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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球的秘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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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家姑娘这份倔,是随了老侯爷,一路从岳家先祖那传下来的。

    “你说这小皇帝图什么?报恩同报仇似的。” 薛怀南寻了级台阶坐下,看着这菜园子琢磨起晚饭如何解决。

    薛大将军手艺着实一般,唯一会的就是生火烤肉,味道也仅能入口。思来想去,他干脆直接从菜园子里摘了几根黄瓜,洗干净后靠着柱子啃起来。

    大概是这地方不太适合种东西,地里摘得黄瓜味道生涩,多啃上几口还有些泛苦。薛怀南在外行军时虽吃惯了野菜,可对这种苦中泛涩的味道依旧喜欢不起来,只能皱着眉头粗略咀嚼几下就草草下肚。

    黄昏将尽,清秋阁的灯笼烛火未明,天上仅剩的那道光亮在屋顶挣扎上,上边一只乌鸦没精打采的歇着,显得这个地方愈发冷清诡异。而就在这屋檐下,当朝皇后穿着半旧不新的素白衣裳背靠柱子咔嚓咔嚓啃着什么,老太监马瑞安便是见多识广,见到这一幕时也被吓得不轻。

    想到前几日得到的消息,老太监更是揣揣不安,他正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便被薛怀南叫住。

    “你在门口磨蹭什么?” 将军瞧着马瑞安托着什么东西,还以为是送了晚膳过来。被这些黄瓜折腾的倒了胃口的薛怀南见老太监似乎要走,立刻出言阻止。将军又不是岳云曦,吃起皇宫里的东西来毫不嘴软。

    老太监放下托盘冲着薛怀南行了大个礼。

    “娘娘,皇上差奴才给您送些东西。” 马瑞安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他将头垂向地面,双手则是掀开黄布,将三尺长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娘娘……” 那老太监声音有些颤抖,腿也跟着直打哆嗦。岳云曦与马瑞安中间隔着片菜地,即便如此,他依旧觉着迎面扑来一阵阴冷湿寒。

    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悉悉索索,那声音从菜叶下传来,从深井里传来,自四面八方逐渐向门口靠近。马瑞安想,那皇后娘娘肯定也听到了这阵声响,可她不作声,他也不敢去看,怕着一抬头,便见到那皇后的身子化作魍魉前来索命。

    老太监时常差人去清秋阁探听消息。那一日去岳云曦那处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回来,向他报告皇后自尽的消息,马瑞安那时心下一松,想着就让这事情被安静揭过。

    有些事情一步错,步步错,岳云曦去了可能也是最好的结果。

    她走的悄无声息,老太监站在园子里时风也停了,池面上瞧不见一丝波澜。

    这样很好,这个国家再受不得一丁点波澜。

    可不曾想,沉在水底的东西竟回来了……

    今日老太监拗不过小皇帝,只得领着刘毅来寻岳云曦,他本在路上想着如何安抚主子,可到了那园子里,却见到已逝的皇后娘娘躺在竹林边。

    夏日炎炎,头上悬着明晃晃的太阳,马瑞安往外挪了几步,让那毒辣的光都打在自己身上。

    可还是觉得冷……

    有个什么东西从他耳朵眼里钻进去,在天灵盖里先绕了一圈,接着往下哈着寒气,冻得他身子冰凉,如同池底的水一样。

    他眼里映着的,那在池子里待了三日,会说话,会动,会同刘毅斗蚂蚁的岳云曦……

    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不管眼前这人是何妖孽,最后的希望都在寄托在她身上。

    “娘娘……” 马瑞安心一横咬破自己舌尖,一阵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脑子也被巨疼激的清醒几分,他将托盘向前倾斜,使得薛怀南能够瞧清盘中之物的模样,“……您从阴曹地府回来,可还记得此物?”

