,他身边的人发出感慨。
    “『骚』断腿啊……”
    “兄弟,你完了,这个陈媛是个万人骑的货『色』,你小心她有什么病染给你。”
    “趁你现在还能跑,你赶紧跑吧,别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
    “还不是陪。睡陪上来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剧组里嚣张个什么劲儿,狗眼看人低。”
    “有本事叫她去大剧组嚣张啊!”
    “哥们儿,你说两句啊!”
    时迁被一众人看着,撩了一把头发,叹了口气。
    “这就是长得太帅的烦恼。”
    下午拍摄结束,剧组收工。
    廖大师先收了王正八千块的做法费用和五千块的请祖师爷费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在剧组取景的地方开坛做法。
    收工前,廖广辉点了几个人头。
    两个场务,包括时迁留下。
    导演王正,副导演魏发留下。
    编剧王红英,动作指导高坤留下。
    女主演陈媛,男主演朱茂发,女二号『毛』燕留下。
    拢共九个人,围成了一个圈,站在边上。
    陈媛被留下,极大不满意,但是时迁留下之后,她又改了主意,欢天喜地的朝时迁跑去。
    朱茂发今晚上佳人有约,被留下时,脸上也多有不满。
    王正安抚片刻,众人这才肯配合廖广辉。
    廖广辉念念有词,拿出四十九支蜡烛,摆成了一个圈,点燃之后,又叫自己的小徒弟在中间撒上糯米。
    陈媛胸部紧贴时迁,猛地抱着他的手臂。
    “我好怕呀!”
    她喊完之后,回味一下,恐怕觉得少了什么,便抬着头又问时迁:“你名字叫什么?”
    时迁胡『乱』诌道:“龚立。”
    陈媛嗲声嗲气:“老龚~人家超怕啦~”
    四声叫成了一声,听着跟‘老公’似的。
    时迁不动声『色』的把手臂从她胸前两座小山里抽出来。
    “陈小姐自重,我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陈媛嘟着嘴,眼里亮晶晶:“什么家室啦,你有老婆啦?”
    “当然。”时迁义正言辞:“虽然她总是玩儿失踪,但是我作为一个矜持的男人,断然做不出背叛家庭的事情。”
    自封的老公,四舍五入,也算是有家室。
    时迁不要脸不要的坦『荡』『荡』,趁何鸢不在胡言『乱』语,搞七搞八的搞小动作。
    单方面给他俩组了个临时家庭,方便行动。
    廖大师的小徒弟撒了一圈的糯米。
    时迁问道:“他干什么弄这么多米?”
    陈媛越贴他越紧,时迁避之不及,抽不出身,只好伸出一只手提着她后领子,把她拎的离自己一米的距离。
    “糯米招魂吧,不过照他这么大动干戈的招魂,方圆五公里的孤魂野鬼都能被召过来,收不了场,这里所有人都要死。”
    时迁回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妙龄少女。
    大眼睛,小圆脸,模样很讨喜。
    时迁挑眉:“你怎么知道?”
    小圆脸:“因为我也是做这一行的。”
    时迁:“你是道士?”
    小圆脸:“准确来说,我是一个灵异主播。”
    她挥了挥手中的手机 :“在大岭山直播啊,正好看到有同道中人在这里做法,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