    那是一把剑。

    薛怀南上前将剑拿起,缓缓出鞘。

    此时天『色』已暗,屋顶上那只乌鸦也没了踪影,没了偶尔响起的喑哑几声,整个清秋阁彻底安静。

    这静谧的夜『色』里,将军听见战场上的万马千军。

    薛怀南指腹拂过剑身,触手冰凉,剑身是干净的,却又好像有血迹附着其上。耳边有厮杀声,悲鸣声,天地间黄沙翻涌,万物影影绰绰。忽有一人策马而来破开混沌,持剑杀入重围,寒芒过处,血花飞溅,头颅翻滚。

    擂鼓鸣金间,他在剑身上描摹出两个字:

    定光

    宝剑定光,以乌山寒铁铸剑身,聚日月光辉于刀刃,可破世间魔障,守巍巍河山。

    守巍巍河山……

    “岳家的剑,如何在你手上?” 薛怀南话间藏着他未察觉的悲凄,这剑带着魂,魂里记着百年间的动『荡』。

    天下是奔腾的骏马,而它蹄下踩过多少冤魂?为了这马能歇息一会,就有人拿命编成绳子将它套住,让马儿安静待在一处。

    “我问你,将军在则剑在,如今岳家老小皆已战死沙场……” 这是薛怀南替岳云曦问,那姑娘的嘶叫在黄泉回『荡』,人间却没个声响;她的手砸在阴阳镜上,砸出斑斑血迹,却被打不开阴阳的界隙,去触碰一下定光,“……将军没了,剑为何落到了你的手上!”

    “托盘上还有东西。” 3028在此时出了声,黑夜里唯有它能视物,“……好像是软筋散的解『药』!”

    软筋散……

    是了,岳云曦被抬回皇宫那日便被灌下软筋散。就是这玩意,昔日能一跃而过的高墙,便成了她两载逃不脱的屏障。

    现在想想,刘毅一个傻子如何知道成婚一事?那脑袋又如何能想出给皇后灌『药』的点子?

    他又如何能瞒着满朝文武坐在龙椅上?

    而马瑞安紧守皇上寸步不离……。

    “皇帝痴痴傻傻拿不了主意,你既已知岳云曦坠入池底三日,却又将这剑送过来……” 薛怀南当即明白了什么,“马公公,究竟刘毅是主子,还是说……”

    “……。你才是?” 将军将手腕转了个方向。

    老太监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使,在这清秋阁里如目盲一般。可即使不用眼睛,他也知道那剑锋就悬在他头顶。

    这些年来,每一日都一柄剑悬在他的头顶。

    昔年先帝一日斩杀五位皇子,只能将老六放上龙椅。可谁想,这仅存的龙子竟被烧坏过脑袋,万事不知。

    马瑞安发觉这件事后,私下处置曾经伺候过六皇子的所有太监宫女,他将这事埋起来,藏起来,放到一个只有自个知道的地方,唯恐被人发现。

    老太监每日教导皇帝该如何上朝。小皇帝记『性』不好,任何事情一天后就散在了脑子里。而刘毅忘一次,他便教一次。

    小皇帝脑子里岳云曦,马瑞安便差人去候府下旨,将人骗过来捆过来。岳家女若为后,即便刘毅痴傻之事被人瞧出端倪,岳家依旧得保着皇帝,老太监心中打着这个算盘。

    可谁知岳家老少皆已暴尸荒野,枭首悬门,如今世上能指挥得动岳家军的只剩下眼前这一位……。

    即便她不知是妖是鬼。

    他原想岳云曦既然去了,那便去了,忠义侯已无法再护皇帝周全。

    可谁曾想,岳家虽败,岳家军仍在。。。。。。

    老太监直起身子,将头抵上剑锋。

    “娘娘,昔日种种皆是奴才所为,皇上并不知情……。” 定光何其锋利,只轻轻一碰便能割皮断肉,马瑞安知道他头上流着血,那血顺着眼睛,顺着鼻子直往下淌,淌进脸上的沟壑里,淌进他的嘴里。

    疼吗?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如今日一般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

    那是真的疼啊,脑袋被砸出个大窟窿,血往外直冒,看着那滩血水浸过自己的脸,马瑞安恍惚间觉得自己一点一点干瘪了下来。

    是不是血流空了,就不疼了?那时小太监心想,宫里命贱,死了倒也干脆。可偏偏造化弄人,一心求生时被人『逼』上绝路,求死时却又遇到贵人。

    若非当年路过的先皇心善,何来今日的太监总管马瑞安?

    这份恩情,纵是他粉身碎骨也要还。

    “娘娘,您杀了奴才吧,砍一千刀一万刀都行……。。” 老太监抬起手双手捏住剑锋,瞬间血如泉涌。马瑞安笑了,脸上混着血和泪,“但是恳请您杀完奴才后,带着定光剑前往渡沙关……。。”

    渡沙关一役,鞑子来势汹汹。

    与日渐衰败的中原不同,那片草原上成长出最凶狠的狼。现在狼群养精蓄锐完毕,便将目光放到了那片更广阔的土地上。

    “这剑是侯爷差人送回来的……”

    最后一战,忠义侯已知自己凶多吉少。

    “将军在则剑在……”

    百战弓断,神武大将军战死沙场,忠义候临终前将剑送回来京师…。。

    “娘娘,残存的岳家军在等着您啊……”

    是因为岳家最后的一位将军,在那里。。。。。。

    等着冲开束缚,挣开枷锁,向这世间展开她的双翼。

第15章 阴差阳错 03() 
戌时,日沉。

    今夜无风无月,方才一颗石子被投入清秋阁这个水潭,在黑夜里击出声响,扰『乱』一池平静。

    投石之人马瑞安跪在地上,感受着那剑刺破皮肉的痛,血水淌在脸上又流入衣襟,他心里想着这大概就是慷慨就义。

    太监无根,因为时常被人讥笑没种。可生而为人,有些东西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刻在骨子里。先皇昔年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大恩无以为报,唯有用自己那条贱命去守下那把龙椅。

    老太监自打进了这清秋阁,便一直打着哆嗦,他心里怕……

    怕妖,怕鬼,怕这来路不明的岳云曦……

    可现在剑嵌在肉里,他却平静了。

    护住刘毅这条路难走,这些年他也踩着刀尖都一步步走过来了……

    路前头终归都是一死,今日先死在岳云曦剑下,又有何惧?

    “你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薛怀南不懂马瑞安这类人,这老太监一瞧就是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可现在却又发了疯似的自个往剑上撞。

    “娘娘……在您眼中,阉人就没有忠义?” 老太监抬起头,他眼前只有一片黑,可岳云曦与她手里的那把剑却发着光,这光透过宫墙照到外头,将破败河山照亮,“如今这局势里,奴才们虽上不了战场,可这心却是能与将士们比上一比的。”

    “奴才做的,都是为守先皇的江山!”

    先皇,您九泉之下可看到了这份忠心?

    忠义?

    马瑞安的忠义?

    薛怀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将剑从老太监手中抽出。定光锋利,剑可穿石,割皮绽肉无需发出一丝声响,黑暗中他唯能听见地上那人呼痛之声。

    太监声音尖细,叫声在这寂静的清秋阁刺耳异常。

    忠义之人啊……

    老侯爷为这两个字,眼睁睁瞧着岳云曦被带入深宫;将士为这两个字,断发请战,十去九不回。

    这山河间,武将把头别在裤腰带上,『露』宿山野又食雾饮霜;而那文臣一腔热血顺着笔杆子流下,写成的诗篇字字喋血。

    何为忠义?

    刀枪棍棒守的是百姓安稳,笔墨纸砚护的是巍巍河山。

    这两个字,轻如鸿『毛』又重有千钧,挂在嘴边时容易,可古往今来的人为了做到它,最后都得拿命去换,去拼。

    “保刘毅这个傻子登上皇位。你可有想过会害了多少人?与将士们论忠义……” 薛怀南手腕一甩,剑锋划过马瑞安头顶,劈开冠帽擦下几缕头发。

    “…。就凭你?” 将军笑出声。

    这老太监唆使小皇帝下令将大臣儿子接入宫中陪读,又将各家闺秀纳入后宫,以圣宠当借口绑来人质,唯恐朝堂之上有人生出异心。

    后宫宦官读过几本书?所学手段都是宫帷里见不得人的那种。狐假虎威,拉帮结派,借着主子权力将人按在地上,让他们跪下听令。

    他教着皇帝如何将一道道圣旨往下传,又如何一条条绳子往大臣家里抛,最后织成个网硬生生将整个朝堂绑到一块。

    若那网中还有鱼在挣扎,那便一刀子下去剁个首尾分离。

    斩贤臣,抬小人,最后留在朝堂上的人都闭着眼,锁紧嘴,将刘毅的任『性』妄为藏在心里,不敢看不敢言。

    马瑞安的忠义,忠了傻子皇帝,却将整个天下负个干净。

    此时; 起风了。

    天上盖着的那层云被吹开了些,夜里终于能瞧见点明月的模样。清秋阁院内也分得一点月光,老太监一到夜里眼睛就不大好使,加之血也流了一地,如今眼里只能勾勒出事物的大致轮廓。

    清风明月间,他看见剑尖抵在自己眉心。

    “你怕吗?” 薛怀南问。

    老太监摇摇头,神『色』间生死无惧。

    他已经怕过了。

    “你不怕死,可你怕死后没法交代。”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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